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法师带着三百名侍卫,各持盛着汤药的容器来到第一层石室。三百多侍卫每人负责救治一百多名百姓。经过红衣法师指点后,各个侍卫都掌握了用药的方式,等到一切就绪,红衣法师将法杖一顿,万道金光射出,金光之后,数万具水晶棺消失不见。紧接着,红衣法师放出百姓魂魄,数万魂魄各自归位。
三百多名侍卫没敢耽搁,听到一声令下,赶紧为百姓施药,就这样好一顿忙乎,数万百姓终于被救治完毕。此时红衣法师也已经累得不轻,他向公主和释文吴一打了声招呼,在皇宫中找了一间安静的房间,打算静修一晚。
老百姓全部苏醒过来,身上所带的旧疾也被治愈,大家纷纷给公主行礼,并山呼万岁,称颂国君英明。长公主命众人各自回家,又派众侍卫从粮库中取出粮食,分派到各家各户,各户按照人口多少领粮。
吴一和释文也没有闲着,帮着公主忙里忙外,等这一切都基本处理完毕,长公主带着吴一释文进入皇宫内院朝见国君。
此时天色早已经晚了,石头城中一派灯火通明,国君已经下令:国境之内的百姓及文武官员,三日之中各自歇息修养,三日后要在城中央的广场上举行盛大的庆典活动,届时国君也要参加。
长公主领着吴一释文来到国君的寝殿,此时寝殿之外早已经预备下了七八桌丰盛的晚宴。所有的皇亲国戚都聚集在寝殿之外,大家是奉了国君之命,要一起吃个晚饭,并且要私底下先感谢红衣**师一番。
国君经过几位法师轮流施法调养,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体力,一听说长公主回来了,他赶忙从寝殿中迎了出来。看得出,他的脸上不但有重获生命后的兴奋,还有点紧张和不安。吴一释文参拜国君后,国君对他二人又感谢了一番,然后他拉着长公主的手说:“灵儿,你弟弟峰儿到底去哪里了,我会皇宫这么久了,也不见其踪影,现在所有事情基本上都处理完毕了,怎么还不见其身影?”
长公主见国君问的急切,看样子他的身子也无大碍了,才如实回禀道:“父王,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国师才造成的。”
国君一皱眉:“对了,你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本王回宫这么久,怎么没见到国师和虎贲将军的身影?”
长公主叹了口气,说道:“那个所谓的国师,他的身份是捏造出来的,其实他并不是**师的弟子,只是**师以前救助的一个修士,此人的名声可不好,人称‘冥煞’,一向为非作歹,他来到我秘境之中,其实是想利用我古国的国力和财力,在人世间与修行门派作对,妄想一统修行界,他好悬没给咱们带来灭顶之灾。”
国君点点头,说道:“是我遇人不淑,也是我轻信人言,不过他的修为的确极高。那峰儿与虎贲将军如今何在?”
