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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四章 月华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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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崖之巅,少年双手下垂,目光呆滞,清澈的眼神里的是一片的迷茫,瘦削的脸庞面无表情,略显青涩的身材在夕阳的照射下更是多了几分萧瑟,落寞的神情不言而喻,眺视远方,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月华山上,凉风瑟瑟,寒气袭来,拂动起少年单薄的衣衫,双手冻得冰冷冰冷,不过北川却像是失去知觉般纹丝不动,就那样一直站着,站着,仿佛只有站着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交代。

    月华山,是南山的一处最高的山头,每逢圆月时刻,紫月悬空,星宿隐现,奇花异草的香气笼罩了大片山头,各种色彩的灯笼草在月色下的黑夜里交相辉映,不知名的昆虫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似是那掉落凡尘的星子,一处小小寒潭里冒着冷气,紫月照射下幽幽浮动,闲潭梦落花,水成纹,煞是颇为奇异。

    可惜,这美景恐怕只有北川一人来享受了,毕竟,在众人眼中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东西,绝大部分的人只将目光投向了勾心斗角,玩弄权力与股掌之间,鸢飞戾天。

    日色渐晚,残阳如血,像是那暮年的英雄,壮心不已却又无可奈何花落去,只剩下最后一句叹息消失幕后。

    美景令人心醉,也唤醒了呆滞的北川,随着眼神逐渐恢复神色,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目光直射远方,不禁想起了那些传闻中发生在月魂大陆的奇闻异事。

    北方黄沙漫卷,干渴少润,在那里有着闻名大陆的沙匪,狡猾而又凶残,神秘的迷失宝藏充满了传奇色彩,每年都吸引了大量的猎魂师前去冒险,身首异处者也是屡见不鲜。

    大陆的西南角,那里种族林立,在那些鲜为人知的大陆角落里,更是生存着一些诡异的种族,正邪不分,血脉里传承着古老的秘术,强大而又神奇,配合独门的魂器之下更是令人防不慎防,与人类世界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系,自给自足,就算是高等的魂师和一些顶尖势力也是对此颇为忌惮。

    大陆的南方,是广阔且强大的深渊海域,从来没有人清楚海域到底有多大,更是有传闻甚至比月魂大陆还要广阔,那里生命数量众多,自然,庞大的基础导致强者也是层出不穷,混乱,罪恶,死亡是人们对海域最深的印象。

    ……

    北川思绪万千,眼神飘忽不定,口中喃喃自语,许久才将紧锁的眉头舒缓,发觉已是深夜。

    月华如光幕般洒向月华山,月色下的山丘显得更是清冷寂寥,远方偶尔传来阵阵不知名魂兽的吼叫,打破了宁静的旷野。

    “不对,今晚怎么会这样明亮?不会是……”北川猛地一愣,抬头仰望苍穹,苍穹之上,紫月悬挂如玉盘,光泽挥洒大地,“竟然是圆月,呵呵,看来今天还正好赶上好日子了”,脸上一丝无奈的笑容略过,若不是嘴角嘲讽的语气,旁人怕还真以为他是在说高兴话呢。

    月明星稀,硕大的天空似乎就剩下了场中唯一的主角,万里星空消失殆尽,紫月圆满悬空,环视群宇。

    “你在天上看了人间这么多年,

    可不可以告诉我,

    究竟有多少人等来的是大团圆?”

    少年仰望无尽苍穹,忽然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扯响了整个山头,喊声一遍遍地在山谷中回荡,然而却是没有丝毫的回应,回答他的,只有偶尔刮过的股股冷风与惊起离巢的小鸟发出声响,人生寂寞如斯。

