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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二章 无忧虑,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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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起来,六七点钟的样子,轩喊槿去课堂,两人风尘仆仆地昂祁献高中赶去。太阳还躲在东山的角落里,迟迟不肯上来,怕惊扰熟睡的人儿似的。薄雾还未散去,氤氲着水气。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积多了慢慢向边缘滑落蜂蝶躲在巢穴里还未开始一天新的劳作,而学子们却早已书声琅琅。车棚里的单车整齐地排成了一条线,不似往日那般散落。

    苏轩与堇一前一后向卟十五的方向走去。

    推开教室的门,本无精打采的木槿顿时来了精神,一直习惯于理科班正襟危坐,摇头晃脑之乎者也面对眼下的情况堇有点发愣,也有点难以抑制的兴奋。这是晨读吗?轩早早坐到了位置上,木槿则一步三张望地挪着步子,像一直小松鼠闯进了迷雾深林。这厢的男子与女生窃窃私语,那边的女子与闺蜜摆弄着发髻,远处的哥几个围成一团貌似在下象棋,近身旁的姐们儿翻着日韩系帅哥的写真集,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在读着笔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高考落榜的学子们有多努力,堇的表情泄露了自己内心的秘密,毫不掩饰地说,他太喜欢这里了,如果把理科班比作魔窟人间炼狱,那么这里就是天堂避暑胜地。木槿很快地融入到象棋的阵容里,时而指点,时而指指点点。

    桠桠在前排安静地坐着,头发简单地扎了起来,白色T恤,长袖遮住了半个手背,翻着古旧的线装书,可能是古诗集之类。很显然她很熟知文科生的秉性,微蹙眉却也不表示反感,或许是习惯了如此氛围。可对于木槿而言这是多么神奇!

    叮铃声响,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人作鸟兽散,苏轩习惯性撩了一下头发,抬头却不见木槿的踪迹

    “堇,早上吃什么?”轩喊道

    “豆浆油条”不知从哪里来的回应,轩站起身来,耸耸肩收拾课桌上散落的书页

    “轩,他着急忙慌地干什么去,跟狼撵了似的”艾克问

    “谁知道又搭哪根筋”

    “他有讲说是晨跑”陈岩接话

    苏轩“我勒个去~”去的音调拉得很长“早晨起来连拉带踹的,这会儿到来了精神”

    **点钟,太阳爬上了枝头,暖暖地照着大地,祁献高中这座百年校舍也显得熠熠生辉。面积不大,跟这座小县城一样偏于一隅,闲适恬静。实验楼声乐室体育场应有尽有,教学区生活区错落有致。建筑风格古朴自然,毫不张扬,张扬得是她骄人的升学率,走出校门的学子遍布海内外,这也是祁献人奉之为殿堂的缘由。每年都会有大批的学子前来求学,本地的外来的寄宿这里也甘愿,渔阳来的桠桠就是如此,怀揣梦想,希望在这里可以圆大学梦。

    叮铃铃的声响控制着期限高中的节奏,卟十五班教室里人倒是挺齐,但好像不受铃声的干扰,津津有味吃东西的,意犹未尽谈论事情的,兴致盎然摆弄东西的,大抵如是。

    堇“轩,该不会是舒晴老师吧?”这一节课程是语文

    轩“可能吧,她可是语文组组长,代好多课呢”

    艾克“什么?不会那么惨吧,她那抑扬顿挫的朗读我可受不了”

    堇“舒晴老师擅长抒情,人如其名嘛”

    艾克“去你丫的,你倒是维护起她了,去年你听了她几节课?”

    堇“天可怜见,有她在,才有翘课的理由啊,年轻人,心要放宽”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每当木槿露出这幅贱样,都会遭到小伙伴的鄙视,眼神或者手势。

    话语间,课堂上款款走来了看上去美丽与知性并存的女子,不到30岁的年纪,穿了件淡蓝色连衣裙,勾勒出苗条的身段,臂膊和前胸袒露着,胸前领口和袖口都绣有一层洁白的花边,显得落落大方韵味十足

    开课做了简短的介绍后,舒晴长驱直入,直奔“传道授业解惑”的主题而去,其实也无需唠家常,在座的每一位,除了新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她了如指掌,脾气秉性资质等等,她很容易投入自己饱满的情绪,一手教案,一手半截的粉笔,俨然一个交响乐演奏的指挥家,下课铃响却浑然不知

    堇与他的死党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拖堂,尽管这是第一节课,因为这会剥夺他们十分钟贝利的时间,铃声过后,他们是不是向窗外张望,试图引起舒晴老师的注意,当然这影响不了舒晴老师的情绪。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句古语翻译过来很有意思,有谁愿意翻译一下?”

