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这年头就业困难
费米面色铁青的直接将帕克送给他的全部美元排在吧台上，望着莱克一字一句的说：“莱克先生！我只想要一个答案！你！为什么要花五千万美金救我，而现在却对我弃之不顾！”
老莱克故作夸张的望着费米，道：“小伙子，别像个怨妇一样好么？我不告诉你自然有我的理由，同时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我既然已经花了五千万去救你，自然是为了保护你。那么，我现在不告诉你原因，同样也是为了保护你。”
费米却不领情，而是死死地盯着老莱克，激动的说：“我不需要保护！我需要的是真相！”
老莱克一听这话，顿时一改先前的老流氓形象，而是望着费米的眼睛，异常真诚的说：“年轻人，了解真相是需要代价的。有时候，这个代价足以让人悔恨终生，而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这真相却往往残酷到让人疯狂。有时候，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着，反而是一种幸福。”
费米忽然愣住了，然后他渐渐低下头，陷入沉思。
老莱克笑了笑，随即不再看他，而是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一边开口说：“当你的内心犹豫时，你变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你不愿意，或者不敢去付出那难以想象的代价，而得到的却是一个把自己逼疯的真相。那么，请离开。”
“不！”费米说着，夺过老莱克手里的酒杯，死死的盯着他的双目，说：“我受够了！”
“啪！”的一声，玻璃酒杯被费米捏碎，猩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流淌，费米却好像根本没有察觉一般，死死的握着拳头：“年幼时，我问过我的母亲，父亲为什么抛弃我们。母亲却总是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于是我不再追问，甚至关于父亲的记忆也渐渐淡去。但，这并非我不再渴望，只是不想母亲伤心！直到母亲去世，我才知道，自己多么愚蠢！我忘记了我的父亲，这让我即便在将来见到他时，也无法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质问他的自私与卑劣！甚至，这份痛恨，也随着我的成长，我的生活被埋葬在我的记忆中！直到昨天！我，费米，成为了一个能力者！拥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但这力量带给我的并非相应的超脱，而是更加深入骨髓的痛苦！那杀戮时的快感让我恐惧！那被重新翻出的记忆更让我疯狂！不仅仅是那场杀戮，也不仅仅是我的父亲！我猛然发现，我二十六年的生命，只有迷茫与软弱！我一次次的妥协，一次次的悔恨！现在，你告诉我，真相必然让我痛苦，让我疯狂！那么，我要告诉你！既然，当我妥协时，我因此痛恨自己，几近疯狂！得知真相后，我同样疯狂！那么，我宁愿因为这真相撕碎自己，也不想在一次次悔恨中渡过余生！”
老莱克听罢，却有些不耐烦的挖了挖耳朵，道：“很慷慨激昂，但完全不足以打动我。除非你拿出真正能够让我心动的东西，否则我是不会放弃原则的。要知道，五千万美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可不喜欢造成本可以避免的损失。”
“那我给你五千万！”费米已经有些癫狂的怒吼着。
老莱克耸了耸肩，毫不留情的嘲弄道：“小伙子，据我了解，你的全部财产也没有五千万，哪怕是五千万日元。”
“我可以为你工作！”费米斩钉截铁的道。
老莱克诧异的望了他一眼，道：“小伙子，就算我同意了，每个月五百美元，你需要工作八千多年！当然，我不是怀疑你的决心，只是怀疑你能不能活这么长时间，就算是对于夜族来说，这个时间也太过悠久了。”
费米快要抓狂了，但万幸的是在自己被眼前这个老混蛋气疯之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和迪曼一样，为你做地下世界的工作！”
