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到后来郑日兆的双手渐渐固定于五指之状,而他所记得两百一十六招最后也是化为了一百零八招,只是这一百零八招已经不再是鹰爪功或是龙爪手了,而是郑日兆自悟的一套功夫。
当郑日兆将这一百零八招重新固化下来之后,他是长长舒了一口气。此刻他回过身来看向四周却是不见那葛道通的身影,这不免令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那前辈高人已然走了,受此大惠我居然未能向其道上一声谢,真是憾事,他日若是在遇到这位前辈,定要好好谢谢他这授武之恩。”
说到这郑日兆却觉得自身四周渐渐升起一股凉气,这种感觉并不陌生,这是黎明将至的信号。郑日兆立马盘腿坐于湖边,调运起体内的寒冰真气。随着郑日兆运行内功,这湖水当中的寒气也是开始渐渐向郑日兆凝聚,不多时便在郑日兆四周形成了薄薄的氤氲之气。
随着寒气的涌入郑日兆的内功是缓缓增长,而他体内所封抑的毒气也是被这寒气一点点的消耗着。这几日来郑日兆一直借助这寒气侵体时清除体内的毒素,已然清除的差不多了,而在今日这些毒物是彻底的被消除了,此刻郑日兆的身体状态也恢复到了最佳。
黎明虽说是天将要明,不过却是一日当中最黑暗的时光,可它留存的时间是极其短暂,当挺过这段黑暗那便是美好的日出。
当身体四周的寒气渐渐归于平静,郑日兆双目一睁忽然绽出两道精光,他刷的一下从地上立起,身上竟是放出一丝龙虎之气,仿佛一头猛兽刚从沉眠之中苏醒一般。郑日兆身形一动已是跃出十丈之远,展开自己的飞龙步是快速向沈玉玲她们所在之处赶去。
这二十里路程郑日兆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只是当赶到之时却见那周良正围着那马车不住打转,脸上是写满了焦急的神色。周良听到远处传来的动静,举目一看顿时是大喜过望,他急忙迎了上去,乐呵呵冲郑日兆说道:“郑公子,你回来就好,我正担心你是不是被那人给害了,正要派人寻你呢。”
周良嘴上虽讲的好听,可他心里却道:“你小子,我以为你跑了呢,还好,还好,你若跑了我可没法跟沈放交代了。”
郑日兆虽看不出他的心思,却也知这人没按什么好意。是以并不搭理此人,径直来到了马车之旁,郑日兆轻轻敲了敲门,立时从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只是这声音却是有些不客气,“周香主,我与你说过几遍了,昨日那白胡老者我并不认识,你别再来烦了。”
“萍姐,是我。”郑日兆尴尬一哂道。
一听此言那马车之门是唰的一下便拉了开来,只见一个女子从中跳了出来,一把扑到了郑日兆的怀中,这女子一落入郑日兆怀中便是不觉流下两行清泪,只听其梗咽地说道:“郑大哥,我好担心你啊,真怕你有个什么万一。”这扑倒郑日兆怀中的女子自然是沈玉玲。
郑日兆将手搭于沈玉玲的头上轻轻抚摸了几下,柔声说道:“别怕,我不是好好的么。”听到郑日兆这柔声抚慰,沈玉玲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安抚,要知道她可是一夜未睡,一直呆在马车之中焦急的等待,要不是杜萍死死按住她,说不定她已然冲出去找郑日兆了。
此刻扑倒自己心系之人的怀中,沈玉玲感到一阵舒逸之感,心中的紧张与彷徨也都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疲敝之感,很快她已在郑日兆的怀中呼呼睡去。看到佳人那安逸的睡容,郑日兆不免心中一荡,低下头在沈玉玲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只是他这一吻却是令一旁之人颇为心碎,杜萍此刻望着这一对恋人心中不觉泛起了阵阵酸楚,这种感觉经过这一夜的熬练是更为浓烈,要知昨夜她也是将郑日兆挂念了一夜,只是她强装镇定来安抚沈玉玲罢了。这牵肠挂肚的一夜已是令杜萍明白了自己的心愿,只是明白了却不如不明白,见到此刻这一对恩爱的恋人,杜萍真是满心酸楚。
