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路睡得真香!!!”仲久在轮椅上伸着懒腰,一身的绷带,右手上还打着石膏,“什么都不用做,一醒来就到家了,没有比这更舒服得了!”
“什么都不用做?一醒来就到家了?!。!精/彩.东.方/文.学 m 会员hai手打!。。”艾米丽听了脑门青筋拧成了井字形,正欲发作,邦尼赶快拉住她,苦笑着暗示她冷静下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脑袋后边起了个大包,嘿!这生疼得啊!”仲久一边用手拿着一袋冰袋捂着脑后被之前洪月笙用潜水头盔砸过的地方一边说:“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大伙听了都脑后滴下一大滴汗,艾米丽和邦尼赶快顾左右而言他。
“啊,今天的雪可真漂亮啊!”青蛇指着天空冲着白虎说,白虎迟钝的没有反应,青蛇用胳膊肘狠狠磕了一下白虎腰部:“你说是吧!”
“哎呦。。是,是。”
连坦克少女都装作没事儿人似得,冲着天吹起了口哨。
只剩下洪月笙一个人杵在那里,一时无言以对。
这时装甲巡洋舰发出全船广播:
“attentioery_unit_be_ready_to_land.
”
“呀,到港了,我们得赶紧忙去了!”邦尼拍了一下艾米丽,拉着她和青蛇,白虎便趁机溜走。临经过洪月笙时,青蛇不忘低声和洪月笙嘀咕了句:
“二当家的,死不承认哈!”
“这帮家伙都怎么回事?”仲久看着几个人从自己身边先后溜开,莫名其妙,他又看向洪月笙:“我说,咱们大难不死,你总得挤个笑脸儿吧。”
洪月笙看着仲久那一身古怪的行头,原来的飞机头在从昏迷中醒来后看起来活像头顶了块方方的板砖,还真笑出声来。
“哎,这才对嘛!”仲久以为洪月笙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话,喜笑颜开,冲身后的坦克少女说,“好啦,我自己可以走了。”说着他自己从轮椅上撑起来。他发现坦克少女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便像轰自家宠物一样冲她摆摆手:“去吧,去吧。”
坦克少女看着他脑后一个大包,一瘸一拐的走向洪月笙的样子,甚是滑稽,便对他一贯骄纵的态度也生不起气了,于是忍住笑容,往后退了一步,交叉双手做好警备姿势。
邦尼,艾米丽等人刚溜进舱内走廊,就撞见布伦希尔德和红发艾丽娅正好迎面过来,布伦希尔德身穿铁灰色紧身军装,剪裁合体收腰,肩披天蓝色呢子披肩,中间宽上下紧的裤子,褐色长皮靴,完美衬托出她高挑的身材。她手上还拿着一条白底蓝边的手帕,手帕角上绣着烫金的美达布索亚国徽。上边有一丝血迹,是刚才擦拭破了的嘴唇时留下的。
红发艾丽娅则依旧是刚才的军装,头上侧戴了一个立体三角形的海军军帽。
两人呼吸都有点急促,显然是为了寻找仲久亲自找遍了船舱。
邦尼,艾米丽见到上司,和上司的上司,吓了一大跳,赶紧靠墙立正,行礼致敬。
“sergeant_alia!lieutenant_b**nhild!
”
剩下青蛇和白虎不明所以。但是青蛇眼尖,看到同伴的行为,便识趣的拉了拉白虎袖口,也侧过来给两位女性让路。
红发艾丽娅冲着属下训斥:
“no_immediate_report_to_lieutenant_b**nhild,but_hanging_around?!
”
“sorry_sir,i_apologize,it’s_myfault.
”邦尼脑子快,立刻带头承认错误。
红发艾丽娅看着邦尼:
“admit_mistake_every_time,but_never_correct_it,and_do_the_same_over_and_over_again!
”
这次邦尼和艾米丽耷拉下头,不敢答话了。
“enough,alia,”布伦希尔德向艾丽娅点头示意到此为止,语气平静:
t_them_relax_for_a_while,that’s_fine.
”
“you_should_thank_for_lieutenant_b**nhild’s_understanding!
”红发艾丽娅依然声音严厉,但是已经顺藤摸瓜给了自己手下了台阶下。
“thanks,lieutenant_b**nhild!
