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若熙又看了看骆天,只见他并未看自己,而是看着外面已经突然下起的大雨,走到他身后小声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骆天想了想,苦笑一下“我还有什么打算,天大地大,竟然没有一处跟我有关系的地方。呵。”
齐若熙思索良久,轻轻问道“你当真不跟我走?”
骆天想了一会儿,才说道“算了吧。你回长罗吧。辰书子是非常好的人。为人大度,待人宽厚。你一定要好好要珍惜他。”然后转过头对齐若熙说道“别把他伤的跟我这样。”
“其实我跟师兄…”齐若熙刚想说自己对师兄到底是什么感情,却见骆天摆了摆手,只听他道“走吧。”
齐若熙从来没感觉自己的脚像现在这么重,就像和这大地紧紧的绑在了一起,只听她苦苦说道“你非要赶我走吗?你就那么不想见我?”
骆天一听,鼻子又突然发酸,转过头强忍住眼泪不让它流下,又扭过来说道“你不是一向不愿意受一点委屈的吗?我都赶你走了,你为什么不走?非要让我骂你吗?”
“我…”齐若熙支吾两句,还是张不开嘴,她不想走,可她也不想低头苦苦哀求,但她知道,若此番一走,一切真的结束了。就按骆天现在这个心情,寻短见也是正常之事,让她如何放心的下。
这时,一群人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只见为首一人膀大腰圆,衣着朴素,但脸上却带着一股仁厚之色。他身后跟了些青布麻衣的青年男子,看着像是府内的家仆。
原来他们之前被王富金支去送喝醉酒的客人去了,现在才相继回来。管家张泰一进门,就发现院内竟流了一地的血。原来受大雨的冲刷,血早已流到了外面。
张泰担心出了什么事,就在门口悄悄地集合起了众人,一起冲了进来。现在手里拿着各种兵器,板凳扁担门栓等等等等。
管家张泰先看到了骆天二人,打量一下,又瞥眼往地下一瞧,只见自己的老爷竟然面无血色躺在了地上,嘴角还流着已经发黑的血,他吃了一惊,顿时暗叫不好。他赶忙走到已经哭成泪人的姑娘身前问道“小姐,老爷他…?”
姑娘一看是管家张泰,只觉更加伤心,因为在她眼里,张泰也算是她的亲人,凄冽一声哭喊道“被奸人害死了。”
“啊?”张泰一听双眼睁的老大,问道“是什么人?”
姑娘说道“我也不知。你问问这位少侠。”
张泰这才走到骆天两人面前,拱了拱手问道“不知二位是?”
骆天又看了眼已经死去的王富金,叹口气道“我本在你们屋外睡觉,可突然听到了黑风二怪的声音,我就赶紧翻墙跑了过来,可那时他们已经把你们的老爷给杀了。我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黑风二怪作恶多端,**掳掠,张泰早有耳闻。赶忙问道“小姐,你有没有什么事?”
姑娘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什么事,要多感谢这位少侠。另外。”姑娘此时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换上了一种冷冰冰的表情,缓缓走到了骆天身边,挽上了他的胳膊,对张泰说道“他叫骆天,我们俩已经拜堂成亲了。我爹死后,他的生意一律交给我夫君打理,你可明白?”
“啊?”骆天齐若熙张泰同时啊了出来。
姑娘忽然用一种不容反抗的语气大喊道“还不见过你们的新老爷。”
张家早几代曾蒙受王家恩惠,先人立下祖训,以后张家世世代代都要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护王家周全。王家世代是盐商,富可敌国,也从未亏待过张家。张泰跟王富金从小一起长大,忠心可嘉,不然,这管家他是无论如何当不上的。
张泰听到小姐的话,率先跪了下来,以表忠心,双手拜十,冲骆天磕了个头大喊道“见过老爷。”其余人等见张泰跪下了,也赶紧跟着跪下齐声大喊“见过老爷。”
姑娘点了点头,吩咐道“张叔叔,你先把我爹抬到前面的财源厅,记着,暂时不要声张,若要我知道谁传了出去,我就让他知道我王茹嫣可不是谁都能爬在我头上,随便欺负我的。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大喊道“清楚了。全听小姐吩咐。”
王茹嫣冷笑一声“呐,还有一件事,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要叫我夫人。”然后看了一眼骆天,“毕竟,我都是有老爷的人了。都听明白了吗?”
张泰又冲骆天和王茹嫣各磕一个头喊道“见过老爷,见过夫人。我张泰一定尽我所能,辅佐老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众人又齐声大喊“辅佐老爷,万死不辞。”
王茹嫣看着他们满意的点了点头,“去吧。把我爹先好好安置着。我自会处理。”
张泰冲着家仆一挥手,就上来八个人把王富金抬下去了。然后他就躬身站在了一边。
王茹嫣此时挽着骆天的胳膊又看了看齐若熙,冷笑一声开口说道“听你们刚才所说,我夫君之前从未有过婚配吧。那既然现在他是我的人了,我就先跟你说说,其实我这人有点小毛病,就是不喜欢我丈夫纳妾。姑娘,请回吧。”
“你…”从未有人敢这么对齐若熙说话,她竟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她万万没想到,这姑娘刚才看着软绵绵的,就像只小兔子一般,惹人怜爱,让人心疼。而此时竟如此歹毒,如此有心计。
王茹嫣厉声道“张泰,还不送客?”
张泰右手朝着门外一伸,沉声道“姑娘,请吧。”
齐若熙不时自己现在在等什么,是在等这些人动手?还是在等骆天的一句话?可骆天为什么不敢看自己?为什么一直闷不吭声的盯着地板?为什么他不阻拦?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女子?还是他贪恋上了王富金留下的财产?
而骆天此时心里也十分复杂。要说他不开心,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这次可是在齐若熙面前好好长了次脸。可他总有一种被那王茹嫣利用的感觉。他确实不想齐若熙受委屈,他的心里也十分难受。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心软,出去以后,又跟齐若熙朝昔相处,自己到底能不能压下心中曾对她动过心的念头?自己又能否跨过辰书子和齐王这两座大关?与其爱上一个不可能有结果的人,还不如趁早结束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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