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回到乡下家里,每天里忙活着侍弄庄稼。两年下来,身体长得壮壮实实,脸也晒得黑乎乎的,象个寻常的庄稼汉了。
这天后晌,村长找到了老魏家里,跟魏老栓说:“村公所现在正缺个识字的人写写画画。梁生是县中学毕业的学生,在家里种地太屈才了,让他到公所去吧。每月能分薪水,比种地要强得多。”
老魏十分欢喜:“多谢村长了。梁生回来我就告诉他去公所报到。以后村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
村长笑了一下:“梁生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人不错。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让他把锄把子撂下。咱十里八乡可就是这么一个读过县中学的孩子,让他在家里种地惹人说闲话,我这面子上也不好看!”
说完,村长起身要走。魏老拴要留他吃饭,村长说着自己还有事,以后有机会再说。魏老拴挽留不住,只好千恩万谢的送出了门。
梁生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吃罢了饭,老魏就跟梁生说去村公所的事。
梁生倔巴巴地回道:“我不去。到了村公所,地里的活就没人干了。”
老魏操起鞋底,就要扇梁生:“你是跟我赌气还是怎么着?明天就去公所找村长报到,敢不去打断你的腿!地里的活我来干,老子年纪大点,还死不了呢!”
梁生低头不作声了。
这天,大晌午怀安就来到凤仙楼。
对面染坊的钱掌柜和几个伙计正靠在柜台上聊天,看见怀安进去,顿时指指点点议论起来。
钱掌柜撇着嘴:“老德仁刚强一辈子,怎么生了这么个东西!找妓女找得把房上的瓦都卖了,让街坊四邻当笑话来讲。看吧,过几天就该要饭去了!”
怀安进了屋里,姑娘们都在闲聊,看见他也都不吭声,装做没看见。蔡大姐上下打量着,看他穿着打补丁的褂子,一副寒酸样,也不让他坐,嘴里磕着瓜子,似笑非笑的说:“曹少爷!今天怎么有空来呀?”
怀安咧嘴一笑:“别废话,老子有钱了,给我找个姑娘来伺候!”说完从怀里掏出两块银元,在手里抛了几抛。
蔡大姐笑了:“谁跟钱有仇呀?小翠,出来招呼曹少爷!”
“不要小翠,我要荷花!”
“哎吆,吴少爷!你要找我们的红牌,手里的钱可不够呀。就凑合凑合吧。”
怀安无奈的骂了一句,跟着小翠来到后院的小屋里。
进了屋,怀安翻身上炕,把腿一盘叫小翠:“给我去拿包白面来,让我痛快痛快!”
小翠在炕边上犹豫着,半天没挪动地方。
“怎么了,小翠?”
“曹少爷,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您以后别来这地方了,这里吃人不吐骨头呀。看着您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原来你的家业是什么样子,如今又是什么样子?是别人生生把你给坑了。我劝你以后戒了这个毛病,做点小生意,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也争口气,别让别人笑话。”
怀安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跳起来,吼道:“这是怎么了这是?你他妈倒教训起我来了?连你也小看我是吧?你给我滚出去!”
听到吵闹声,蔡大姐风摆荷叶般飘进来,大声呵斥小翠:“你给我出去!就会惹人生气,看我怎么治你!”一边招呼小喜儿进来:“伺候吴少爷抽两口!”
怀安歇歇气,一摆手:“算了,也别治小翠了。小丫头不懂事,真是烦死人!”
蔡大姐一笑,揭帘子出来,劈头盖脸数落了小翠一顿:“你是吃饱了撑的?管闲事。你以为你是谁?教书先生啊。再敢多事,小心我用锥子扎你!”说完,掐住小翠的脸蛋狠狠拧了两下。
小喜儿笑眯眯的进来,嘴里热络的聊着,从旁边端过一个盘子,放在炕中间的矮桌儿上。又去趟外面,不一会儿就拿着个小纸包进来。
她利落的把盘子里烟卷大小卷成小桶儿状的一块锡纸铺平在桌面上,用一块小竹板刮得平平展展。伸手拿洋火把桌上的油灯点着,打开小纸包,把白末子倒出三分之一在锡纸上,又把一个小纸桶递给怀安,给他倒了一杯水过来,回手把门拴上。
怀安拿过一根纸媒子,就着油灯点着,把纸卷叼到嘴上。一手端着锡纸,一手把纸媒子的火苗放到锡纸下面烤,纸卷另一头对着锡纸。
在火苗的烘烤下,白色的粉末很快变成了蒸汽。怀安用纸卷来回扫着,把蒸汽一点不露的吸进肺里。等白面已经蒸发没了,才放下锡纸,把纸卷丢到一边。伸手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咽进去。
又憋了一大会儿,他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把肺里的浊气慢慢的喷了出来。小喜儿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也不言声。
“痛快呀!”怀安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觉得精神头上来了,开始和小喜儿动手动脚地嬉戏起来。不一会儿,便觉得心慌情热,忍不住就要做些好事。小喜儿半推半就的,任由他舞弄。
快到紧要关头了,怀安一翻身坐了起来,说道:“不行,我要再来一口。不能饶了你这个小娘们!”小喜儿一撇嘴:“别抽了!抽多了一会儿劲上来,可要把我折腾个够呛。还记得上次吗?什么丑事都干了,弄得我两天没做生意!”
“怕什么呀?你们干这个的,都是铁做的,我还怕你把我弄坏了呢!再说,没法做生意,我养活你!“
“别放屁了!你把自己养活得了就不错了!要抽自己弄去,我可不侍侯!”
怀安骂骂咧咧的起身,自己又抽了一轮儿,才回身向小喜儿身上扑去。
直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怀安才满足的爬起来。他把剩下的白面一口抽完,又把杯里的水喝干。也不理会摊倒炕上懒得动弹的小喜儿,自己起身穿鞋,把门一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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