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黑暗中的阴影
耀眼的火光在夜空下如烟火般绽放，耀眼，夺目······而又致命。
“轰！”
一声巨响，正在全神贯注开车的雷蓓卡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的踩下刹车，顺着车窗朝着巨响传来的方向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正是与她对峙了三个月的工事！
弄清方向以后，雷蓓卡立刻钻进车里，抄起对讲机下令道：“全速前进！”
说完，一马当先朝着工事方向全力踩下油门。
而紧随其后的，是整整五辆装甲车以及两辆悍马！
与此同时，工事内的费米被直接炸掉大半个身体，残存的下半身还在本能性的抽搐。但是，那汇聚起来，包裹着整个上半身的血流却表明，虽然模样挺惨，但至少他还活着。
那么·······不用我说大家就应该看得出来，费米没能成功把手雷拔出来······
就这样抽搐了良久，直到雷蓓卡等人匆忙赶到，费米才勉强站了起来。
然而，当费米起身看见雷蓓卡以后，顿时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心机婊！居然扔下我一个人跑了！亏我······”
“碰！”
话未说完，雷蓓卡已经铁青着脸一枪打爆了费米的头。
费米的脑袋又一次变成了烂西瓜的状态。
估计纵观网络文学史上，主角的脑袋被经常性的轰成烂西瓜也算是一项创举了，可喜可贺！
而雷蓓卡则咬牙切齿的道：“带回去！我要鞭尸！”
······
不知过了多久，费米恍恍惚惚间悠悠转省。
他觉得头很疼，好像脑袋被打成了烂西瓜一样。（又见烂西瓜！）
但是摸了摸脸，发现脑袋还在脖子上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精神力透支消耗太多了吧？”费米喃喃自语。
然而，就在他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在身边响起。
“醒了？你这个大便男。”
这个声音在耳边回响起的瞬间，费米便扭过头循声望去。
“果然是你这个心······”说到一半，费米的话却硬生生咽了下去。
因为那把最近经常把他的脑袋打成烂西瓜的手枪已经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费米望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顿时卸下先前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嬉皮笑脸的讨好道：“美女，要不爷给你笑一个？你看看爷笑的灿烂不？”说着，露出一个怎么看怎么猥琐的笑容。
雷蓓卡“呸”了一口，骂道：“贱人！”
不过最终还是把枪收了回去。
然后，两人就这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雷蓓卡不知道说什么，费米倒是有不少问题，不过他怕雷蓓卡恼羞成怒，一枪打爆他的脑袋。
毕竟他现在精神力消耗太大，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像先前那么耍帅装B的将高速飞行的弹丸劈开明显不可能了。而且，就算打不死他，脑袋被打成烂西瓜也是很疼的！
而就在费米纠结要不要冒着脑袋被打成烂西瓜的风险说句话的时候，雷蓓卡却抢先一步开口：“我很强！不需要你保护！”
说完雷蓓卡便起身离去。
费米愣在当场，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语道：“难不成这女暴龙还有傲娇属性？可是我萌的是眼镜娘，完全踩不到我的萌点啊。”
“这loser没救了！”
“嗯，这就是传说中的注孤生！”
黄金双子星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听到费米的自语后顿时表示出一副沉痛的样子。
费米突然惊醒，随即难以置信的道：“你们可别告诉我，这个女暴龙对我有意思？性别相同，怎么谈恋爱啊！”
“嗯！”X2
黄金双子心顿时用一种恐惧的眼神望着费米。
“靠！以前吐槽习惯了！”费米连忙解释。
不过，双子星却依旧用“快来看啊！这里有个同性恋！”一样的眼神望着费米。
费米快要抓狂了，只能说：“想看见敌必杀！有妞儿必泡！那就去看《龙傲天传奇》啊！混蛋！”
喂喂喂！费米你够了！你这样说会流失读者的啊！混蛋！
“好吧，我说实话——我是绝对不可能会跟一个随时有可能打爆我脑袋的女人在一起的，或者说任何一个雄性哺乳类动物都不会这么干！”费米说着，还对天空中竖起一根中指，道：“某个没有下限的作者听好了！你要是敢让我和那个大便女在一起！我就罢工！”
