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青主是个什么样的人?”落北在路上太沉默,无聊问道。白草笑道:“一个无法用言语说的人。”落北一挑眉毛,“评价这么高?”白草随便揪起一根草,叼在嘴里,笑道:“评价这种东西都是后人给先人写在竹简上的,再说这也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
落北有些不解挠挠头,问道:“就凭他能舍弃边境十万修士?他到底想什么?”白草这回破天荒一脸正色,极其严肃:“鬼知道。”偏偏这还没有一丝滑稽感,这让落北实在是搞不明白高人脑袋里边都是想什么的,但是落北却明白有时候他们说话自己也得跟着胡诌,带着吹牛,不能吹的太明显,不然被人识破就觉得如市井小流氓般,得用深奥的理论加上巧舌连天的谎话吹牛皮,这样高人还会觉得孺子可教。
白草这回出奇的问了一个二十多年不曾问的问题,那就是修为,落北十六岁之前都没有修炼,如今修炼后,只带着一身只有辟了五条脉的修为回去,白草害怕驴鼻子老道不满意,回去后驴鼻子老道再给自己兄弟俩人点生路,让出去干点脏活累活什么的,不得活生生气死。
上回落北修炼,驴鼻子老道竟然让白草和布满去山下的小村庄中给百姓掏粪,这让两人以后遇见落北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笑脸,这回白草害怕自己再去掏粪。
“你就修炼了五条脉,还是五行脉,你还不如回去让驴鼻子老道给你点高深的功法什么,再教你点什么杀生大术,出去怕谁?就拿这一个葬字决,我觉得你早晚得被这一个葬字决玩死。”
落北挑挑眉毛,刚想说什么,发现又黑又硬的土地上一行人前进,全部都带着斗笠,那斗笠都是金丝活着兽皮做成,落北看见后咂咂嘴:“奢侈。”落北话音刚落,便听见最前边那个佝偻着腰,拄着拐杖的人忽然停住,摘下斗笠,一副柔美的少年脸蛋,身体却如老人般,浑浊的双眼看着蓝天上飞的来飞去的黝黑大雕,苍老的说道:“这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是鹰吗?”身后没有一个人说话,白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步,幻化出数到人影,在太阳的折射下犹如无数个白草在走,白草轻声道:“是的,在天上飞的是雕,还是一只黑雕。”
“嘿嘿,小伙子,你这眼力劲,还行,比那个秀气的小伙子,高了不少。”老者声音如破败风箱,朽木中透出的腐朽气息。落北眯了眯眼睛,白草眨了眨眼睛,落北倒是没有耍小性子,毕恭毕敬的走到少年身前,说道:“前辈,晚辈眼拙....”话音未落,长着少年脸的老者指着落北身后的那把木剑,咧嘴笑道:“这把木剑不错,好好练剑,别学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剑诀,还有,多吃点苦,你还年轻。”落北只是不住点头,白草一个劲的翻着白眼,直到老者说完,白草才说:“木前辈,您老不在上行宫呆着,出来晒太阳?”落北这回泛起白眼,木前辈笑道:“我带着斗笠晒太阳?”白草尴尬,木前辈摆摆手,领着身后一众继续在黝黑又硬的土地上前行。
白草瞟了眼落北,看了看落北背后木剑,笑道:“你不是说去光头的封妖枪法给学来吗?怎么现在又开始学剑了?”落北没有回答,白菜继续说道:“剑好,还是用剑好,你看那些高手什么一剑斩杀多少修士,在来个什么一剑东来,一剑西区之类,多有高人气势,听起来就比用枪用刀来时有气势,再说你们年轻人,不都是喜欢白衣胜雪,一驹一剑之类的。”落北这回觉得白草唠叨,说道:“这把剑是他来找我的,不是我想学剑。”
白草笑着摇摇头,走在前边头也不回,对着身后说道:“我估计今天太阳落山前就能到山脚下,不过道观中要来客人了。”身后一袭白衣身影闪现,笑道:“上行宫宫主要做客,不知老道会不会用一等一的美酒招待。”落北鄙夷。
一个酒鬼,一个天天唠叨。