    呵呵,这一生最厌恶的就是寂寞,却偏偏一生与寂寞为伍。

    ……

    暮色难留暖夕,秋殇又遇寒风。

    残花有恨水流东,水月满天星涌。

    不见人间净土,怎参世外禅声。

    自思何以了余生,教我心灰意冷。

    ……

    就在这时,紫月旁倏地一闪,北川定睛死死盯住,才发现是只一颗光芒微弱的小星星,“呵,你是被天才掩住了光辉吗?恐怕没几个看到你吧”,北川一阵自嘲的笑声。

    圆月的夜晚,是极少可以看到星星的,正是月明星稀的道理,但似乎今天的夜晚极为不同寻常,随着北川的感慨,星子像是纷纷不甘寂寞般一个一个跳了出来,一颗,两颗,三颗,……九颗,整整九颗星发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众星拱月趋势,到最后亮光甚至还反超了圆月,星光洒落在了月华山的丘顶,给人一种灯火通明的错感,月魂大陆一片白昼。

    “九星一聚,众星拱月”,北川一阵错愕,“他妈的今天运气到底是好还是背?能碰上这种百年难遇的星象”,同时眼睛死死盯住了星月,毕竟,这种传说的星象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见到的。

    北川也只是在古籍中听说过还有这种神奇的星象,不过那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有人曾传言每当出现这种神奇的星象后月魂大陆就会有一些新的变化,不过真实性自然不得而知。

    湛蓝的星光与紫赤的月光一起徐徐挥洒下来,如幕如露,笼罩住了北川,温柔而又圣洁,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传来,驱散了山顶的寒气,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舒适,就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暖意,舒服的让北川有些快要**出来。

    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大张开来,贪婪的享受着快意,体内的魂气也是有些蠢蠢欲动,自由运转了起来,若是此时北川可以内视,便会发现在魂气中还夹杂着某种微小不为人知的特殊能量,静静融入了血脉茎叶之中。

    血液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流速瞬间加快,体温也是迅速提高,整个皮肤通红通红,有些地方竟生生崩开了裂口,有血溅溢了出来,一滴一滴点缀在**上,全身上下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一般,肿胀起来,眼睛也是辐射满了血丝,有血滴低落下来,颇为吓人。

    “妈的,这是想整死老子么”,北川眼睛绷做铜铃状,死死咬紧牙关,全身匍匐在地,血管爆出,巨大的苦痛让他有些近乎崩溃,手指在地面上抠出一道又一道划痕,划痕上更是有着丝丝鲜红的血迹,指甲也不知什么时候掉落了,留下的,只有阵阵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于是彻夜长空,传来一声惨叫,又一次打扰了鸟兽的安眠,宁静的夜晚,似乎再也不会平静起来了。

    ……

    众星拱月,九星闪烁,皓月之下,良辰美景奈何天,唯一破坏气氛的,恐怕就是山顶的一片狼藉了,不仅地面血迹斑斑,偶尔还有片片的衣服碎片,一地嶙峋碎石上偶尔可以看到的血肉见证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

    山顶一块大石的一角缝隙之下,似乎蜷缩着一个小兽,浑身破烂不堪,血迹斑斑,头发散乱一片夹杂着片片树叶杂草,双手胡乱交叉在一起,腿脚卡在一处碎石堆里,偶尔照射过来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出人影来。

    苍穹也不知什么时刻恢复了原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天空只有孤零零的一轮圆月,地上只有孤零零少年一人,年年岁岁花相似,岁月年年人不同,也不知那光华曾照过多少孤独人,然而变化的啊,始终都是人,那纤素又何曾变过。

    月华流水般洒在少年的身上,少年的身影也是逐渐清晰起来,星光照耀之下,伤口仿佛也在慢慢愈合,以前的经脉隐约变得比起以前来更加有韧性,浑身细胞也是充满了活力。身体内部一道金光一闪而过,谁都没有丝毫察觉。

    ……

    夜深了,星月依旧。少年也不知是陷入沉睡还是晕了过去,没有任何动静。

    一道光芒划破夜空而来,射到了族里一处居所,那不可亵渎的圣洁,让人自惭形愧,圣洁光芒瞬间消失,此地的花草却是变得更加翠绿,树木充满了生机,一滴清晨露水滴落,翡翠般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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