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暗器的手,微微顿住,轻轻扳过她的肩膀,深深的凝视着她清透的瞳孔,压低声音道:“嫌我啰嗦了?下次别再这样了,以身挡箭,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他的动作细致而温柔,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她,甚至没取下一枚,都会不厌其烦的问她痛不痛。[燃&文^][]待他问第三遍的时候,赤雅终于忍不住取笑他,道:“不痛不痛!我不是人,自然也没有痛觉。你平时看起来,是那么沉默寡言的一个人,怎么也变得啰嗦了?”
赤雅点了点头。其实,她又哪里会感觉到痛呢?只是,她贪恋着此刻的关切与温柔,不想说出口。
蒙尤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柔声道:“你忍着痛,我帮你把暗器取出来。”
见他神情关切,赤雅浅浅一笑,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或许是灵力耗损的缘故,只是有些累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见她缓缓睁开双眼,蒙尤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蒙尤扔下闻歌,快步走到石床旁,扶起昏迷的赤雅,神色焦急的低声唤道:“小雅,小雅你快醒醒!”
上官轻月跌出数米之远,她眼见蒙尤如此护着赤雅,心中又是难过又是不甘,起身便要再打,却猛然被一旁的上官信擒住手腕,眨眼间,消失在石室外。
剑锋离赤雅的胸口,不过毫厘,却陡然被一只手紧紧握住。蒙尤眼中蕴藏着风雨欲来的怒意,反手夺过闻歌,挥掌将她打了出去!
“住手!”上官信心中一惊,慌忙出声阻止。
上官轻月不答,冷冷一笑,剑光一闪,没有丝毫停留的刺向赤雅!
蒙尤松开手,上官信终于透过一口气,狠狠的咳出来。却听蒙尤声音陡然转冷,“你现在可以放下手中的剑了吗?”
上官信大感诧异,费力的投过去一道目光。却听上官轻月笑了笑,对着蒙尤道:“别这么看着我,我想了想,觉得你那天说的挺有道理的。既然我们注定是姐弟,那就该有姐弟的样子。就算他真的要死,也一定要死在我手里。”
蒙尤心中一凛,转身,便看见上官轻月以及她眼中深藏的杀意。
一道红色的身影,从门外掠进来,顺手拔下染血的闻歌,指着石床上昏迷的赤雅,道:“放了他!”
蒙尤伸手扼住上官信的喉咙,将他抵在石壁上,眸中的充斥着嗜血的杀意。忽然,从石门外飞来几枚暗器,蒙尤微微侧头,暗器尽数钉在石壁上。
一直守在门外的人,忽听石室内有异样,慌忙拔剑进洞相帮。只是脚步还未来得及踏上前一步,不知为何,原本刺透上官信肩膀上的闻歌剑,此刻已稳稳的插在了他的心脏里。那人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蒙尤,缓缓倒在了地上。
蒙尤出手速度惊人的快,根本没有看见他如何拔剑,闻歌已抵上他的脖颈。他只觉得脖颈一疼,慌忙向后跌了两步,偏头躲过颈上的利刃,肩膀却被狠狠的刺穿!
事情陡然生变,上官信瞳孔一缩,眼睁睁的看着赤雅倒在石床上,一时慌了神。急忙上前,手指还未触碰到赤雅的衣角,却被颈上冷冽的寒意逼退。
与此同时,一股强劲的内力在体内奔腾撞击,蒙尤猛然呕出一口鲜血。赤雅心中一紧,抬眼间,又有几枚暗器呼啸而来!赤雅顾不得其他,慌忙撤掌,扑上前去挡在蒙尤身后,几枚暗器来势凶猛,尽数打在她的后背上。
上官信显然也看出了关键,扬手将暗器稳稳的掷向蒙尤。暗器夹风而去,还未近身,却陡然被赤雅的掌风击中,啪嗒一声,跌落在地上。
还有一个周天就能结束了,如果现在被打断,只怕蒙尤全身的经脉,也会面临崩断的危险!
赤雅睁大了双眼,方寸大乱。感觉到她灵力的不稳,蒙尤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紧皱的眉心透漏出他此刻的焦灼痛苦。
上官信浅浅一笑,“就算你故意拖延时间也没用,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他笑着,扬了扬夹在指间的暗器。
“你们会吗?”赤雅淡淡的反问,掌心抵着他的后背,灵力输送的愈发迅疾。
“你是怕我们出手伤人?”
赤雅心中虽然着急,面上却不动声色,有意拖延时间,“没有,我只是觉得既然与虎谋皮,就该以防万一。”
一偏头,看见上官信矮身进来,待望向两人时,神色略略一怔,便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这样急着为他输送内力,想要逃出去吗?”
只需将体内真气再运行两个小周天便可,赤雅正专注为蒙尤输送内力,忽听一直守在门外的那人礼貌的叫了一声:“上官公子!”
赤雅一掌抵在他背上,催动自身灵力,打通他暂被封住的内力。腕上的咒铃叮咚作响,泛出淡紫色的光芒。渐渐的,蒙尤只觉得腹中似有一股热气涌动,缓缓在游走过全身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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