太阳下山前真的到了山下,这座山哪算得上是山,根本就是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包,上边那破败道观让人在外边看着都觉得刮风下雨会进风漏雨,何况那道观山门都倒了一半,墙上大片的花纹都清晰的写着两个字,破败。
在最前边的木前辈咳嗦着,说道:“老了,带着三个人走了这么点路就开始喘了。”
这道观的山门整整碎了一片,另一片完好无损,在落北嘴里这叫做半壁江山,更是走之前在在那半边用兽皮写了半壁江山四个大字钉在墙上,当时白草还是不屑,如今木前辈笑道:“不错,这个名字不错。”落北脚下开始有点飘,嘚瑟了。
道观门也是破旧的可以,唯独一点,干净。这完全是驴鼻子老道一天到晚无事就打扫院子,当上行宫宫主进入道观时,里边金光闪闪,一片片金芒和玉芒差点把木前辈晃瞎眼睛,道观中仿佛自成一方世界,地上无数金块玉石散发着金芒玉芒,天花板上满满的都是黄金白银雕琢而成的神魔,有棱有角,地上的光芒被折射出大片金芒,如此恢弘的道观内,只站着一个穿着道袍老者,洗的发旧道袍穿在身上更像是庄稼人,唯独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门外。
“你这道观当时用了多久建起来的?”木前辈扯着破败的风箱嗓音,和少年的脸格格不入。驴鼻子老道一摆衣袖,表示不要再谈这个事情,指了指那方小茶几上的几个酒盅,酒还在温水中泡着,下边一块碎骨冒着嗤嗤火苗。
白草和布满没有资格进入这里边,两人不知去向何方,道院中只站着落北一人。
“还不滚进来。”落北一听,踯躅着朝着道观中走去,老道一只小茶几,落北乖巧走过去给木老头斟满酒。
“你倒是悠闲,躲在这个道观中,外界如今看似平静,但是压抑的老头子我直接出来透气了,你的那个绿手套说我带着斗笠晒太阳。”落北一听眼睛一翻,表示什么都没有听见,驴鼻子老道缓缓开口:“这个小子从小就不让我省心,虽然不闹腾,但是却比我当年下棋时还闹腾。”木道人呵呵一笑,喝着落北斟的酒,笑道:“少年吗,总是比我们有精力,我这一来也没有带什么好定西,这样,这个你拿着,我送你二十位法幻修士。”落北这次面无表情,只是不咸不淡道:“无功不受禄,前辈好意我心领了。”说完,也没有动那块泛着光芒挂着红丝的碎骨,驴鼻子老道也没有把那块碎骨给推回去,笑着数到:“青主这个人你怎么看?”
木道人看着天花板上那有些抽像的神魔雕像,良久才用破败风箱的嗓子说道:“没法用言语形容。”落北愕然抬头看向木老头,木老头笑笑,继续说道:“这个人和谜一样,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和如何说,但是我知道这个人有时候想法很怪异,所以他有时候不能用一般的想法来想他该如何做事。”
落北小声嘀咕:“和白草说的一样。”
木道人拿起那一壶的酒,直接起身摆摆手道:“不用送,我走了。”
是人都看的出来木老头要走,但是驴鼻子老道十分小气的说道:“德行。”木道人也不生气,呵呵一笑,下一刻便出现在山下。
“为何连他都这般评价青主?”落北不解,但是一声历喝道:“下山,下山好玩?几次差点把自己弄死?还真以为每次都是侥幸逃脱?漠北令呢?”
落北嬉皮笑脸的搀着驴鼻子老道坐下,驴鼻子老道一把甩开,喝道:“我还没有活到让人搀扶的地步。”落北故作轻松的耸耸肩膀,笑道:“这个.....借人了。”
驴鼻子老道这回没生气,说道:“什么时候还?”落北想了想,说道:“那个啥,他说借个十年八年的。”原本还担心这老头会气的跳脚,但却说道:“记得要回来,这年头,借东西的才是真大爷。”
落北以为没事,刚刚走出几步,老道有些生气道:“我给你三天,告诉我你修炼为的什么。”
落北愕然。
“山下有什么好的,非得下山,山下是有红嫩酒容,清丽歌喉,还是那山珍海味。”落北刚刚走出道观,说道:“山下是有成群的魑魅魍魉,还是遍地妖魔,退一万步说,你这么厉害,怎么不下山斩妖除魔去。”老道叹息,不知从哪里拿来的酒坛,狠狠灌了一口,说道:“老夫想不想下山需要你这个臭小子来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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