(谢谢布伦希尔德上尉!)”邦尼和艾米丽赶紧再次立正,发出“啪”的皮靴鞋跟相磕的声音。
“have_you_seen_zhongjiu?
(你们见到仲久了吗?)”布伦希尔德用绿宝石色眼睛看着她们。
“lieutenant,he’s_over_there
(报告上尉,就在外边!)”
布伦希尔德一听,便不再管她们,疾步向走廊尽头甲板层走去。经过青蛇,白虎时,布伦希尔德不免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
“go_get_ready_to_land。
(赶快去做上岸准备。)”红发艾丽娅嘱咐完,也赶忙尾随布伦希尔德而去。
“yes_sir!是的长官!)”
人刚走,青蛇便小声问邦尼和艾米丽:“这谁啊?”
“布伦希尔德上尉,就是她接应咱们,从海中到装甲巡洋舰的呀!”邦尼用食指竖在嘴边小声说。当时布伦希尔德驾驶红色机甲,所以青蛇和白虎没有看到里边的真人:“她是魔鬼鱼小队的直属指挥官。”
“职位比艾丽娅还高吗?”
“上尉比军士长高好几个级别呢,不仅如此,她还是。。。”
布伦希尔德推开舱门,雪花纷纷扬扬吹到她脸上,也吹起了她尚有湿气的金色长发,迎风飘荡。
伦希尔德看到仲久,正要叫他的名字,却看到他一只手正胯胯地跨在洪月笙肩膀上,就把声音憋回了肚子。
顶着寒风,仲久眯着眼睛,望着前方白雪皑皑的港口唠叨:
“我说brother啊,之前的事就忘了吧。人啊,要活得没心没肺一点,要是感情太丰富,根本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哒。”说着,他转头盯着洪月笙:“把心放宽,事情都会解决的。从今以后,你就相信你大哥我吧!”
看着仲久一副不务正业的脸说着如此正经的话,洪月笙不仅又“噗呲”一声笑起来。
“笑你个头啊,臭小子!该笑的时候摆着一张臭脸,不该笑的时候倒笑地挺开心的!”说着他勒住洪月笙的脖子,用另一只手模仿电钻拧起洪月笙的头来。
布伦希尔德看着两人,眼神中略过一丝不悦的情感,一般人很难察觉出来,唯独陪伴布伦希尔德已久的红发艾丽娅看在眼里,但并不言语。
这时坦克少女也注意到门口的布伦希尔德,赶紧立正行礼。
“布伦希尔德上尉!”
听到声音,仲久回过头,看向舱门处。
“嘿!看看谁来了!我们家的小公举!”仲久看到她,喜出望外。
洪月笙也转过头,看到布伦希尔德面容的一刻,跃出海面时的记忆终于被唤醒:
冰海中的心灵通感,被血色波涛围绕时靠近的暖流,摘下潜水面罩时散落下的金黄色秀发,还那句“who_are_you!”之后火辣辣的耳光。
布伦希尔德眼中不悦的神色转瞬即失,她轻吸了口气,脸上切换成笑容:
“brother。”
“brother?!”洪月笙虽然美达布索亚语很不好,但是仲久曾经和他反复说过这个词,所以记忆犹新。
“她是大当家的妹妹?!!”舱内走廊中青蛇听邦尼说完,惊讶的大声叫起来。
“嘘!你别喊啊!”邦尼吓了一跳,赶紧捂住青蛇的嘴,紧张地皱起了脸。青蛇放低声音:“你是说我们家那位其貌不扬的大当家的?!”
“肯定不是亲的。”白虎在旁边傻乎乎的宣布,这次换成青蛇,邦尼和艾米丽一起扑过去按住白虎的嘴了。
“布伦希尔德,我的亲妹妹!”仲久说着,重重地抱住布伦希尔德。
久这么亲密的举动让一身一尘不染的布伦希尔德都有点受惊,她手上的沾血手绢轻轻飘落在地上,张开的双手一时不知道往哪搁,半响之后才缓慢地把手放到哥哥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二哥啊,你要是下次还照顾不好自己,我就得问咱父亲给我保姆费了。”
但当仲久的脸靠近她时,布伦希尔德立刻皱起了鼻子。“哥你有多久没洗澡了!”
