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邪衣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小巧的玉佩,半举着,嘴角轻挑,对着楚轻笑道:“怎么?不向师姐行礼么?”
楚轻闻言,一向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变化。
红衣女子轻笑两声,折扇的边缘的软刃隐去,“凤邪衣。”一旁的长身玉立的男子,笑如春风:“韶君沐。”
出手替属下拦下一招,裴洛正见楚轻摇了摇头,便知眼前两人是友非敌,于是收手笑道:“两位是……”
没有内力,却可以如此轻松的应对暗卫,可见这人恐怖的实力,自己对上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裴洛双眼微眯,那男子身手非凡,可是似乎没有内力……
女子折扇一翻,折扇边缘银光闪过,正要出手,身形还未动,却被一旁的蓝衣男子挡过,广袖翻飞,翩若惊鸿,一招一式看似温雅,如远山岚烟,却似乎含着千万之力,不容小觑。
燕王放弃这处的据点,带人逃走,裴洛的人见楚轻走出,身边跟着红衣女子两人,以为燕王留下的手下,直接出手袭去。
楚轻起身,有些狐疑的跟着两人出去,走廊中,有几个侍卫尸体,皆是一招毙命,明显是被那两人杀死的。
那女子见他应下,折扇一收,手中拿着一串钥匙,将铁门打开,“本来以为还要多费些心思,没想到外面正好有人来救。”
“是。”楚轻微微皱眉,看着那红衣女子隐隐觉得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红衣女子扫了眼楚轻,折扇开,挑眉笑道,“楚轻?”
一个一身红衣,虽然身着男装看身形却明显是个女子,直率的打量着楚轻,手中持着一把折扇,在指尖悠然的旋转,身旁的男子玉树兰芳,长衣飘逸,含着淡淡的笑意。
解决掉最后一个被关进暗室的侍卫,楚轻眉头淡淡挑了眼,坐回地上,开始闭目养神,半晌后,楚轻缓缓睁开眼,却不知何时门外站了两人。
燕王被众侍卫护在后面,此时,外面匆匆进来一人,附耳对燕王耳语几句,燕王脸色微变,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楚轻,命人将门再次锁上,甩袖离开。
牢中的打斗声,引来了外面的侍卫,楚轻脸色微变,便要劫持燕王,可却被一个侍卫挡住去路,仅仅扯下了燕王的一截衣袖。
楚轻眼神一冷,出手便向燕王袭去,燕王脸色一变,闪身躲开,楚轻再次出手,手下毫不留情,与护主的侍卫缠斗。
示意侍卫站远了些,燕王道:“好了,你说吧。”
燕王看了看楚轻的表情,却看不出任何情绪,沉默片刻,吩咐身边的人将铁门打开。
“等等。”楚轻突然出声,“我说。”
燕王嗤笑一声,厉声道:“那国师就在这里待到能算为止!”
“帝王之事,我算不出。”楚轻冷声道。
“本王再问一遍,所谓下一个真龙天子是谁?”燕王冷笑一声,“若是你肯归顺本王,替本王登上皇位,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国师,若是你还是这般不识抬举,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
楚轻只是淡淡看了眼燕王,继续盘腿而坐,神色清冷。
“国师在这里可还好?”燕王沉声问道,“不知本王的要求,国师考虑的如何了?”
灯火微动,楚轻神情微动,看向铁门处,只见一个锦衣之人站在了那里。
暗室中,楚轻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只是冷着脸,盘腿坐在地上,默默的看着墙出神,那上面有以前的人留下的各种杂乱的划痕。
一处十分偏僻的庄子,裴洛带人与燕王手下交手,出身暗卫的人皆是出手狠辣,燕王的人很快便要不敌,可却是有不断的支援。
他们从雍州赶到京城已经耗去了许多时间,如今不能再耽搁,当晚,裴洛便亲自带人赶往楚轻被囚禁的地方。
苏千尧眼帘微垂,楚轻与裴洛交好,对方这般行动,难道是……因为裴洛?
“是燕王,虽然有了消息,但是燕王这次几乎出动了大半的势力。”裴洛坐在桌边,眼中冰寒,嘴角带着些邪气的笑意,“楚轻倒是能耐,让对方用了这么大的代价把他弄走。”
下午,裴洛匆匆而来。
可是自从回来之后,似乎有种力量在阻挡着自己和裴洛调查楚轻之事,裴洛那边麻烦不断,而自己在京城的买下的多处产业也同时出现许多事情。
想到此,苏千尧便不再理会这件事,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楚轻。裴洛显然与楚轻是挚友,而楚轻也对她多次相助,对于楚轻的安危,她也是十分担心。
苏凌如今却要将苏家迁回京城,到底是要做什么……锦州刘家的势力,按照和秦熙的约定,两人已经开始各自收入囊中,无论苏凌想要作何,她如今也有了一抗之力。
苏千尧收到消息时,眉头微皱,上次京城苏府被灭,虽然对外宣称是夏王所为,但她不相信,苏凌那般狐狸的人,看不出那是皇帝对苏家的警告。
京城一如既往的繁华,也是同样的风起云涌,秦熙护送和安公主的遗体回京,并没有再回锦州,而苏千尧刚到京城,还未开始着手楚轻之事,却突然收到消息,苏凌打算将苏家迁回京城。
……
“好。”
裴洛接过,匆匆看了几眼,面上一寒,薄纸瞬间化为碎片,“阿尧,我们要回京了。”
“什么?”苏千尧起身,看向裴洛。
苏千尧警觉的迅速起身,却被裴洛拦住,来人下了马迅速跑上前,将一封密信交给裴洛,“主子,京城来信,国师失踪。”
两人静静的坐着,往事在记忆中越发的清晰,那些美好在如今的步步为营中,格外珍贵,直到有人骑马迅速靠近。
而裴洛眼里却是划过心疼,阿尧不愿说起那些事情,定然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否则也不会死去,这样想着,裴洛的手又紧了些。
裴洛侧头,缓缓将苏千尧环到自己怀中,苏千尧没有阻止,反而感到了一丝安心。
“我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苏千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穿越到现代的事情,只能含混着带过,“再后来,我死了,就变化了苏千尧。”
“后来……”苏千尧望着远处出神,“后来,爹被追杀,死在那些人剑下,我娘重伤,而且那时候,娘最信任的一个家臣背叛了我们,逃到辰山时,娘将我藏起来,带着所剩不多的手下,与那些人同归于尽。”
“那年,我偶然听见我娘和爹的对话,说是收到了密旨,北族再次有异动,需要母亲前去率兵镇压。可是娘走后,仅是过了几天,公主府却突然闯进一批人,母亲留下的人拼死将我和爹送走,逃亡的路上,遇上前来接应的母亲。”
裴洛一向肆意的如今只剩下悲凉,父母在自己眼前坠崖身亡,而自己却忘记仇人那么多年,这样的痛苦,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楚轻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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