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回去,寡人还要继续上课。。。”楚辞咳嗽一声,看了看楚轩,赶苍蝇似的赶他走。
大概是后知后觉,楚辞终于觉得有些不自在,印象中那个瘦骨嶙峋的小娃娃的印象越来越薄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健壮的身影,还有,那个白皙的皮肤,有力的腰肢,火热的……
楚辞赶紧摇摇头,将脑子里面某些少儿不宜的东西通通摇出去。
他面颊有些发烫,狠狠咬了一下舌头,在些许刺痛下才恢复了从容。
楚轩并不知道,他整日在楚辞面前刷存在感,并且故意露一露胳膊,露一露脖颈,或者做一些关于某个夜晚的暗示,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至少楚辞已经开始觉得别扭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证明了楚轩并不是在做无用功,可惜楚轩还不知道。
走过校场的大门,楚轩脚步一拐就上了楼,他可没有真的打算就这么乖乖的回去。
楚辞又看了看,知道楚轩这是乖乖的走了,心下还有点怪异。不过他很快就把这点怪异的小心思抛在了脑后,磨刀霍霍瞅着这一群嗷嗷待哺的祖国花朵。
袁冬冬脊背一凉,偷偷看了一眼他姐夫,觉得姐夫的表情实在是太过邪恶了,心中有点怕怕的。
等楚辞将一群花朵们蹂-躏得嗷嗷直叫,终于让他们体会到了体育这一门功课有多么重要以后,这才神清气爽的哼着小调子宣布放课。
“姐,姐夫就是个恶棍啊!”袁冬冬双腿打着摆子,站都站不稳了,他瞅着楚辞得意洋洋的身影,简直要掉下泪来。
“王先生,我以后再也不嫌弃你了,你赶紧回来啊!”袁冬冬深情的呼唤。
“啊切!谁在念我?”因伤休假的王先生打了个喷嚏,看着面前那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儿发愁。
楚辞自个儿纠结了好几天,又去国子监上了几回课,上得袁小舅子脸都青了,一个学堂的同学们个个拿他当瘟神。
谁让是他招来了楚辞这一尊大佛呢?
袁冬冬含着一泡泪,别以为他愿意啊!他也真的不愿意啊,可惜那位姐夫完全没有自己被深深嫌弃了自觉,自顾自玩得很麻溜。
王先生就突然发现,以往那些见了他就跑的学生们个个都上门来看望他了,送郎中的送郎中,送药材的送药材,一个劲儿的夸赞他,希望他赶紧好起来。
王先生受宠若惊,他本生得五大三粗,学生们又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们,最不喜他的骑射课了,可是他现在看见了什么?他的学生们真是太可爱了!他决定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可惜还不等他好起来,楚辞就不去上课了,让一众小花朵们看着新来的先生热泪盈眶。
于是可怜的王先生又被抛在一边嫌弃了,碎了一地的糙汉心。
太后的寿宴还是如期举行了,楚辞窝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
寻常人过个大寿,请上一堆亲朋好友好好聚一聚,吃个热热闹闹的饭就差不多了,可惜这位不一样,堂堂的太皇太后,怎么能够和那些人比?
楚辞晚上听杨柳给他说京城八卦的时候,就听见据说内务府的总管大人都要哭了,为了太皇太后的寿宴,库房里头的好东西都搬了小半出来,可把他给心疼的。
户部那边私底下也有点微词,前两年东北大旱,粮食减产,国库不但没有收上来许多税,反而还发出去了不少去赈灾,现在国库还虚着呢。
太皇太后这寿宴搞得奢侈,简直让国库雪上加霜,户部尚书的胡子都被自己给揪掉了一小半。
可惜他们谁也不能说出反对的话,就算太皇太后自个儿说了要从简,从简,可是谁敢给寿宴减了规格?真从简了,太皇太后的脸色一定会非常好看。
照楚辞来说,嘴上说得好听,心里还不定怎么着呢,真要关心一下国库,这寿宴还不如不办。
不过太皇太后大概是真的被楚辞和楚轩压得狠了,这会儿不管怎么着都要好好出一出风头,哪怕惹了许多抱怨也在所不辞。
楚辞就眯着眼看着,他和楚轩都不能说出什么反对的话,否则太皇太皇和皇上没孝心的话就该传遍了。
宫里头热闹的很,大老远跑过来替太皇太后贺寿的人非常多,光是献上一个礼,那司仪太监就念了半天,念得楚辞昏昏欲睡。
太皇太后意气风发的坐在主位上,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她左边坐着南宁,右边就是楚辞和硬要挤在楚辞身边的楚轩,这会儿大厅里头美人儿跳着漂亮的舞,乐队奏着动人的曲儿,太皇太后心中那一股子郁气都消散了不少。
只是她无意中发现坐得端端正正的楚辞其实脑袋已经在一点一点的了,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
