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疯狂杀戮
“碰！”
这一次倒是毫不客气的破门而入，只不过费米和帕克并没有立刻被暴打一顿，而是被十几只自动步枪顶在脑门上。
顿时间，不大的客厅内产生了一种拥挤的感觉。
费米放下手中的啤酒，望了望周围杀气腾腾的大兵们，对着帕克露出一个苦笑：“这就是你说的不麻烦？”
帕克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道：“真的不麻烦。”
话音刚落，周围十几个大兵顿时疯了一般将手里的自动步枪调转枪口，对着身边的战友扣动扳机。
杂乱的枪声只持续了片刻，客厅内便归于先前的宁静。只是，满地的鲜血和呛鼻的火药味配合着依旧坐在沙发里漏出淡淡笑容的帕克，却清晰的传达着，在这短短的数秒时间内，发生了一场怎样的屠杀。
然而，眼前地狱般的场景却没能让费米感到恐惧，甚至恰恰相反！
那四散飞溅的血液让费米前所未有的舒爽，甚至他几乎无意识的伸手拂去飞溅到脸上的鲜血，伸出猩红的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
顿时间，一股难以抑制的腥味划过喉咙，在鼻腔内回荡开来。
这让费米兴奋且充盈，甚至那长久以来困扰着他的饥饿都略有缓解。
费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成为了一名夜族，但是自己此时的反应却让他惶恐，甚至惊惧！
“我······我这是怎么了？”费米难以置信的望着指尖的鲜血，有些惊慌失措的开口。
帕克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阳台上，望着外面大片的警车和天上几架直升机，头也不回的开口说：“无畏的来源从来不是勇气，而是无知。因为无知，所以自满，又因为自满而无所畏惧。这是智慧的悲哀，也是文明的弊病。”说着，帕克转过头，望着费米继续道：“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又不得不承认，能够约束能力者的，从来不是法律或者道德，唯有能力者本身。”
帕克话音刚落，天空几架原本四平八稳的直升机顿时以毫无规律的轨迹撞在一起，凌空爆炸！火焰仿佛一个大号的烟花，绚烂······且残酷。
望着接二连三的杀戮，费米难以置信的望着帕克，惊恐的道：“你······你不是不喜欢随意使用自己的能力么？怎么······怎么······”说到后面，费米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而帕克却不回答，而是不慌不忙的走回客厅，从冰箱里拿出另外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随即如释重负一般呼了一口气，对着费米漏出一个朝阳般暖烘烘的笑容。
这一下顿时让费米心中一松，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你不是只喝矿泉水么？”
帕克举着啤酒，对着费米笑道：“我不喜欢杀戮，但就像达尔文所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要么打倒敌人，杀死敌人，让敌人腐朽。要么被敌人打倒，被敌人杀死，被敌人腐朽。这不是规律，而是真理，无法违背的真理。谁也不能反抗，不论神魔，还是你我，都是如此。所以，我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引用一句中华联邦的古话，算是‘自欺欺人’吧。”
好吧，费米觉得苏菲说得对，帕克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邪教头子······
帕克一口气喝光了手里的啤酒，重新坐回到费米对面的沙发上，将手里的空罐子放到茶几上，道：“我很抱歉给你带来麻烦，但我本以为你应该已经在离开汇总华联啊别难过的路上了。所以才把这里当成安全屋，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有些晚了。那么，单纯的道歉已经不够了。这样吧，如果我们能够活着离开，我会带着你一起回美国。并妥善安排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帮我，就像我常说的，二选一。你觉得这可以接受么？”
费米却敏锐的捉住了其中的重点——我们能够活着离开！
这才是一切承诺兑现的前提！
“帕克，你该不会是打算让我帮你干掉那个你都对付不了的能力者吧？”费米再一次明锐的提出了一个猜想。
帕克没有让他失望，而是成功的让他绝望了，道：“是的，不过你不用担心，对方的能力正好克制我而已。实际上他不算是特别强，最多在A级中只能算是二流。”
开玩喜！老子昨天刚被一普通人虐了一遍好不好！
当然，这话也就是想想，说出来实在是太丢人了。这就好比一只狮子说让一只兔子甩开大板牙追杀三千里一样丢人且现眼。
不过，语言是门艺术，很多时候不是看你怎么做，而是看你怎么说。
“我虽然干倒过A级，但我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没有什么把握。”
费米不像先前那般恐惧后，立刻暴露出了自己的无耻嘴脸。
什么“没手感啊！”，“鼠标不好用啊！”，“状态不好啊！”之类的托词，在大学与朋友们一起下副本时的常用语句再一次被搬了出来。
说完以后他就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不靠谱的言行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应该是有根源的······
而帕克则缓缓收起了笑容，面色严肃的望着费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因为觉醒成为夜族的原因，产生了第二人格。其实，对于夜族来说，这很常见。你不需要担心，而且我可以帮助你将其与主人格融合，但是我必须告诉你，虽然这样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你的主人格必然会受到第二人格的影响。”
费米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如果我放任不管的话会怎么样？”
说白了，他觉得这辈子做费米，挺好。
而帕克则重新挂上那和煦的笑容，道：“十三氏族中的迈卡维就是这样做的，所以迈卡维除了以操纵型能力闻名能力者圈子以外，还盛产精神分裂。”
冷汗瞬间浸透费米：“好吧，我还是选择以主人格融合第二人格吧。”
虽然做费米挺好，但相对而言，与其做一个神经病费米，倒不如做一个精神病费米。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自从得了精神病以后，精神总是格外的好！
靠！自己看来已经进入精神病的晚期，没有再抢救的必要了······
