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张继所料,此人定有保命的手段,如今随便拿出一口青铜钟,其所散发出来的阵阵强大气息,就不是常人所能对付的,而且刚才只是一声钟响,就已经震的双耳刺痛嗡鸣,甚至流血,体内真气也随之停滞!倘若拼命危急之时,这一小小的间隙,便足以要人性命!
“哈哈,跟老夫斗,你还太嫩了!老夫随便拿出一件法宝,就够你死上千百回!”
银衣老者昂首狂笑,屹立在那古朴的盘龙大钟下,双手猛然合十拍去,随之两只巨掌破空而出,直接拍打在巨钟两侧。
嗡!!!
浑厚低沉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要比之前强大了数倍有余!即使张继此时退的很远,那刺耳钟声,依然从双耳极为霸道的钻入脑海之中,如同一道奔雷,在脑中纵横驰骋!还好张继之前承受过脉灵山魁的低声沉吟,对于这种音波也算是有所习惯,但是仍扛不住体内停滞缓慢的真气,身躯如同断了线了风筝,从空中跌落下来,砸向剑庄外围的竹林内!
见张继摔倒在竹林中,刘擎臂飞身追了上去,虚幻而出的两只巨手,握着那鼎盘龙铜钟,直接落在张继头顶,巨大的手掌再次拍在钟身上。
嗡嗡之声,直接在张继头顶炸开,极为刺耳的浑厚钟声,争先恐后的往双耳挤去,随后,在脑海中爆发一阵又一阵的响烈滚雷!
张继甚至还没有起身,耳边再次传来钟声,脑海中一片空白,脸色苍白如纸,鼻口之中,皆涓涓流血!躺在地上犹如一具尸体一样,体内真气全部溃散而崩,只剩下微弱的喘息声,脉搏也登时一停,气若游丝,如同深谷落雪,微不可察!
“哼!”
银衣老者得意一哼,抬起双臂,往下砸去,与此同时,那鼎巨钟被两只巨大的手掌握起,往上猛然一抬,下一刻,以摧枯拉朽之势,往下砸去,将张继罩入其中!
此时的张继,脑海中全是空白之景,耳中除了阵阵嗡鸣之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甚至连一丝清晰的神智也没有!
巨大的钟口,猛然落砸在地上,深入地面之中,所带来的强劲气息,掀起一阵飞沙走石,狼烟滚滚,周围的毛竹全被连根拔起,倒卷中,往四周崩去,炸成粉末状!
而被巨钟罩在其内的张继,身上衣物全部破的稀碎!毛孔中也溢出血丝,转眼成为了血人!
但是,银衣老者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双掌合并下,接连拍了那三次有余,而那两只巨掌也是同样,连续拍在盘龙古钟上!
嗡!
嗡!
嗡!
三声浑厚低沉的钟声过后,那古朴之韵的嗡鸣声,所产生的余音,消散了良久后才逐渐消失!
银衣老者刘擎臂,待钟声彻底的消散后,这才伸手将紧扣在地面的巨钟抬起,随后,巨钟逐渐变小,被其吞入了口中,凝目看向躺在那里失去知觉的张继,刘擎臂昂首哈哈大笑起来,伸手间,一只巨大手掌凭空而出,以极为霸道之力,连同泥土带张继,一同抓在手心中!
“跟我斗,老夫要把你炼化在即将出炉的双段剑中!哼!”
说罢,刘擎臂握住手掌,拖着身后那巨大的手印,转身就欲离去!
但是他并不知情的是,此时张继的脑海中,突然出现另一股力量,这股力量时强时弱,带着体内仅存的几丝脉力,凝聚在一起,随后化作一阵滚滚惊雷,如同呼唤之声一样,在脑海中扩散而开,虽说力量极强,却不刺耳震脑,反而令人脑中清明!
“栾心是你吗?”
原本处于头脑昏迷,面色苍白的张继,此时心中一闪执念,脑中的清明之意,如同醍醐灌顶一样,醒来之后,身躯丝毫也动弹不得,张继察觉自己状况之后,而此时的银衣老者放下了提防之意,转瞬间正欲飞离,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的露出,这种机会,可谓是可遇不可求!
砰的一声巨响,银衣老者满脸惊愕,扭头吃惊的看去。
刚刚挣脱开巨手,张继提起手中青霜剑,将其竖立在胸前,剑刃紧贴着高挺的鼻梁,下一刻,寒芒一闪,转之是微微鼓起的剑脊贴在鼻尖,右手紧握剑柄,左手曲掌成剑指,由下至上,剑指贴着剑柄直到剑身,往上划出一道白色光点,拖着耀眼的尾巴。
随之,那道白色光点如同活物一样,脱离张继双指之后,宛如一条细小的游龙,从剑尖直饶而下,围绕剑身往下盘旋而去,与此同时,青霜剑微微颤动,发出阵阵清脆的嗡鸣声,而那条细小的白色光点,则发出阵阵低沉龙吟之声,从剑尖绕在剑身之后,暮然一紧,随之发出一声怒吼之吟,拖着长长的音尾,如同蛟龙出海!
此时,张继单手持剑,左手成剑指抵在剑身之上,身躯轻微的颤动下,自身周围散发出极为强大的气场,肩后青丝无风自动,身上破烂的衣物也被那气场所波及,发出阵阵舞动之声。
而那青霜剑则嗡鸣越来越强,其上盘旋的白色游龙,也越来越按捺不住!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从青霜的剑身上脱离!
“剑吼蛟龙怒!”