袁令仪本坐在楚辞的身侧,这会儿被楚轩抢了位置,心里还有些异样。
她注意到了太皇太后的神色,担忧的看了一眼楚辞,就悄悄示意了一下烟儿。
烟儿接到袁令仪的意思,左右看了看,悄悄退后几步,打算去叫醒楚辞。
可惜她还没有靠近楚辞,就被一道冷冷的目光盯得动都不敢动。
烟儿当然知道那道目光属于谁,所以这会儿头都不敢抬,脚都软了。
“下去。”楚轩用极低的声音警告道。
“是。”烟儿赶紧后退几步,一摇一晃的跑掉了。
楚轩见没有吵醒楚轩,嘴角翘了翘,不过还没等他高兴完,那边太皇太后已经不悦的开口了。
“哀家想看看太皇太后和皇上为哀家准备的礼物。”太皇太后笑得慈爱。照理来说,楚辞和楚轩的贺礼应该最为贵重一些,毕竟太皇太后还是他们名义上的“母后”,可惜在场有资格坐在正宴里的,谁不知道那里头的一些猫腻?不过是面子上好看一些罢了。
太上皇和皇上会准备什么贺礼?一群内心八卦的客人们就悄悄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
楚轩正要说话,楚辞却一个咧切惊醒了。
“主子……”一直伺候在楚辞身边的杨柳赶紧飞快的告诉了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楚辞的目光还有些朦胧,他先是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又呆呆的看了一眼楚轩,只觉得楚轩是不是坐得离他太近了点?每个人的小桌和座位都离得不算近,场地大嘛,还得顾及着客人们的*。
楚轩自个儿将他的位置挪了,幸好大家都没有在意那些细节,而且寿宴场地太大了,也没人敢说什么,至多在心中怪异一把,否则又得惹议论了。
楚轩被楚辞那眼神看得心中一荡,瞬间忘记了自己此时还在哪种场合,只想将楚辞拉到怀里来好好揉一揉,抱一抱,亲一亲。
两位陛下就这么谁都没有给点反应,搞得整个宴会气氛为止一凝。
国师大人今儿破天荒的换下了一身仙气儿飘飘的白袍,穿了身月白色的衣裳。
他坐在对面,将两位陛下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目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
太皇太后话落了许久也不见楚辞和楚轩有点表示,嘴角一下子就拉了下来,面色也越来越黑。
杨柳和芍药差点没急死,他们一个是楚辞的心腹一个是楚轩的心腹,这会儿简直要被自己主子给吓死了。
“陛下,陛下!”杨柳急得小脸涨得通红,他一直跟着楚辞,还能不知道楚辞其实啥也没有准备吗?现在要楚辞拿出贺礼,上哪儿拿去啊!
长公主见到此时的情况,嘴角的皱纹都加深了,她饶有兴致的看着楚辞,又看看太皇太后,直接嗤笑了一声。
她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女,若不是个女儿身,自认为那个宝座铁定是她的,现在看看占了皇宫里头位置的人,都是不过如此而已。
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到楚轩身上,就立刻冷了下来,转开视线,她一点都不想看见这个和先皇长得很像的楚轩。
这个时候楚辞似乎终于清醒了,“哦,贺礼啊……”楚辞这拉长了的调子惊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楚轩也收回了乱七八糟的心思,准备挺身而出。他知道楚辞对不放在心上的人半点不在意,就猜到楚辞更不会费心费力准备什么劳什子的贺礼了,
这会儿他还打算好好表现一下。
然后楚辞就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团东西。
真的是一团!
只见楚辞捋了捋那团东西,勉勉强强捋直了,竟然是一张纸,上头还写了什么东西。
“咳咳,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寡人亲手写的万寿图,献给母后。”楚辞大义凛然说完这个,就让杨柳将东西呈上去,“寡人亲手写的!”末了楚辞又强调了一下。
杨柳接过东西,眼前一黑,一个哆嗦差点将这太上皇精贵的墨宝“万寿图”给甩出去。这,这当真是“万寿图”!
“万寿”两个字儿歪歪扭扭搁在边儿上,还画了一只非常有个性的大王八在上头,有字儿有图,可不就是“万寿图”吗?
这,这不是主子捉了老王八涂了墨汁儿印在纸上玩儿的大作吗?什么时候又多了两个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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