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此人这黑毛大汉便是明白,这是个硬茬子。黑毛大汉阔步而出,肥油的大手一指郑日兆,叫喝道:“好小子,倒是个硬气的家伙,来,来,大爷我陪你耍耍。”
这黑毛大汉话一说完,身形猛地一窜已是进到郑日兆身前,只见他右手握拳直奔郑日兆的心口而去,迎着这一拳郑日兆却是不闪也不避,一式进步冲捶对着那人的拳头便打了上去,这以攻对攻的路数倒是很合郑日兆的心性。
只听“咣”的一声,二人的拳头撞在了一起。这一撞之下,这黑毛大汉居然是连退数步,反观郑日兆却是稳稳的立在原地,一招之下高下立判。如此一幕顿时让四周之人惊住了嘴巴,那一帮人还是头一次见到这黑毛大汉被人给打退。黄安此刻也是惊呆了眼睛,他未曾想郑日兆已是这般厉害了。
黑毛大汉揉了揉略有些红肿的拳头,心中也是掀起了一阵惊涛,暗道:“这小子怎么如此扎手,不对啊,消息里只说这船上有六个霸刀盟的弟子,没有高手啊,别是被阴了吧。”
郑日兆却不理会这些人如何是想,一招得手后紧接着一式猛虎出洞猛攻而至,黑毛大汉不敢小觑双掌一翻一招盘龙出海迎了上去,此刻他可是在这掌中运足了内力,再不敢小觑此人。
这次二人拳掌一交却是不分胜负,只是这黑毛大汉的脸却憋得通红,显然郑日兆这拳头上的力道实在是不好消化。再次出手虽未建功,不过郑日兆信心已是大增,将这罗汉拳法倾力施展而出。
不过黑毛大汉也非易与之辈,一双肉掌也是守得滴水不漏。他这套掌法也是名头的,此乃血手掌,是一门极为刚烈勇猛的掌法,此间这二人相对,正是针尖对上了麦芒。
黄安看着那场中激战正酣的郑日兆,心中却是又嫉又恨,在他想来原本一个任其踩踏的蚂蚁,此刻居然已是凌驾在他之上了,他是无法接受的,这样人永远不会想自己努力去超越别人,只会想尽办法阴人。
郑日兆已和这黑毛大汉拼斗了数十招,而随着两人相斗越久,郑日兆却是越显吃力起来,起先咄咄逼人的攻势,已渐成守势。他每接这黑毛大汉一掌,就感到体内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一般。这并非错觉,这钻到郑日兆体内其实是武者的内劲。
眼见面前这汉子越打越弱,这黑毛大汉双眼射出一道精芒,暗思:“哈哈,这小子看来不会内功啊,哼哼,想仗着一身蛮力闯江湖,爷爷我今日就告诉你,什么叫江湖。”
想到这黑毛汉子运足内力于双掌之中,一招双龙出海正对上郑日兆的双拳,这一碰之下郑日兆忽然感到有两股气流从对方掌上传出,一路横冲直撞直直奔向自己的内腑,虽是察觉到了,可惜郑日兆根本不知如何阻止,任凭那两股气流闯入了自己的内腑之中,顿时郑日兆就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绞在了一起般,一股剧痛横冲脑际,手上的动作也是一顿。
就这么一刹那,这黑毛大汉却是抓住机会,一个跃步跳到郑日兆怀中一掌打中了郑日兆的心口。郑日兆立时便狂吐了一口鲜血,这会他忽然觉得全身都没了气力一般,而那黑毛大汉紧接着又是一脚踹在郑日兆腹中,一下将其从船上给踢了下去,只听“扑通”一声,郑日兆就便是落在了这长江之中,只是他的身形却是再未从这江面上浮现。
“哼哼,心口被我拍了一掌,那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小的们,今日就让霸刀盟见识见识我等的厉害。”黑毛大汉得意的说道。
黑毛大汉这话刚一说完,却是又出现了几声落水之声,原来是黄安他们五人此刻瞅到机会跳船逃命去了。这五人一落到水里便是拼了命的划水,还好那一众歹人并未追赶,想来应该是在忙着抢货。