    眼看着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木槿向众人使了使眼色,随即柔声唱道“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众人跟着和“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当时的课堂上除了这几位破锣嗓以外,几乎没有别的声音。大多眼睛睁得大大的,下巴微昂下,看着他们,又看向舒晴老师当都以为要大发雷霆的时候,只见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倒也不恼。瞥了堇一眼,旋即说道“意思倒也对,不过琼瑶剧看多了可不好,男同胞们”“下课吧”尔后步履轻盈地走了出去,只留倩影。

    门在被关上的那一霎那,有大笑的,七嘴八舌议论的时不时还会朝堇的方向看去,但他们不以为意,没有丝毫的收敛。

    木槿望着舒晴老师的背影,颇具表演地喊道“紫薇,你不要走,我哪里无情,哪里无耻,哪里无理取闹?”

    汤米“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无耻,哪里不无理取闹?”

    艾克“尔康,你幸福吗?”

    堇“我姓福啊”

    桠桠也被这几个逗乐了,转过身来,捋了捋刘海儿,好奇地问“关幸福什么事?”

    轩接了话“尔康姓福,福尔康”边说边摇头,好似在表示他们几个玩弄语言的伎俩他再懂不过了

    木槿与小伙伴们哈哈大笑起来,倒惹得桠桠不好意思起来,一脸酡红

    祁献高中每周末都会有一下午的休息时间,一直如是,从未变更过。学子们一般都会逛逛商店圣亚超市,光顾书摊挑拣衣物之类,亦或是台球室,有一桌斯诺克非常抢眼,堇往常也会来这儿,扎在人堆里。但今天不会,因为有足球联赛。

    体育场更衣室内堇一手拿着煎饼果子,一手翻着柜子

    “轩,我的球袜放在你那里吗?”木槿随手把他的三星德国队战袍披在肩上

    “我找找看”轩穿上球鞋,系好鞋带,翻箱倒柜起来

    “诺,给你你丫哪儿来的煎饼果子?”

    “早上吃剩下的”

    话语间,更衣室的门开了,没见人进来,却探进来个脑袋,短发,脸上的棱角分明,浓眉大眼

    “堇,苏轩,利索点,马上开赛了”

    “是,队长”俩人异口同声

    这是祁献高中一年一度的足球联赛,在保持她骄人的文化教育成果的基础上,体育发展也从未落后过,足球氛围浓郁,已经连续举行了27届之多。外校的挑战赛更是多如牛毛,赶趟似的,有球队对抗,也有校与校之间的联谊赛。

    祁献高中体育组记录在册的球队有王者队明星队(又名龟邪)逍遥队漫游者队流浪者队等16支球队。木槿所属的球队是漫游者,队名还有一则故事,漫游者英文为wander,流浪者也是wander的意思,为此两队队名之争后因战平双方都保留队名。也是在队名之战中木槿得到了对手的认可和对手的肯定,虽然祁高三令五申严禁校内饮酒,但傍晚的绿茵场上球队一干人等酒正酣,酒瓶七零八落,以庆祝捍卫球队荣誉为名,想起来也没什么紧要,但年少的他们把自己钟爱的东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足球场外围是内圈约400米的塑胶跑道,内铺有草皮,倒也不会蓄水,下水管道重新疏通过,为了本年度的新的赛事。场地上双方球员正在热身,比赛自然有比赛的样子,不像平日里穿个背心拖鞋也在球场上疯。双方球衣球鞋球袜队长袖标一样不落。比赛都是抽签决定的,这是第一场逍遥队VS漫游者队。主裁判,两边助裁都严阵以待。看球的都熙熙攘攘,评头论足,逍遥队清一色的阿根廷队球衣,显得派头十足,反观漫游者队长红星披肩英格兰球衣,堇三星德国,后防线线上竟是英超球队曼彻斯特的战袍,门将一身休闲装扮显得有些不和谐,颇似战场上一支正规军跟一支雇佣军在对垒。虽有议论,倒也无妨,丝毫不阻碍看官们的热情,看台上早已坐满了人,还有啦啦队大部分的球队是有一个班的成员组成的,所以也有集体荣誉感在里面。

    哨声响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奔跑呐喊,汗水湿透衣衫,却依然兴致不减。漫游者队长一声令下,攻城拔寨势不可挡;逍遥队可是一支劲旅,实力不俗,比萨哎僵持到70几分钟仍是久攻不下,一旦形不成攻势就会造成逍遥的疯狂反扑。双方各有射门机会,但均未有分入账,最后时刻,漫游者边锋带球越过两名队员的夹防,传到逍遥大禁区,造越位球成功,堇跟进,单刀,脚内侧轻蹭皮球,球俏皮地撞在门柱内侧,滑进球网。球进了,并以一球优势维持到终场哨响。比赛结束,掌声欢呼声过后,众人散去,边走边谈论球赛的看点。

    堇和轩意犹未尽,还在摆弄着足球,耍着什么踩单车之类的炫技动作。忽地,苏轩在人潮中看到一抹亮丽的玫瑰红,长发披散裙摆随风律动,纤细的腰肢在丝带的束缚下颇显魅惑。

    “轩,看什么呢,那么着迷?”堇顺着苏轩的实现望过去

    “呦,美女诶,小轩轩情窦初开,净看上了妖冶的玫瑰红”

