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陌打素月主意的这些日子,黑羽不敢回镇魂楼,只能待在吴二家。吴二自从吴大死了之后,就搬到了肉铺后面的厢房去住了,兄弟二人的家就一直闲置着。黑羽提出要居住几日,吴二不敢怠慢了,厢房简陋,吴二就带着黑羽回了老宅子,可住的第一天晚上就出事了。
灵水河将灵山镇一分为二,分为东西两区,东区住的大多是富贵人家,宅院宽敞,亭台楼阁的,镇魂楼原是镇上首富赵府的宅子,就在东区的正中央位子。而吴二的家在西区,西区都是些贫民百姓,房屋简陋,大多是常见的土坯房子,条件好一点的盖一个仿东区式的宅子阁楼,却也是土坯的,很少见到青砖盖的房子。
吴二的房子就是仿东区式的宅子。院子不大,用一道石拱门隔出前院和后宅,后宅共三间房子,正厅,西厢房和东厢房。房子虽是土坯造的,但外壁刷了一层青色泥浆,看上去就像是用青砖垒的一般。房子很新,东厢房里床,凳子桌子一应都是新打造的。桌子上摆放吴大的牌位,香炉里燃着供香。
吴二说,房子是新翻盖的,是要准备给吴大娶媳妇儿用的。出事之前,吴大已经说下了一门亲事,可出事之后,那家人翻脸不认人,连香都不来给吴大上一柱。更可恨的是,吴大头七没过,那家人就又将女儿给说出去了,现在好像都已经成亲了。
黑羽问那家人是谁,吴二却是摇摇头,怎么也不肯说。
西区不比东区,都是贫苦的劳作人们,刚一入夜,家家户户的灯就都熄了,人纷纷进入梦乡,西区的夜,格外的静。
静的让黑羽不安,一直到了半夜它都没有睡着。
午夜的更刚刚打响,就听东厢房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哭声凄惨,断断续续的。
叶小陌听得皱眉,不信道:"婴儿的哭声能有多凄惨,莫不是你被吓怕了,在这里添油加醋。"
黑羽确信道:"那是你没听到,听到之后你就不这样想了。之所以说是婴儿,是因为声音稚嫩,是婴儿特有的尖声哭泣,但哭声中却透着股阴气,就好像……鬼婴。"
叶小陌认真起来。世间之所以会有鬼,是因为人死后流连人间,不肯离去。对人间的流连越深,变成鬼之后的阴气就会越重。婴儿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要离开,其中的不舍比在人世间走上了一遭的大人不知要强烈上多少倍,故此鬼婴的阴气极重,且因为婴儿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很容易被邪恶之人饲养。
普通的鬼婴就已经很棘手了,如果再遇到一个被饲养的,可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看到叶小陌认真起来,黑羽继续道:"我听到声音后,一下子就清醒了,紧接着我看到……"
熟睡中的吴二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发青,十分恐惧道:"那是什么……什么声音!"
"不知道谁家孩子哭了,没事。"黑羽道。
吴二不信,从床上下来,鞋穿了一半在脚上就要向屋外走。
黑羽飞到他面前,阻拦道:"回到床上去,不管那是什么声音,都不是你能管的。"
吴二摇着头,表情竟是即害怕又兴奋,他完全无视黑羽,打开房门,径直向着东厢房走了过去。黑羽已经确定吴二行为古怪了,平日吴二对它可是极其敬重的。眼瞅着拦不住,黑羽只能跟在吴二身后,以防万一有个什么不测,它能第一时间将吴二救出来。
打开东厢房的门,婴儿的哭声忽然止住了,四周变得格外干净。屋里没有燃着灯,一层月色洒下来,仅能模糊的看清屋里的情景。
叶小陌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听黑羽讲着。
"别情景表述了,快说看到了什么?"素月插嘴道。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