长公主:“峰儿看不惯虎贲与冥煞独揽秘境,留下一封书信后就离开了,现在也下落不明。至于虎贲,这个人性子倔强执拗的很,他不相信我们的话,一直与冥煞为伍,就在今天,他跟冥煞一起逃离了秘境。”然后,长公主就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向国君诉说了一遍。
国君听完了默然不语,随后,他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儿啊,三十几年了,可苦了你了。既然我们都已经痊愈,明天我就下令,派人到秘境之外探查打听峰儿的下落,无论如何要将其接回来。为父百年之后,这国家还得交由他管理呢。”
国君说道:“今天天色不早了,宴席已经布下,赶紧命人去请**师,咱们边吃边谈。”长公主随即命人去请普度贤宏法师。时间不长,来人回转并说道:
“**师感谢陛下的圣恩,但是连日来施法甚剧,**师身体多有劳累,因此要闭关调养,今日不能来赴宴,等明日身体好时,定会来朝谢陛下。”
红衣法师拒绝了国君的邀请,在场的谁都不敢多说什么,人家对古国万民都有救命之恩,总不能因为拒绝国王的邀请就要挨骂吧。国君倒也明事理,并没有强求,他还对吴一释文苦笑道:“本王原本打算今天送些神器作为谢礼呢,既然**师没来,那就改天再送吧,哈哈哈。”
众人分宾主落座,国君长公主贤王贤王妃吴一和释文一桌,灵鸟玄儿落在长公主的肩头,也算是参加了宴会。其他王公贵族各自找到合适的位子落座,等全部落座以后,国君先简单的发了言,其实就是感概了几句,并感谢了红衣法师吴一释文,甚至连黑风仙和释武他都深深的表示了遗憾和惋惜之情。
在宴席上,国君问吴一释文两人的师承来历,释文当然是知无不言,而吴一还是推说师命在身,不能见告。既然吴一不说,国君很食趣儿的没有追问。到后来,国君表示,为了对吴一释文表示感激,要让他俩到密室之中一观,并表示,他俩每人可以挑选一件法器。
长公主一听,这可是难得之喜,她给吴一和释文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让他俩赶紧谢恩。释文却说道:“我与小师弟为了捉拿本寺叛僧,才误闯禁地,秘境之内多有损毁,国君一味向我等道谢,已经是惭愧之至,我们俩又怎么能再拿好处呢。”
国君却说道:“诶!要不是你与吴一壮士来到我秘境,也不会让冥煞的丑态暴露出来,我秘境将来可就危矣,况且为了与冥煞作战,你们多有损伤,送两件法器又何足道哉,大师不必推辞。”
既然推辞不过,二人起身谢过国君。于宫伯一直站在国君身侧,他的修为国君是知道的,在整个秘境之中,国君最信任的心腹就是于宫伯。此番大战,于宫伯出力颇多,国君既然谢过了吴一和释文,当然也要重赏宫伯。
国君先向众位皇亲国戚介绍到:“于宫伯数十年来常伴朕的左右,一直任劳任怨,诸位有所不知,宫伯不仅是宫中执事太监,更是修行高人,他老人家的修为恐怕可以傲视整个秘境了。此番多亏了于宫伯,才能将冥煞赶走,与外来的高人周旋,直至**师赶到解围。”
众人闻言,有的面露惊讶,有的却表现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大家纷纷起身,向于宫伯致敬。于宫伯赶紧躬身行礼,说道:“老奴只是宫里的奴才,此番能尽绵薄之力,实是分内之事,诸位王公不必谢我,老奴担当不起。”
国君扭回头冲着于宫伯说道:“宫伯,你老人家此番出力颇多,功劳不小,你有何要求不妨直说。”
于宫伯闻言,赶紧屈膝跪倒在国君身前:“老奴年事已高,恐难以担任宫伯一职了,国君请另寻能人吧。”然后他一伸手,凭空“拿”出一身银色铠甲,说道:
“这是虎贲将军身上的望月胄,国君请交付给下一届的护法将军使用吧。老奴还有一言,请陛下思量:虎贲将军误信谗言不明真相才做出不道之事,顶撞了长公主,但是,老奴可以以身家性命担保,虎贲对陛下绝无二心,等到他知道真相后,自然会悔过,还请陛下与长公主莫要赶尽杀绝,给他个悔过的机会。
虎贲身为护法将军,其本身入脱胎换骨之劫多年,如果老奴所看不错,他最近两三年便可以历劫成功,届时他将是我古国中两百年来历换骨劫成功的第一人。老奴愚钝,加上本身身残,想历劫已经不可能了,只要虎贲历劫成功,届时他修为大涨,退可以护国安民,进可以攻城拔寨,将是我秘境之福。”
