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关于斐珞的身世。
待楮宁出了屋子,戚贵妃拉起斐珞的手,眼睛里夹杂着惊喜和心痛。
斐珞望着戚贵妃,似惊似喜,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位贵妃就是母亲嘱托自己赴辽的目的,“夜落纥·斐珞。”斐珞一字一顿吐出自己的姓名。
戚贵妃终于喜极而泣,将斐珞拥入怀里“妹妹,你是我妹妹,我回鹘族未亡尽。”
斐珞虽心下茫然却也滴滴垂泪,想来自己的一路艰辛,此刻有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一腔委屈一涌而出,而如今终于苦尽甘来。
戚贵妃拭去眼泪,柔声问“斐珞,向姐姐讲讲其中原委,为何来辽,十三年前回鹘已亡,你这些年安身何处,与谁为伴,可还有信物要交与我?”
斐珞拿出一块水滴状白玉,剔透温润,形状与楮宁额间的完全相同,戚妃呆呆地看着白玉,眸光深邃,似望着久别重逢的故人,而后斐珞又脱去外衫交与戚贵妃,戚贵妃接过白衫,立即唤人端来一盆水,将白衫浸入水中,白衫慢慢浮出字迹。难怪行军在外时,侍者让她换身干净的衣服,她怎么都不肯。戚贵妃展白衫于桌案上,字迹已尽数清晰:
“斐戚,这封信及你手中之日,你便应知我已亡故,斐珞乃我与雅苏可汗之女,亡国之年尚怀于我腹中,你父王以命护我,我得以苟且十余年,终难逃天命,唯一女望你周全。思你我昔日姐妹情深,如今天人之隔,我却心喜于与可汗团聚,盼你莫要哀恸。回鹘王国余下兵财尽交予你手,可汗遗命,可复国,亦可托与明君助天下归一。”
戚贵妃坐于案旁,手中捏紧白衫一角,泪如珠落,喃喃道“月琅,月琅…”往事如幕一一展开来,情如姐妹的月琅伴自己登天山,一起习女红赏书画,月琅嫁父王之喜,自己远嫁辽国之憾,和那刻骨的亡国之痛。
戚贵妃起身将白玉置在斐珞手中,郑重道“宁儿额间的,和斐珞手中的玉石分别是我回鹘国的衔血玉和吟雪玉,驱毒避邪的圣物,更同于辽国的国玺王刻,我回鹘王国虽破,但回鹘族人遍布西疆,两块玉石同时出现,可启用天山上的我族宝藏,可号令回鹘族人为你扬旗征战。”
斐珞收拾好刚刚那接连的欣喜茫然震惊,嘻嘻一笑“我竟然是楮宁的姨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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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瑜与稽佘。
梁瑜初见稽佘时,只觉这个比自己似乎只年长几岁的男子生得极为漂亮,贺鸢总是捉弄他,他每次气得跳脚,却不与贺鸢一般计较,照样悉心教导。这样的点头之交终会因为某次际遇而加深了几分。
贺鸢每日都琢磨新鲜玩意来玩,刚刚开春,城郊溪边有许多蜻蜓,梁瑜便被贺鸢拉来捉蜻蜓。贺鸢身材那么小,于是拿了竹竿,挑了渔网来扑蜻蜓。只是竹竿有些重,贺鸢一直踉踉跄跄,梁瑜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鸢妹,你小心啊。”
“左边点左边点。”
“别跑那么快,我追不上啦。”
贺鸢玩得正在兴头上,只咯咯笑声不断,全然不管梁瑜说些什么。
“鸢妹,停下!”梁瑜惊呼。
终于贺鸢只顾望着天上的蜻蜓,一脚迈进了溪水里,并且华丽丽地摔倒了,梁瑜赶紧跑上前,扶起贺鸢。贺鸢苦着脸,心中直叫扫兴。
两人煞兴而归,怕是因为正值乍暖还寒之季,贺鸢感了风寒。
稽佘见了病怏怏地贺鸢,“让你贪玩”,转头对向梁瑜,“你也是,怎么就由着她疯,也不管管她,你有没有着凉。”
梁瑜听着这一番责备,一番关心,心不自觉漏跳了一拍,低着头,“对不起,我,我没事。”
贺鸢仰躺在榻上,突然笑了,“哈哈,太好了,休病假,这几日不用早课喽。”
稽佘黑着脸,“等你痊愈的!”
稽佘和梁瑜一先一后出了卧室,梁瑜紧紧咬着嘴唇,终于开了口,“稽公子,为了方便照顾鸢儿妹妹,这几日不教习贺鸢的空档,可否教我医术。”
稽佘很是爽快,“也好啊。只是学医,不是一天两天可成的,怕是要个几年的功夫。”
梁瑜舒心地笑了,“好,我不怕累不怕久,就这么定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梁瑜除了照顾照顾贺鸢,其余时间都在稽佘身边,学习医术。
稽佘也是耐心,先从辨识草药开始。梁瑜也很用心很聪明,总得了老师的夸奖,几分欣喜几分羞涩。
直到贺鸢病愈,梁瑜已经能够识得上万种常用的草药。
稽佘午前教贺鸢功课,午后照样教梁瑜一些医理。
只是梁瑜虽欣喜于自己与稽佘的距离越来越近,却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一层薄膜,只薄薄一层,却似乎永远也戳不破化不开。
赵宗实来府上,带走了稽佘和贺鸢。
梁瑜很想随着去,不是为了完成情报任务,只是想离着某个人更近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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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上一张的情节发展,今天的内容本应该很壮烈,鉴于今日除夕,写了两篇小番外。另外,春节,我也要放个小假期,这几日暂停更文,初四开始继续更文~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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