“碰！”
费米话音刚落之际，脑袋再一次被打成烂西瓜。
于是，雷蓓卡爽了，某作者也放心了。
对于这种精神病一样的主角，见面照头来一发是绝对不会错的！
这一次，直到繁星满天，费米才悠悠转省。
不过，他不是自己醒来，而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吵毛啊！你爸爸送了一血还是你妈妈被终结了啊！”迷迷糊糊间，费米破口大骂。然而，就在他挑开基地的帐篷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火！入目之处熊熊燃烧！
血！脚下所踏汇聚成河！
有一瞬间，费米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但那烧灼的触感，以及钻入鼻腔内的腥甜都那样真实。
一时间，费米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说到底，他终究只是一个人生中的菜鸟玩家而已。
从能力者的角度讲，他不过B级。从人生的角度讲，他更是连三十岁都不到。
“雷蓓卡！威廉！托尼！”
等他反应过来以后，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始呼喊这三个名字。
虽然相处的并不愉快，但不可否认，费米已经将他们当成朋友。
即便，雷蓓卡曾经抛弃他，但不可否认那是最理智的行为，而且雷蓓卡最后还是回来了，不是么？黄金双子星虽然始终嘲讽他，但却没有什么恶意，更类似于损友之间的玩笑。哪怕，两个小混蛋加在一起才和他一样大。更重要的是，当初在工事时，不论雷蓓卡还是黄金双子星都选择了在他明言要一个人对付的时候却跟了上来，并且几乎毫不犹豫的出手帮助他，对于费米来说，这就证明了他们可以做朋友。
然而，此刻他焦急的呼唤却没有换来任何一声回应。只有火焰燃烧时，那嘲讽一般的“噼啪”声。
无奈，费米只能强忍着脑袋好像要炸裂一般的痛苦，将精神力散发出去。
然而，就在他的精神力散发到据点边缘时，一股更加磅礴的精神力好像大海中的浪潮一般，直接将费米的精神力撞了回来！
费米只来得及闷“哼！”一声，整个人便头痛欲裂的栽倒在地。
对于费米来说，这种来自精神层面的伤害比身体上的创伤更加痛苦，也更为致命。因为创造再生能够修复的，只有身体上的实质性创伤，而这些来自精神上的伤害却是无能为力。
但费米却一改平日里能躲就躲的态度，而是好像一头倔驴一般，再一次将自己的精神力散发出去，开始探查。
但这一次，他并不是像先前一般，以自身为中心的发散式探查，而是将精神力凝聚在一点上，然后好像雷达一般形成一条线，扫射性的探查。
而就在他的精神力划过正北方时，先前那庞大的精神力再次袭来。虽然这一次费米的精神力要比上一次更加凝练，但也仅仅支持了数秒便再一次败退。
接连的精神力冲击，让费米险些站立不稳，但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要好一些。虽然依旧头痛欲裂，但至少没有加重这种痛苦。而且，更重要的是，经过那短暂的交锋，他终于知道那股精神力来源的大概位置了。
正北！
基地边缘地带！
基地虽然不小，但对于费米的速度来说却也不大。哪怕他现在受伤了，也不过多花了几分钟时间，便来到先前精神力感知的地方。
然而，他看见的东西却让他再一次愣住了。
一头狼！
一头直立行走，身高两米以上，浑身布满了爆炸性肌肉的狼！
巨狼的形象很符合传说中的“狼人”。但，事实上“狼人”并不是一个独立的种族，而是夜族中被称为“兽性氏族”的密党氏族，冈葛洛。
化身为野兽，却拥有超越野兽一般的力量，速度，甚至本能。这就是冈葛洛的氏族能力。
而那个狼人在费米接近后，便好像感觉到了他一般，转过身。
也正是借着这个机会，当费米看见了被巨狼夹在腋下的雷蓓卡和黄金双子星，顿时下意识的喝道：“你是冈葛洛！”
狼人却摇了摇硕大的脑袋，虽然没有开口，但意思很明确——他不是冈葛洛。
费米顿时松了一口气，如果对方是冈葛洛氏族的话，那整件事就越发的复杂起来了。甚至，就算刻意简单的去判断，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氏族，得到的结果都让人绝望。
不过，对方既然不是冈葛洛，那就不需要有过多的担心了。
当下，费米二话不说，飞身扑上。
虽然跟这个肌肉好像花岗岩一般的狼人玩儿肉搏明显是一种不智的行为，但是他精神力还没恢复，出来的时候也因为匆忙，什么武器也没有来得及带。所以，不是他选择了肉搏，而是除了肉搏费米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甚至，可以说，费米在扑出去的那一刻已经做好了即便是被对方打死，也不能让他带走雷蓓卡和黄金双子星的想法。