老莱克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嘿！小伙子！你实在是太搞笑了！真的，我觉得如果你去当脱口秀的主持人硬顶可以很快赚来五千万的！”
费米“碰！”的一巴掌拍在吧台上，怒气冲冲的道：“以前你或许有理由嘲笑我，但，现在的我是一个能力者！”
老莱克依旧在笑：“好吧，你是一个能力者，那又怎么样？”
费米强忍住想要掐死眼前这个老混蛋的冲动，继续开口说：“就凭这一点，难道不足以让你信任我的能力么？”
老莱克不笑了，而是用看到白痴一般的目光，望着费米道：“好吧，原来你不是在说笑话。不过不得不说，你认知只能用‘愚蠢’来形容。”
“给我一个机会！”费米抓住老莱克的手臂，愤怒而焦急的道：“至少，你应该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老莱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迪曼：“嘿！迪曼，你有兴趣进行一次晚饭后的娱乐运动么？”
原本正在看书的迪曼放下手中的《国际刑法》，没好气的道：“晚饭后的娱乐运动？现在该吃宵夜了！”
老莱克满脸肉疼的道：“好吧，我会请你吃宵夜的。那么相对的，你应该立刻行动起来······”说着，望了费米一眼，道：“这个小子实在是让我受不了，快点儿揍他一顿然后扔出去。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圣殿骑士和白痴了！”
迪曼对着老莱克一摊手，随即挥手驱散了酒吧内的其他人，这才对着费米说：“嘿，小子，等你准备好了以后说一声。”
费米却不理会迪曼，而是望着老莱克道：“这就是你的考验？只要我打败迪曼，你就给我一个为你工作的机会？”
老莱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你认为是就是吧，反正你不可能赢的。当然，除非胜利女神是你的情人，你也许还有些机会。”说到后面，还不忘挖苦费米几句。
费米顿时转过头，望着迪曼迫不及待的开口：“我准备好了，来吧！”
迪曼不慌不忙的望了望费米，然后看上去很有礼貌，实际上却略显嚣张的道：“需要我让你先出手么？”
费米的脸顿时抽搐起来。
这是**裸的小看啊！
不过，费米是一个典型的实用主义者，面子虽然在乎但也分时候。所以，他直接不声不响的一拳砸向迪曼胸口。
这一拳虽然远远不及当日在“星夜酒吧”时那种光速的夸张，可实际上这一拳不仅极快，还带着一股烈烈有声的劲风！
毫无疑问，这一拳如果是打在墙面上足以砸出一个窟窿！
而事实上，费米一击之下不仅打穿了墙壁，同时也将吧台后面的酒柜整个震塌。
“迪曼！你这混蛋居然躲开！”：老莱克顿时忍不住怒骂起来。
毫发未伤的迪曼则耸了耸肩，毫无惬意的道歉说：“好吧，对不起。”说完，对着费米一摆手，示意他说：“来吧，这次我不会躲闪了。”
愤怒已经让费米几乎失去理智，这一次他连出拳都省了，而是直接纵身跃起，好像野兽捕食一般，整个人扑向迪曼。
这一次迪曼信守诺言，并没有闪避，仅仅是站在原地，一拳打在费米胸口，一触即走。乍一看上去，就好像在费米胸口飞快的拍了一下。
然而，费米的反应却证明了这一拳远远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他整个人被直接打到半空中狠狠砸落在地面。
落地之后，费米虽然没有昏迷，但面容扭曲，捂着胸口刚才被迪曼打过的位置，痛苦的好像要死掉一般。
事实上，在费米觉醒后，他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让他的力量，速度，灵活已经完全超出普通人的范畴。但也因此，在迪曼那一拳之下，对于痛苦的跟手也更加清晰。
迪曼打了费米胸口一拳，整个过程可以说只有一瞬间，但费米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四股力道几乎不分先后的透体而过，震断了他的肋骨。但是，他明白，迪曼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否则再偏上几公分，被震断的就不是肋骨，而是心脏了！
“你······你也是能力者？”费米蜷缩在地面上，对着迪曼艰难的开口。
迪曼却摇了摇头，然后一边“哦！哦！哦！”的大呼小叫，一边双脚来回乱跳的说：“这是中国功夫！一招四式，咏春寸劲！”
很明显，迪曼是在模仿李小龙，但是迪曼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黑人，这一幕看上去很古怪，也很搞笑。
