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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 初窥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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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颜阁,其实就是一个修习技艺的总练房,但凡被挑选到教坊第一部的小妓都会在此修习。

    阁楼分为两层,最上有一方吊脚八香楼。第一层分为八间内室,入门是小厅,闲暇时教习的姑姑技艺师傅们会再次休息闲谈;左边五间都是舞室,左边三间分别教导容色妆面礼仪曲艺话本;第二层有五间内室,房间呈‘回’字型修建外面是彩廊行台,分别教授熏香塑体品玉等杂类。

    今天玉伊来得早了一些,在第一层第三间舞室席地坐下等待李姐到来。

    眼睛直直盯着朱红雕花小角门,这满目雅致却让她分外觉得压抑,直到见想容纤细的身影出现在房门,玉伊心这才终于松了下来。

    “你这么早便来了?”想容笑吟吟的望着玉伊调侃道:“今儿可是我们来教坊司第一次没吃到馊饭,她们一个个可不斯文,你别是放不下面子抢食宁愿饿着肚子吧?”

    “你可是高看我了,我原本从小就是个泼皮,好不容易吃上正经饭菜那能让着人。”玉伊连忙站起几步走到想容身边,绕着想容玉伊仔细瞧了几瞧,笑眯眯的低声道:“我记得你今早儿学的是容色妆面,你怎地还是素颜模样?”

    想容小脸儿不禁一红,瞥了好奇的玉伊一眼背过脸去嗔道:“可要你管来着?你也要学这一门自己试去。”

    玉伊眼尖的看见想容耳根有些发红,眯着眼狐疑道:“想容,你不会是抹胭脂抹成了猴子屁股了吧?”

    “什么猴子……说话这般粗俗。”想容眼波如秋水般嗔怪的瞅向玉伊,随即心虚的干笑两声:“容色师傅是小沉香姑姑,小沉香姑姑让我自己选胭脂水粉,可几十种胭脂我那知道挑什么好?结果结果……呔!”

    “果然是成猴子屁股了!”玉伊‘噗嗤’一笑一副‘我就知道会如此’的表情,一脸嬉笑调侃。

    想容羞窘万分,恨恨瞪了玉伊一眼然后诡谲一笑挠玉伊腰间软肉:“我叫你笑话我,我叫你笑话我!”

    玉伊躲闪着咯咯直笑:“哎呦,我的好姐姐别胳肢我了,咳咳……我肚子都笑疼了……哈哈哈哈哈,我错了,错了还不行么?”

    嬉闹了一会儿,想容停了下来低声道:“玉伊,今早儿你学的是什么?”

    玉伊笑脸一僵,脸色黯然了下来,沉默片刻才强笑道:“还能有什么,还不就是那些媚人之术罢了,别说了,听着好生烦人。”

    想容见她神色愤然又带着些哀色,瞧了几眼识趣的转移的话题:“玉伊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呀。”

    “怎么?”玉伊心不在焉的席地而坐。

    “你瞧你的日程单子,又瞧瞧我的。”想容一双妙目满是沉思之色:“你的日程单子主要以舞妆曲书琴萧棋厨为主,我的却是以妆舞曲琴香药话为主,虽这舞曲琴三者都是身为官妓必学的,可是其他的安排却实在是怪异了些。”

    “哦?”玉伊皱了皱眉头,掏出自己的日程单子与想容的对照,半晌才讶然道:“我没姐姐的聪慧,实在看不出其他的怪异之处,倒是对这个厨字很是不解。作为官妓好像都是以取乐众人为主,难道还要去做厨娘么?”

    “不。”想容目光微闪,看向玉伊的目光很是复杂:“你有没有发现你学的都有些正统,而我学的……都有些左道?单看你的书棋厨就是大家闺秀的才能,而我的药香妆却是以姿色媚侍讨欢为主,这样的日程单子到底是……”

    不待想容说完玉伊就笑开了,眼眸上下扫着想容,玉伊嬉笑道:“姐姐难道不知道你比我要漂亮许多么?李姑姑说我是清中带媚,而对姐姐的评语却是妖色无双,说白了就是我也就是个清秀而已姐姐却是艳丽绝伦嘞!姐姐如此貌美自然只需锦上添花,而我既美貌不及姐姐,自然是要另辟捷径多学些才能啦。”

    想容一愣,随即脸慢慢红了起来,这一打岔倒让她忽略了教坊司对两人似乎一明一暗的安排,嗔怪地嘟嘟嘴:“呸,没想到你竟是个嘴滑的。”

    “我那有,是姐姐生得好罢了。”玉伊连忙反驳,满眼却都是戏谑之色。

    “想容生得是好,你却也不只是清秀那么简单。”想容正待挠她软肉,却听房门吱呀打开,转眸一望李姐已然进了门来。

    “李姑姑好。”两人连忙噤声收了嬉笑之色,恭敬的垂首。

    “嗯。”李姐淡淡的应了一声,扫了一眼想容眼底滑过一丝厉色,但见到玉伊与想容虽是恭敬的站着,却举止拘束身体僵硬不觉微微蹙眉。

    “认玉大事只有一月多些了,许多才能不是只短短时日就能学会。”李姐顿了顿继续道:“我与主教嬷嬷合计合计,你们这一月来时间也不会拿不出什么精湛的才能。贵家子弟或官大人们多年熏陶于奢华之中,舞琴萧这三样许多都小有所成,你们那点墨水也糊弄不过去,所以只好走捷径以主修妆容礼仪熏香举止为主。”

    想容与玉伊对视一眼,玉伊小心的上前:“李姑姑,那这日程单子……”

    “以后都按照这日程单子,这一月就先搁着吧。”李姐淡淡扫了一眼对二人道:“玉伊,你外貌清中带媚直如血色梨花,这样的好样貌打扮上不能艳丽也不能清绝,所以无论在妆容举止衣饰上都不能偏于一隅。”

    “而想容,想容姿色妖丽媚色如毒,这样的美貌极为喧哗炫目,便是妆点为碧玉佳人也驾驭不住那样貌反显突兀不当,所以当极尽艳丽多加点缀。不过为免容貌太艳而流于媚俗,必要在饰品配色发式举止上做些打算。”

    “是。”两人忐忑的鞠首。

    见两人那实在没有半点动人甚至……在她眼中有些可笑的鞠首姿势,李姐的眉毛不禁轻轻的挑了一挑,掩下眼中的失笑摇摇头苦笑:“这样的姿态可是不行,虽然你们在家中有娘亲教导不过始终还是青涩了一些,需知下拜叩首鞠躬见礼也是有学问的,这般轻忽怎可?”

    不待两人答话,李姐后退一步身体软了下来,手缓缓举起到眉心却不挨着额头,腰肢微微向后,膝盖慢慢歪曲,整个身体却丝毫没有摇晃。

    这缓慢的动作让发丝丝毫不乱服帖的保持着原有的妙色,而更妙的是跪拜下来后整个膝盖都在裙摆之内,那裙摆就像散开的花瓣李姐正是那花中之人。

    “柔雅,这两个字是女子叩拜动作的精髓,便是皇室公主豪族贵女地叩拜也是如此。”

    李姐手起如画了一个半圆手掌前摊不快不慢的收到腰间,身躯也丝毫不乱的稳稳起身,看向一动不动的玉伊与想容,神色一厉:“还不快快照做!只有月多些了,认玉大事你们当真要跟个老头子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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