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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十节 两个人的下雪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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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呼啸的夜晚,这随时能噬掉人的冰冷气息,在这样的夜里格外的无情,清冷的一切,如碎石般激荡着温柔的湖水,漾出的水纹仿见萧瑟的意境,静谧了所谓的幽寂,许是在这孤寂里待的太久,一丝悲怆击打着正在酣睡的他,陈非一身的冷汗,诉说着他正从噩梦中苏醒,那痛苦的记忆永远都在折磨着他,躲不掉,也舍不去,看着这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提醒着有人来过,不用探究那个人是谁?因为陈非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小姨,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也就只有她能这么的在意自己,照顾自己,宽慰自己了。他随意拿了件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居然才凌晨4点,陈非笑了一下,有些凄凉,打开了电视,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堕入无边的回忆里,之所以没有害怕,也只是因为有了声音……

    灰蒙蒙的天,混沌的很诡异,程小雨依旧跟在孟凡的身后,如往常般的那样悄无声息,这一路似乎是幸福的羁绊,至少对程小雨来说是这样的心情,孟凡听着歌,慢悠悠的,洋洋洒洒,其实都只不过是一种习惯。他,很想回头,看看自己身后,是否有人在跟着,可是每次只要一回头,都是空荡荡的,不见人影,于是也只能被这种模糊的感觉习惯着。到了教室,程小雨依然是静静的坐下,可是这次有点不一样,原来的她只要这样静静的坐着等待上课,但这次多了种异样的感觉,莫名的紧张感,因为听黄颖说今天是朱幼南老师来上课,程小雨回想着那天晚上的对话,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对于程小雨来说,她并非熟悉的人,虽然曾经是代课老师,但是程小雨就是这般,不善言辞,更确切的说,应该是自己的羞怯所造成,毕竟之前那可算是与世隔绝。……,上课了,朱老师温柔的走进来,她瞟了几眼程小雨,微笑着,但程小雨不敢看她,眼神躲闪,似乎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朱幼南看着她这副表情,坏坏的笑着,觉得这个女孩很有趣,以前只知道这个人学习成绩很好,性格恬静,优雅,不喜欢热闹,却没有想到也有一番趣味,阿非那么的照顾她,偏袒她,如果不因为是姐姐的孩子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朱幼南想着,一步步的朝程小雨接近,程小雨原本就是一脸不自在,现在多了份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种感觉担心,害怕,可的是恐惧,朱幼南靠近了她,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单纯的靠近着,没有其他的什么原因,只是因为怀疑她是姐姐的孩子,虽然阿非对她和对别的人不一样,但这也不一定是因为这个,阿非的想法,自己可以不去干预,但是如果是关于姐姐,那么就有必要去查探一番了,她偷偷的去跟着阿非好几次,那几次都是看见她和阿非在一起,尽管可以认为阿非喜欢她,可是看见阿非去找那个人的时候,为什么也看见了程小雨,她现在不得不这样想,好想好想抓着她去见姐姐,可是现在她不能这样做,因为阿非,朱幼南渐渐冷静了下来,既然有了这个线索,那么就会沿着这个线索查找下去,或许也会找到阿非不理智的理由,程小雨不敢抬头,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竟这样莫名的惊慌失措,以前就算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胆小鬼,可是自己的内心从来就没有如此的恐惧过,不……不是因为那个玩笑,而是朱老师身上的一种感觉,可是总是说不出来,第一次遇见她,讲台上的端庄美丽,嘴巴上的言辞犀利,虽然对自己而言那是个新来的老师,但是只有自己明白她身上的感觉对自己来说是种可怕的东西,从来没有认真去理清这样一种感觉,因为对自己是陌生的,可怕的,也是想亲近的,很复杂的思绪。

    下课了,程小雨终于松了一口气,浑身顿时软弱无力,自己好像坚持了好久,但是却觉得有种刺激感,因为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黄颖知道陈非的手机放在小雨的书包里,原本是想放进自己的书包里的,可是又怕别人议论,害怕陈非会讨厌这样的自己,于是自己就索性把它放到小雨的书包里,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思想真的会是这般的复杂的,脑中所想的人一定就是他,想到这里黄颖莫名的紧张起来,拿着手机去一班找陈非,把手机还给他,也想看看他和他说说话,黄颖来到一班的教室,因为上节课是体育课,班上的大部分人都还在外面做其他的活动,有的还在打着篮球,所以现在班上也才几个人,她在门口偷偷的看着陈非,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觉,黄颖看着他那个样子,小鹿乱撞,激动的有点难以自持,邹扬看见了在教室门口的黄颖,邪笑着走了出来,说道:“黄颖,难得啊!你今天居然主动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儿,我恭迎大驾了,你就说说呗!”,黄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虽然邹扬样子帅气,可是感觉私生活乱糟糟的,真是搞不懂方芳那个傻子到底看中他哪里?说道:“我来,又不是来找你的,哎呀!多事儿,赶紧的,先滚一边去吧!”,邹扬尴尬极了,尤其是看见了蒋圆在一边看着这里的一切,这样被别人拒绝,太没有面子了,便遮着脸匆忙的坐了下来,黄颖看着他这般,想嘲笑他几下的,可是又怕陈非看到,这样不好,提起勇气走了进去,看着陈非趴着的头,黄颖很想碰触,可是又害怕他苏醒,犹豫了起来,蒋圆看出黄颖的喜欢,也看出黄颖的犹豫,按以前的自己的话是没有什么感觉的,现在自己的心里为什么就多了种异样的感觉,有点生气也有点难过,难道自己是喜欢上陈非了吗?不对,不是这样的,因为他是自己的敌人,自己是不可能喜欢上自己的敌人的,蒋圆否定着这样的想法,一定是自己最近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这样的胡思乱想,自己又怎么可能喜欢别人呢?我是有目标的人,想着想着,蒋圆走了出去,不想看见陈非,也不想看见黄颖。

