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1点左右,南京城城门长长的进城队伍里,一个穿着破烂,身材臃肿,皮肤暗黄,头发凌乱跟枯草一样的三十岁的大妈挎着一个菜篮子,站在队伍里,和周围衣衫褴褛的众人一点区别也没有,没错这个人就是唐韵,她深知女人的美丽有的时候就是一场灾祸,她唐韵自认不是绝色但是也绝不难看,她虽说不是让人一见惊艳型的,但是也算是清秀佳人,而且她最出众的不是外貌,而是那浑身的气质,两世为人,一年流浪,两年乡村,她即使是经常上山采药,也下地劳作,却没有使她的魅力清减半分,反而她由于年龄,学识的原因,她身上的那股子的书卷气息还有淡定平和随着时间的磨练,融入的更加刻骨,站在人群中,不是最显眼的那个,却也不是那种放在人群中就不见的那种。临出门的时候她就特意在空间里配了药把自己捯饬成下来乡下粗俗愚笨的老妈子。又花了点钱跟附近村妇买了一身满是补丁破烂的行头,于是就成了她如今的形象,
其实上午十点左右唐韵就被齐大虎送到了码头,做事就要做足,为了不让齐大虎怀疑,唐韵只好上了船,眼看着齐大虎离开,她才又从码头步行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南京城,偷偷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进空间一顿捯饬。掀开车帘看着巍峨的城门,松州城其实非常有古韵,光是从城墙就看得出,不过,若没有那般肆意凌虐的场面破坏了美感,这个夕阳下的古城应该更美丽。
由于南京形式不太好的原因,城门紧闭着,只开着旁边的一扇小门供人进出,每个进出的人都要交俩钱,才能进,到时没有刁难人,进城门时唐韵经过一番盘问打量,又交了两毛钱,唐韵低着头挎着篮子,那当兵的一脸嫌弃的用刺枪戳了戳唐韵的篮子,翻了翻唐韵篮子里带的东西,也没有为难她就放了行,恐怕是见她穿成这样也没几个钱吧!进了城街上人还真是不太多,可也有不少摆摊的,铺子也是十不开一的比例,不时还出现一队巡逻兵,现在的南京早已不复以往的繁华,几乎已经成了一座空城,市民们大部分都逃难了,只留下一些老弱妇孺,这不仅仅是因为南京就要打仗了,还因为日军从8月开始就不断对南京实施的空袭,在南京保卫战开打之前,其实南京就已经成了一座血与火构成的城市,在日机的不断轰炸下,南京城内早已到处都是废墟。
唐韵没有急着逛街,而是找了个地方换回原来的装扮,又找了家还算干净的旅馆先住了下来。今天她起的挺早,又一路奔波劳碌,跟着掌柜的到了她的屋子,她就蔫蔫的打起了哈欠,她真的有些累了,将手里用来遮掩的行李往空间一扔,倒在床上,在枕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这一睡,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唐韵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睡了那么久,如今的她可谓是精神抖擞的很,习惯性的先看了看向窗外看去,只是看到了天边的红日,
唐韵决定出去逛逛看,而且不是有句俗话话叫“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吗?南京城毕竟曾是几朝古都,先不说它的城墙,就说当时,国民党军队的战斗实力也不弱,当时的装备和人数还都在日军之上,并且,南京当时是国府的首都,国府是应该全力保护南京的,起码可以坚守一个月,等待援军,但为什么很快就被日军攻陷了呢?