郑日兆扶着沈玉玲进到马车之中,将其轻轻放在座子之上,而这会那周良又跑来说道:“郑公子,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赶往连家堡吧。”
郑日兆也不回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这倒不是他轻视这周良只是此刻他心中却是系于沈玉玲身上,不想分心罢了。可这周良看了却是露出一丝恶毒的眼神,心道:“你小子就狂吧,等到了连家堡有你受的,嘿嘿,到时候这两个美人可就归我了。”想到这周良脸上不由浮出一丝银笑。
周良离开马车随即将他手下那一众武士聚集起来,众人纷纷骑上马匹,整个队伍缓缓行进起来开向叶阳山。
周良一马当先领着队伍走在前头,大约行了一个多时辰,山坡渐渐陡峭了起来,而当众人走过这段陡峭的山坡,便是来到了这叶阳山的山顶之处,而在这里却是一块面积巨大的平地,在这平地当中建有一处豪华的宅院,远远望之那宅院之中楼宇众多,显得是气派非凡,此处便是连家堡。
从那宅院大门之处延伸出一条宽绰的大陆直通道众人脚下,而在这大陆两旁却耸立着两排木桩,每个木桩都挂着一个大红灯笼,且木桩之上缠满了红色的丝带,似是要迎接什么喜事一般。
看到道路两旁如此之景象郑日兆不免皱了皱眉头,喃喃说道:“不知这沈放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带着这个问号郑日兆他们已是来到了这连家堡门前,郑日兆从马车之中走了下来,抬眼一望,只见一个慈眉目善的老者立于那大门之前,这人正是沈放。二人的目光一下便碰于一起,立时激起一道无形的火花。
而此刻沈放身旁一人却是抢出身来,冲郑日兆叫喝道:“姓郑的,你还认识黄某么。”
郑日兆循声一看,那人正是黄天雄,此时那黄天雄对郑日兆是怒目圆睁,他的左手不觉按到了他身体右侧那空空的衣袖之上,那断臂之恨从其眼中直射郑日兆,若是眼神能杀人,恐怕郑日兆已是个死人了。
迎着那噬人的目光郑日兆却是冷哼一声,道:“哼,难道黄香主又想与郑某过上十招了。”
一听此话那黄天雄真是气火攻心啊,当即便要发作只是这时却有一人从后一把将其按住,这人冷冷的说道:“小子,莫在这里逞口舌之利。”
郑日兆打眼一瞧这也是一个熟人,正是在碧江城码头截他的谭若飞。郑日兆看了看他却是冷冷一笑,道:“不知谭香主的弩箭之艺可曾学精了。”
谭若飞一指郑日兆口中爆喝了一声,“你!”只是他你了半天,却是不知说什么好。
“混账!大胆贼子,到此刻还敢放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时在沈放右侧站出一人,此人身穿一袭黑衫,脸面通红的一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说出这话之时,郑日兆忽然生出一股眩晕之感,似是被那声音所震,可那人说话虽凶但音量并不高,显然这是用上了一种音波之功。在江湖之上但凡能练出音波功的,无一不是内功高强的好手。
郑日兆连忙调动寒冰真气抵御那音波之功,好一会那股眩晕之感方才消失。
沈放这时忽然呵呵一笑,那笑声之中满是慈爱之意,似是一个慈祥老人一般,沈放边笑边道:“连堡主,干嘛跟一个小辈置气呢。呵呵呵,郑日兆我今日找你来,一吗自然是为了我的侄女,这二吗便是要在这天下英雄面前把你我之事给说清楚,我沈放可不是不讲理的人,今日我已将这岭南的武林名宿都请到了连家堡,就由他们来评定你我之事。”
沈放此言一出,站于一旁的杜萍却是惊呼出声,“日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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