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数百年前的血精功在短时间内修炼到如此境界,虽说中途应该借助了不少外力,但阁下倒也算的上是修道天才了,如果能拜入血魔道门下应该很快就能够成为内门弟子了吧,只要不出意外阁下这辈子必能修至地像第四境,至于地像巅峰乃至于天像就得要看造化了。”
正当黑袍人全心全意的在地上画着阵法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
一个身着蓝白相间的道袍,腰间挎着大红色的剑鞘,道袍上绘有傲雪寒梅,两肩和袖上则绘有玄妙之符文,面容清秀,一身儒雅之气的年轻修士缓缓从远处走来。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会认出这是御真道内门弟子的道袍,象征着御真道的核心力量,据说只有人像以上或者被长老会非常重视的人像第四境弟子才能披上这件道袍成为内门弟子。
“秦长官此时留在营地里的血魔分身实是精妙无比,在下连续两日竟也未曾看破,虽血精功乃魔道最经典道法之一,但能将这一道法在人像时期便用的如此炉火纯青不露丝毫破绽也实是惊人,在下十分佩服。”年轻人无时无刻不在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即便是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中也丝毫不以为意,能有如此涵养和气度的年轻人,毫无疑问只有华公子一人而已。
而在华公子身旁的银葵则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华公子,不得不说银葵是从一开始跟着华公子脱离车队,然后直奔预计的扎营地而来,一路上看过了华公子换装前到换装后整个人气质大变的全过程。当时差点给银葵一种华公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感觉,她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能在短时间内气质变换如此之大,以至于此时银葵有点怀疑华公子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华先生,我也没想到你隐藏得竟然如此之深,原来您还是御真道内门弟子。”秦镜鉴冷冷的说着,同时他背后一个血色的生物慢慢站立起来。这个生物相对于华公子之前在东望市见到的血兽要精致得多,虽然仍然还是凝胶一样的身体,但是却已经演化出了明显的四肢而不是原来那样一团一团的模样。
“哦,这可真是失礼了,在下乃御真道内门弟子华九。顺便一提在下与秦长官虽是第一次相见,但东望市时却也和秦长官有过交集,秦长官在东望市补下的血灵阵差点害的在下不浅啊。”
在见到秦镜鉴之后,华公子对于东望市的事大致有了一个推断,当时在东望市布下血灵阵的八成就是眼前的这个黑池镇军官秦镜鉴。而那时和自己在黑池镇地下交手的魔法师应该绝对不是秦镜鉴,然而那个魔法师却可以在秦镜鉴设下的血灵阵中出入自如,这之间有什么猫腻就很值得玩味了。
“原来如此,华先生就是那个修士啊。只是不知道华先生这么急忙赶来我们今天的扎营点有何要事呢?”谈话间,有一个造型较为精致拥有四肢的血兽出现在秦镜鉴背后,此时算上还在车队中伪装成秦镜鉴自身的血兽,他已经召唤出了三只血兽了,然而华公子丝毫不惧,仍然在慢条斯理的说着。
“这很简单,在下的护卫银葵早在我们遭到袭击的第一天就已经外出侦察过那些魔兽的踪迹了,然后得到了一个令在下非常惊讶的消息,袭击我们的魔兽并非是这附近区域的魔兽,而应该是从远处其他地方来的,秦长官不觉得这很奇怪么?”
“哦,这有什么奇怪的,魔兽在狂暴期本来就是不可理喻的,做什么事都不奇怪啊。”
“呵呵,秦长官说笑了。魔兽处在狂暴期这或许确有其事,但即便如此他们应该也是在他们生活的区域里狂暴起来,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跑到我们这个区域?而且还成群结队的袭击我们营地,就算他们现在都是狂暴期,那这狂暴得也太有规律了一点。”
“原来如此,华先生确实非常警觉,此事之后我必会详查。”秦镜鉴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倒也不低。
“这倒不劳秦长官费心了,实际上在下的护卫昨日晚上已将此事查明,魔兽们的袭击目标并非是我们的车队,而是营地本身。早在我们到达扎营点扎营之前,那里就已经有了某种吸引魔兽的东西,源源不断的将附近甚至稍远一些地方的魔兽吸引过来,所以才会出现每当我们一扎营就会有魔兽前来袭击,但是一路上却没有任何一个魔兽尝试攻击我们这种状况。”
“没想到华公子行动力竟如此之强,本来如果今天就这样过去的话,我们明天就应该能好好分别的。”
“在下也只是闲来无事,碰巧在昨日的营地中发现了一两滴仙元含量十分密集的血液。要知道即便是普通人像巅峰的修士,也不可能将仙元和血液结合得如此彻底,在下短时间内能想到造成这种效果的道法就只有鼎鼎大名的血精功了。而恰好在下近来对修炼血精功的修士特别感兴趣,所以特地离开车队赶在车队抵达此处之前观察一番,看看是何人事先在扎营地留下了这几滴精血,却不曾想正巧和秦长官遇见,不知道秦长官是否有时间回答一下在下的几个问题?”
