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樱花开得争艳，一簇簇的在空中摇摆，落下一片片花瓣飘落而落，就像樱花雨。几瓣樱花飘落进来落在主人的衣袖上，我伸手捻起，他却笑看庭院樱花。
“凌言很温柔。”
我点点头，这座庭院很别致，简单却不失奢华，同时很干净很温馨，就像就像云端仙境一般。回到我早上出来的屋子也就是我的单独庭院格座。院子里也种着樱花，开得争艳。凌言大人正坐在树下闭眼小憩。额前的发流苏在脸颊旁，掉落的樱花落在身边，我很少见过这样美丽的人，几乎千君都比不过。难道妖都是这么漂亮的人吗？那主人呢？面具之下又是怎样的脸孔？
“凌言大人。”我蹲过去，轻轻唤着他的名字，随手拿掉他头上的樱花瓣。对上他睁开的眸子，映入我苍白的脸颊。
“怎么样，主人有责怪你吗？”他语气满是担忧，神色也有几分忧怜自责。我朝他笑了笑挨着他坐下：“不，他只说凌言大人你很温柔。”
我也不知道那句话内涵之意是什么，我只是理解它的表面，就像穿着几层衣服，再怎么也剥不下来看不到内心。凌言大人听后松了一口气，握住我的手笑魇如花：“他只是过于严厉了。”
我问：“凌言大人，你可以给我讲故事吗？”
凌言大人终将是温和的，对于的我的请求虽然只相处短短一两天，但他从未拒绝过我，这一次也不例外。
千百年来在这个轮回世界中，存在神仙妖人魔。魔可以转换成妖，妖可以修炼成仙，仙可以拜封为神，神可以*成人，人可以痴恋成魔。而人类有七情六欲，三魂七魄。所以记挂迁就最多的人类成为了五类至低，不想成魔，惧怕成妖，妄想成仙。而妖，魔性未尽时便肆无忌惮屠杀弱小的人类，时常还与魔众相携，欺压人间。
妖也有仙，狐族便是最纯正的血统，没有魔性，是妖界之首。族中修炼成仙的也数不胜数，甚至连神都有过。上一代狐族家主便是升仙成神。而这一代家主也是仙了。仙神都要接受人类祭拜供奉，狐族也不例外。狐族更接近人类，所以弱小的人类祭祀狐族更是寻求保护，以免魔族来犯没有庇护之所。
久而久之，人类祭祀神仙也就成了仪式。
但，新任狐族家主上位不久，便要求人类祭祀贡品改变，不再是祭祀童男童女，而是家畜的心肝。
而我，就是去年被人类族人祭祀给狐族的祭祀贡品。
我被凌言大人带回了狐族神社，进入了妖仙结界，所以现在这幅身体，既不是人也不是妖。
我不是这个身躯的主人，所以我没有伤心也没有难过，但是凌言大人却为我忧伤，他边说边抚摸我的头顶，似乎在诉说他自己的事情。
“凌言大人，童男童女祭祀贡品都怎样处理的？”
“当然是吸食魂魄，修炼精华。”
“那我为什么还在这里呢？”
“因为在祭祀那天，主人和我接受你时，你躺在主人的怀里笑出了声。”
“那现在人类给你们祭祀贡品都是家畜心肝了，又怎么吸食魂魄修炼精华呢？”
“因为主人说，现在的神社容不下第二个小不点了。”
我突然笑出了声，这么多年来笑得如此称心如意。即便在这幅小身躯听着别人的故事。即便这个孩子还是死了。
晚上，我勉勉强强闭眼吃了一点稀粥，虽然吐了几次但还是吃了一点。我依然记得自己现在这幅身躯是人类，虽然过了妖仙结界，但内在还有灵魂都是人类，怎样都对活生生的心肝下不去嘴。躺在*上迷迷糊糊地，我感觉闻到了熟悉的梅花香味。温暖的手指轻轻顺着我的背，然后一股股暖流流动体内血液。
过了几日我都没再见到凌言大人和主人，听神社的族仙说，魔转换成妖的正在人间作乱，魔界的主人似乎也欲图不轨，仙界和妖界正在商议，是否必要时要将整个魔族从这个世界上铲除。
我待在庭院也很无聊，最近几日修养得很好，即便没有吃东西，我也可以有力气随处走动。所以我穿过前几日发现的密洞走到了密林。林中设防着我看不到的东西，怎样都走不出去，来来回回在穿梭原地。弱小的身子还是只撑不住，我靠在枯老的槐树下喘气。
“你想出去吗？”背后传来苍老白骨般的声音。
我匆忙站起身寻着，发现枯老槐树正在瑟瑟发抖，干木中又再次发出声音：“你想出去吗？人类的孩子。”
出去？我没有想过，只是无聊出来转转，说不定我穿越到这里来有我想要的东西。只是这个槐树妖……见我半天没有回复，他有些急切问：“孩子，你不是妖仙，为何要留在这里？这里妖仙结界只会让你寿命折断，让你不成人不成妖。”
“那你是妖，为何要帮我？”我又站远了些，想起在现代看的电视剧，不知道会不会重复狗血剧情。
“人妖本就不驳斥，我只是惋惜。你经常来密林坐在我跟前。可怜的孩子这是一次机会，主人和凌言大人都不在神社，你可以回到你自己的族人那里，得到你应该有的人生寿命。”
“我不是被当成祭祀贡品吗？又有什么资格回去？回去了族人肯定以为我是妖魔或者鬼怪。”
“不，你爬上我的树颠来看，你就会知道答案。”
我爬上他的树颠，看着我在密林中，不，应该是神社中都看不到的景象。炊烟聊聊，房屋丁舍，乡间小路满花成灾。一片片琉璃瓦，一座座阁楼灯烛，五彩缤纷渲染整个天空，璀璨无比。
啊，这就是这个世界人类的生活。
我看到离密林最近的地方有一座塔，灯光曼烛。顶端设有祭祀擂台，白红彩带随风扬武。擂台上的边缘，我看到有两个人影正对着我的方向痴痴遥望。
我问脚下的老槐树：“塔上擂台上的两个人为什么一直望着我们这个方向？是发现我了吗？”
老槐树说：“不，他们是人类看不远。他们每日都会站在擂台顶端遥望，望着最舍不得却不得不舍的人回家。”
我问：“他们是谁？”
老槐树说：“他们是你的忆宬。”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