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庄内的灯光亮了一班,还有几个服务人员在做最后的收场工作,其中一名女服务员最先看到了饭庄外大军压境的景象,顿时花容失色,尖叫一声。
“砰!”数根铁棍一顿乱砸,饭庄那两片巨大的落地玻璃门,顿时炸开无数碎片。
一个个人影争先恐后地涌入饭庄内,当先一人扯起嗓子,粗狂地吼道:“饭店里的人听着,只要别碍事,不会伤到你们,老老实实呆原地别动。”
话音未落,“乒呤乓啷”的爆碎声刺耳地接踵响起,玄关处供奉的一尊招财弥勒佛,大厅内一扇扇落地玻璃窗,悬挂的一盏盏水晶吊灯,还有液晶屏,影响设备等等,无一幸免地遭了殃,地面一片狼藉。
那些服务人员都是惊呆了,眼中满是惶恐之色,死死关住嘴巴不敢出声,身子站立原地忍不住双脚打颤,总算,他们的人生安全并没有受到威胁,闯入的所有人都非常默契地对物不对人。
与此同时,在普安区的一家叫“美新娘”的婚礼会所,也是发生着同样的一幕,因为婚礼会所的规模比吉原饭庄大了近一倍,所以,前来砸店的人数也是多了一倍有余,一百六七十人,个个手持铁棍,那场景想想都能把人刺激得心惊胆寒。
吴家老二,吴德才正在一间私人会所的包房内与生意上的几个朋友喝酒谈天,忽然,手机震颤了起来,许是酒已过量,接起电话后,吴德才显得极为不耐,就吼了一声:“谁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吴,吴总,我是阿龙,不好了,饭点被人给砸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唯唯诺诺,恐慌之意难以掩饰。
吴德才先是一愣,旋即阴云盖脸:“谁那么大的胆子,妈的,养一群内保一个个都死哪去啦,赶紧给我电话叫回来,在店里捣乱的有一个算一个,手脚全部打断,然后丢出去。”
在吴德才想来,对方至多不过是四五个小喽喽在店里耍横闹事,多大点屁事,他反倒有些光火阿龙小题大做,打扰了他的酒兴。
“吴总,对方来了一百多人,只砸店不伤人,下手一个比一个利落,咋们是不是生意上得罪什么人了…”
挂断电话,吴德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握着酒杯的手掌微微发颤,醉意也是醒了大半,一百多人个个拿着铁棍,一刻钟的时间,饭店内几乎被砸了个稀巴烂,而且据阿龙所说,十多分钟前就打了报警电话,可直到现在,还没把警察给盼来。
这分明就是“寻仇”来了,杨之分局很清楚吉原饭庄的后头站着谁,但却没有及时出警,由此可见,对方的来头不小。
吴德才此时的状态,自然是被在座几个生意上的朋友看在眼里,面面相觑之下,都是没敢出声询问,吴家老二都棘手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够资格出头。
电话铃声又响了,吴德才眼角急速抽搐了几下,深吸一口气接起了电话,沉默地听得那头说了半分钟之后,却见他刷地起身,盛怒之下,直接是将手机给摔在地上,还好会所包房内的地毯相当柔软厚实,手机的质量也足够好,并没有出现损伤。
美新娘婚礼会所也被砸了,对方来了两百多人,情况和吉原饭店一模一样。
吴德才鼻孔喘着粗气,腮帮一鼓一鼓,整张脸黑得和墨汁似的,几个生意上的朋友都是犹豫不定,想劝又不敢劝,因为他们对前者相当了解,这种状态下,吴德才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晚十点半钟,那凶神恶煞的两拨人从吉原饭庄以及美新娘婚礼会所撤走,来时如乌云压境,去时如潮水退去,留下的是满目苍夷。
又过了五分钟,一辆辆警察车终于是姗姗来迟。
聚贤阁,打烊的时间要比普通饭店晚一些,十一点,总算等到最后一桌客人离去,饭店的服务人员开始手脚麻利地收拾。
四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目光在饭点大厅内飘忽不定,大堂经理见到,立刻上去问询,四个年轻人摆出一副嚣张的摸样,声称中午在聚贤阁用餐之后,回去便拉了肚子,现在是来要个交代的,其中一名年轻人脾气火爆,见经理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就将前台桌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摔在地上,以此泄愤。
这是故意找茬,大堂经理脸色阴了下来,掏出腰间对讲机一通呼叫,没过半分钟,一帮内保人员从通道内现出身来,大约有十多个,利索地将四名年轻人围在中央。
“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砸坏一台电脑赔两万块,然后滚蛋,第二,把你们四个打趴下丢出去,回头还得把两万块赔来。”内保头子阴冷地说道,看着四人的眼神之中满是警告意味,仿佛一语不顺心意,便要大打出手。
那四个年轻人面对周围十多人的环伺,没有表现出半点慌张,反而都是面带一丝戏谑之意。
双方僵持了片刻,其中一名年轻人伸手一指店门的方向,冲内保头子露出一丝诡异笑容:“这位大哥,之前或你还有机会滚蛋,现在嘛,恐怕只能被人打断了手脚,然后丢出去。”
那些内保都是一阵莫名,纷纷扭头一看,霎时间,脸上便是僵硬了下来,一股浓浓的骇然之色从眼中漫溢出来,那大片的人影如山洪泛滥一般涌入店内,手里都是捏着一根沉甸甸的铁棍。
冲在最前头的一名彪悍的青年,满脸凶相,没一句废话,抄起手里的铁棍便朝着一名内保人员的肩膀砸去,棍落的一刻,骨骼碎裂的嘎吱声邃然传来。
“啊!”冲突即刻爆发,一根根铁棍果决地挥动起来,除了避开头部之外,下手没有丝毫的留情,随即,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连绵地响了起来。
大厅内的那些服务人员见到这般场景,一个个脸色白如纸片,目露惊恐,一时之间全然没了方寸,双腿打颤之下,连挪动脚步都成了一件异常艰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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