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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章 有女未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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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绫挽了谁的心,红玉醉了谁的心,红影碎了谁的心。

    琼花簪了谁的发,深眸软了谁的心,鲜血惊了谁的眼。

    北宋辽西夏大理回鹘,载进史册的是帝王们的霸业宏图。

    未载的是他们的年少轻狂时的如歌情史,有人为之生,有人为之死。

    这个时代,女子可吟歌山水,可权倾天下,有魏玩李清照萧观音,也有辽国萧后,西夏梁后。

    唯那耶律纳阡矛盾着。

    这个时代,帝王如山野的花,各色争艳。

    有的君王温情若水,有的君王刺骨如冰,有的君王诗情画意。

    有的君王不屑江山,有的君王千般图谋,有的君王心及苍生。

    有的君王留了真心,有的君王携了伴侣,有的君王认了宿命。

    唯那赵宗实兼容着。

    “我一个女子,或相夫教子,或逍遥江湖,独独不要这帝位”——耶律纳阡。

    “我欲改宋之积弱,必须要那个位置,筹谋多年,却未想遇见了你”——赵宗实。

    “差一步差一生,我连为你舍弃江山的机会也无”——段思廉。

    “我有意复国,怎奈造化弄人”——夜落纥·斐珞。

    “小妹,对不起,只是通往帝位的路上,容不得半分差池”——耶律洪基。

    “错认了也好,我不必一世困在自卑的牢笼,相遇便已足够”——贺鸢。

    “我不是帝王之才,便不当这帝王之责”——李谅祚。

    史上歌,陌上雪,不免心机城府,不碍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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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史载“公元1049年,夏延嗣宁国元年,契丹重熙十八年。辽兴宗耶律宗真发动第二次贺兰山之战,时西夏国丧李元昊崩逝,新主李谅祚一岁继位,没藏氏辅政。辽发兵北路中路南路三军侵夏,北枢密院使萧惠率南路军渡黄河,向河套地区推进,攻西夏东境;耶律敌鲁古率北路军攻西夏右厢地区,南下攻凉州(今甘肃武威);辽兴宗率中军攻西夏中部。”

    辽17岁王子涅邻(耶律洪基)与12岁小公主楮宁(耶律纳阡)随军至河套地带。

    大军胜仗连连,休军于螺洲,此处四面空旷,扎营于高地,宜守宜攻,不惧敌人偷袭。

    万顷碧空,无际草原,白云淡舒。

    “哥哥,我们来比一比,看谁先猎到兔子”,如风驰骋的马背上,小女孩一身金绣镶边红锦短袍,红色的下膝长靴踏在马镫子上不时轻夹马腹,手里马鞭高扬,就像草原上一簇灵动的火焰。皙白如玉的面颊在火狐皮毛衣领的衬托下显得愈发灵透,墨色波浪卷发迎风轻展如墨海波涛,额间一枚如滴血红玉,笑眼如弯月,眸光若碧湖。

    她身后不远处另有一人一马的黑色挺拔身影,墨黑劲衣,短打骑装,白狐黑锦毡帽下一张眉鼻高挺,眼露英色的棕铜肤色面庞,“好,看妹妹是不是能把为兄‘大辽第一骑射’的名头赢了去,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空旷的草原上悠然荡去。

    “好啊,这不就快赢了,哈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随即红袍女孩迅速将马鞭缠于腰间,执起雕凤长弓,拉满箭弦,正当射向草丛中窜跑的兔子。忽然箭锋抬起,向前方射去,而那肥美的兔子落入了“大辽第一骑射”之称的男子箭下。

    “小妹?这是让着我?”男子惊异嗤笑,后知后觉,向女孩箭矢方向望去,一蒙面人剑落脚下,剑侧倒着一白色身影,蒙面人正欲奔逃,却被一箭穿胸,直直倒下。

    黑衣男子收起弓箭,厉色道“光天化日,欺杀他人,按辽律,当斩。”

    “哥哥,我去看看”话音未落,红衣女孩策马快奔至前方,黑衣男子随后也来到了倒地的白色身影旁。

    “喂,醒醒啊,醒醒,小姐姐,你醒醒”红衣女孩伏在白色身影旁,摇晃着这面如白纸年龄似与自己相仿的小女孩,试图叫醒她,声音越叫越大,以至于女孩没醒,叫来了一众军卫。

    “长皇子公主,可有受伤?二位殿下恕罪,是属下失职,让刺客进入我军营地”跪地说话者气宇轩昂,虽样子眉清目秀却是辽军中最年轻的将领,玺冽,是耶律洪基自幼的随侍,16岁凭借惊人的武艺入军为卫队长,如今双十年纪已为辽帝亲军的右翼将军。

    “我们没事,你起来吧,不必紧张,是楮宁这丫头大惊小怪,只是不知刺客来历,是否危及我大军安危,还需劳你细细查实”黑衣男子亲自扶起跪地的玺冽,他乃辽帝长子,耶律洪基。贵为长皇子,母为皇后萧挞里,兵法骑射皆称辽国第一。称他哥哥的红衣女孩正是辽帝唯一的女儿,耶律纳阡,母为河西回鹘末代公主,辽国贵妃戚妃,生即封遥清公主,地位远在长皇子之外的各位皇子之上,自幼习汉家文化,文武皆通,精骑射,擅诗书,舞艺更是冠绝大辽,深得辽帝宠爱。

    “啊,醒啦,你怎么样”楮宁惊叫。

    众人闻声纷纷低头看向被楮宁抱着的白衣女孩,微张的双眸露出棕色瞳仁,妖异瑰丽,虽面如纸色,却难掩其姿,耶律洪基楮宁在内的众人都惊了一瞬,之后那白衣女孩却又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我得带她去找军医”楮宁说着就要抱起白衣女孩。

