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借着月光石,看清了石璧上记载的东西。这是一篇名为“寒冥神功”的功法,分为上下两卷。上卷记载的是一套锻体武诀,下卷记载的则是一套纳气功法。
萧寒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甚是惊讶。这上卷的锻体武诀,讲得是“尽伸四肢一首,发内力通达周身,曲百骨于四方……”。萧寒照着这部锻体武诀练了一下,结果不到片刻,身体就气空力尽了。他想动,却觉得全身酥麻,舒服异常。他心中震惊,这种锻体武诀比他学过的任何一部都要高明无数倍,效果也好上很多倍。
至于下卷的纳气功法,他倒是无法分辩出好坏,但是能被那位前辈记载来,两者又是同一部功法,怎么可能会差呢?接下来,他发费了大半个时辰,才把这一篇“寒冥神功”的功法,一字不落的全部记载了心里。
有了“寒冥神功”的先兆,萧寒就特意拿着月光石在四周石壁上照了照,结果还真让他发现了一部名为《松月剑谱》的剑诀。这下,萧寒真是呆住了。因为这剑诀,竟是人级高阶剑诀。
萧寒学过不少剑法,但无一例外都是人级低阶的剑法。不是他不想学更高级的剑法,而是根本学不到。就连他外公,至今都没有一本人级中阶的武学。
天下武学,有天地人三级,其中人级武学中有一个分水岭,那就是低阶武学与中阶武学。肉身武者行招走拳,所用一般都是低阶武学,以力巧为本;但后天境武者施展的武学,却必须用中阶以上的武学。因为他们体内吸纳的有天地元气,要想发挥出这些元气的力量,必须有能承载这些力量的媒介,而这些武学便是能让这些力量释放的钥匙媒介。
萧寒曾和伏念去过蓬莱仙境的一个拍卖阁,见过一本人级中阶武学的拍卖场景。这本人级中阶武学是一套掌法,起拍价都在五十元石,而成交价更是达到了八十元石。这还是掌法,刀剑的武学价值则更在其上,更遑论他眼前这部品阶更高的剑诀呢?
萧寒是一个剑客,好剑与高级剑法是每一个剑客都神往的。面对这部高级剑法,他无论如何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心跳了。只见他放下背包,将月光石固定在这部名为《松月剑谱》的高阶剑诀边上,抽出手中玄兵剑,开始演练了起来。
这部《松月剑谱》内容十分深奥,以萧寒剑术的造诣,竟然只能看懂前两招,利下三招则有些好晦涩难懂。因为没有修练出元气,所以他只能空行其招,无法习得神粹。但,单是这些剑招,就比人级低阶的剑法高明了很好多倍。
萧寒越练越是停不下来,不知不觉中运起了剑势。忽然,他发现,在自己运起剑势时,剑上的罡气好像是活了一般,光芒闪烁不定。他细细一想,便明白了。人级中阶以上的武学,是发挥元气的媒介,所以只有后天境以上武者才可能发挥出强大的威力。但,萧寒不是后天境武者,却已悟出剑势,剑势可以产生罡气,比之元气有过之而无不及,自然也应该可以通过高级武学来激发其本有的威力。
这时,萧寒想起,伏念在运用刀势斩杀麟豹兽时,威力的确不是一般地强。伏念以重伤之躯,能够轻易斩杀两只麟豹兽,恐怕施展的就是人级中阶刀法,只是自己看不出来而已。想到这里,他才恍然大悟,难怪自己的剑势比他的刀势威力差了那么多,原来是在所学上有差距啊!
想明白了事情,萧寒运剑走势,洞室之内,一时之间剑光四射,炫丽非常。只是他的剑势还停留在入门阶段,所以剑上罡气汇聚的并不多,所发挥出的两招剑诀威力非常有限。但,即使这样,已经可以挥出气斩了。而且,这气斩的威力,对于肉身境武者来说,绝对是难以抗衡的。
接下来的时间,萧寒总是围着那些高级武学来回思考演练,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两天。在这两天里,萧寒已将全身最后一点肉干吃完了。无奈之下,只好把身上带的那些低级丹药和血灵果当做食物,来维持自身体力。同时,他又将洞外树上的玉灵果全部摘了下来,并在上面糸了一块布条,希望有人能发现他。一连等了几天,确定不会有人能找到他时,他反而越发镇定了起来。因为,他已经有了离开此地的方法。
他想,自己所在的地方,离地面最多只有二三十丈。因为自己掉下断崖,却并无大恙,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观察过这个洞穴,四周全是大山石,但他来时走的却是土路,而且有很多粗大的树木,这说明这山石只有不到十丈厚,上面必然全是松土。只要自己打穿了这十丈山石,则必有生机。
萧寒越想越镇定,自己有玄兵开以破石,只欠深厚的实力,就可以破石逃生。有了计划,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开始修练那部锻体武诀,并服用玉灵果,来增强肉身实力,同时修练剑诀,并把剑诀记在了心里。
一连五六天,萧寒凭借玉灵果的超强药力,迅速突破炼筋境,直达炼髓境巅峰。这下,萧寒才明白,为什么出现了五品灵药会引大战。因为他只是服用了一颗玉灵果,就助自己突破到炼髓境巅峰之境,若是那后天境中的武者,借助五品灵药的药效,不就可以轻松突破多年瓶颈,更上一层楼吗?
