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队完全通过入口之后,车队全体停车,丁亮与震家兄妹所乘坐的马车处于车队的正中间,被其他的车辆团团包围,守护严密,车门咿呀中打开,老者李伟亲自扶着车门亲切地说道:“震天兄弟,仙山有规矩,谁都不敢违背,丁亮必须在此下车,请见谅”虽然震天与震筱洁在之前已经经过丁亮提醒,但此刻仍忍不住眼中透漏出不舍的神情,丁亮不愿多说话,摆摆手就当道别,快步走下马车,望着马车在他下车后丝毫不作停留的往前驶去。
旁边一位清秀的少年人,扯扯丁亮袖子道:“这位哥哥,不要再看了,看也无用,那不是我们能进去的地方,来吧”说完转身朝旁边的建筑走去,那建筑十分雄壮气势逼人,放在“怒火城”都是数一数二的高大宏伟建筑,丁亮不由得感叹:“这建筑可真壮观!!”清秀少年回过头笑道:“这还算壮观,在这天空之城这只是我们这些修为最为浅显的人居住,你是没看到真正天空之城,那才叫壮观,无数百丈高楼矗立延绵不绝,就算你站在顶端都看不到边际,如果我能住在那里此生了无遗憾,哎。”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等选拔日一结束,你们这些新来的人就要去城中报到,到时候就可以看到那些真正宏伟壮观的建筑了”清秀少年接着说道。
丁亮问道:“这位小哥,你来天空之城多长时间了,平日都做些什么?”
清秀少年顺口道:“我进入天空之城都快两年了,平日里无非就是修习门派心法,炼药,提炼矿石,学习医术等等,作为一个修炼之人这些都是必须具备的,以后你也少不了,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这选拔期还未结束,怎么你就来了?莫非哥哥你与众不同?”
丁亮微微笑道:“哪里与众不同,无非是托了别人的福得以早些进入,这么大的房屋住的人不少吧。”
清秀少年讶道:“原来你连这都不清楚,每个在天空之城修炼之士,无论境界品级的高低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独立的建筑,每栋建筑里包含了上百个独立的房屋,比如练功房啊,制药房,锻造房,医术室等等,一时也说不清道不明,等你正式拜入山门自然会有人教你,现在你就安心在我这里待着。”
丁亮与清秀少年一边走着一边谈话,随着清秀少年进入了建筑中,七拐八弯的来到一处独立的小屋前,清秀少年指着小屋道:“这就是你临时的住所,先委屈下你了”,丁亮笑道:“小哥你太客气了,相谈多时还未请教尊姓大名,鄙人丁亮。”
清秀少年性子随和,眨眨眼望着丁亮,神色奇怪的道:“哥哥,你真是多礼,我叫关山,以后喊我小山就行了,同是修行之人就不必那么客气,你先休息,若是有事你就直接往大厅中走,在那招呼一声就行,我随后就到。”
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这少年人关山与之前丁亮在大陆所见的修行之人完全不一样,性子随和,待人没架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淳朴山村少年人,关山的实力应该还在滨城萧家所见的秦斯之上,想不到以关山的实力在“天经云府”的天空之城还属于实力最为浅显的一群,可想而知这“天经云府”的实力有多么地雄厚,底蕴非同凡响。
小屋虽小可里面食物饮用水洗漱用品家具床铺等等一应俱全,完全不需要再麻烦关山,丁亮乐得悠闲自在,好在关山在修炼的同时不时过来探望下丁亮,与丁亮东拉西扯的说着大陆上光怪陆离玄之又玄的故事,交谈中丁亮发现关山对大陆上的事物特别有兴趣,似乎多年与大陆隔绝,虽然清楚大陆上凡人的寿命限制,然而却又十分想念那里的一切。
半月的选拔期限即将结束,关山接到通知,明日丁亮就要离开去城中正式参加举行的拜山仪式,施施然地来到小屋前,扬声道:“四哥,有消息了。”
多日的接触后,关山与丁亮的关系显得更进一步,丁亮推开房门走到院内,道:“小山,有什么消息”,关山笑着道:“四哥,明日你就要去城中参加拜山仪式,正式成为天空之城的一员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去你那串门咯,哈。”
丁亮道:“那敢情好,不过哥哥先问问,那拜山仪式到底是如何的一种光景,你有过经验,能否与哥哥我先说说,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表现好点。”
