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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三章 煮酒论道 何妨仙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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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河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此时天气微冷,舟中炉酒正温,酾酒临江,赏波光浩荡,此处仙凡又有何区别?

    舟中老翁将斗笠蓑衣取下,只见老翁身形枯瘦,但毫无龙钟之态。眼眸深邃,无丝毫浑浊之意。斟取一杯酒,笑着说道:“小子,老朽这杯陈酿,一般人可绝然喝不到的!”

    苏惑笑着接过,一饮而过。苏惑向来善饮,此时喝下这酒,入口微辣,喉间如有一团烈火直入腹中,旋即一股热气在腹中激荡着。再细品,口中更有馥郁浓香,身体不由舒畅。心底暗是奇怪。可随之,腹中一股热气轰然间变得猛烈。苏惑心神颤动,脸上更是在赤红纯金二色间挣扎,瞬息间浑身腾出氤氲雾气来,通体大汗淋漓。

    少顷,苏惑身体猛然一松,被冷风一吹,心神顿时无比清明。“前辈,这酒可有名字?让人好生回味!”苏惑深知天地之大,奇人异士辈出,不可轻视。凡俗江湖有三境,人元地元天元。人元地元二境,又称之为后天境界。天元境乃是先天之境。踏足天元境界,仙凡不过一步之隔。

    眼前这老翁精神内敛,气完神足。毫无老迈之感,只道是隐世的江湖大能,未做他想。

    那老翁呵呵一笑,“这酒源自昆仑古国,名为昆仑觞。昆仑国人向来以力大勇猛著称,个个天生神力。此酒以秘法酿制,饮之,能添人气力。且有调节阴阳之效。不过自从昆仑古国灭亡之后,此酒酿法也失传了。老朽有幸得来,也不过数坛而已。”

    苏惑听后默然,再取一杯,细细品味之下,口齿留香,馥郁浓厚,无形中心底的戾气平淡了几分。体内魔种悄然间凝滞不动。再饮之下,骨肉凝炼,充满劲力。苏惑困于天元境界已经数载,但身怀魔种,仙途不可进。故而苏惑即便向往仙途,也是空有幻想。此番横渡洛河,也是想追寻那传说中飘渺的仙缘,延续自己生元,报的滔天七恨。

    望着浩渺洛河之水,苏惑心中思绪万千。想自己平生种种磨难,虽也有意气风发,但不得不远离故土,寻仙缘于传说。可仙缘何处?自己魔种深种,如何得修?心底黯然。老翁见状,呵呵笑道:“可是心中有疑惑不解?”

    苏惑听言,苦涩一笑,“我少年武道有成,却多遭变故。致使我仙门不见,大道不可欺。只赚的这一头白发,生元将尽。疑惑解与不解,也不碍事!”

    那老翁闻言,哈哈大笑,满是洒脱旷达之意,指着炉中昆仑觞,眼神灼灼的看着苏惑,“小子,你可知酒?”

    “酒?”苏惑不知老翁突然如此说有何用意,凝神思索片刻道:“忧时一醉解千忧,不过是躲避情感,愤慨无能之辈一时托词。”

    老翁笑着摇头,“酒虽醉人,乃人心自醉。怎能怪的旁人?知酒者,当以天地为一朝,万期为须臾,日月为扃牖,八荒为庭衢。行无辙迹,居无室庐。幕天席地,纵意所如。仙山崩而面色不改,日月颓而心神永明。更当心有冲天豪气,化此意为斩天之器,一出可断浩荡仙海!”

    “此乃老朽平生所悟酒之一道。不要说什么大道不可欺。触目所及,便是天地大道。”那老翁神色肃穆,隐隐间,一股豪气在身上激荡。云中射雕,江中斩蛟,如同似这等豪杰。

    一指这浩瀚洛河,“你且如何看着无垠洛河之水?”

    “河水汤汤,其远汪洋。若有此滔天气血,何愁武道不可精进?仙门不可踏破?”苏惑艳羡道。

    老翁听闻,含笑点头,“此乃武道之人所说,以老朽所看,这茫荡万里洛河,如何不为酒?天地大道,何必拘泥?”

    苏惑心神一震,这老翁种种言语,从未听过。想不到杯中之物,也是天地大道的体现。大道三千,又何必纠结于一处?躬身一拜,“小子受教了!”

