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过山谷，偶尔卷起砂砾，带着它奔跑几部，有时有带着树叶舞动，牵着它翱翔天际。
此刻，一片寂寥。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就如同山洞里老人说的，你死了，都不会有人为你怀念。
程燚是真真的死了，灰飞烟灭的那种。
……
秦家，后山山洞！
原本玩的好好的天羽，随便变得痛苦无比，整个身体开始痉挛，随后在地上抽搐，再随后便晕了过去。
……
“这是哪？！”程燚打量着周围，一片漆黑，但能看到自己，就好像自己能发光一样。
“这就是地狱吗？原来真的有这种地方存在啊！”
“唔唔！”
程燚望着突然出现的天羽，一阵惊呼：“咦，天羽，你怎么也在？”
“老大！你有没有搞错啊，你怎么那么不经打？”
“卧槽，你能说话！”程燚一张老嘴张的老大。
“不能，但这是灵魂世界，所以你能听到我说的是什么，只是意识上的交流。好了，先办正事，等以后再和你解释。”说完，也不理会石化的程燚灵魂体，两只爪子比划着什么，感觉上去像古老的契约。
而外界，天羽躺下的地面慢慢的渗透出道文，是道文，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道文！
道文以天羽身体为中心刻画着某种阵法，越来越迅速，越来越复杂，哪怕是老人这样的强者，一时也无法扑捉着道文刻画阵法的痕迹。
“天啊！平等生命契约！高于平等契约的存在！难怪当初我一时看不明白，这契约可是完全的共享生命啊。看这情况，程燚应该是死了。”
……
黑暗空间，天羽依旧比划着不同的手印，不过这两个爪子一来一回，程燚真看不出来是在干嘛。
“汝以生命之神之名，结生命之契约，共享吾之一切！”声音叩击着心灵，仿佛是来自所谓神界一般。
话音落下，空间开始剧烈震荡，随后，程燚能够感觉到一些其他的力量包裹着自己的灵魂，很舒爽，很亲切。
紧接着，可以看到那一丝丝具体化的能量从天羽的灵魂体中飞散出来，渐渐融入程燚的灵魂体中。
程燚这才明白，天羽在救自己，帮助自己稳固灵魂。
事实却没有程燚想的那么简单，何为生命共享，那就是共享自己的所有，包扩自己的寿命，血脉，以及一部分能力。
而且平等生命契约还在平等契约之上，主要在于，一方死亡，另一方就可以选择共享自己以后的生命力，来进行复活。不仅仅是保存灵魂体。
黑色空间能量越来越多，渐渐的行成一个茧，程燚的灵魂便在茧中。
天羽张口一吸，小小的身子硬是将程燚灵魂体所结的茧吞入肚中，接着爪子一挥，离开了黑暗空间。
外界。道文继续刻画着阵法，同时变化的还有天羽的身体。
随着道文的扩张，天羽的身体缓缓变得庞大，原本奶猫大小的他，此刻却是相当于一个正常成人的体格。而且增长并没有停止，依旧继续增长，速度甚至跟快，最后增长到大约五丈才开始停息。
道文刻画完最后一个符号，快速的融入天羽体中，相融的一刹那，可以看到从天羽体内竟然分裂出一个人类的身体。仔细看有点像程燚，但又似乎不一样。
随着道文的光芒缓缓散去，那分裂出来的人形身体也彻底完成。天羽再一次变成了奶猫一般的大小。静静的躺在原地。
程燚睁开双眼，下意识的确定周围的环境。
“别看了小子，这是哪你再熟悉不过了。”
“老先生，是你救了我吗？”程燚恭敬问道。
老人摆摆手，慢慢说道：“我还没那么大的能力，能救你的只有天羽，他和你之间有着平等生命契约。”
“什么是生命平等契约？”
“简单来说就是共享生命，只要你们之中有一个人不死，那就没人能杀死你们，当然每次复活的代价就是损失原本一半的生命能量，通俗点就是寿命。”
程燚这才想起刚才的一幕，原来是天羽为了救自己，将自己的生命共享给了自己。
“不仅仅如此，你获得的不仅仅是天羽的生命，还有他一部分能力。”老人嘴角一横，没好气说道。
“那天羽呢？没事吧！”听到老人的解释，程燚越来越担心天羽。
“放心好了，他是灵兽，你那点生命算个屁啊，只是能量损失对他也不好受，应该需要很久才能修复了。”