关山不以为然道:“那拜山仪式并不复杂,无非是城中的修炼殿分发属于每个独有的建筑居住证,在建筑物中会有属于个人的修炼法门心法,及天空之城的律法规定手册,告诉我们何时参加集体修炼,何时举行考核,但最重要的就是看谁是你的修炼导师,这是最重要的,因为修炼法门与心法大同小异,但是修炼导师却各有不同,这牵涉的方方面面就太多,我现在都还不是十分了解。”
关山见丁亮眼神有些出离,以为他在思考着导师的问题,安慰道:“不过四哥,你也别太担心,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导师固然重要,可也不乏很多门人弟子超过导师的例子,个人的努力与付出才是最为基础的,否则就算是神韵境界的人做导师,门人弟子不上进照样毫无成就。”
丁亮当然不会在意他的导师是谁,笑而不语。
关山见丁亮没有继续深谈下去的念头,就返回屋内修炼去,修炼一途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能有丝毫的放松。
丁亮孑然一身,身无外物,第二天一大早,在专人的引导下,一步一步的朝着前方走去,一路走来丁亮发觉这天空之城十分之冷清,一路上除了他和领路人就再也没有碰见任何其他的修炼之士,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中回响着,那领路人显然对于行走在路面的速度十分不爽,但也是无可奈何,“天经云府”历来规定,新人参加拜山仪式必须徒步行走,以之考验新人的心性,路上新人的表现领路人必须一五一十的详实记录,拜山仪式之后上交至修炼阁备档,若是这领路人他自己独自腾空而去,留下这个新人在此徘徊,一旦上面怪罪下来,那也是不小的罪名,无奈之下,挑起些话题对丁亮讲道:“我们的目的地是城中心处的拜门山半腰的广场,以我们这样的徒步速度计算,至少需要两个时辰才可以如期赶到,你若是坚持不住,就言语一声,我们原地休息一下,不过最好是不要,否则一旦错过拜山仪式,那你以后都别再想要在我‘天经云府’修炼了,这点小小的苦头都吃不消,如何能成大器。”
领路人在那自言自语,话语中自相矛盾,仿佛要把怒气撒在丁亮身上,丁亮不以为然,仍然施施然地随着领路人一路前行,领路人听不到丁亮回话,还以为丁亮是被他的言语所吓唬住,不由得昂着头高声道:“不说话也好,节省体力,既然你懂得节省体力,那我们就加快速度吧,早些赶到广场,你我早些休息”也不理会丁亮是否同意,那领路人鼓荡元气激荡腰间宝石能力传至脚底,如同装了滑轮一般,领路人有意打击丁亮,步行速度即刻加快一倍,如果不出意外丁亮一定要跑起来才能跟得上领路人的速度,这是每年“天经云府”对待新人一贯的手段,就算坚持下来来到广场也要累个半死。
领路人心中得意万分,倒数着时间竖起耳朵,准备耳边传来丁亮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领路人心想:“这小子,体质不错,能坚持如此长的时间,倒是小看了他,既然如此那我只有再次加快速度,否则你还不在心里轻视我‘天经云府’。”
领路人鼓荡体内八成元气,激荡宝石发出沛然的能量,行走的速度再次加快,仿佛脚下踩着奔马一般,领路人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笑意,眼高于顶地喃喃自语着:“等你气喘如牛,颓然倒地时,本大人再来教训教训你。”
天空之城虽然有规定,新人的领路人不得使用飞行之法带领新人,但却没有规定说不可以在地面使用加速之法,那领路人同样受过如此待遇,想当年他刚刚进入“天经云府”参加拜山仪式,那年他的领路人一路急速前行,害得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才不至于看不到领路人的背影,想当初他虽然提前半个时辰赶到广场,可之后的半个时辰他只能在广场趴着,进气多出气少的,胸闷欲裂,过度的体力消耗令他欲呕不得,神志模糊,这种非人的感受他多年来都不能忘记,今日此时终于有折磨他人的机会来到,如何能不令他心中得意。
他昨日之痛苦,必然要在今朝从此人也就是丁亮身上获取些许安慰,否则如何能让他心里平衡,想到这里领路人不再烦闷,哈哈笑起来,仿佛此刻丁亮已经趴在广场,享受着他之前感受到的痛苦。
