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软绵的声音,几乎酥软进了骨子里,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夫君。
他抱在她腰上的手微微一紧,便应了她,释了海棠的罪。
海棠出了去,又替他们将门轻轻带上,出去时担忧地看了小鱼一眼,小鱼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安心。
屋中再无他人,慕容肆抱着她欲往大床走去,匆匆一瞥,不小心瞥见被酒壶压着的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有些潦草的字迹,看上去是匆匆忙忙临时写出来的,他将她丢在了椅子上,拿起来仔细看。
寂静的屋里只听得骨节响动的颤声,反正她不能动,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想而知,肯定跟结了冰块没两样蠹。
谁知这人走到她面前,捏着帕子的手因愤怒而轻颤,“这纸条上的字,你写的?”
果真这人怒色如寒,能将人冻住。不觉,小鱼有些害怕,跑路没跑成,被逮了回来,还写下这些触犯他忌讳的东西,不是作死么?早知道会被抓回来,打死她也不会写的髹。
“我能说不是么?”
他冷冷一笑,小鱼不小心瞥到他眼角抽了两下,又听得他将她写的东西念出来,“我偷娃,你泡妞,聚散不欠。”
随即,见他微微抬高手来,似要将手上的纸条砸到她脸上来,她瞪大了眼丝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反正这帕子是用纸做的轻得很,被砸了又不会痛,只是这纸张没入预期的一样砸在她脸上,而是听见捶拍桌子的巨响,紧接着桌子轰然倒塌,桌上一席杯具也都掉在地上碎成一片,这桌子上辈子跟他有仇么?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好的文采?”
有像他这么夸人的么,明明是带着贬义的,明明她从小就喜欢学着白韶掬一样练肌肉,压根没读什么四书五经,还好被娘亲逼着习字,一手书法还算能见人。
我忍你,小鱼低头,紧紧抿着唇不理睬他。
谁知,身子又忽然一空,被他抱向喜床。
耳边紧随而至某帝的冷喝,“等成亲礼毕,朕再好好收拾你!现在你给朕把衣服给换回来。
小鱼微微抬起疑惑的眼去打量他,他脸着实冷得可怕,唇角轻轻抽.搐,而他的眼仿佛在告诉她,他有将她摔到地上的冲动。
她心里有丝恐慌,下意识地说话小声了些,“可你也得帮我把穴道解了,我才能换衣服啊。”
最后,他深深呼吸好几口,才忍住心头巨怒,将音量放缓放柔,解了她穴道,而眸光仍是带着微厉警告,“小鱼,你要是再想着跑,以后就莫要再出这屋子。你这屋子周围都是暗卫,我便不信你还能再跑出去?”
明明知道她生性最爱自由,居然还束缚她?
这男人怎么这么可恶?
慕容肆穿回龙袍,出去时,又背对着她说:“你怨我也没用,是你自找的。”
接着外面的年轻人孩童们一起鼓掌哄闹大叫着,“交杯酒,交杯酒……”
小鱼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但到自己身上仍有丝丝害羞,不觉轻轻瞥了外面人群一眼,这些人里面突然多了一个萧瑟孤单的身影,这身影特别吸引人的注意,小鱼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心里不禁一酸疼,那个人竟也来了?
刚刚她就在人群里寻过他,不见他来,心上总是不安,如今见他来,只觉更是不安,才短短二月不见,便觉他成熟沧桑了许多。
随即,慕容肆便察觉到她不对劲,在她耳边沉了声问,“爱妃,你在看谁?”
小鱼不敢再去看菊花公子,立马收敛心神,而是专心地望向对面清华如贵的男子,浅笑道,“没有。”
两人接过喜娘手里的酒杯,慕容肆坐到小鱼一旁,不经意往鸳鸯被褥缎面上那么轻轻一瞥,怎么这鸳鸯连脑袋都没有了?
小鱼随着他的视线过去,她明明将这几只没头的鸳鸯坐在屁股下面了,怎么就给眼尖的他发现了,此刻,她只想用双手捂住眼睛。
慕容肆眉头一拧,大手把她拎了起来,将她身下那被褥下狠狠一抄起,差点亮瞎了他的眼球。
乖乖,好几只鸳鸯连脑袋都丢了?
都怪慕容肆,今夜没能溜成,她为了泄愤把被褥上的鸳鸯脑袋当做是这人给剪了。
他的鸳鸯喜被怎么成了无头的鸳鸯?
他用力将这被褥摔到了地上之时,被角带动了枕头翻了个身,他盯着枕头的眼睛又直了,他抓起枕头来看,他的龙凤喜枕居然连爪子和尾巴也被抠掉了?
外面的人看到这些,猛然就惊呆了,连哄闹声就止住了。
一个毛孩子嘀咕了一声,“皇妃肯定是个剪纸高手!”
小鱼惊恐地望了那熊孩子一眼,好端端说什么话?该那里去玩,就去哪里玩。
她怀揣着一颗不安的心,又去看慕容肆,看到他嘴角和眼角都狠狠抽了几下,小鱼有点欲哭无泪,恨不得抽自己的双手,都是这贱.手惹得祸,偏偏要剪这些东西,这下真是死定了,死定了,不死都难了啊。
就站在皇上身后的王中仁不觉抬头望了屋顶一眼,叹了一口气,又丢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色。
房间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没人敢说话,人人悄悄地暗暗地看着皇上。
猛地,小鱼腰间一疼,她垂眸,却是慕容肆的手掌扶捏在她腰上,募得一收掌用力,腰上再次吃痛,小鱼微微蹙眉去看慕容肆,只见他面上表情全无,幽冷的黑眸里勃发着一股巨大的寒气。
“爱妃,这个你怎么解释?”
他逼近了她,吐出轻柔的气息,虽是别扭的轻柔,但他脸上写了睚眦欲裂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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