    老翁见此,笑而不语,独自饮酒,细悟人生。而苏惑悄然站在船头,望着洛河,心中疑虑。看着江水流淌,天地浩渺,己身如同沧海一粟,心中不免生出渺小之感。

    蓦地,苏惑眼神一凝,盯着洛河远处。洛河此时似有薄雾,朦胧宛如仙韵,而此薄雾之中,一道庞大黑影以着排山倒海之势,急速而来。看那情形,不似是艨艟战舰。缥缈中,两道殷红如血的光束横扫而来。江水一时荡漾。苏惑所处小舟,顿时起伏不止。

    “难道是传说中的洛河海兽?”苏惑眉头紧锁,纵是自己万军丛中如同嬉戏,一身凡勇豪胆。见识过真仙之能后,对于超脱凡间之力的存在,也是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舟中老翁见状,低声喃喃道:“哼!那几个老不死的不敢追过来取凡妖血,就派了这么一个小虾米么?即便是仙凡有隔,但凡妖之勇,可不是区区洗凡境界的修士就能拿的下的!”老翁声音极点,故而苏惑没有听到。

    那庞大黑影终于出现了视野之中,径直停在苏惑小舟面前。但见那海兽宽有数丈,出水高有一丈余,双目大如车轮,向外喷射赤红光芒。此兽状如巨鲸,形体庞大,生有短翅,每一击水,必然巨浪滔天。而其背上,独然站着一个青年。一身黑衣如同金铁。样貌倒也普通,不过嘴角那一丝淡淡傲然之意,平添了几分卓然气质。眼眸深处满是冷漠无情,什么独对千军万马,视如等闲的盖世英豪苏项王,在其眼中,不过一介凡俗。

    “你就是荒尊口中所说的凡妖苏惑?”那青年负手而立,斜睨着小舟上的苏惑,声音冷冽道。

    苏惑傲然仰望,二者高低相差两丈,目光相触,前者冷漠,后者傲然。空气似乎在此刻凝结不动,漫空尽是冷肃的杀气。

    “不过凡俗而已,荒尊倒也用心!记住本仙,我乃大荒宗洗凡仙人罗远云!”那青年冷冷开口,满是不屑。

    世间凡俗之辈,入天元境界,洗炼天元之气,褪去凡俗,才能入得仙门。苏惑困于天元境界多年,但仙途已断,故而不能修的仙术,徒有凡勇。而天元之上,便是洗凡境界。乃是仙门第一步。

    苏惑蓦地长声大笑,“依仗自己学的几手微末仙术,就敢来藐视凡俗么?”转身冲着老翁道:“劳烦前辈取晚辈枪来,与这传说中的仙人斗上一斗!”

    “小子好志气!”那老翁一笑,苏惑玄重枪就在舟中,信手取来,递与苏惑。苏惑心中暗奇,这枪重有千斤,绝非凡人可用。而这老翁信手拈来,也非等闲之辈。但此时无暇多想。

    罗远云见那老翁容貌老迈,虽有些气力,却并不放在心上。“仙凡之隔,不自量力。”嘿嘿冷笑,手中捏出一纸经文,上面流动着华光异彩,写满了奇异的古老文字,闪动着神韵。旋即指尖微动,那一页经文静静悬浮在空中。

    苏惑见此一幕,也不惊奇。长啸一声,右脚在小舟上一跺,船身一震,整个人的身子猛然拔起,悍然向着罗云元飞去,手中玄重枪猛刺,击起劲风无数,撕裂空气。

    罗远云神色冷漠,暗是不屑。若非荒尊者之命,你这等凡俗岂会见到仙人踪迹?信手向着苏惑一指,顿时空中那一纸经文金光大涨,发出呜呜的破空声响,向着苏惑而去。

    苏惑不敢有一丝大意,仙人手段无穷,变化莫测。当下,调起周身气力,轰然刺向那一纸经文。

    “嗡!”

    二者相接,顿时一声闷响而来,一纸经文神光大涨,每一字如要腾飞而出。苏惑一枪接触,只觉得一股汹涌之力传来,全身骨肉一震。被这力冲击,苏惑不得不翻身落在小舟之中。而那一纸经文飘然落回罗远云的手中。

    此时罗远云神色隐隐有些难看,盯着苏惑冷哼道:“空有一身蛮力而已!”

    当下手中掐起一道法决,口中诵念不停。随着诵念声音传出,那经文之上的文字似乎活过来一般,带着仙韵,从经文之上窜出,一共七字,字字如同大道,“众生之道可杀之!”