一声惊喝声,夹携着自身全部翻涌而出的力量,自双臂毫无保留的传入青霜剑中,随之,左手猛然收回,曲掌成剑指,随意垂在一旁,半空中,张继单手将青霜剑举在胸前,往身后猛甩过去,下一刻,抬起左臂,左手剑指直逼远处的银衣老者,纵身一跃入高空之中,挥动右臂所有之力道,往下方斩去!
剑身剧烈颤动下,嗡鸣不止,往下斩去的同时,紧缠在其上的白色游龙猛然一松,从剑尖蜿蜒奔出之时,瞬间放大,拉起一道青色长虹,凝聚成一条巨口大张的青色蛟龙,张牙舞爪下,往刘擎臂撞去!
银衣老者扭头看去,目瞪口呆之下,瞳孔中的那条巨型青色蛟龙无限放大,已经将自己咬在口中,随后身体爆出一团血雾,化作一团烂肉,直接被那条青色蛟龙狠狠的撞在地面!
轰然一声巨响,地动山摇!竹林内掀起一阵飓风,风卷残云之下,砸出一处几十丈之宽的巨坑!
良久之后,风声逐渐的停息,尘埃落定之时,张继单手持剑,从空中缓缓落下,左手提起玄铁剑鞘,右手高举间,将青霜剑收回,随后将其背负在身后。
双眼蒙着布条,张继拖起满是血痂的发丝,缓步走动间,拉起脑后布条飞扬翻滚,径直走向巨坑旁边,伸手握掌间,将那滩烂肉上的一个银色储物袋召来,以及一顶精致小巧的青铜盘龙古钟。
这时,刚刚赶来的孟河与孟山,还有身后那数百之众的黑衣人,看到这一幕时,一个个,双眼圆睁下,满是不可思议的目光。
良久之后,不知道是谁,突然扑通半跪在地上,抬手抱拳间,低下了头颅,高声喊道:“恭迎主上!”
一声突兀的响起之后,那数百之人也是同样,齐刷刷的半跪在地面,双手高高的举过头顶,抱拳齐声喊道:“恭迎主上!”
孟河看到这种情况,短暂的思虑之后,将身边的孟山拉下,两人也是一样,半跪在地,语气较为恭敬。
“见过新主!”
数百之众,将自己团团围住,行如此之礼。眉头轻皱,心生疑虑下,张继伸手间,将银衣老者那烂若一团的尸首提起,踏步飞出,留下颇为揶揄的话语。
“你们的主上已死,无须拜我!”
随后,青色长虹一闪,往天边飞遁而去。
剑庄内的一处高楼上,锦衣男子双手背后,看到这一幕时,脸色颇为难堪,双目流动之光充满了懊悔,见张继飞离远去,喃喃自语道:“鄙人眼拙,眼拙啊!”
“走吧,天色这么晚,可以打烊休息了。”
深衣女子则轻轻打了个哈欠,衣袖轻摆间,带着梁秋枫与大虎头回了客栈。
之前银衣老者刘擎臂的那处山峰,一堵巨大的断门石拖出一道长长的沟壑,伫立在一堆碎石旁,长长的甬道处站满了驻步观望的白衣蒙纱女,每个人皆面带愁容,双目流转着无奈之色。
突然,一道青色长虹从天边席卷而来,见状,众女皆吓得四处窜逃。
张继直接飞入洞窟内,单手提着死的已经不能再死的银衣老者,飞身来到那鼎巨大的丹炉口上,手掌轻轻松开,将刘擎臂的尸体投入那鼎巨大的丹炉中。
屹立在半空中,散出神识,直接探入那鼎丹炉中,随之便是无尽的火焰涌出,瞬间而已,神识被其强大炙热的气息弹开,根本进不了丝毫,从一开始,张继就听到双段剑这几个字眼,倘若是其他宝物或许张继不会太过上心,但是与剑有关的东西,则立即来了兴趣。
“起初是你想要将我与青霜炼化,如今我将你扔入此炉之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继喃喃自语,却不知道,自己斩杀了曾经威风一时的结丹修士,刘擎臂!
孟河率领众人,紧随张继而来,一会儿,洞窟内的石阶上,挤满了人影,众人如同排练好了一样,齐刷刷的单膝跪地,头颅低下,抬手抱拳在头顶,齐声喊道:“恭迎新主!”
不仅黑衣人全然这样,就连之前四处逃散的白衣蒙纱女,此时也在缓缓聚集,随后微微欠身行礼,毕恭毕敬的模样,令张继心生疑虑。
沉吟之后,这才问道:“为何?”
孟河低着头颅,闷声高喊道:“只为追随新主!”
“胡说!”
张继低喝一声,心中决然不信!嘴角抽搐间,开口再次追问,“为何!”
逼问之下,孟河面色迟疑,低下头,双眼盯着地面,张了张嘴巴,犹豫之后,长叹一声这才应声道:“其实我们都身中剧毒,每月只能靠领取的解药苟延性命!”
闻言,张继瞬间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暗骂道:“这刘擎臂实乃歹毒,怪得不能够控制这数百之众!原来是靠这种卑鄙的手段!”
见张继迟迟没有说话,孟河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大手拍在地面,身躯剧烈的起伏,声作沉痛的怒喊道:“不是我孟河怕死,而是这里还有数百弟兄,以及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倘若可以,孟河愿意以死换取解药及药方!”
一旁的孟山听到此话,心中顿感惭愧,原本寒光四射的眼眸,此时蒙上一层气雾,想他堂堂男子汉,居然忍不住的落泪,双膝跪地,哀求道:“我愿意替大哥一死,只求你能放他们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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