只可惜，此刻的费米勇气有余，实力却是不如。
面对气势汹汹的费米，狼人毫无花哨的飞起一脚，直接将费米踹飞。甚至，凌空倒飞出去的费米身上已经传来一阵骨骼噼啪碎裂的脆响。
“碰！”
费米狠狠砸落在地面上，好像一滩烂泥一般，再也无法行动了。
“还有活口么？”一个轻佻的声音从费米身后传来。但是费米却连偏转头颅去看一眼的能力都没有。
不过，很快的，费米就见到了那个人的面容。
“呦！被上尉踢中一脚之后居然还没死！真是蟑螂一样的顽强啊！”说着轻佻的话语，这个声音的主人来到费米身前，蹲下身体。
同时，他的面容也终于映入费米眼中。
那是一个身形消瘦，容貌惨白的男人。
他虽然有着一头金发，却很明显没有得到很好的打理，满头的头发都有一种开叉，发黄的趋势。而那一双碧绿的眼睛也缺乏最基本的生气，而是犹如死尸一般空洞无神。甚至，就连身上的穿着也是一身破旧的黑色风衣。看上去非常落魄，连街头的流浪汉都不如。
但是，那个男人的脸上却有大片好像咒文一般的黑色纹身，占据了大半张脸。虽然，他本人的模样不敢恭维，但是那些纹身却充满了玄奥，神秘的美感。
而那个男人蹲下身看了费米两眼后，便将一直略显干枯的手掌按在费米头上，遮蔽了费米的视线。紧接着，那轻佻的声音变得好像深渊中的魔鬼，冰冷而没有丝毫感情。
“在生命中绝望，在死亡下哀嚎。祈求饶恕并不是你的权利，你拥有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在绝望中哀嚎把！在哀嚎中绝望把！”
顿时间，费米脑海中的记忆疯狂涌现！
幼年时，被父亲抛弃！
成长时，被同学欺辱！
长大时，被领导压榨！
哪怕异能觉醒，被ASAA捕捉！被帕克利用！被雷蓓卡背叛！
无数负面的记忆涌现，看不到丝毫希望与光明！
然而，就在他快要崩溃的瞬间，一切忽然都停止，破碎，消失。
他的记忆，就好像一面被敲碎的镜子，成了无数碎片。
这个时候再去看那些记忆时，费米忽然有了一种莫名感。
好像这一切记忆看着那样虚假，那记忆中的费米并不是自己，甚至那些记忆本身也只是从一段段从电影中剪辑下来的影像，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我······是谁？
费米迷茫，而又不知所措。
“你是费米，却又不是费米。”
一个声音猛然出现在脑海，下一刻一个人影缓缓从记忆的碎片中走出。
那身形容貌，不正是自己么？
可是，他真的是我么？或者······我真的是费米么？
费米想不明白。
然而，更让他糊涂的事情发生了。
幼年时的费米，成长时的费米，长大后的费米，能力觉醒后的费米，他们一个个从记忆的碎片中走出。加上一开始的那个费米，整整五个费米站在自己眼前。
“你们······是谁？我又是谁？”
费米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景象，傻愣愣的自语着。
“我们是谁，亦或者你又是谁，这重要么？”
五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甚至连申请都一样。
费米抬起头，望着五个“费米”，有些失神的道：“这不重要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选择成为谁。”
这一次，开口的只有第一个从记忆碎片中走出的费米。
“幼年，成年，长大，觉醒。这些都是你，但只是你的一部分。包括我，甚至严格来说，我的存在时间却是最短的。”第一个从记忆碎片中走出的费米笑着对费米说着。
费米浑身一震，随即猛然醒悟：“你是我的第二人格！”
第一个从费米记忆碎片中走出的费米并不否认的点了点头，道：“我随着你的能力觉醒而诞生，所以我可以说是你，但却又不是你。因为，我只是你的一部分，并不能代表完整的你。明白了么？”
猛地，费米浑身一震。
“你们是谁不重要，甚至我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将选择谁。”说着，费米望向眼前的五个“费米”露出一个淡然，悠扬的笑容。
“我明白了。”
就在费米话音刚落之时，五个费米，以及乃邪恶记忆碎片顿时好像被一股看不见的旋风卷上天空，重新融合在一起。
下一刻，费米猛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雪白的病床之上，而身边则站着两个人正在交谈。
一个，是老熟人帕克。
而另一个，同样是老熟人——ASAA的吴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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