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抢亲的事情后,张译不敢在路上怠慢许多,叫醒早已昏迷了的女方父母后,又赶着轿子去送亲了。
我跟张译不能跟他们一路,所以我就开车带邵明先回去。
开车七扭八拐的回到了邵明的墓地,把车钥匙跟车物归原处后就准备开始等张译的到来。
经过我路上对邵明一路的心理辅导,他终于想通了。
我跟邵明回到墓地没多久,张译就赶着轿子过来了。
一到墓地,张译就对我喊道:“那个徒儿啊,新娘子来了,你赶紧过来搀扶下,我要开始给他们主持婚礼。”
我狠狠的瞪了张译一眼,可是张译这家伙丝毫不顾我的眼神有多么的凶残,还一脸的无所谓,真是映了那句话: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我慢慢的走到轿子旁边,掀开帘子,伸出一条胳膊对李灵说:“新娘子,该下来了,请!”
李灵小心翼翼的抓住我的胳膊,慢慢的走下了轿子。
这时候不远处的张译抓起一大把纸钱朝着天上一撒,对着那八个轿夫喊道:“各位辛苦了。”
那八个轿夫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慢慢消失了。
我知道张译没有送他们回北邙陵园,而是这样直接送他们投胎了,毕竟投胎比做孤魂野鬼好多了。
张译请两位新人来到了八仙桌前,自己先是对着祖师爷的位置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想点着插在了香炉里。
香烧掉发出的烟在子时的夜空中袅袅升起,通红的火星给这无边的夜空增加了一点不一样的色彩。
两位新人对着张译慢慢的跪下。
此时的张译一脸的严肃,他先让我给两家大人都开了眼。
两家大人开了眼看到自家的孩子,一个个都没忍住掉下泪来。
可是这时候怎么能让他们哭呢。
张译咳嗽了一下,说道:“两家长辈还请不要伤心,今日是邵明跟李灵的婚礼,你们应当感到高兴才是,岂有悲伤之说?”
听张译说这一席话,两家大人这才都擦了擦眼泪,停止的抽噎哭泣。
张译点了点头,拿出两个布娃娃,一男一女,头发被捆绑在了一起。
张译拿起那两个布娃娃,跪在地上,朗声说道:
“邵明:乙丑年已酉月辛亥日戊子时生人,李灵:丙子年己亥月戊午日癸亥时生人,今日在此结尾夫妻,弟子张译特拜请九天玄女娘娘,哪吒三太子,托塔李天王,三奶娘娘,注生娘娘,顺天圣母娘娘,地藏王菩萨,三教圣人,雪山童子前来见证,自此二人有福同享,有难同担,一人违逆,便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说完,张译又恭敬的磕了九个响头后这才站了起来。
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李灵跟邵明,张译大声声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礼成!”
随着张译的礼成,接下来就该轮到合葬这一个环节了。
合葬作为一种夫妇死后在一起的风俗,起源于西周。宋代高承《事物纪原·合葬》记载:“《礼记》曰:檀弓云季武子曰:‘合葬非古也,自周公以来未之有改。’又云:‘舜葬仓梧之野,盖三妃未之从也。,注谓古不合葬。又季武子曰:‘周公盖袝。’注云:袝为合葬,下,请合葬焉,许之。”又曰:“孔子既得合葬于防。”是说孔子将自己的父母合葬在防这个地方。《诗经·王风·大车》中写了一个女子要和她的情人私奔,发誓:“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如今的合葬类型分为两种,一是“并穴合葬”“异穴合葬”“同坟异穴合葬”,这是非同穴合葬的类型;二是更进一步的“同穴合葬”。
今日李灵跟邵明就是采用的就是同穴合葬。
从女方父母的手里接过李灵的骨灰盒,张译在上面横搭一红布带。
这个也是有说法的,在骨灰盒或者棺材上横搭红布带的意思是与婚礼上夫妇牵的同心结相似。
张译确定了邵明邵明所在的位置后,拿起了一把铁锹,并也递给了我一把,对着邵明坟墓右侧猛挖起来。
挖坟这种工作不适宜本家来做,不过此时只能是由我跟张译来挖坟了。
挖坟这种事说不好,在农村如果你挖人家坟头,人家不打死你都算轻的。
很快,我跟张译就挖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把土抹拉干净之后才发现是邵明的棺材。
棺材通体漆黑,上等棺木打造,还是土葬的。
我跟张译敲了敲棺材的四周,十六跟钉魂钉果然就钉了八根。
因为要是钉子全钉进去了的话会钉住死者的灵魂,使他无法超生,通常尸体是七天还魂,1月散魄的,所以只钉一半。
钉子钉进去容易,拔出来可不容易,我跟张译几乎是费了吃奶的劲,榔头都搞坏了几把后,才把八根钉魂钉一一给撬了出来。
小心的把钉魂钉放到一旁,我跟张译一使劲,就把棺材盖给翻了个个,顿时一股恶臭跟尸体腐烂的味道从棺材里散发出来,我跟张译距离的比较近,这味道熏的我俩差点反胃。
令我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受不了的是竟然是邵明。
“我说,这玩意可是你的身体,你都受不了了,还呕,我看你能呕出来个啥。”我无奈的说道。
张译对我摆了摆手:“先他大爷的别说话,把骨灰盒放进去再说。”
说完,他像一个英雄一样,跳进了棺材里,把李灵的骨灰盒放在了邵明身体的右边,然后又是一个翻身,趴在地上狂呕起来。
吐干净以后,我跟张译又憋住气,费劲的把棺材盖还好后,这才大口的呼吸起来。
张译一边大口的呼吸,一边断断续续的对邵明说:“邵…邵明啊,有件事…事…要给你…你说一声。”
“啥事啊?”邵明问道。
张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刚才跳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的脸给踩烂了!”