长公主不满的看了看于宫伯,心道:“宫伯啊宫伯,您这是在替虎贲说情啊,你想让我父皇怎么答复你呢?虎贲是杀死释武大师的罪魁祸首,当着释文的面,我父皇能答应你的要求吗,要是答应了,释文岂能善罢甘休。现在,我父皇首要就是要与境外的门派交好,无论怎么样,起码在大面上父皇是不会同意你的要求的。”
果然不出长公主的意料之外,国君脸色一沉,说道:“宫伯,虎贲多次顶撞灵儿,就算他是忠心于我,也不能擅自做生杀之主吧。释武大师乃是有道高僧,虎贲不明真相擅自将其杀害,这罪实在是太大,本王又怎么能够不给释文大师和黄龙宫一个交代?再说,他如果真的忠于本王,又为何与冥煞逃离秘境,如果来人不是红衣法师,而是贼人的话,我女儿和国中百姓岂不都要遭殃?这种人还说什么忠君为国,宫伯不必为他求情。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但是如果还是为虎贲求情,你就免开尊口吧。”
于宫伯叹了口气,长公主说道:“宫伯,其实虎贲顶不顶撞我,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本宫也不会因此难为他,只是他杀害释武大师,弄出了人命,这可就不仅仅是他是否固执的问题了,还请宫伯你体谅我父皇的心意。”
于宫伯说道:“释武大师的事情,是老奴考虑的欠妥了,释文大师还请见谅。”
释文点了点头,意思是没有关系,既然国君的意思是绝对不放过虎贲,那自己回黄龙宫也有个交代了。
于宫伯继续说道:“陛下,老奴还有一句话要说:我古国在秘境中延续了两千多年,但是这两千年里,历任的国君都妄想统一国统。可是,您看看,咱们只有三五万人,而秘境之外有十万万人,况且华夏一统多年,老百姓都思安恶乱,恳请陛下只把秘境当做大的修行门派来传承,或者就让秘境中的百姓就这么延续下去吧,一旦出了秘境妄想重建中山国,恐怕是取死之道。”
长公主吓得一哆嗦,于宫伯的话也是她想要说的,但是她父皇执意要重建中山国的国统,任谁来劝说也是不听,他之所以那么宠信虎贲,也因为虎贲有着跟他一样的野望。当初在瘟疫爆发之前,有两个皇亲国戚力劝国君,让他舍弃复国的野望。国君一怒之下将他二人斩首,从此没人再敢多言,今天于宫伯仗着功高,又犯上直谏,就是不知道国君又该当如何处置他呢。
不但长公主心中害怕,就连其他桌子上的皇亲国戚也都跟着紧张。国君越来越年老体衰,在他有生之年绝对见不到复国成功了,其实大家谁心里都清楚,即便再等个两千年,也未必能重新建国。就因为建国无望,国君的脾气越来越古怪,甚至将两个表兄斩首。现在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提恢复国统的事,甚至除了朝会和国君召见,众位皇亲国戚都不敢也不愿私自找国君聊天,害怕哪句话说错了,给自己招致杀身大祸。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是,国君听了于宫伯的言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紧皱双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会儿他才说道:“于宫伯所言极是,经过三十年的沉睡,今番一旦苏醒,有很多事反而看得开了。这恢复国统的愿望,恐怕是千年以来,历代国君的南柯一梦罢了。”
一听这话,于宫伯面现喜色,说道:“乞请陛下善加思酌,如果能放弃复国这一不现实的愿望,不但百姓安居,满朝文武也都能专心于治理秘境,肩头不会再有无形的重担了。最后,老奴恳请陛下多加保重龙体,也希望皇子早日回到宫中。”说罢,于宫伯额头触地,给国君又行一礼。
国君听他话中有话,忙道:“宫伯,难道你要舍朕而去吗?”于宫伯跪在当地一动不动。长公主赶紧欺身到于宫伯身边,用手一搀,此时,她才发现于宫伯的身子僵硬,入手冰凉,他已经气绝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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