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韶掬这么对她,为了那面破脸谱,为了夏锦,他忘了他当初对她的海誓山盟了么?
夏婉安看着男子渐远的步伐,竟难以相信,她扶着桌角站起,望着他离开的那空落落的院子,这才相信他终究是抛下她去追夏锦了,她身形又是一晃,一双美眸再次尽湿,视线扫过桌上那张写着解药方子的纸条,将这张纸条折叠起来,收进袖下。
耍完我就叫我滚,是么,白韶掬?只有我耍人的份,哪轮得到你与夏锦?
她一点点擦干眼角之泪,阴冷笑下,复抬脚出去。
…鞅…
“夏锦,你给我站住。
那次她以死相挟,拒绝他盛情美意,若当真要为他排忧解难,那就该献身于他,但他与这太监相处也有些时日,却知这太监才思敏捷,个性刚烈,用强必折,他不想落了个两败俱伤,只能温水煮青蛙。
“你无法替朕排忧解难,不如先陪朕下了这盘棋再说。”
见得皇上眸中兴致,她也兴致盎然道,“其实要赢皇上很简单。奴才有个秘诀,可以一招搞定,就是怕惹皇上届时降罪于我。”
慕容肆听着甚为出奇,那时她与夏婉安斗棋,三招之内赢了夏婉安,怎么倒他这,只要一招就行?难不成他还不如夏婉安了?
“你且尽情施展,朕一国之君,岂会与你一般计较?”他挑了挑眉,做了个有请的姿势,眸中趣意却是更盛,好似在说,朕倒要看看你如何一招取胜?
她一本正经伸出去手,指尖夹住了士,皇上竟不乐意了,“你走士就走士,为何走朕的士。尽是乱来。”
“没错,这一招就是这么走的。皇上你有所不知,你那士,其实是奴才的细作,还自带半柱香无敌特效,可以将皇上的军。”她说着,笑逐颜开,士落下,吃掉他的将,捏着他那枚将向他炫耀,一颦一笑,牵动人心。
她小脸殊璃清丽,腮晕潮红,铅华销尽见天真烂漫,敢这么与他下棋的,她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见她笑得欢快,亦是眉开目笑,“小东西,你与朕也敢耍这些个小聪明?”
“皇上不与奴才计较,奴才才敢乱来。况且,奴才是真不会象戏,才会与皇上耍这小把戏。那日奴才说最会象戏,是胡诌的,是为气气那讨厌的夏家小姐。”她浅笑如斯,又摊开了手去,要将掌心中那枚圆润棋子还给他,但这人心中一荡,情不自禁握住她手,温柔,却又忍不住用力,“你是爱胡诌,可朕却当了真,这可如何是好?”
小鱼的手刹那变得滚烫,这昏君总爱这么调.戏她?
“奴才说过不敢谄媚戏君王,还请皇上自重些。”她微微颔首,不敢瞧他眸中烈焰浓情,他却是握着她手,起了身,转过棋案,来了她身边,他气息亦是变得灼人,“小鱼,是你戏弄朕在先。你说朕该如何处治你?”
小鱼一时浑身绷紧,都怪她大意了,这人究竟是帝王,她不该与他玩笑。
“皇上,方才你还说不会降罪于奴才,君无戏言。”她小心翼翼地说着,全无方才怡然自得,如鱼游水。
他攸得一笑,轻轻拍了拍他肩,“不必这么拘谨,朕哪舍得治罪于你?”
她点了下头,要她不这么拘谨,前提是要先松开她的手才是,可下一刻,这人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入怀里,紧紧搂住,她吃了一惊,要推开他,他却在她耳边柔声道,“朕要去避暑山庄住一阵子,你好好在燕王身边呆着。秦遇那老贼又获了自由身,他若为难于你,你且小心回避,等朕回来。”
关于秦遇重入朝堂之事,她也听说了,据说就在前天,秦南心拿了副字画呈给皇上,皇上便释了秦遇二月禁足,想必那字画另有玄机,能解开皇上伪造的告密信之谜。
而皇上若是要去避暑山庄避暑,他若是真要带着她去,也不是不可,为何他会说这些话,好似他是要去做什么重大的事,而且会出去很久,才会留话让她在宫中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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