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弹指一挥间。
“小二！”
“来喽！客官您要点什么？”
“来一壶上好的毛尖，一碟茴香豆，还要两份葱包桧。”
“好嘞，客官您请稍等。”
“小林！上壶毛尖。”
“这就来！”林澈赶忙回应了一声，拿起茶壶上前斟茶。
林澈在这‘阳春楼’里当短工也有些时日了，时逢阳春三月，慕名而来的武修和商户更是络绎不绝，这让他好是忙活了一阵。当然，比起在学堂咬文嚼字相比，林澈也是乐的清闲自在。
要说这阳春楼，也是前些年才新建的酒楼，新楼刚开张，便吸引了无数人前来，先不说菜式多么精美可口，光是那楼内的修饰，清雅怡然，就让人有些畅饮一番的冲动。当然，关键是菜式价钱公道，比一般的小酒馆贵不了多少，这也是酒楼最吸引人的地方。
“阳春三月柳色新，美酒十里闻生津。”
“想不到这不大的颐阳县，还有如此风雅别致的酒楼。”当林澈正为手上的活儿忙得手忙脚乱时，在一楼酒肆纷杂的喧嚣声外，传来一道悦耳动听的女声，如同笛声幽幽，夜莺新鸣，待林澈回过神来，已是余音袅袅，耐人寻味。正回味时，门口却是又响起一道清朗的男声。
“小二，喂马。”
“好嘞。两位楼上雅间请。”门口接引小厮接过缰绳，以他多年洞察客人身份的经验，这两位客官非富即贵，自然是雅间上座。
待两人在二楼雅间落座，林澈便上前熟练地问二人要点什么，顺便斟茶倒水，当然也不忘偷瞄那女孩几眼。这一瞄不要紧，林澈险些就将茶水加到溢了出来，只见那少女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容貌就宛如她的声音一般惹人注目，肌肤如凝脂般雪白，发如泼墨般柔顺而随意的披在肩头，明眸皓齿，如水光在眸中荡漾，清澈灵动，惹人怜惜。许是注意到林澈打量的目光，少女突然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惊的林澈连忙别过头去。
宛如天仙，林澈心里只能想到用这四字来形容。
“嘶——！”这时，林澈感觉手上像是被什么烫到一般，连忙回过神来，低头往下望去，这才发现茶壶的水已加到边缘，少许茶水已是溢了出来，淋在林澈扶着茶壶的手上。
“噗嗤。”看着林澈慌忙放下茶壶，手忙脚乱地找抹布擦手的样子，少女忍不住笑了出来。
切！有啥好笑的，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烫到？林澈见少女不顾形象的笑着，心中很是郁闷的想道。
虽是这么想着，但手上的活儿却丝毫没落下。
“这位小兄弟，看你年纪不大，在这阳春楼里做工有多久了？”正当林澈换完水准备离开时，一道清朗和蔼的声音问道。林澈寻声看去，是和那少女同来一名男子，年约二十多些，至于多多少林澈也难以看出，只是那清俊的容貌和布料上乘的衣着，却让他对于这两名客官的身份，又多了几分的猜测。
“实不相瞒，在下今年十六，想着出来历练一番，在这阳春楼打短工也有些时日了，也能减轻家里的负担。”
“小兄弟是颐阳本地人么？”
“嗯，是的。”
“可去过那颐山？”
“那是当然。”
林澈一听对方提及颐山，瞬时就来了精神：“我无事时便经常和父亲上山打猎采药，虽说那山顶不曾上过，但只要是山麓，我还是颇为熟悉的。”
“那好，我师兄妹俩初次经过此地，想着在这颐阳游玩两日才启程，望小兄弟能做个向导，带我们上颐山看看。”
锦衣男子笑着看着林澈，又说到：
“等下我们要去暮云城一趟，明早便会回来，辰时一刻上山。可行？当然，回来之后，我会给你一份酬劳，你看怎样？”
看对方的衣着是富贵人家，酬劳应该不小，不就是带上山一趟么，林澈当即答应了下来：
“好，不过我们只能在山麓走走，再往上可能会有妖兽鬼冥什么的，我可走不了。”
“也成，到时再看看。”锦衣男子笑了笑，手一挥：
“店家，结账。”
一听到雅间有人结账，掌柜屁颠屁颠地跑上楼来，啪啪啪敲了一阵算盘后，满脸笑容的报出了一个数字：
“一共是二两七文钱。”
“不用找了。”锦衣男子爽朗的将一锭银子扔给掌柜后，抬脚走出了雅间。一旁的掌柜连忙接过银子，放手里掂了掂，竟有五两之多，当即心里乐开了花，连忙上去送两人出门。
“客官您请慢走。”
当然，林澈是不能陪两人出去的，他还得收拾桌子上的杯盘碗碟。手头活儿弄完，才能早点儿回家去。
正当林澈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发现方才少女坐的那红檀木椅上，放着一把约摸三尺长，剑鞘雪白的长剑。林澈的第一想法便是：
“哎！怕是刚刚那女孩无意落下的。”
当即林澈便提上长剑，冲出阳春楼，可街上已是行人匆匆，那还有刚才那两人的身影，少年只好叹了一口气：
“只好明天再还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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