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刚说出口,就感觉颈窝一阵湿热。
“朱佑樘,你不会是……哭了吧。”顾雨桐有点不太确定的猜测。
“胡说,本宫怎么会哭?”他身体一僵,毫不犹豫的回答。
顾雨桐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
好好好,你没哭。
是我流的汗……
“雨桐,你会是我的皇后,唯一的妻子。”
“嗯。”对于这一点她从不怀疑。
“我们的孩子会是太子,是这大明朝未来的君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顾雨桐。”
“嗯?”
“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只要你答应留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培养感情。”
“……谢谢。”
那晚之后几日,天气开始回暖,御花园里的树枝开始吐出嫩绿的枝芽。
这日朱佑樘不到晌午就下了朝,跟顾雨桐闲来无事,正要去花园里采摘些桑葚,泡酒暖身子。放在过去,每个月份每个时节该吃些什么都是有规矩的,一月喝柏叶酒,六月饮乌梅汤。这是遵循自然得法则,顺应天理。
他们刚添上了罩衫,准备出门,何鼎就火急火燎的在宫外求见。
“这何鼎来得真是时候。”朱佑樘有些无奈地对顾雨桐道。
“他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哪能时时刻刻知道你要做什么!”别看顾雨桐现在帮着何鼎说话,往日里属她最喜欢调戏人家小太监。
“让他进来吧。”朱佑樘对守门侍卫道。
不一会儿,何鼎就屁颠儿屁颠儿的到他们跟前请安了。
其实这中途打扰还真不怪何鼎,他只是个报信的。究其缘由还得怪到万贵妃头上。
“今个巳时,永宁宫的一个二等宫女无意打碎了一只珐琅花瓶,据说那是万贵妃的心爱之物。娘娘叫人拿来家伙亲自动手鞭打。谁知用力过猛,一口气没缓上来,就这么去了……太医赶到时,身子都僵了。”
朱佑樘看上去波澜不惊,万贞儿的死似乎并不能对他产生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只是问道:“太医怎么说?”
“回太子殿下,太医院给出的结论是,突发心悸。”
“嗯。”朱佑樘这一声里似乎带着满意:“父皇定的是……国葬?”
“回太子殿下,正是。”
“本宫明了了,你先下去吧。父皇那边有什么情况及时回报。”
“奴才遵旨。”何鼎跪拜告退。
至始至终顾雨桐都是冷眼旁观,没有插一句话。待何鼎离开以后她对朱佑樘道:“万贵妃的死和你有关?”
虽说是问话,但语气笃定,听上去是胸有成竹。
朱佑樘失笑:“你怎么会这么问?”
“方才何鼎来报丧,你面色如常,先问的却是太医院给出的诊断结果,足可以说明你唯一担心的只不过是在外人眼里万贵妃是否属于正常死亡。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心态,一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你对她真正的死因了然于心。”
朱佑樘并没有因为顾雨桐一语道破原委而面露尴尬,相反他倒有些欣慰自己的这丫头观察入微,秀兰慧智。左右他也不打算瞒着她,之前一直不说,无非是不想让她卷入那么多是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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