“大概需要多久？”程燚急切的追问。
“以前大概需要三百年左右，现在可能要加上一倍吧，毕竟你们两是共同进步的，所以，他需要的能量现在变成了双倍。而且你的身体经过天羽血脉的改造已经变得非常特殊了。难道你没发现，你长高了吗？还变帅了？！”
听到老人的话，程燚才仔细观察着自己的身体，确实，自己现在的身高居然到了一米八，而且手臂的力量也增强不少。潜入内世界望着自己的气海中悬浮着三种颜色的斗气，程燚有些傻眼。
前几天因为巧合拥有了火属性的斗气，现在莫名其妙多了白色斗气，这又是什么属性？光明？
“对了，老……”
老人直接打断了程燚的话语，狠狠的瞪了程燚一眼：“不要叫我老先生，我很老吗？叫前辈！”
程燚无语，你不老，你都几万岁了，你还不老？
“是，前辈，我想问您，斗气一共有多少种属性？”
“你问这个啊，目前这个世界是七种，有白色的光明属性，黑色的黑暗属性，红色的火属性，蓝色的水属性，青色的木属性，黄色的土属性，还有变种紫色的雷电属性。至于有没有其他变种，我现在也不知道。话说，你不会不止是黑暗属性吧？”
程燚一边听，一边思考，看来自己也拥有了光明属性，这个属性应该是来自天羽的血脉吧。
“是啊，我有三种属性！黑暗，光明，火！”
“什么？！三种！该说你天才还是废材好哦。”
“这，怎么说？”程燚不解。
“其实多种属性斗气拥有者很多，但同时拥有光明和黑暗的人只有很少的人能达到巅峰，至少我见过的差不多只有万分之一吧。也许你现在还察觉不到什么，但一旦你要突破圣级的时候，不能让两者和平，你到时候就会爆体而亡。”
程燚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说：“圣级还远。能到再说吧。”
“嘿嘿，你小子倒是不好高骛远啊！我看好你哦。记得以后回来找老人家我喝茶。”
程燚目光一沉，双拳不自主的握紧，冷冷道：“下次回来，或许就不止是找前辈您喝茶了，昨天的一切是需要还的。”
老人双眼微眯，淡淡的精光即便没有可以释放，也能从目光中看到。
“小子，我劝你，没有实力之前别回来，秦家不是你从秦家那小丫头口中听到的那样，他远远强大于表面。还有，你现在应该是已死之身，即便外貌发生了很大变化，但最好还是远离秦家，去其他国家的学院学习吧，然后加入某个势力。这样能快速的成长起来，也好在将来的灭世之战自保。”
程燚点点头，这也是他将来的打算。不过想想，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貌似就很危险啊。
“灭世之战是什么？”程燚好奇问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你现在还弱小，知道也无济于事，等你强大，自然有人会告诉你一切的。”
见老人不回答，程燚也不再多问。
“前辈，有什么办法让我离开秦家啊？我不可能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吧。”
“嘿嘿，这你就要问天羽了，他能办到，我却不行。”老人调侃道。
“可是，他说的话，我听不懂啊！”程燚拉长着脸苦笑，您老人家逗我呢。
老人一个踉跄，一记爆栗打在程燚的脑门，“你丫傻吧，你们是契约签订者，是可以进行灵魂交流的！”
程燚揉了揉被老人打的地方，憨笑道，“可是……我不会啊！”
“我倒。”老人狂汗，“你只要想就可以了，没见过比你更笨的了。”
“天羽！”程燚试着去和天羽联系。
“老大，别打扰我，刚才为了救你我太累了，让我休息会。”
“哦，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离开秦家？！”
“就走出去啊！还能有什么办法？”
“走出去，估计还没走出秦家就被秦阙搞死了。”
“我是说我走出去，我可以和环境融为一体，如果不用精神探测是发现不了我的。”
“那我呢？！”
“到时候你在我肚子里呆在，出去后再把你放出来。”
开什么玩笑，你丫要是忘了，我岂不是要从后面出来了。程燚暗暗思量。