张译话音刚落,气刹那间安静了下来,让人不免觉得有点尴尬。
邵明先是惊愕,随即大怒,撸起袖子,一副要找张译拼命的样子,李灵赶紧上前拉住,被拉住的邵明依旧不依不饶,嘴里大喊道:“我是靠脸吃饭的,你这一脚不要紧,把我脸踩烂了,你这是逼我用才华混饭吃啊。”
对于此刻的情形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默默的把那八根钉魂钉按照原来的位置钉好,然后一锹一锹的把棺材埋好,还是埋成跟原来一个样子。
当我忙活好了之后,邵明的火气也消了,他们夫妻二人对着我跟张译行了一个跪拜礼后就跟各自的父母告别。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还没想出答案的事。
“李灵,我想问你件事,你们北邙陵园里那么多孤魂野鬼怎么没去地府啊?”
听到我的问题,李灵想了一会说道:“我们不知道怎么去地府啊,下面也没人上来接我们,我们只好在阳间了,白天进坟墓里,夜晚出来。”
邵明一把搂起李灵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没事媳妇,我带你去地府,那地方我去过,蛮不错的,前几天我还认识了一个姓赵的兄弟呢,过两天给你认识认识。”
看着李灵跟张译俩人,还有双方的父母,我心中不禁有了一丝感动,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厉鬼该多好。
送走了邵明跟李灵二人,邵梁把我跟张译带回了他家,因为我是张译的徒弟,所以邵梁就给了张译二十万块钱多余的十万说是为了感谢张译赶跑抢亲的厉鬼,可是到底是何意思就不用说明白了。
事后张译很痛快的分给了我五万,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我是乐的屁颠屁颠的,可是随之而来的又有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跟我妈解释,
A:在路上捡的。(作者:要是这么好捡,我不用写小说了,天天蹲在路边捡钱得了。)
B:同学送的。(作者:你同学好有钱,五万块钱说送人就送人,你同学哪的,引我认识认识。)
C:卖身赚的。(作者:你妈不打死你,我肯定写死你。)
没有一个合适的办法,我没有一刻这么纠结过。
没办法了,我又把钱还给了张译,让他帮我存一晚上。
第二天我就去银行办了张银行卡,把五万块钱全部存了进去。
抚摸着手掌大小的银行卡,我心里别提多嗨了,毕竟以后哥们我也是有卡一族了。
下午放学回到家后,我把银行卡跟那天晚上得到的短剑放在了一块。
自从得到这个短剑后,我试过多种办法都没办法让它变得锋利。
甚至我还模仿电视剧里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往剑上抹血,结果啥事也没发生,短剑还是一副锈迹般般的模样。
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他的与众不同的一处就是它能碰触到鬼魂。
对于没有任何装备的我来说,得到这把短剑也并非不是好事,起码跟鬼干架不用抡拳头上了(关键是还打不着人家)。
正当我感叹的时候,我口袋里死玉传来了一阵阵的振动。
从兜里掏出振动的死玉,这枚死玉我从得到后就一直没有再离过身边。
走到窗户边,我拉上房间的窗帘。
“出来吧!”我对着死玉说道。
话音一落,周围的空气骤然下降了许多,我随手抓起一条被子就裹在了身上。
“我说大姐,你能不能换个出场方式,每次一出来,我都冻的一个哆嗦,”我抱怨的对着眼前的林凤儿说道。
“下次人家会记住的啦。”林凤儿摆出一副可爱的样子说。
“你…你哭过了?”我问。
林凤儿红肿的眼睛引起了我的注意,鬼是不可能哭出来的,所以,林凤儿的眼睛才会如此的红肿。
“前几天看李灵跟邵明的婚礼,我想我男朋友了,呜呜呜!”说着,林凤儿低声呜咽起来,只是干哭,却没有眼泪。
“得得得,大姐,你别干嚎了,我帮你招魂好吧,把你男朋友的魂魄招过来。”我无奈的说。
林凤儿听我这么一说也不干嚎了,高兴的问:“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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