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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七章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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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胜景,峡谷里面一片姹紫嫣红,水清苗绿,美不胜收。

    一阵清脆的笑声,盖过林间啾啾的鸟鸣,在谷内回荡。透过稀疏的枝叶,可看到一个苗条的身影曲腿坐在树杈间,背靠壮硕的树干,正眼望不远处哈哈大笑。

    她的目光所及,是一个一米七八的小伙,一身劲装,此刻正挽起裤脚趟在河中,手持一条前段削得锋利的木棍,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水面。

    河道边摆放着一只竹筐,在不停地微微晃动。“啪”的一声,一条长过半尺的黑鱼跌落在竹筐中,一阵扑腾,引得竹筐晃动地更加剧烈。

    树上的少女,看到又一条大鱼被收入筐中,一阵叫好,眼睛睁得大大的,透出亮光。她忽然起身,朝树下招呼了一声。只见一个两三米高的身影缓步而至少女身下,抬起头,盯着坐在树杈间的少女身影。

    是一只大虎,山里人谈之色变的庞然大物。少女此刻却没有分毫惊怕的神情,反而朝着树下喊道,“大块头,站好了啊”

    大虎闻听这一声招呼,身子立马一挺,摆好了架势。树上的少女又一声轻呼,接着轻轻一跃,玲珑的身姿如一瓣飘落的花瓣不疾不徐地落在大虎背上。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好了,大块头,你真棒,走,咱们去河边”,大虎迈开步子,朝少女手指的方向走去。

    河里的身影,此刻也正在往岸上走。走上岸,瞧了眼竹筐里过半的鱼,得有二三十条,脸上略微满意地笑了笑。

    大虎此刻刚好行至河边,少女招呼着大虎伏下身子,轻快地跳了下来。然后颇为自然地走到男孩身边,一只手抓起竹筐的一侧边缘,歪着头,露出狡黠的笑容,恬静地看着他,一副你看着办的模样。

    男孩笑了笑,弯腰抓住了竹筐的另一侧,轻声道了句,“走吧,一起回去”,于是,两人抬起竹筐,身后跟着大虎,就这样一步一步离开了河岸。

    春日的暖阳映在河面,在他们身后一片波光粼粼。

    两人正是昔日的小青松与小百灵,如今当年的小丫头出已落成了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小青松也略有了一名强大猎人的风范。

    不知不觉间,十年的时光弹指而过。

    这一年,小青松十六,小百灵刚满十四,正值青春年华,也许再出不了两年,青梅竹马的这一对,就会成为旁人眼中羡艳的眷侣。

    但,命运无常,造化弄人,不是吗?两人中谁也未曾意识到这一年美好的时光却将是二人最后相处的时日。毕竟凡夫俗子,将来的事情谁又能料的到。

    。。。。。。

    回到村庄,小青松别了百灵。他要把今天捕到的鱼分给村民们,这是他每次的惯例。村子里也不过二三十户人家,刚好一家一条。这些年,小青松虽说是被老妇人拉扯大的,但村里人自然帮衬了不少,如今小青松行有余力,感念村民昔日的关怀,他总会不自觉的就把大家都当作亲人。

    在村里挨户走了一趟,只剩最后一家,却是小百灵家,这也是他的习惯,最后筐里总会剩下不止一条鱼,这些,小青松都会给百灵家留下。

    一进院子,一个庞大的身影就拦在了自己的前面,小青松很无奈,腾出一只抱筐的手,轻轻地抚了两下大虎的额头,这个大个子才满意地挪开身子,放小青松过去。

    百灵听到动静,从屋内走了出来,没有丝毫意外地随口说道,“青松哥,你来了,这次还剩几条鱼啊?”百灵边说边迫不及待地往竹筐里探头瞧着,小丫头爱吃鱼,这也是小青松每次给他们家多留下几条的缘故。

    进屋寒暄了一会,小青松就告别了百灵一家,在小丫头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去。

    百灵一直望着小青松的背影,直至后者被房屋遮挡,再也看不到,她才转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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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寻常不过的分别,但两人谁都未曾意识到,这一别,再相见却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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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松回到了自己家中,老妇人已经把鱼做好了,装着鱼的陶碗搁在桌子上,喷香四溢。老妇人见小青松回来了,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招呼他一起坐在了桌旁,递过来一双筷子,亲切地说道:“赶紧,奶奶刚做好的鱼,快尝尝好吃不,,,”

    小青松笑着接过筷子,夹了一块看起来肥嫩刺少的鱼肉,把它放在了老妇人的碗中,之后才又动手夹了一块,细细地吃了起来。

    “对了,奶奶,下午你在家休息吧,我去山上采药,你也好久没歇歇了”,小青松看着老妇人慈祥的面庞说道,“要是百灵下午过来的话,你就跟她说我采药去了,傍晚回来我会去找她。”

    “好好好,那你到山上可要小心,怎么说奶奶都知道,你赶紧吃鱼,一会就凉了”

    吃罢饭,稍作休息,小青松启程了。

    春日的午后,没有让人难耐的**阳光,反而消了一丝午前的寒意,正是上山采药的好时间。小青松背着竹篓,里面放着药锄,镰刀,小号的铲子之类,在奶奶目送的眼光中,踩着林间穿叶而过投射下来的细碎阳光,一步一步,渐行渐远。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老妇人才转身回村,同样细碎的阳光,洒在她银白的发丝上,洒在她微驼的背上。

    渐行渐远的,不止是离人的背影,还有她越来越苍老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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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在崖顶之上,行进数百米可致山脚。小青松还在崖底,他要继续往前走出半里地,才能沿着那里一条贴着山壁的小路爬到山顶,山路不知何人开凿,另一侧就是悬崖,能在如此险要之地开出这么一条小道,也颇为鬼斧神工。

    不过一小会的时间,小青松就来到了地方。

    他开始向崖顶爬去。崖底至崖顶千米的距离,拾阶而上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样子。到了崖顶,放眼看去,即可一睹大山面目。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小青松对大山向来心存敬畏,因为他听过的有关仙人的事迹,其中多会有一座传奇的大山相衬。小青松遇到过仙人,有时他就会想,也许眼前这重重俊山中的某一座,或许就有着一座仙人的府邸潜藏其中。

    仙人?小青松笑了笑,也许自己和仙人的缘分只存在于十年前。被仙人救了一命,已经足够很多人说道一生,比如大老爷爷,如今还在吹嘘,只不过听他说道的孩童从自己那一伙变成了村里的另一群娃娃,依旧整天粘着他,那么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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