    七字金光灿灿,照的江水流金,罗远云冷笑一声,“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仙人手段!”话音方落,掐起剑指,向着苏惑遥遥一指。

    苏惑直觉身子猛地一沉,仿佛冥冥之中俺有一股气机锁定己身。而那空中七字,立时金色光芒大涨,恍恍惚如同一**日。

    “众生之道可杀之!”一声断喝之下,七字瞬间化成道道金光轰然而来。

    罗远云满是不屑,此经文乃是宗门珍藏,上古大能之辈诵读之物。其中更有大能悟道执念,便是这七字。而罗远云就是以此经文护身,七字真言洗脱凡气,踏入仙途。

    苏惑神色凝重,周身巨力全然调动,浸淫一十三年的枪法绝然使出,长啸一声,水风如同响应。漫天尽是枪影,轰轰轰!接连三声震响,众生之三字顿时轰成金光四散。而苏惑也不好受,气血翻涌。筋骨颤动。

    罗远云神色一凝,即便凡俗中天元高手,也绝然难以抵挡下这七字真言三字,不由深深看了苏惑一眼。再见苏惑遇见第四字,枪法已然凝滞许多,嘴角更是溢出鲜血。皱着的眉头才是舒缓开来。不屑冷哼,“终究是凡人!”

    第五六七字接连撞在苏惑胸口之上,顿时骨肉如裂,大口喷出鲜血来。苏惑身子重重砸在小舟之上,只听沉闷响声,木舟却是毫发无损。而这一砸,却是让小舟顿时倒行数十丈远。

    而此时,那巨鲸模样的海兽猛然颤抖,冲着苏惑所在之地怒吼一身,顿时如有大潮升腾。罗远云眉头一皱,这赤目惊水兽乃是宗门之物,最是不凡。绝非洗凡境可敌。而此时却是露出战意,莫非还有修士高人在此不成?

    而此时,但见洛河之中猛然间大浪叠起,滚滚有滔天之意,水花翻滚中,一头庞然大物浮现而出,如同一座巨岛。苏惑立于小舟之上,也是惊骇难挡。

    只见那浮现而出的巨兽纵横百丈有余,龙头龟身麒麟尾,罗远云见此顿时大惊失色,脸色惊恐到极致。张口想要说话,却不敢出声。而其身下赤目惊水兽见到此兽出现,更是怯懦低声呜呜,似是求饶一般。

    此时苏惑所处小舟正在此巨兽之上,只见这巨兽猛然张口,向着茫茫洛河张口一吞,顿时风云倒卷,洛水逆流。漫天雾气江水落入口中,天地之间隐隐有股浓郁酒香飘荡。

    而随着雾气散去,苏惑眼神再次一凝,但见远处洛水之上一男子踏水而行,不急不缓,却转瞬数十丈。一头如同苏惑的华发,白如霜雪,长可委地。一双星目璀璨恍如漫天繁星。身后背负一柄古剑,古意盎然。虽未曾出鞘,漫空已然满是剑气。其气质卓然,宛如谪仙。

    “原来是前辈在此,晚辈倒是多此一举了!”随着这青年话音落下,苏惑眼瞳瞬息袭上一股赤红!

    ps:新书不易,还请收藏。娱人当先娱己,苏拭会将好的故事回馈给大家。虽然你们看到这些话,可能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过苏拭相信吾道不孤。苏拭记得天津武侠作家王晴川说过这么一段话。

    “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人不必皆侠士,但不可少侠骨。人们似乎活得越来越现实了,武侠中描绘的那种至情至性的风骨和侠肝义胆的襟怀已经渐渐成为一个遥远的英雄的梦。

    在我的认识里,武侠小说是最中国化的小说。武侠小说可以很高雅,武侠小说可以很感人,武侠小说同样可以表达很深刻的思想,抒发很深沉的情感,塑造很深邃的意境……通过我思,我感,我歌,让每一个读者冬眠多年的英雄梦境尽情地飞扬起来,不亦人生一快乎?”

    我想不只武侠可以,仙侠同样可以。虽然苏拭自认笔力不够,难以写出如此作品。但最起码有奋斗的目标就是好的!不是么?

    所以如此来写,必定很难。但以“刻划真实的人物,构造好看的故事,抒发深沉之情感,阐扬奋发之精神。”为创作观,我想写出的东西,应该还是会有人看的吧?这个创作观虽然是王晴川大侠的,但我认为这是一个写书的作者应该有的作者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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