半刻钟之后领路人才从幻想的世界回到现实中来,左转头看着身后的远方,发觉并不见丁亮的身影,心中十分纳闷,这条大街就如直线一般笔直,没有一丝的弯角,就算此刻的丁亮趴在地上以他的能力都能清晰地看见,然而这丁亮却如空气般消失在他身后,领路人不由得放缓脚步,虽说折磨丁亮是一种无形的乐趣,可是无缘无故地让丁亮消失不见却让他挂不住脸面,领路人正要骂声出口,身体右侧传来丁亮的不急不缓的声音:“不用找了,我就在你身旁。”
领路人心中大惊,失神之下控制不住体内元气运转导致腰带宝石能量逆流,奔马般的速度顿时消失,静立原地,双眼无神,脸色一下子苍白,呆滞地盯着丁亮,忍不住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原来那领路人过度吃惊,脑中一片空白,失神时无法控制体内元气,宝石能量逆流至体内,等到发觉时已经为时已晚,宝石能量冲击他的内脏,使得他受到不轻的内伤,这才吐血。
丁亮平静地看着吐血的领路人,静立他身旁,静等他开口说话,谁曾想,那领路人擦擦嘴角,稍微调息体内元气,就一言不发地在前面领路,不过速度正常,不再如之前那般急速行驶,想来这领路人不敢再运用元气,以防过度消耗元气,令内伤加重。
丁亮眼见如此不由得哑然失笑,想不到这领路人心胸如此狭小,没有理会,随着领路人一路向前,朝着拜门山而去。
一路走来,领路人心中十分地不平静,暗自猜想:“一不小心竟然被他给耍了,这人肯定是扮猪吃老虎,娘的,终日打猎让雁啄了眼,失误失误,以后要你小子好看,速度快了不起啊。”
确实不是这领路人不想为难丁亮,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突如其来的内伤令他不得不放下身段,内伤不愈,这一身的修为就只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仙山门第的修行之人无惧外伤,然而这内伤却是他们的忌讳,一旦出现内伤治愈起来十分繁琐,需要自行配置疗伤药,若是被他人得知,难保不定有人暗中打击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地位名声权势就要顷刻间化为乌有。
不知不觉中丁亮与领路人来到拜门山山脚下,这拜门山高不可及,仿佛擎天巨柱般顶天立地,半山腰之上被厚重的白色云雾覆盖着,远远地望去只能遥见山腰处有一方广阔之极的平台,那平台长宽上千丈,然而尽管平台如此之大,也只占去山腰的一小块,由此可见拜门山山体的深阔。
山脚下一方高三十丈,宽十丈,厚达一丈的巨大石碑立于台阶右侧,巨石碑上刻三个大字“拜门山”铺满石碑,字体龙飞凤舞,涂以红色颜料,一股震人心魂的气势跃然而出,无论是谁都不由得收紧心神,怀着敬畏之心,规规矩矩的拾步而上。
丁亮也为之侧目,停下脚步静静地欣赏着巨石碑,领路人本想催促丁亮赶快动身,转眼一想还是任由丁亮停留原地,领路人原想借着拜门山与巨石碑的宏伟壮观气势打压一下丁亮,心想:“好让你小子明白,我‘天经云府’的无上威严,可不是你这无名小子所能想象的,好好的顶礼膜拜吧。”
领路人死死地盯着丁亮,似乎丁亮的脸上生有鲜花一般,令他不能侧目,似乎又想从丁亮的神情中发现一些畏惧的表情,然而失望的感觉伴随而来,丁亮神情淡漠,眼神平静,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从中看出丁亮心态平和,不多时丁亮横眼望着领路人,似乎在询问那领路人:“到底要不要上去,或者是就在山脚下?”领路人此刻心中极其恼怒,这丁亮两次令他难堪,一次又一次打破他的判断,两人的身份似乎转换过来,如何不令领路人憋闷,耍着手哼地一声负手身后,拾阶而上。
丁亮随着领路人漫步而上,似乎如履平地,神情悠然自在,与之相比那领路人却显得做作,极力想表现出高人风范,昂着头负着手,眼高于顶,目不斜视,然而却给外人一副犹如绷紧的弓箭,找不到目标,不能发力,强行压抑着爆发的**,显得领路人的姿势格外地不协调。
越往上走,山风愈变强烈,最开始只是让丁亮的衣角轻飘,慢慢地衣袂横飞,长发飘扬,到最后身上的衣物似乎与人合二为一,头顶长发倒竖而起,风声呼啸,慑人心魂。
领路人亲眼见丁亮的脸上须发上渐渐地出现微小的冰粒,虽然那丁亮仍如之前那般悠闲自在,可外在给领路人的感觉就是不过普通人一个,这让领路人心中稍微获得一些安慰,若非如此这丁亮就也太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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