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主说他每船货获利五六十两,一月往返两次,能收入一百多两,刨去开支,也能挣二三十两。一年
的收入抵得上百亩良田。赵一鸣问他,有没有计划再买一艘船,船主摇头说,他把挣来的钱都用在置
办田产上了。赵一鸣问他,种田能挣多少钱。船主说,种田虽然挣得不多,但没有风险,世人常说农
本商末,田产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赵一鸣理解不了这个时代的乡土情结,但从船主的话里明白了,为什么刘干杰让他回家买田。船在长
江上一连两日都没有靠岸,第二天夜里才在岳州停下。赵一鸣他们也随船主上岸,到市集里转悠。船
主又买了几包货物回船,而赵一鸣他们买了些玩物带回去。连续走了五天到石首,赵一鸣他们换乘官
船回到沙市。
回到家里,天色已晚,赵一鸣顾不上吃饭,就想跟媳妇亲热。鲁昕儿拉住他,告诉他自己怀孕了。真
怀孕了,赵一鸣还没有准备好做父亲,脑子里嗡嗡叫,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鲁昕儿说:“你吃
饭没有?”
鲁昕儿的脸瞬间白了,对他的反应相当失望。赵一鸣赶紧说:“千万别饿着,以后要多吃东西,补钙
补血补铁……”
看他胡言乱语起来,鲁昕儿笑道:“我吃饱了。”
“只吃饱是不够的,一定要吃的有营养,以后多吃蔬菜水果。”
鲁昕儿嗯了一声,然后就给他安排做饭,他说让红菱去做就是了,然后把她拉进屋里,摸她的肚子,
肚子只增大了一点。把她的衣服往上扒,耳朵贴肚皮上,也听不出什么动静,尽管如此,赵一鸣渐渐
接受了自己要当父亲的现实。他在鲁昕儿的肚子上乱亲,弄的一肚子都是口水。鲁昕儿把他脑袋推开
,他又爬起来跟她亲嘴。两人耳鬓厮磨,互相从对方身上获取幸福的喜悦,直到红菱敲门才分开,红
菱把食物端进来就出去了。赵一鸣玩心正炽,让鲁昕儿喂他吃,鲁昕儿真就喂他吃饭,他吃一口就要
亲她的脸,这回弄得她脸上也是米粒。
睡觉时才真正难受,赵一鸣半个月都没有碰她,想那啥都不行,就劝诱她用嘴。鲁昕儿怕不满足他,
他去找别人解决,就随了他的心意。
第二天早起,和刘干杰见面,把在武昌的见闻说给他听。刘干杰说,李世杰已经回来,而关六海也开
始在城里活动。义盛的卷烟厂马上开工,郭鲛的仓库也收拾好了,现在要开始招人和进货。赵一鸣走
的这段时间,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照例,赵一鸣先到广告书社,发现除了杜明伦,还有唱戏的玉容也在,而兰书臣反倒没有看见。杜明
伦说,兰书臣在东城分社帮助荣平,然后说,以后玉容小哥儿就在咱们这里上班了。玉容跟东家请安
后,告诉他自己已经退出戏班。
有奸情,一定有奸情,赵一鸣满怀恶意地想,玉容肯定是和兰书臣搞到一块儿了。兰书臣这家伙是男
女通吃啊!
赵一鸣又问杜明伦:“那件事你跟父亲说了没有。”
“他老人家不同意,已经给我定了一门亲事。”杜明伦委屈地说,“要不提这事,还不会这么匆忙就
定亲。”
这事怨我?赵一鸣又想起琼娘,回来后也没看到她,决定赶快办完事,回去看看。也顾不上安慰小杜
,直接去义盛,和理事们见面。幸好郭鲛没在,赵一鸣离开义盛总部,来到服装店,进去找琼娘,琼
娘正在和鲁昕儿聊天。赵一鸣先把鲁昕儿拉到一边问她,鲁昕儿说琼娘听到消息后,哭了一阵,说这
是她的宿命,现在已经没事了。
鲁昕儿对赵一鸣说:“要想明媒正娶,也只能嫁到小户人家。”赵一鸣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好在她年
龄还小,就让鲁昕儿帮她找吧,自己有别的事情要忙。
赵一鸣回到家里,把自己的关系网画下来。他的关系网络,分为三个部分,一个江湖帮会,一个是官
府衙门,一个商会。江湖朋友中等级最高的是刘干杰;衙门里是荆州知府衙门的陈沛和湖北臬司衙门
里的陈吉;商会里的都是本地人物。没有一个股力量属于自己,可以让他呼风唤雨的。
赵一鸣决心建立自己的组织,否则他遇事就要求人。他计划先借助关六海,控制荆州城的叫花子,来
收取情报;再需要三剑客那样的打手,来解决威胁;他需要义盛为他赚取的钱,更重要的是他需
要有人肯为他卖命。
赵一鸣去找关六海,这家伙藏身在龙山上,已经招揽了两个小弟。见赵一鸣来了,关六海就问他,有
什么需要,赵一鸣问他多长时间才能把邱家踢出局。关六海说,他需要邱家犯法的证据,现在正在搜
集。
“有了证据,也得衙门里有人办他。”关六海告诉他说,“打蛇要打在七寸上。”
“衙门里有孙信,他现在升到总房里,做了传承,上面还有一个可以跟知府说上话的师爷,这两人就
够了。”
关六海点点头说:“只要没有人救他就行,至于证据,有道上的朋友相助,很快就能搜集到。”
关六海让他先不要去找衙门里的人,否则容易走漏风声。从龙山上下来,赵一鸣还真有些害怕,自己
竟然卷进了黑帮斗争中,家里的安保措施也得升级了,他现在已经不敢相信童百川。
回到家里,童百川果然又没在家,赵一鸣气呼呼地去找刘干杰,把童百川在武昌的遭遇告诉他。刘干
杰说:“金无赤足,人无完人,童百川这人虽然好色,却是个会卖命的人,不必在乎这些小事,以后
此人大有用处。”
人是刘干杰找来的,他当然相信童百川。不过赵一鸣不大相信,连带着他也开始怀疑刘干杰。想到这
一点,赵一鸣浑身发冷,自己的身家性命,几乎都被刘干杰掌握着,如果他起了歹心,自己岂不是连
命都没来?
赵一鸣在院子里坐着,感到危机四伏,就像当日被吴道士塞进棺材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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