    “看上你妹,我只是觉得她很眼熟”轩暗忖道

    “看上我妹了,别我妹还未满18岁呢”堇戏谑道

    “你大爷”

    “什么,我大爷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嗜好”

    轩一脸黑线,表示无语。那厢队长小白招手示意他们过去,堇与苏轩结束了交谈走了过去。不过木槿也好奇那女子是谁,虽嘴上调笑,心中却也萦绕着那抹色彩,挥之不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可能是桠桠,但是她怎么会来,难道是为了来看自己俩人各有心事。花季雨季的少年,多少有点多愁善感,情窦初开,豆蔻年华大抵是这样

    历史课上,赵防修老师在历数古代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年份英雄人物英勇事迹等。老赵说话喜欢用“啊”这个语气词,而且拖得很长,这样就不会造成停顿。大多数聚精会神,正如英明神武的校长大人乔老所说“双眼要想探照灯一样盯着老师,让他无所适从,不得不倾尽全力传授你知识”木槿与艾克看上去也是这样,低头写着什么,很认真的样子。到自由谈论的时间,只听木槿问道“艾克,你数的是多少?”“147个”“我怎么是208个”

    “你从哪开始的?”

    “当然是他推开门说‘啊,同学们,现在开始上课···’”

    “擦,那也算”

    “当然”堇一脸贱兮兮的笑

    只见堇在一大张稿纸上写满了‘正’字,艾克也是,只不过没那么多。原来是在数老赵在一堂课中会发出多少个“啊”的音,这两个浑小子。

    下课时分,轩和汤米在争论清王朝到底有多少位帝王,并一一罗列出来,堇并不感兴趣,望向这边,瑶瑶正在照镜子,摆弄着发际线。瑶瑶与堇是老同学了,熟透了那种,这次恰巧又同班。她与桠桠同桌。堇一脸坏笑,凑了过去。

    “呦,啧啧,瑶瑶美呢”

    “那当然,欣赏美女是我的爱好”说着朝镜子里的自己嘟了嘟嘴

    “我也有这爱好,有美女同桌相伴,确实够美的,瞧人桠桠如瀑长发,鹰钩小鼻,樱桃小嘴,宛若画中人”

    桠桠抬起头,冲堇笑了笑,她大地习惯这种腔调,不怎么反感,被赞美是一种享受呀

    瑶瑶“那你也赞美我一个呗”

    木槿“你也美,1米8大高个,两鬓络腮胡子,一巴掌护心毛···”说得娇小的瑶瑶像只大猩猩

    没等堇说完,瑶瑶便返了一句“你瞧瞧你,一大老爷们长得比女人还妖娆”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嘛”边说边搔首弄姿的

    “瑶瑶,其实我真心觉得你美,尤其是你那一双像马一样的眼睛”

    瑶瑶败下阵来,气鼓鼓的央求着桠桠

    “桠桠,他欺负你的好姐妹该不该打”

    “该打”桠桠明亮的眸子转动了一下,流光溢彩

    俩人抄起课业本,便要打堇看势头不对,早已夺门而出,瑶瑶与桠桠追赶了过去

    轩与汤米看在眼里,汤米说“着实该打,愣是把妖精说成妖怪”

    轩一头雾水“汤哥,妖精和妖怪有什么区别吗,还不一样是妖?”

    汤米一本正经“不一样,妖精是女的,妖怪是男的”

    苗圃里的芍药花开了,大朵大朵的,嗅近花蕊,一阵浓郁却也不乏清冽的香。这里俨然是个花园,甬道旁侧是不知名的花,苗圃里芍药紫鹃牡丹月季,满满全是的,就连墙垣上都摆满了仙人球,郁金香立柱旁是斑竹,洗漱的水池上是蝴蝶兰,墙壁上水塔上满是爬山虎,呈现出花花绿绿的世界,这当然是花匠的杰作,辛勤的劳动给学子们带来色彩天堂。

    苏轩与堇谁也没去问桠桠有没有去看他们踢球,因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一行人已经越走越近,苏轩与堇,桠桠瑶瑶艾克汤米现在是围作一团一起看花。

    堇倡议晚上去吃火锅“晚上咱们也围坐一团,吃着火锅唱着歌,就像现在一样”

    瑶瑶“这个主意不错,我好久没好好吃一顿了”

    “你一提吃,我都把芍药花当成辣白菜了”

    汤米“我带你们去家新开业的火锅店,怎么样”

    “桠桠,一起去吧还没在祁献好好逛逛吧好吃好玩的多着呢”瑶瑶摇着桠桠的胳膊

    桠桠点头,众人也算是一拍即合。很显然桠桠已经融入到这个圈子里了,大家也都为添了一个美女成员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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