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娃娃是地狱来的活灵牌,被万千厉鬼诅咒,生来就是催命的,催…”
这句话是个路过我们村的牛鼻子老道说的,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爸抡着锄头赶了三里地,因为他说的那个娃娃就是我。
好在我妈是个十分迷信的人,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老道士又给请了回来,还逼着我爸恭恭敬敬的给老道士敬了三杯酒当是赔罪。
老道士这才勉强答应帮忙,反正是在我身上瞎折腾了好一阵,直到在我胸口上弄出个巴掌大小的红色印记才罢休。
还别说,这个红色印记看上去真像他嘴里说的活灵牌,随着我的呼吸一动一动的。
“本来这娃娃是活不过八岁的,不过现在被老道我强压着,应该能撑到二十岁!”
老道士折腾完我后信心满满的跟我爸说了这句话,这次他话算是说完了,不过我爸二话不说抡着锄头又把他赶了三里地…我爸就我一个儿子,说老韩家的独苗只能活到二十岁,这不是找揍!
以前的事,都是大我六岁的表哥跟我吹牛的时候讲出来的,我那时候才三岁还没开始记事,对表哥说的这些事都将信将疑的。
不过我爸妈从不在我面前说起我胸口这块灵牌的事,在他们嘴里一直强调这只是块像灵牌的胎记。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对爸妈的这番说辞越来越怀疑,我身边的朋友同学身上有胎记的不少,像我种死人牌位的灵牌胎记可以说是曾来没有…
直到那年的夏天,那时候我刚过完十五岁生日不久。我窝在家里看着电视,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巨痛,整个胸口像被把火烧着了一样,我直接被痛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先前的灼痛感倒是没了,不过胸口红色灵牌上隐隐有些发烫。
我歪着脑袋往印记上面望去,这才发现上面多了些古怪的纹络,中间歪歪扭扭刻着什么似的,不过由于角度的问题我没看清楚。
见我醒来,原本在房间里守着我的爸妈才松了口气,虽然他们没说什么,不过我看的出他们的脸色很难看。
“难道是因为我胎记上出现的东西?”
我在心里琢磨着,等爸妈出了房间连忙坐起来往胸口上看去,这才注意到红色灵牌比以往更红了,所以我才能看到上面浮起的古怪纹络,并且歪歪扭扭刻着张爱什么三个腥红色的小字。
不就个名字,有什么大不了的,当时的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由于刚才晕过去睡了好一会儿,现在在床上躺着怎么都睡不着,加之夏天晚上很闷热,我干脆爬起来去屋后的平顶上乘凉。
南方的农村嘛,一般人家都带有平顶屋,下面用来养猪牛,上面的平顶用来晒东西。我家的平顶紧挨着大片水田,水田再过去就是村子的小河,晚上河风吹来,挺凉快的!
我搬了把躺椅上去,也不知道在上面吹了多久的凉风,迷迷忽忽想回去睡觉的时候隐约看到下面的水田里有个人影。
只是隔得太远,我不太看的清是谁,看他那模样似乎在挣扎,不会是摔里面了吧!
我揉了揉眼猛盯着那看,借着微弱的月亮才发现这个人的上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摁着他的脑袋!
“靠,大晚上的还这么玩。”
我也没多想,以为是村里的人在闹着玩,打着哈欠就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我是被屋外的响声给吵醒的,不用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不然平时我们这种小村庄大清早的很安静。
我急匆匆的穿好衣服跑到屋外,正好撞见跟我一起玩到大的哥们夏长久跑过来,还没等我问他,他到是抢先说了,“风子,到屋后田里看看去,听说那里死人了!”
“啊!死人了?”
小村庄里死人可是大事,更不用说我这个年纪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直接跟着夏长久往屋后跑去。
等我们跑到田里的时候,那儿已经围满了大人。我跟夏长久探头探脑的往里边瞅着,刚好看到有个男人面朝下趴在水田里,颈子后面不知道什么东西乌黑黑的一片…
“不会是淹死在自家的水田里吧,这么浅的水居然能…”夏长久在我耳边嘟囔着。
我脑海里猛的想起昨晚的事,连忙回头望去,这地方的确能望到我家的平顶…难道我昨天看到的就是这?
“不…不一定是的…”
我自我安慰着,也没什么心情搭理夏长久,我更关心的是躺在那的是谁!
虽然只看了两眼,但趴在尸体旁边哭喊的人我认识,是离我家不远的爱民婶,平时见她都是笑呵呵的…难道…难道出事的是爱民叔?
我连忙往人群里望去,只见几个大人合力把尸体从田里拉了出来,尸体翻身的时候,那双圆睁的眼睛正好跟我的视线相撞,那怨恨的眼神仿佛在怒瞪着我…
“张爱民…张爱…”我不由打了个冷颤,昨天出现在我胸口灵牌上的名字难道是爱民叔…
我下意识的扯开衣领往胸口灵牌上看去,灵牌的颜色竟然又恢复了往常的颜色。上面的三个小字比昨天要淡了许多,但是第三个字我这次看的很清楚,是个民字!
“你没事看自己的胎记干嘛,上面又没有什么东西?”
夏长久站在一旁嘀咕道,很明显他看不见灵牌上的字!莫非这字只有我自己能看见?
“不可能…怎么会…”
我脑子里瞬间就懵了,不管不顾的直往家里跑去…我想爸妈肯定知道什么,不然昨天他们的的脸色不会这么难看…
爸妈似乎早有预料,两人全留在家里,要是平时村里出了点什么事他们肯定会去看看的…
只是爸妈不管我怎么问都不多说,最后争的急了我爸还给了我一巴掌!最后,我妈终于忍不住我的纠缠,流着泪将我胸口红色灵牌的来由说了出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不过听到我妈亲口说出来,我心里还是乱了…很慌乱…原来表哥说的大半都是真的,我就是老道士口中说的活灵牌,催别人的命,更催自己的命…
“小风你别怕,爸妈正在找当年的老道士,他说能到二十岁…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我妈出声安慰着我,只是她这话自己说的都没底气。
看着爸妈为我伤心,我心底更难受。我强压着心底的恐惧冲爸妈露出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故意岔开了话题,“爸妈你们肯定在开玩笑,我哪会有事,现在不是好好的!”
自从知道了事情的原由后,我再也没有在爸妈面前再提起过。
至于爱民叔的死因,镇上派出所给出的解释是突发心脏病导致失足淹死在水田里。
但是,那晚的手我一直都记在脑海里…我不敢说出去,就算是说出去也未必有人信。
当初这个鉴定刚通知下来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也有不信,时间一久,两个多月后也没几个人再提起这事,村子里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不过我很清楚的知道,看似平静的村里马上又会有人死去…因为今天我的胸口上又出现了个名字,是同村的韩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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