只可惜，猛烈的痛苦让费米根本笑不出来，只有一股绝望袭上心头。
身为一个能力者，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被一个普通人收拾了？这他妈的完全不科学啊！可毫无疑问，这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而绝望过后，是愤怒，屈辱，不甘，还有······厌倦！
“厌倦了平凡，厌倦了失去，厌倦了自己！”
“那么，抛开过去，新生就在眼前！”
“割开他的喉咙！畅饮他的鲜血！掠夺他的生命！成为他的主宰！”
“你······还在等待什么？”
内心中莫名的声音仿佛拥有操纵心灵的魔力一般，费米原本黝黑的双目慢慢爬上血色，漏出红宝石一般的光彩，锋锐如刀的獠牙从牙龈中飞速生长，不过片刻便将费米原本整齐洁白的牙齿覆盖！
“嗷！”
伴随着一声野兽般的尖叫，费米四肢着地，仿佛一匹饿狼飞奔着冲向迪曼，伸出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尖刀一般锋利的指甲恶狠狠的抓向迪曼心口，仿佛要将迪曼的心脏活活挖出来一般！
一边原本在看热闹的老莱克面色骤变，冲着迪曼大喊一句：“躲开！”
不过，不用他开口，迪曼已经先一步本能的感到危险，侧身躲到一边。
费米抓空了，在迪曼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了五道整齐的沟壑，激起一片烟尘。同时，整个人也趴到了墙上。可紧接着，费米一脚蹬栽住墙面，整个人好像一个砸在墙面上的皮球一般，以极为刁钻的角度弹向迪曼。
而这个时候的迪曼还未站稳！
如果不躲，必然会被费米扑倒，迪曼相信，此时的费米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撕成碎片！
可是躲闪的话，也会因为重心不稳而栽倒，同样给了费米撕碎他的机会！
生还是死，一瞬间足以决定！
但，眼前的两种选择似乎只有一个结果！
迪曼有些后悔自己小看了这个刚刚觉醒的夜族，而为此付出的，将是生命的代价！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迪曼忽然有了第三个选项，以及伴随着的，是完全不同的结果。
“停下！”
老莱克爆喝一声，伸出一只手遥对费米虚握。顿时间，原本在半空中飞速靠近迪曼的费米身形戛然而止，就好像播放电影时按了一下暂停键一般。
不过，费米越发狰狞的表情，以及那表示着愤怒的阵阵低吼说明，此时的他并不是自愿的停了下来，而是被一股仿佛看不见的力量束缚住了。
迪曼踉跄几步站稳之后，顿时忍不住对着老莱克破口大骂：“嘿！你这老混蛋为什么不早点儿出手！”
老莱克却没有立刻回应他，而是将原本虚握的手掌握实。顿时间，费米的身上床来一阵骨骼交错的“噼啪”乱响，“嗷！”的一声，费米昏死过去。
直到此时，老莱克才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放下手掌，没好气的对着迪曼道：“嘿！我可是你的老板！而且刚刚救了你一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迪曼却是不满的道：“老混蛋！如果我送命了，你要负起全部责任！”
老莱克撇了撇嘴，道：“好吧，等你死后我会负责的把你卖掉！至少，你的脑袋可以给我换来五百万美元呢！”
迪曼顿时抓狂的怒骂道“老混蛋！”
老莱克这一次却没有理他，而是走到费米身边，踢了已经昏死过去的费米一脚，道：“把他扔出去，然后我们去宵夜！真是个麻烦的小子！”
迪曼扛起费米，顿时没好气的瞪了老莱克一眼，道：“我一定要吃到你破产才能弥补我今天的精神损失！”
老莱克则不断的挥手，催促道：“快滚吧！这可是五千万美元，多看一眼我都心疼的要死啦！”
迪曼嘟囔着离去，而老莱克砸望着他背上的费米良久，直到迪曼离开酒吧，这才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这究竟是开始？还是结束？亦或者又一次误会？我会拭目以待的，不让人省心的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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