很久很久之前。
那时候的桑邬还是个孩子,叶褚阳是个比她大点儿的孩子。
两家是世交,从小桑邬就喜欢追着叶褚阳玩。叶褚阳不会应付小女生,经常被桑邬吓得一跳一跳的。两家父母便都笑称,说叶褚阳未来一定被桑邬吃的死死的。
以至于桑邬自己都把这句话当成是真的,后来的很长时间里,都还是一直追着叶褚阳,誓死要把他“吃的死死的”。
一直到那年高三毕业,叶褚阳选择出国,没有给桑邬留下其他的解释,只有“对不起”三个字。
飞机起飞的那时候,桑邬在房间里对着窗外坐了很久很久,眼泪掉出来,把那些青梅竹马的日子流得一干二净。
桑母正在房门外忧心怎么劝她的时候,门开了,桑邬红着眼睛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妈,我饿了。”
听到这句话桑母惴惴不安的心稍微平静了点,嗯,还知道饿就是好事。于是赶紧去张罗准备晚饭。
桑邬又关上门,看着窗外摇曳的树杈,依旧很是感伤。
吃过晚饭,桑邬抱着自己养的猫咪桑叶坐在阳台上。外面的月亮很亮,边角圆润的很,虽然不是圆月。桑叶舒服的趴在桑邬腿上,随着桑邬一下下的抚摸发出舒服的哼声。
“嗷呜。”
桑邬忽然扯了嗓子狼嚎了一句,把桑叶吓得差点炸毛。
还没炸毛的时候,桑叶又被抱紧。桑邬抱着它:“桑叶啊,为什么我刚刚嚎了那一句却没有变身狼人啊。”
如果能变成狼人就能去把叶褚阳吊起来打了有没有。
桑叶大眼睛转了转,此时估计是真的很想吐槽,你嚎的声音很难听时间也不对,能变成狼人那是童话故事里面才有的奇迹好吗喵。不过忽略掉可能会存在的心理活动,桑叶现在依旧是一脸的无辜样。
桑邬于是挠挠它的下巴:“桑叶啊,我打算给你换个名字。”
想了想,桑邬扯扯桑叶的耳朵:“叫你桑葚吧,还能吃。”被抚摸的舒服的猫咪被改名成桑葚依旧浑然不觉的享受着主人难得的温柔。
桑邬摸摸它,眼泪忽然大颗大颗往下掉。
她桑邬,以后如果再喜欢姓叶的,尤其是姓叶名褚阳的。
她就把自己吃掉。
从回忆中回过神的时候,桑邬才发现自己已经快要把苏呈蔚的一条胳膊拧成麻花了。
但是胳膊的主人居然还在用另一只手翻着手中的文件,好像跟被拧成麻花的那条胳膊没有半毛钱关系。
“苏,呈,蔚。”
桑邬扑到文件上趴好:“你就不能给点反应?”
“什么反应?”苏呈蔚很认真的看着她,语气也是同样认真的令人发指。桑邬看着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细边眼镜,镜片后面的眸子永远深深的像是一片海。算了,虽然心里还是挺不爽,但是她知道,让苏呈蔚对一件事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比登天还难啊。
于是果断的放弃,桑邬把苏呈蔚手中的文件抢过,合上扔在一边:“走,陪我出去吃饭。”
苏呈蔚抬手揉揉她细碎的发,站起身去换衣服。桑邬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样也不错。虽然是个冰块脸,但是起码自己说什么会尽量的满足自己。
就这吧,就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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