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儿好奇,伸手从张辽手中抢过一个,急忙带在头上,兴冲冲的冲赵云道“二哥,我带上好看吗?”这小丫头,先不管凉快不凉快,只关心好看不好看,弄的张辽赵云一阵苦笑。
至于二哥的称呼,因为张辽是她大哥,虽说赵云是他俩的主子,可是这称呼赵云坚决不同意,而且小雅儿也叫不出口,最后还是雅儿机灵,一来二去,二哥竟然叫顺嘴了,赵云也就由着她了。
果然,带上赵云编的草帽,两人顿时凉快了许多,心情也悠闲了不少,路上的行人,见到三人戴的绿色草帽,纷纷称奇,有的也开始模仿起来,一个两个,渐渐都学起三人的样子,这样的后果,就是本来就稀疏的树木被弄的更加惨不忍睹,对于大家破坏环保,毫无公德心的举动,赵云望天长叹,除了表示无奈,毫无办法,谁让始作俑者是自己呢。
正在路上走着,猛听得一阵马蹄之声从身后传来,赵云回头一看,只见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这是一辆普通的马车,车上装的满满的木柴,上面坐着一个砍柴的樵夫。
拉车的是头浑身雪白的白马,通体雪白,无半点杂毛,随着樵夫抡起皮鞭一鞭打在了白马屁股之上,白马希律律一声长嘶,风驰电掣的从三人身边跑了过去,快如闪电,疾如迅风。
赵云好生奇怪,心中暗赞,这匹马绝非等闲之马,为何沦落拉车出力,遭人打骂的境地,莫非主人不识此马。
不过想说什么也来不及,马车已经跑出老远,张辽也是一惊,“公子,这马不凡啊,被用来拉车,实在暴殄天物啊。”
赵云长叹一声,“是啊,看来主人不识此马,实在委屈了这匹好马。”两人扼腕叹息一阵,继续赶路。
说来也巧,三人赶了有二里地,再次碰上了那辆马车,只见那辆马车深陷泥潭之中,本来前面是条大河,连日干旱,河水已经干了大半,只剩下河床之中,少的可怜的溪水,汩汩流过。
可能车夫是贪图方便,想走个近路,可是河水虽少,淤泥却泥泞不堪,满满的一车柴火,马儿又是长途跋涉,早就累的四肢无力,车夫却不管不顾,抄起皮鞭,一顿毒打,啪啪之声,听着就让人心慌,马儿口吐白沫,眼眶深陷,硕大的身躯之下,毫无半点肥膘,显然连个饱饭都吃不上,此时被打的厉害,鞭痕累累,斑斑血迹清晰可见,马儿不断的嘶鸣,声音都透着无尽的凄凉之感。
赵云心中一痛,不忍目睹,大喝一声“住手。”赵云加快脚步,冲着车夫飞奔而去。
“你们是何人?为何喊我?”车夫是个三十多岁的樵夫,穿的破破烂。看着赵云拿着长枪,后面背着盔甲,吓的一哆嗦,心说“这人是谁啊?拿着兵器,背着盔甲,不是兵丁就是强盗吧?”
三国那时候,不管是兵丁,还是强盗,无一例外都是百姓心中的噩梦,因为这些人,见东西就夺,就女人就抢,买东西还不给钱,白吃白喝,那更是家常便饭,碰见脾气不好的,惹急了,还给你一阵拳打脚踢,所以百姓见到带兵器的,都吓的远远的躲开。
赵云摇了摇头,“这位大哥不要害怕,在下是过路的,马车陷进河里,也不是马儿的罪过,你为何如此打骂?难道你打死它,马车就能出来了吗?”
“哦,不是当兵的,是过路的。”这下樵夫明白过来了,心说,不是当兵的我就不用怕你了,看你是个小娃娃也没什么好怕的。
“呸,这马是我的,我愿意打就打,就是打死了也碍不着你的事,你管的着吗?”