五人在这长江之中游了半天方才来到岸边,此刻这五人爬上了岸一个个是冻的直哆嗦,毕竟初春时节这江水还是很寒的。
“死,死,死定了,咱们,咱们丢了这船货,回去只怕,只怕…”其中一名黑衣汉子哆哆嗦嗦地说道。
一听此人一说余下之人一个个如丧考妣,仿佛他们意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别怕,我有一个主意,只要听我的包你们没事。”众人循声看去,见这说话之人居然是黄安,此刻他们面露疑色,不知黄安此言何意。
黄安此刻忽然奸笑了一声,道:“今日之事,咱们全推到他郑日兆的头上,回去我们就说,这郑日兆吃里扒外,勾结外匪抢夺货船,我等实在是敌不过他,只得拼死而逃回来与香主报信。”说完他定定的看着这四人,那眼神之中却满是犀利的怨毒。
“这样好么?”有一人畏首畏尾地说道。
“好么?你若觉得不好,那便回去受那三刀六洞之行,只怕你吃不得那苦。”黄安冷言说道。
一听黄安说那三刀六洞之行,这四人是吓得一哆嗦,再也不敢反驳,看来他们已是定下心来,要把这脏栽倒郑日兆的头上了。
话分两头各表一支,再来看看我们的主角郑日兆的命运。自被那黑毛大汉踢下船,郑日兆沉到江里顺着这江流已是漂泊了一夜,到得黎明之分他这具“尸体”慢慢地飘到了岸边。
而就在这天将亮还未亮,也是一日之中最黑暗之时,这江水之中的寒气却是忽然间涌动了起来,四面八方的冰寒之气汇聚而至,隐隐形成一条无形的冲天龙卷,而在其中心却是郑日兆。
这一丝一丝的无形寒气,此刻竟是纷纷窜进郑日兆的体内,随着这些寒气的涌入,原本死气沉沉的郑日兆此刻居然渐渐焕发出一丝生机,而这生机居然是越积越厚,终于郑日兆忽然喷出一口水来,这一口水喷出郑日兆是长长吸了口气,这会他居然活了过来。
而这会四周集聚的寒气也不在向郑日兆体内涌去,反而渐渐的散了开去,像是它们已经知道任务完成了一般。
如此诡异的一幕其实在郑日兆身上,并非第一次出现,从小到大他每次受伤,到了第二天都会无缘无故就好了大半,只是他自己不曾留意罢了。而这一次他伤重濒死,潜藏于他体内这股奇异的血脉彻底的激发了出来,以至于会出现如此奇景。
只是这郑日兆既然身负如此奇特的血脉,又为何会在那小村之中埋没了整整十八年呢。
郑日兆在这岸边趴伏了一会,待恢复了少许气力他艰难的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江边的一处小树林之中,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找了些干枯的树枝树叶将火生了起来。将湿漉漉的衣服脱掉,靠在这火边取了取暖,这时他那昏沉沉的脑袋方才有了些清醒。
郑日兆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隐隐的这里还传出一阵痛感,不过已是没什么大碍,的可能是心理上的感觉。此刻他只是模糊记得自己被打下了船,可之后的事却再无印象。郑日兆努力的去回想,却只是空白一片,他长呼一口气,叹道:“算了,想那么多干么,我郑日兆就是福大命大么,连老天都来帮我。只不过,这回倒是令韩香主失望了。”
说道这郑日兆紧紧地捏了捏拳,看来他心中对此看得颇重。当然这倒不是说郑日兆对韩英有爱慕之情,向反他是心中满怀感恩之意。韩英教他武功又用心栽培他,对他这个乡下来的毛头小子来说,那是要抛头颅洒热血的去回报的,年轻人么心思总是那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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