“don’t_be_so_bitch!
”仲久这才松开手,冲她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然后转身看了眼身后的洪月笙,用亚宁语说:“这是我的新兄弟,你们还没见过面吧!”
“不幸地,我们已经见过了。”布伦希尔德仰头平静地也用亚宁语回复,她才十五岁,身高已经有一米七十公分,穿上高底皮靴后显得比十六岁的洪月笙还高出一点点。
“what啥)?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约过会了?”
坦克少女在旁边低声嘟囔:“就在你呼呼大睡的时候。”
红发艾丽娅瞪了她一眼,坦克少女鼓起嘴,把脸转向一边。
布伦希尔德撇了眼洪月笙,然后优雅的转过脸面向仲久,用着玩笑的语气,实际上无比认真的回答:“别开玩笑了哥,这永远不会发生。”
仲久耸了耸肩:“你知道,要是没有他,我估摸着就回不来了。”
“这么说我的魔鬼鱼小队完全可以不出场咯。”布伦希尔德表面上难为哥哥,实际上话语中对所谓洪月笙的功劳充满不屑。
“你的这群童子军,虽然手生了点,勉强凑合用吧。”仲久找补了一句,但依然听着不那么动听,他说着时还瞥了一眼坦克少女和红发艾丽娅,两人一脸愠色,但是在布伦希尔德面前敢怒不敢言。
布伦希尔德知道哥哥从来说话都不中听,也就不再多矫情此事,没想到洪月笙鼓起勇气接了句:
“谢谢你在海底救了我,如果之前我有什么冒犯你的地方。。。”
布伦希尔德略带讽刺的哼了一声:“别傻了,你救了我哥,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如果她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就意味着:我怎么会“不”生你的气呢!”邦尼还在走廊中和青蛇,白虎八卦,白虎刚才因为缺心眼地喊了不该说的话,现在嘴上被艾米丽贴上了一大块医疗用胶带,和被绑架的人质似的。
“是啊,布伦希尔德小姐生起气来虽然不说,不过最好别惹她。”艾米丽补充:“特别是她一贯最恨和家族外的男人接触,即便只是碰到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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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艇已靠岸,准备放下甲板登陆。)”装甲巡洋舰再次发出全船广播。
“好了,哥,该下船了,我猜大家都盼着你呢!”布伦希尔德话锋一转,转身扶着仲久往舱室门口走。
“哼!我倒是觉得除了你没人想我回来吧。”仲久阴阳怪气的回答。
“哈哈哈,哥你越来越有幽默感了。”布伦希尔德打了个圆场,红发艾丽娅和坦克少女赶快一前一后给他们引路。
大家先后走进舱门,只剩下洪月笙最后一个人还留在船前侧甲板上。
“喂,brother,跟上啊!”仲久在舱室里喊。
“马上就来!”洪月笙挥挥手。他想跟上来,无意间看到甲板积雪中一点鲜艳的红色。他走上前蹲下,发现是一条折起来的白底蓝边手帕,上边的血迹在终于从云层中透出的阳光照耀下闪着娇艳的颜色,好像旧城里白雪中的梅花。
“呜啊啊啊~”突然一段时而低沉时而高昂,好似来自海洋的歌剧咏叹调传来,洪月笙往海中看过去。这歌声也吸引了正走在楼梯中的布伦希尔德,仲久和艾丽娅,以及正在整理登岸装备的邦尼,青蛇一行人。她们或从甲板或从舷窗往外看去。
蓝海之中,一只抹香鲸头部越出波光粼粼的海面,身躯偏右,以约45°角左右的角度喷出高高的水柱,大大的眼睛注视着装甲巡洋舰舰首甲板上的洪月笙;随着头部沉入海底,它的深灰色背部也浮出水面,在明亮的阳光下呈现出相间的棕褐色和银灰白色,上边还留有和大王乌贼搏斗时的伤痕。最后,它的尾部露在海面上,左右摇摆。原来刚才是它的叫声。
抹香鲸喷出的水柱又粗又高,涌入空中,然后又如细雨一样落到甲板上,洒落在积雪中,洪月笙的脸上,和他手中的手绢上。
“是鲸鱼在说谢谢呢。”艾米丽看着抹香鲸在阳光下摆动的尾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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