“老大，在我们交流的时候，不管你想什么我都能收到的，你放心好了，刚才救你不是在我肚子里面呆过吗？没事的，况且也很快，不会变成屎的。”
程燚一阵恶心，想想，自己刚逃过了秦阙，结果被自己的契约伙伴变成了屎，这是有多憋屈啊。
“老大，麻烦你下次想一些其他的时候把思绪断开好吧，你有这么恶心，我还没有呢，我是吃素的，不吃肉。”
“呃……好吧，你先休息，等你恢复了，我们就离开吧。”
程燚退出了交流，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分裂症一样。
“对了，前辈，如果我努力修行，是不是会缩短天羽恢复的时间？”
“理论上是这样，所以你要加油了。对了，给你个建议，上次秦阙在给你测试天赋的时候，我也知道一二，建议你去魔法学院，以魔法师的地位，更容易你生存。”
程燚点点头，既然能学习魔法，那自己的斗气属性就可以完全掩盖，到时候就算被秦家的人认出，也不会想到以前的程燚上去，只会认为只是同名，长得有点像而已。
……
三天后，程燚终于等到了天羽的恢复。
刚准备开口，结果天羽屁话不说直接把程燚给吞了。而正在那一刹那，一个动听而且熟悉的声音传来：“前辈，我可以进来吗？”
老人淡淡打开石室的门，望着眼前的短发女子，微笑道：“怎么，小丫头又有事？”
这位女子当然就是秦垚，此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跑来，难怪天羽火急火燎的把自己给吃下去了，不过话说，它那么小，怎么装下我的。
“老大！我虽然小，但是那只是一个形态而已，你呆的空间是属于我的天赋技能，那个空间能装下方圆几百里呢！”
“你就吹吧，我在里面都还觉得挤呢。”
“呃，我不是还没恢复嘛！就有点小啦。”
其实程燚倒不是真真感觉到挤，空间虽然不大，但也有几个平米。而且最奇特的是，程燚能感知外界的一切，就如同自己是天羽一样，只是不能控制身体。
“那是因为我们是契约生命体，我共享了我的思维，你自然能看到我看到的一切。”天羽解释的声音出现在程燚脑海。
秦垚将手中的戒指取下递给老人，“前辈，这是不是您这的东西，我总感觉这东西怪怪的。”
“我去，那小子啥时候把我的水蓝之心戒指拿去的，这可是连那些圣级魔导师都在意的宝贝，结果就让他这样送人了。”老人瞥了瞥天羽，满脸的不满，当然是对天羽肚子里的程燚。
秦垚俏脸微红，低声说道：“既然这么珍贵，那前辈你就收回去吧。”
老人垚垚头，将戒指递还给秦垚，说：“既然他已经送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了，这戒指蕴含着庞大的水系能量，能够阻挡任何一个圣魔导师的禁咒，但一次之后就需要一月的时间充能。同时，它能提升水系魔法师的修炼速度，对你倒是有很多好处。不过，我也要提醒你，这颗戒指不动用时只是一个普通的装饰品，一旦动用，别人就会发现它的秘密，到时候你就会招来杀生之祸。”
秦垚抿抿嘴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
“老大，这就是你喜欢的妹子啊！你都送她那么贵重的礼物了，她怎么还对你这样？”天羽的声音在程燚脑海中响起。
“你不懂。”程燚也懒得解释，这玩意能解释清楚吗？
“好了，我们出发了，老大我们去哪？”天羽也很识相，不在追问。
“我脑海中有个地图，去迦南帝国边境的夕月城，那边我们就可以去迦南学院了。”
“为什么不直接去迦南学院啊？”
“你傻啊，我们这样突然跑去，要是对方有高超的精神系强者，到时候被灭了怎么办？而且，我没钱啊，不弄点钱怎么上学？况且离下次开学还有半年呢，这半年我们在夕月城好好捞几笔，到时候就有肉吃了。”
“老大，我吃素！”
说话间，天羽已经飞出了秦家，朝着夕月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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