“哦,是什么问题呢?”此刻,秦镜鉴已经是召唤出了第三只血兽,在场的三只血兽都是拥有四肢的血兽,看起来远非东望市时的血兽可比。
“东望市里,在秦长官离开后留在血灵阵里的魔法师是谁?是什么身份?有何目的?姑且暂时就回答这三个问题吧。”华公子仍然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轻描淡写的和秦镜鉴交谈着,似乎丝毫察觉不到从秦镜鉴身上散发而出的浓浓杀意。
“哼哼,这个问题。”话音未落,秦镜鉴已是突然向华公子冲来,五指指尖上溢出了血液,顿时化作一把血色长枪向华公子刺来。华公子非常清楚即便是几百年前的血精功,使用这种道法战斗的修士每一次攻击都具备强烈的流血效果,有必要的话还可以通过攻击掠夺对方的血液甚至仙元为己用,只不过真的敢于这么做的修士还是少部分。毕竟仅仅只是使用血精功别人只是当成魔道修士来看待,要是利用血精功来吸食他人血液和仙元那就是彻彻底底的邪修了,就算是血魔道的那群杀生专家也鲜少有人敢这么做。不过华公子估计眼前的秦镜鉴估计会毫不犹豫的利用攻击来吸血和吸元的,毕竟他连城市级的血灵阵都动用了,早就是闻名一方的邪修了。
因而华公子伸出一只手掌,随后掌心浮现出一个宙字,只见那把血色长枪在接触到宙字的一瞬间便一段段的化作灰烬。秦镜鉴显然也是吃了一惊,他知道华公子虽然身着御真道内门弟子道袍,但身体还是肉身,也就是说最高不过是人像巅峰,甚至运气好一点不过是成像境而已。然而自己在经过了东望市吸收大量血精之后也已经达到了成像境,同等境界下秦长官有把握利用自己多年的厮杀经验,和专注于杀伐的血精功轻而易举击杀其他修士。而且眼前这华九一看就是没多少战斗经验的人,真要是打起来就算对方境界比较高秦镜鉴也不是完全没把握。再者他还有一颗半炼成的血灵珠,只要动用这颗血灵珠的话,即便是人像巅峰秦镜鉴也有把握一战。
然而让秦镜鉴感到意外的是华公子法术倒是颇为强大,不但第一时间使用出法术进行应对而且这法术还能一触之下击溃自己的血枪。要知道秦镜鉴也是用血精功和其他职业者交战过的,无论是魔法师还是命师在自己血枪之下几乎都毫无防范之力,别说在他们身上开个窟窿,哪怕只是擦伤一下,秦镜鉴也能利用那个伤口硬生生让对方失血过多致死。然而这一招面对华公子竟然刚用出来就失效了,一把血枪可是要使用自己的精血才能造出来的。
就在此时,秦镜鉴顿时感受到一股极致的危机,也亏得他反应神速,立即在头上凝聚出一块血色头盔,随后噗的一下,一道银芒穿入头盔之中。哪怕只是隔着头盔秦镜鉴都能感受到那道银芒惊人的穿透力,差点就贯穿了他的护身精血。这种护身精血可是一次性的用品,本来平常秦镜鉴和职业者交手根本从来都用不到护身精血,没想到这次仅仅是一个中阶魔法师的攻击就逼得自己翻出了一张底牌。
当秦镜鉴遭到华公子和银葵两人夹击的时候,他的血兽也从两旁围了上来纷纷朝着华公子攻去,看来他是想要将华公子和银葵避开然后逐个击破。虽然看穿了他的套路,然而华公子却也不得不退,尽管凭借着断剑中的仙元华公子恢复了一定的战斗力,但这毕竟是无根之水,用不了多久就会耗尽的。本着能省一点是一点的精神华公子没有套着一层厚厚的护体仙元战斗,而是仅动用了部分仙元提升身体能力而已,这种情况下肯定是应对不了三个血兽夹击的,因而只能后退。
看到华公子轻而易举被自己的血兽逼退,秦镜鉴心中冷笑,果然还是战斗经验不足,这种情况下面对数强敌如果不背靠背联合作战,根本没有办法同时应对自己和三只血兽,分开来打的结果只会是被逐个击杀。
而在一开始就被华公子耳提面命了一番知道了一些面对血精功修士时的注意事项后,银葵的打法也开始变得保守,基本都是在回避和防御,几乎完全没法反击秦镜鉴。很显然除了银葵不太善于这种保守式的战术外,另一方面还是因为修士的仙元这种力量对于职业者的魔力和命力有着天然的压制。一般来讲除非职业者的实力大大超过修士,否则哪怕只是略胜于修士或者和修士实力差不多,那也会导致自身魔力或者命力遭到对方仙元压制,从而使得局势迅速的向修士倾斜。
被三只血兽压着打的华公子和魔力受到压制就连擅长的战术都没法使用的银葵,两人都陷入了相当的苦战,正当秦镜鉴以为战局尽在掌握的时候,华公子却感到心中一喜,因为真正的战斗实际上这时候才展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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