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吃不下任何东西,只能靠着玉佩吸着灵气支撑体力。☆☆ m~精彩~东方~文学~☆☆女人一整晚都守在我的被褥边,哭红的眼角,冰凉的手指,一遍一遍顺着我的发。男人提着灯笼背着箭去了后山,半夜才回来,双手空空如也。
清晨,外面还透着一层层薄雾,看不清透。我穿起女人刚做好的和服,木屐。站在走廊上看着庭院的樱花树,昨日干枯残败,今日却有开春的迹象。
“这树樱花很久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存在,但是自从我们家住在这里还未曾见过他发芽开花的迹象,或许这就是奇迹吧。”身后男人苍老混沌的声音传来,*不见又苍老许多,一直挂在腰间的刀也不见了,衣服松松垮垮的,只是腰间简单束着一条腰带。
“父亲,村里人有跟我一样的吗?成了花代又回来了。”
“三百年前有一个,不过听说那个孩子回来只待了一个月就不见了。”说完转头看着我:“黎儿,不要丢下你母亲和我,我们再也经不起了。”
“其实,父亲……您也……”知道,我饭都咽不下又怎么会活得长久?
刚过午时,一大波村民就站在门口吵闹,带头的是纳言大人,后面还跟着军队武士。可能是惧怕我这个从妖仙界回来的花代,大家都只是站在门口敲门吵闹却不敢进门。
父亲想让我进屋去,我却执着站在厅堂门口正视大门的动静。这个家,还有男人和女人看来真是这幅小身躯的父母,他们的言辞,他们的*爱,他们的慈祥温柔都太过让人沉迷,让我都不忍心舍弃。我终于明白主人为什么会将我送回来了,或许我站在槐树之巅望着人间时,或许我吃不下任何东西时,他就打算让我回到人间试试,只要延迟我的生命,他都会义无反顾。
看到晃动的门,我突然很想主人,那个高挑俊逸的身影,那个面具下深邃的眼眸,那个慵懒穿着狩衣斜靠在软垫上的身影,此刻在我脑中汇成一幅画,汇成一棵梅花树下绝美男子含笑俊颜。而那个俊颜竟然如此熟悉,熟悉到与千君汇在一起。
砰的一声,大门推开了,我回过神。
纳言眯着眼打量我,他身后的人都惧怕着不敢上前。我微微且过身子躲在父亲身后,似乎是玉佩给我的灵气,我看到纳言大人全身散发出黑气和臭味。
“我妻小郎,听说你儿子吃不下人类的饭菜,已经……不是人类了?”纳言大人拿着纸扇遮掩带着一丝嘲笑。
“对,要是你不把你怪物儿子交出来,你就切腹自尽吧。”身后的村民附和,眼里尽是恐惧和厌恶。
母亲不知道从何处出来,匍匐在我们前面恩求:“求求你们,放过我们一家吧,黎儿已经不是花代了,也没有把灾难带回到村里,这一切都是魔族的错,不在我们家啊。”
“你当然这样说了,你儿子回来了,可是现在要我们的子女去祭祀供奉,难道不是他的错。他一回来祭祀就该为以前了,早知道当初应该杀死他再拿去祭祀。”
“混账,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当初要不是我儿子去成为祭祀,狐仙会大发慈悲将这几年祭祀贡品会改成牲畜心脏吗?”父亲也恼怒了,低吼着。
“那他就更不应该回来,这样岂不是更好?为了整个天下苍生好,就更应该把他送回去,您说是吧,纳言大人。”
“说得极是,而且他已经不是你儿子了,何苦为了一个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赔上性命,不值的,我妻小郎,不妨好好想想。”说完纳言大人朝身后的人使了使眼色,便几个上前抓住我母亲的双臂架起,一把刀抵在她的肚子上:“好好想想,是否拿你这个不人不妖的儿子换取你妻子和未出生孩子的性命。”
“不要!”父亲激动上前两步,满脸惧色。
我有点出乎意料,不知道母亲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我站到父亲前面,看着母亲泪流满面的娇容和没有起伏的肚子,这样会不会是最好的结局?
“我成为祭祀贡品,你就会放掉我母亲和父亲吗?”我抬头望着纳言大人,他拿掉遮住脸的纸扇,若有所思盯着我。最后点点头。
“黎儿,我的黎儿。”母亲扑过来抱住我哭得凄惨。
“对不起。”父亲跪着低沉道着谦。
我笑着看他们,擦掉母亲眼角的泪说:“如果我没有回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父亲母亲也依然安好。母亲和父亲不必难过,我喜欢花代这个名字。”
我弯着眼睛笑了,庭院的樱花突然伸出花苞然后盛开,满庭院飘散的樱花瓣,即便是诡异,但依旧漂亮无比。我握住母亲父亲的手:“拜别父亲母亲,请你们好好活下去。”
“黎儿啊,我的黎儿,不要离开我,不要带走他。”母亲似乎奔溃了,紧紧抓住我不放,最后昏厥在父亲怀里。我松开双手将玉佩放在母亲手里,看着父亲:“父亲,请告诉母亲,无论在哪里我都会好好,请你们也好好的活着。”或许他知道我吃不下东西和虚弱的身体吧,眼泪也簌簌落下,低着头愧疚万分郑重点了点头。
我跟着纳言一群人上了上,登上祭祀擂台。遥远望去看着妖仙界的方向,原来什么都看不见,四周一片空白,只留下云层缭绕。
站上擂台,众人开始在四周点灯,我坐在轿撵里,透过帘纱看着忙碌的人群对上犀利的视线,原来是纳言大人,他站在一旁嘴角嗜着笑。突然不知从哪里飞过来一支箭穿过轿撵直击我的心脏……
疼痛瞬间化成麻木,我转过头,正好看到父亲收回箭弓仓皇而逃。我伸手握住箭身,熟悉的标记,我记得当时在屋里的大厅我还伸手拿出毛巾细细擦过。父亲说过,这是我妻家的标记。
支撑无力,我朝后倒去,全身都没有感觉。不知何时纳言大人等在我旁边,纸扇轻微抬起我的脸颊,嘲笑道:“我妻小郎还是这个样子,对自己亲儿子都下得去手,不过也对,若是不亲手杀了你,以后他在村里抬不起头,他那未出生的孩子也抬不起头。真是明智的选择呢。”
“我……被祭祀当成贡品……不是跟杀死一样么?”为何还多此一举呢?
纳言则摇摇头:“当然不一样,你父亲他是希望你永远别有机会回去了。”会成为家里的乌言话柄,或者说耻辱是吗?被祭祀的贡品又回来了。
——“父亲,村里人有跟我一样的吗?成了花代又回来了。”
——“三百年前有一个,不过听说那个孩子回来只待了一个月就不见了。”
我笑着流泪,这个孩子当真是这个时代的惨剧啊。
纳言大人笑着又说:“你知道吗?昨晚还是你父亲到我府上请我去你家的。”说完便下了擂台声音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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