不论如何，帕克还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帮助费米将第二人格与主人格融合了。
其过程既不惊天，也不动地——事实上，帕克只是坐在费米对面，打了一个响指，一切就结束了。
而随着帕克的响指，费米发现自己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并非好像首次觉醒时那种身体上的，而是一种赖子思维与心理上的不同，具体的讲，他现在拥有一种格外强烈的情绪——他饿了。
这饥肠辘辘的感觉，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畅饮鲜血！
费米对着帕克笑了笑，只是和帕克那春风拂面的笑容不同，费米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可怖，尤其是配上那鲜血般猩红，红宝石般璀璨的双瞳，显得格外邪魅。
“让吾等开怀畅饮，只因今日注定非凡！”
费米话音刚落之际，地面上的鲜血便仿佛活了一般，涌向费米。不过片刻，那些鲜血便尽数被费米吞噬殆尽。
费米那原本惨白的面容，随之泛起阵阵嫣红，但看他的表情却是有些意犹未尽！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泛起的一层鱼肚白，笑着对帕克开口道：“感谢你这迟来的晚宴，还算不错的开胃菜。”说着，来到阳台前纵身跃下。
费米家的楼层不高，但也是在三楼，十几米的高度轰然落下所产生的重力与势能冲击，让他在落地时产生“碰！”的一声闷响。
原本将整栋宫玉重重包围的警察们顿时举起武器瞄准费米。一个警衔颇高的中年人举起手里的个人终端，用扩音功能对着费米喊道：“前面的人请立刻交出武器，并停止一切不友好行为，否则我们将不再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费米笑的越发狰狞起来······多么熟悉的场景啊！
和几天前那场堪称惨无人道的屠杀相比，所缺少的唯有几分鲜血的点缀。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重新描绘那动人的画卷吧。”说着，费米不顾警告，迈步朝着包围圈走去。
“警告无效！开火！”
指挥官毫不犹豫的下令，顿时间长枪短炮，各种警用制式武器在一片火光中激起一片怒嚎。呼啸的子弹，仿佛无数把锋利的剔骨钢刀，在犹如狂风暴雨的攻击中不断削下费米的皮肉！
持续数分钟的不间断覆盖式射击掀起一片烟尘，阻挡了一众警察的视线。有着丰富指挥经验的现场指挥官顿时暗道一声不妙！
罪犯很可能借着烟雾逃遁，或者反击。但这确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联邦作为全球屈指可数的五大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之一，已经和平太久了。他手下这些警员很多甚至哪怕已经快退休了都没有摸过几次枪。而这一次上面明确指示，对方是能力者，并且着重强调了对方的危险性，并特别下令“罪犯如果有任何不轨行为，立即开枪当场击毙！”这样的命令让他们紧张不已，尤其是亲眼目睹了两家侦查直升机莫名其妙的撞在一起爆炸后，让在场所有人的身经紧张得不得了。一时间，居然翻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不过，回想起刚才还能依稀可辨的时候，对方几乎已经被子弹大成一具破烂的骷髅标本时，现场指挥官也多少松了一口气。毕竟，就算是能力者，在这样的伤势下恐怕也不可能保全性命。
所以，他并没有训斥任何人，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停止射击。
直到烟尘散去，看清地上那具已经难以用“人形”来形容的破烂尸体和满地鲜血，现场指挥官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面对着一众看上去还有些紧张的警员们拍了拍手，吸引过注意力后才开口道：“这次大家干得漂亮，回去以后每人记一次三等功！”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似乎并没有什么人为此而高兴，甚至恰恰相反，他从众人望着他的目光中只看到爬满了的恐惧和绝望！
为什么会这样呢？
而就在他不明所以之际，脖颈间猛然袭来一阵剧痛！
他下意识的想要回头看个究竟，然而扭动脖子是那钻心刺骨的痛却让他根本无法挪动脖子。他只能一动不动的感受着什么东西顺着脖子朝外疯狂涌出，同时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而自己只能发出“咯咯”的无力抽搐声。
直到，在那弥留之际的生命最后时刻，一个戏谑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成了他对这个世界最后的记忆。
“你的味道还不错······”
话音刚落，他便成了一具已经被抽干鲜血的干尸，从费米身前好像一根木桩一般，直挺挺的栽倒。
而费米，那原本残破不堪的身躯顿时被一股血流覆盖，眨眼间，血流便好像被他的皮肤吸收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他那几乎被破坏殆尽的身躯则已经恢复如初。
“怪······怪物！”
不知道是谁率先喊了这一句，随后整个包围圈全线崩溃，几乎所有人都丢下武器，钻进车里挑头便逃！而没逃的，并不是说他们还有抵抗的勇气，只能说他们已经被眼前这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一幕惊呆了，甚至有几个不堪的，裤裆上已经渗出一片湿迹。
“不追么？”
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楼下的帕克望着费米说。
费米笑着望了他一眼，道：“在主菜以前，开胃汤是必须的，否则主菜怎么会被端上餐桌。”
说着，费米整个人化作一片浓重的黑雾将吓傻的那些人尽数笼罩其中。
紧接着，黑雾中惊恐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仿佛一曲让人毛骨悚然的交响乐章。
终于，当惨叫声结束后，大片的鲜血如同河流一般涌向四散奔逃的车辆。不可思议的是，这些鲜血流动的速度，居然比告诉飞驰的汽车更快！不过片刻功夫，便追了上去！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一辆正在逃跑的汽车被地面流淌的鲜血化作雪枪，一枪贯穿，在半空中轰然炸裂！
“轰！”
“轰！”
“轰！”
······
接连的爆炸声响起，那些原本以为逃出生天的人结果却无一幸免。
而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中，目之所及的残骸下，仿佛汪洋一般的鲜血飞速流淌开来，汇聚成一道粗大的血柱。
费米依旧挂着那邪魅的微笑，从血柱中悠然漫步而出······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