南京旁边的卫星城市被攻陷的时候,人心早已涣散,是一点原因,国府“为了保存实力”,放弃首都,放弃了首都的人民,只留下早已人心惶惶的守城将领和士兵以及滞后的军事给养也是一点原因,但是也绝离不开那些汉奸走狗的里应外合,南京也不可能会那么快沦陷。记得前世一本书上写的,当时南京一到晚上根据命令是要实行全城宵禁的,所有灯火都要熄灭以免遭到日军的轰炸,一次水西门附近守军储备军火的地方遭到了轰炸,弹药损失很大,而原因却是城里潜伏的汉奸晃动火把把日军的轰炸机引过去的;除了轰炸之外,汉奸还利用投毒的方式来毒害守城的士兵;当时的她看到这里真的是很气愤,都已经到了国破家亡的地步了,不指望他们上战场打鬼子保家卫国,可是这些汉奸竟然还不遗余力,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帮着鬼子祸害自己的同胞,这还是人吗?这是畜牲啊!相比于听命行事的鬼子兵来说,这些泯灭人性的汉奸却更让人痛恨。
日本鬼子对南京实施令人发指惨绝人寰的屠城,他们可能没参与但是也绝对清白不到哪里去,离日本鬼子进城还有段时间,她祸害不了鬼子,闲着也是闲着,祸祸这些汉奸还是不错的。
说行动就行动,进空间祭了五脏六腑,换了身干净点的衣服,又给自己化了个妆掩饰面容,唐韵就上街了。
半个小时后,城南钱家大宅门前,唐韵看着眼前的这座深宅大院,有些感慨,这房子的格局在南京城也算得上华丽豪奢,难得的是这房子在满目疮痍,遍地废墟的南京城却是难得的完整,不过也是作为一个大汉奸他钱串子的房子如果再被炸了,他还做啥汉奸?来时唐韵就打听好了,这钱串子,叫钱明山是个商人,很有钱的商人,主要经营的是商行,粮食,也有其他的,生意遍布各地,总之啥赚钱他干啥,为人贪财**,不仁不义,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出来,是南京城的一霸,欺男霸女的事他没少做,城里的百姓怕他恨他于是偷偷叫他钱串子,而唐韵注意到他也是有原因的,他生意遍布各地,在沦陷区也有,却没有遭受损失,而且南京城频繁的轰炸,炸毁了医院,卫生部,后勤部,很多的军事要地,而且是一炸一个准,没有汉奸内应谁信啊!他钱家虽说也有损失,但是和别人比起来简直少的可怜,而且他钱串子老本营都在南京城,南京城明显的守不住,尤其是这几天这城里能逃的人都逃了,家产能转移的也都转移了,她就不信他钱串子没收到消息,而钱串子这个贪生怕死的畜牲却什么都不动,还说什么誓与南京共存亡的鬼话,你信吗?况且她偷偷跟钱家五姨太的奶妈打听到,钱串子的三姨太生的五儿子钱文宇几年前留学日本,听说还跟日本人关系挺不错的,两年前回国在日本人手下做事,给日本一个挺大的官做翻译,钱家还和日本人有生意往来,关系密切。或许说前面的一切都是巧合,但是他儿子在日本人手下做事这点不假吧!
一个为富不仁的畜牲,汉奸,今晚就拿他开刀了。
穿上黑色紧身的衣服,翻过院墙,再避开院子里其他下人,如同猫一般无声无息的在院子里转了个边,想起刚刚用真心水跟钱府管家套的消息,钱串子书房有个电台,专门为日本人传递城里的消息与兵防情况,还有就是这钱串子每一个季度的最后一天就会让人将获利的钱财换成金银珠宝,送到书房,却从来都是见入不见出,若说这书房里没有猫腻,她可不信,不过她今天既然来了就绝对不会空手而归,钱串子的命她要了,这钱她也要了,钱这东西从来不会嫌多只会嫌少,干嘛便宜了小鬼子和汉奸。
钱府还真是不小,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唐韵才来到书房那扇房门前,门口的护卫,丫环被唐韵一把药下去就无声的放倒了,推门的动作轻柔无比,只见屋内简简单单,床榻桌椅,墙上无一幅字画,也无一件陈设,唯一的大物件就是占了东西两面墙的黄梨花木的大书架子了,上面是满满的书籍,唐韵大致看了一下,其中还不乏古籍珍本,这也不奇怪,钱串子坏事做尽,从别人那里抢来这些珍贵的书也不足为奇,可是她打听到的消息,这钱明山不是混混出身吗?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人,要那么多书干什么?真奇怪。不过如果把这些留给钱串子就太便宜他了,将所有的书都收到空间里,唐韵才发现这屋内竟然空无一人,桌上只有几本帐册,其中一本大开着,毛笔在旁边的笔架上放着,笔尖上的墨早就干了,显而易见,屋内的主人已经离开房间了有一阵子了。也没见钱串子有出去。
而且管家明明说今天钱串子在书房,她的药不可能骗她,钱串子又没出去,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屋子有猫腻,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书房,它有密室,那么那些钱财的的只入不出也就解释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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