    黄颖依旧坐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幸福,傻笑着自己以前愚蠢的想法,尤其是自己还嘲笑着暗恋孟凡的程小雨,现在自己还不是和她一样,心里会小鹿乱撞,会纠结复杂,她还是忍不住的用手轻轻的碰了碰陈非的头,陈非原本睡眠就浅,感觉有异样,苏醒了过来,看着黄颖停在半空中的手,正好奇着,黄颖看着陈非立刻解释道:“啊,那个,你的头发上有东西,所以,我才……”,陈非认真听着她的解释,自己其实也并没有在意,只是好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黄颖瞧着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更加紧张了,想着自己是来还手机的,于是掏出手机还给他,什么都没有说,便跑了出去,陈非看着手机,又看了看黄颖的背影,原来她是来还手机的,陈非打开了手机,查询着,忽然看见了条通话记录,是小姨的,立刻跑了出去,到了四班,陈非大声喊道:“黄颖,黄颖,请你出来一下!”。黄颖还在激动着,听着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看是陈非,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活蹦乱跳了,可是又不好躲着,于是羞涩的出了教室,陈非急切的问道:“黄颖,请问那天晚上小姨,啊,不,是朱老师,她打电话来,是你接听的吗?”,黄颖一头雾水,说道:“我,我,我没有啊,没有接到电话啊。”陈非有点害怕,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所以自己才会这般急躁,说道:“不好意思,那么是我搞错了。”黄颖看着他这个样子,第一次见他这般,肯定是遇见了什么急忙的事情,可是究竟是什么呢?手机是一直放在程小雨那里,或许小雨知道,黄颖正打算告诉陈非的时候,心里犹豫了,如果告诉他那么不就是等于告诉他是自己拿了他的手机,还把他的手机放在了小雨的书包里,那样的话他会怎么想自己呢?肯定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不能告诉他,自己坚决不能告诉他这件事儿,殊不知程小雨竟看见了这一切,也明白陈非此时的举动是什么!于是大声说道:“是我,陈非,是我接了那个电话。”陈非回过头来,怒怒的看着她,可是却是复杂的神情,他一把手将程小雨拉了过来往学校后山走去,这一路上,他紧紧的牵着程小雨的手,程小雨害羞着,拒绝着,也无奈着,只好跟着他来到学校的后山,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只是陈非害怕秘密会被揭穿……

    陈非说道:“程小雨,那天晚上,你们说了什么吗?”

    “没有,那晚,什么都没有说啊,朱老师只是问我那个时候你在哪里而已。”程小雨解释说道。

    “难道就只有这些吗?难道她不会想知道你是谁吗?”陈非急忙说道。

    程小雨想了想,说道:“的确是有,我也只是告诉她我的名字而已。”

    “什么,你说了你的名字,那么还有呢?”陈非更急忙了,说道。

    程小雨看着陈非的样子,有点怯怯的说道:“没有,没有,没有说了,没有我,难道不可以说吗?”

    陈非看了看程小雨,眼神充满了担忧,或许是早已注定好了一切,只是对于程小雨,他希望她好好的活着,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要卷入进来,因为自己就是这般痛苦活着的人,脱离了自己的世界,没有欢笑,没有温暖,只有数不尽的忧愁和痛苦,还有无数个寂寥的日日夜夜,这些都是不属于程小雨的,她是天使,不应该活在地狱里,程小雨看着陈非,说道:“陈非,陈非,你怎么了。”。陈非回过神来,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很好。”,虽然陈非极力的这样说着,但是程小雨总觉得不对劲,因为自己从来没有看见陈非如此过,是自己的失言惹恼了他,还是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看着陈非别在一旁的脸,程小雨竟自责了起来,陈非看着悄悄在一旁自责的程小雨,宽慰道:“程小雨,其实没有什么了,是我自己的原因,你不用这么自责的,和你真的是没有什么关系。”虽然陈非如此,但是程小雨知道那是陈非在安慰自己,想想最近的朱老师,自己从来就不会接触的那个人,居然开始关注着自己了,这一定是有什么原因。陈非看出了她在想些什么,不能再让她继续这样想,到时候的秘密真相就一切都揭开了,那曾经虽然是自己想要做的事,可是现在他不想这么做了,只想要她开心而已……他们四目相对着,眼中掺杂了复杂的心绪,道不明的挣扎,不能道出的无奈,此刻时间似乎凝固住了,后山上狂刮的风,吹乱了他们的丝发,原本就阴沉沉的天,开始散落着白白的雪花,千丝万缕,忽聚忽散,玲珑剔透,洁白如玉,风似乎怕伤着它,竟慢悠悠的一闪而过,谁知那雪花仿佛知晓了它的含意,便随着它开始起舞翩翩,在凛冽的天空下,轻盈旋转的盖在了大地上,消融......舞者越来越多,如同星星失去了支点开始随地散发着光芒。程小雨手伸了出来,接住了落下来的雪,融化在手心上,冰冰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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