樵夫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可把赵云给惹火了,只见赵云怒喝一声“呔,休得放肆,这闲事小爷管定了。”
说着猛的一般抓住樵夫的领子,扑通一声,扔了出去,樵夫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一个经典的屁股朝天式落在地上。
张辽拉着妹妹后面跟了过来,正好看到,两人吃了一惊,公子好大的力气,
“哎幺,打人了,来人那,打人了,我不活了。”
那樵夫被摔了一下,竟然哭哭喋喋的喊叫起来,想把行人引来,让赵云等人出丑。
赵云微微一笑,“再叫,我就不是摔你那么简单了,你好好掂量一下,小爷不是怕事的主,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否则待会别怪我不客气。”
张辽走上前,咣咣两脚,又将樵夫踢出好远,樵夫这下吓傻了,心说,“这两个还是人吗?整个就是魔鬼啊,一个不怒自威,一个凶神恶煞,自己还是老实点得了,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看了一眼马背之上,条条血痕,清晰可见,还有那屁股上数不清的鞭痕,赵云拳头紧攥,钢牙紧咬,真想把那樵夫活活打死,强忍着冲天的怒气,平复了下心中的火焰,赵云转身道“你这马儿我要了,开个价吧。”
赵云话音未落,白马长嘶一声,仿佛和赵云心有灵犀一般,看着眼角含泪,身世可怜的白马,赵云更加打定主意,将白马买下,好端端的一匹宝马良驹,怎么能辱没在一个砍柴的樵夫之手。
“只求大爷饶我一命,这马就当小的送与大爷的,求大爷饶命。”樵夫心里害怕急了,对他来说,一匹破马,哪里能比得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赵云哈哈一笑,“也罢,既然你打算送给我,我再不收下,就显得太矫情了,那我就承你的情收下了。”樵夫听到这话,心中追悔莫及,心说,我怎么这么笨,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要是我开口,兴许能弄个几吊钱。
赵云围着马车打量了一圈,车辙深陷半米之多,白马也快陷到腹部,赵云拿出长枪比划了一下,猛的一下插在车轱辘之下,双臂一较劲,大喊一声“呔,给我起。”
重达千斤的马车,左右动了几下,不过还是没有拖出淤泥,赵云暗叹一声,心说“我太大意了,本来还想威风一下,连马带车都挑出来呢。”
赵云纵身上车,将马缰绳撒开,将鞍马卸下,马儿希律律一声长鸣,前蹄一抬,从淤泥之中纵身跳了出来,好强悍的跳跃,拍了拍马背,赵云大喜,然后冲张辽吩咐一声,“文远,你先把马牵到河边,给马洗刷一下,我将马车弄出来。”
张辽答应一声,从赵云手中接过缰绳,喜滋滋的将马牵到一边去了,赵云将长枪往地上一戳,双手抓住马车后面,猛然用力,马车慢慢从淤泥之中推了出来。
感觉脚下不对劲,低头一看,不好,自己双脚却陷进去了,赵云赶紧拉着马车身子后退,几百斤的马车,楞是靠一人之力,给拽了出来,可把众人吓一跳,尤其是那樵夫,更是目瞪口呆,当场傻眼。
不大会功夫,张辽就将白马浑身上下洗刷干净,两人一看,喜出望外,刚才赶路的时候,没能仔细看清楚,此时白马浑身干干净净,通体雪白,如大雪盖地一般,四蹄健硕,身宽体阔,头至尾长一丈二,蹄至背高八尺,双目如电,炯炯有神。
马头中间一朵漂亮的红月牙,腹部之下,扎里扎煞长了许多螺旋形的白毛,就像龙鳞一般,抬起马蹄一看,马蹄下面,各有钩锁状的突起,如龙爪一般,赵云兴奋的差点没叫出来,这可是千里难寻,万金难买的宝马。
对于相马之术,赵云听古人前辈们说起过,头上长月牙,那说明头上有角,腹下有纹,说明身上长鳞,蹄下有勾,说明脚下有爪,这可不得了,听闻此马上能腾云驾雾,下能入海化蛟龙,当然传言有些夸张,但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山川险地,如履平地倒是真的。
得此宝马,赵云高兴的无以言表,幸亏自己认出此马不凡,要是在樵夫手里呆上一辈子,岂不辱没了宝马的威严。
张辽刚想开口称赞,赵云赶紧冲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樵夫,张辽会意,心说“看来公子不想让我说出来,免得樵夫来个狮子大开口。”
此马现在骨瘦如柴,满身伤痕,不宜再骑乘了,赵云将马交给张辽,三人继续赶路,看着自己的马,就这样被人牵走,樵夫心里那个悔啊,心说看这几人不像强盗,更不像拿东西不给钱的主,都怪我,两下就被吓破了胆,回家跟我家里那只母老虎,我可怎么交代啊。”
突然远处飞来一个布袋,叮当一声,摔在樵夫的身前,樵夫低头一看,喜出望外,整整五十吊钱,五十吊足够樵夫一家衣食无忧的过上几年了。
樵夫赶紧冲着赵云几人的背影,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给我这么多银钱,好人呐。”
他要是知道,这白马价值连城,千金难买,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估计肠子都得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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