    “公主,让臣下来吧”玺冽躬身道。

    “你们都是男子,她可是女孩儿,不方便的吧,你们将她扶到我的马上就好,我来将她带回去。”

    “你算了吧”耶律洪基打断了楮宁的豪言壮语“你还没有她高,只怕她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又得被你摔死了。”

    “那好吧,让玺冽哥哥捡了个抱美人的便宜”楮宁虽不服气,却也只得以这女孩的性命为先。楮宁嘴甜,逢人就哥哥姐姐叔叔阿姨,根本不顾君臣之礼,更无一点公主架子,所以整个皇城朝廷内外都很喜欢这个公主。

    “玺冽谢公主”玺冽哭笑不得,言罢一手环住白衣女孩的腰,一手轻拍马鞍,借力飞身上马,将女孩稳置于马背上,轻轻将其环在身前怀中,策马待行。待耶律洪基和楮宁策马先行,玺冽及后面一众军卫才陆续跟上。

    远处一巨石之上,交臂为枕仰躺着一青色缎衫少年,巨石下三两黑衣人伏首跪地禀道“任务失败,属下无能。”

    “唉,就说不让你们杀人吧,老爷子让你们干嘛你们就干嘛,傻嘛,我不怪罪你,到时候老爷子问起来就说人已经死了吧。”

    “这…。”黑衣人似有迟疑。

    “人如今已进了辽军大帐,你们还想去招惹辽人不成?辽人惹不得,那小女孩就杀不成,你们在老爷子面前怕只有引咎自裁了,难道你们想死?”青衫少年悠然道来,言辞间狠戾,面色却犹如吟诗作赋般怡然淡雅。眼梢略扬,睫毛长垂半掩凤眸,眸光似星空,眉眼间自带喜笑之色,鼻脊挺直,颌骨分明。身形单薄,一袭青衫,淡泊之气如一汪清水。

    黑衣人互相看看了,互相用眼神传达了意见,而后纷纷跪地,高声言“回禀少主,人死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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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医行辕内,白衣女子张开双眼,眼前一面模糊,待眼前景象清晰,只看见一张肤如脂雪极是好看的脸,弯曲如浪的长发垂在自己身侧,她眨了眨眼,没有说话,楮宁也不说话满脸惊疑地望着眼前这美得惊天动地却险些丧命于黑衣人手下的小女孩,小女孩欲起身坐起,楮宁忙伸手去扶,“谢谢”这女孩终于开口说话,楮宁惊喜的不得了“你会说话啊!太好了,你怎么会跑到这里,什么人要杀你啊,你长得好漂亮啊,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对了你多大啊,我叫你姐姐还是妹妹啊?”楮宁满腹疑问一股脑吐露出来,喋喋不休。

    白衣女孩深望着楮宁额间的红玉,沉思片刻,而后终于轻启樱唇,细声回道“我叫斐珞,我十三岁,我是甘州人,我不知道什么人要杀我,我家人都去世了,娘在死前在我手心上写了一个辽字,我便来了这里”。

    楮宁一时语滞,她自出生一刻就成长于父王兄长的宠爱之中,便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世间的人都如她一样拥有着温暖和幸福,而眼前与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却历经死亡和杀戮,而如今却如此平静道出在如此惨烈的身世,该是又一番怎样的磨砺,磨出了这样视生死如外物的冷冽心性。

    “呃…那我该叫你姐姐,我12岁,你长我一岁呢”不知如何安慰更不忍心继续追问斐珞身后血迹斑斑的来历,只得拣个不重要的话题作答。

    这时,耶律洪基掀帘进入,楮宁像看到救星一样飞奔到哥哥身边,赶紧脱离那血腥十足的故事带来的尴尬气氛。

    “斐珞姑娘”显然耶律洪基已经听到了方才斐珞的自我介绍,“这几日且呆在这里,只是姑娘身体有恙,就不要出这行辕了,我会派人守在这周围,保护姑娘。”

    不等斐珞答话,楮宁拧紧眉头“你干嘛软禁斐珞姐姐。”

    这时斐珞淡然一笑答道“我虽来自西夏境内甘州城,却的确不是西夏奸细,自然经得起考验,谢谢你费心安排”楮宁只撇撇嘴,不再多置一词,她也深知若斐珞是奸细事态的严重性,更明白即便斐珞清白,一旦军中有变,只怕父王会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斐珞姐姐,这是我哥哥,耶律洪基,对了,我叫耶律纳阡,小字楮宁,你叫我楮宁就好。”楮宁说着走至斐珞榻侧,继续介绍道“这里是辽国军营的军医行辕,我们在嘎米草原上救了你,哥哥是这里的长皇子,我是遥清公主,我们俩护着你,你就放心养好身体吧。”斐珞一惊,他们竟然是王子和公主,不禁诧然道“小女失礼了,不知竟是王子和公主”“啊呀,没事没事,要那么多礼做什么,以后这军营中就有人陪我玩啦。”

    这时,帐外玺冽的声音传来“长皇子公主,陛下召见二位殿下”,帐内楮宁和耶律洪基相视一眼,随即耶律洪基转身向帐外走去,楮宁向斐珞丢下一句“改日来看你”便也匆匆随着耶律洪基走出行辕。

    ------题外话------

    小女不才,初次作品,不会宣传,不会炒作,安静写文,不为稿酬,只求同道人,一诉故中事。

    欢迎评价,笑纳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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