想到这里,他也肯定了这玉灵果关系重大,绝对不可让人知晓。同时,脑海中就冒出了好几个疑问。首先,这玉灵果是五品灵药,珍惜异常,为什么这位前辈不自己都吃了,或者收进乾坤袋中,而是只摘了两个,留下七个?再者,自己都能想到离开此地的方法,为什么这位前辈想不到?还有,这位前辈在石壁上刻下这些武学,像是故意留给后来人的,难道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死在这里吗?
萧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位前辈留下七颗玉灵果和一篇炼体境功法,应该是留给后来人增强自身实力的。留下玄兵剑,而并没有将之收入乾坤袋,定是为了防止后来人修为弱,无法打开乾坤袋,好用此利器破石而穿。那部剑诀,则应该是在苍云山保命用的。可是,既然这位前辈把一切后路都想好了,为什么没有留下任何的信息呢?难道…
萧寒越想,心中越是清明。他一下子跑到那座尸骨面前,朝它拜了拜,说了声“前辈,得罪了”,就把它移了开来。只见它坐下蒲团正中央,有一个小口,里面好像有东西,鼓了起来。萧寒把里面的东西给抽了出来,是块材制特殊的金丝布。他打开一看,发现,那竟是一篇血书。
“后辈小子,相遇即是有缘,而发现此血书,就是天定之命。
我叫萧剑风,是侠宗第三十二代弟子。天元历八百九十二年,逆贼篡位,我宗身为天元帝国护国宗教,被天元宗攻破,宗主和几大长老决定掩护几名后代弟子,决心与敌同灭。而我,就是那几名幸存的后代弟子之一。
天元历八百九十四年,我和妻儿逃离到林城落云谷定居。我妻子,名叫水烟柔;儿子,名叫萧林。”
萧寒看到此处,头脑“翁”的一声,竟一时之间无法思考。他记得自己曾听过父亲萧林说过,他原来就是居住在落云谷,后因战乱同母亲一起迁移到羊山村的。而萧寒的祖母,就叫做水烟柔。过了好一会儿,萧寒才定了定神,心下感叹,果真是天定之命啊!想了片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继续往下看到。
“同年,我收到其他逃出弟子的求救符,要我前往苍云山脉。我留下妻儿,独自一人赶去支援。到了之后,发现是两名开府境修者在围攻一位师弟,此时的这位师弟,已凭借阵法苦苦坚持了三天,浑身元气已快耗尽。我立刻抽剑上前,发现他们中的两人,我都认识。其中两名是天元宗内门弟子,蒋秋风和万千秋。
我上前与他们交手,不慎被其中一人以阴元雷打中,跌下悬崖,就落在了这里。虽然侥幸不死,但却被阴元雷轰成了半废,又用尽全力斩杀一条碧玉青灵妖蛇,内伤更加严重,只有两天之命。
我曾服下两枚玉灵果,可惜效用不大,便绝了求生之念。但,我实在放不下自己的妻儿,所以留下这些东西,希望后来有缘人,可以替我照顾一下妻儿!萧剑风,绝笔!”?
萧寒看完了这篇血书,把它叠好,放进了怀里。他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的这具尸体,应该是他爷爷无误。他从未听父亲说起过爷爷,也曾经问过,可他父亲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很早的时候进山死了。而萧寒的奶奶,水烟柔,在萧林七岁那年,就郁郁而终了。在此之前,也从未对其父亲说过什么。如今看来,应该是不想让他涉入险境。
他想过为什么爷爷会把这篇血书藏起来,应该是为防止后来人心术不正,徒添恩仇。所以,他把两样贵重东西放在一边,吸引后来人的注意。只有心存感恩的人,才会收埋他的尸骨,从而发现这封血书。这样的人,才有可能真心帮助他照顾妻儿。
“爷爷!孙儿萧寒,您老人家的仇,我会为您报的,请安息吧!”
萧寒对着尸体磕了几个头,便将几近空瘪的背包拿了过来。他捡空了背包里的东西,将他爷爷的尸骨给拆放进了包里。他打算出去后就去一趟羊山,把他爷爷和奶奶葬在一起。
因为实力增加过快,萧寒担心自己的根基不稳!接下来的三天里,萧寒专心修练那部锻体武诀,确保身体内的“皮”“肉”“血”“骨”“筋”“髓”融圆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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