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姑姑。♠レ我住进武家两年,也就只跟姑姑谈得来,所以就只救我吧。”
“你姑姑好厉害的武艺,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刘诗雨。你可别惹恼了她,我姑姑厉害的很。上次有个我那挂名丈夫手下的下人,因为知道我那挂名丈夫喜欢她,就想方设法写书信去挑逗姑姑,没几rì就被人发现,头冲下倒栽在水井里,说是自杀,我却不信。”
“哦,但你为何叫你丈夫为挂名丈夫?”
李仙慧脸一红娇嗔道:“不跟你说。”就转过头去。
两人慢慢走到了二更,李仙慧就走不动了道:“找个地方歇着吧,再赶路,也得天亮才能进城。”
就找石头坐下。
姬末言道:“慧儿,你家也没了,又被皇上通辑,那你rì后有何打算?”
李仙慧就坐在石头上发呆,半晌低声道:“rì后,我也不知道,先有一rì就过一rì吧。”
姬末言闭目想了一想就下定了决心道:“仙慧姑娘,我倒有个去处,你可愿与我同去?”
“哦,什么去处?”
“前,我救了位大侠……”
“你救大侠……少吹牛了。”李仙慧就打断道。
姬末言就有些生气怒道:“他是真正的大侠。在门派里他的武功虽不是最高,但他为人公平,大家伙儿就都服他,还叫他做了我们门主。”
“哦,你那叫什么门?”
姬末言脸一红就马上压住,又拍着胸口道:“我们门派可厉害了,叫神剑门,江湖上……江湖上……”姬末言就忽然没了声音。
李仙慧一愣,奇道:“江湖上怎么了?你倒是说完呀!”
原来这姬末言听门内的师兄们提起,江湖上都把神剑门称做魔剑门。
就有些说不出口,因此道:“咱不说这个,等过几rì见了那位大侠,你自己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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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铁战。
在终南山下小镇拿到了唐刀,就动身往长安来。
如今知道月娥已经故去,心中反没了牵挂,仇人又是旧rì的故友,这杀妻之仇真不知该如何去报。
若是常人,必已被这连串的血仇击倒。但铁战不会。
铁战将兜里的银子,全找出来。也只有五两多,想买马车,银子实在不够,就苦笑心道:“当了这么多年门主,这离了家门却才知道,比起十年前刚出江湖,实也富不了多少。”
就只买些干粮背上,大踏步走出了小镇。心道:“末言那孩子该等急了,可须早些找到他才好。”
走出一段,铁战就发现身后远处,有人骑马远远跟着。自己停他也停,自己去他也走。
就左右看看,忽的跳进了草丛里藏好。
半响,狐猸娘就骑马追了上来。
铁战猛的跳出挡在马前道:“猸娘,跟着我干什么?”
狐猸娘勒马看着铁战,笑道:“铁门主还是这火爆脾气,猸娘何曾跟着门主,只是骑马路过而已。”
铁战冷哼一声重新上路。
狐猸娘就大摇大摆的骑马走在铁战身侧。
走出一段铁战忽的停住道:“你去哪?”
“你去哪?”
铁战怒道:“你先去。”
狐猸娘就骑马走两步道:“先走了,你还不来?”
铁战铁青着脸,就对这皮厚的女人没了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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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刘诗雨。
回头找不到公主,又没抢到神剑,就心情郁闷。
又因武家灭门,在这长安城里,就没个可靠之人。就因此想到了回家。
十年前刘诗雨在岐山城外,制下了若大的家业。但十年来,先时要帮助铁战重建神剑门。后来又因武廷寿的缘故留在了长安。这岐山的家,就全托给了魏师爷和花家那老婆子。
转眼,最近一次回家,已是七年前的事了。今rì一旦想起,诗雨就心急如焚,真恨不得一时就回到了岐山的家。
因此就展开轻功赶路。天黑前就进了长安。就先投了客栈,再出门买马。
一时就来到了马市,就买了匹还算强壮的黄马。又想起当年在天山脚下得到的青马。心中就有些悲伤,就骑马回客栈里来。
才转过街角,远远就看见客栈前,套马的柱子上,多了三匹黑马。刘诗雨心中一动,就认得乃是衙门里的军马。
就勒马慢慢走过客栈门前,留神细看。果然就有官差,拿着画影图形,叫店家辨认,又搜查店中每一个人。
刘诗雨冷哼一声,策马就走。
厉胜海站在福来客栈的大堂上,盯着客栈里走动的每一个人。十年前在益州明月峡,武皇金身塑像被抢,数百官兵遇害。
此案虽早已终结,也抓住了几十名惯匪,但武皇的金佛却一直下落不明。被抓获的匪徒,虽在重刑之下也说不出金佛的下落。
只有在厉胜海的心中,此案远远没有结束。那名一直隐身,杀死闻将军的刺客,才应该是此案的关键。
厉胜海瞪大眼,看着手下的捕快,搜查这间客栈。
数月前,在武承嗣叛逆一案,抄家灭族的行动中。有数名抄家的官兵,死在了武家的后花园子里,那个叫听雨楼的小楼周围。
而听雨楼中原本住着的那名女子却消失了。更重要的是死者全都死在咽喉部致命的喑器下,而这却正是当年金佛一案中留下的唯一线索。
厉胜海的心中有着强烈的预感。十年来,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那名消失多年的杀手就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酉时就有线人来报。下午,就在这间福来客栈里,住进了一名单身女子,很像通辑令上,画师根据武家人的口供,花出来的女子人像。
接报。厉胜海就赶紧带人过来,要捉住那名女子。不想还是迟了一步,那女子尽然已经离开。搜查多时,又问过多人。就已确认正是那名武家的女子。
“收队。”厉胜海无奈的喊道。
转身正要出门,忽然就听见门外有女子冷哼一声。厉胜海心中一跳,急忙赶出门来。就看见一名白衣女子的背影消失在了远处街角。
“快上马,铁心,铁石跟我来,快。”厉胜海大叫着,当先上马,一路追来。
又一路吆喝:“快闪开,官差办案,闲人回避。”
耳听官差追来,刘诗雨在心中暗自冷笑。十年了,这厉胜海武艺不高,却还敢死盯着这案子不放。今rì即已露了形踪,那就务必斩草除根,做的干净。
因此就一路出了长安南门,却不快跑,就叫那三名捕快能远远跟着,转眼就到了城外十里的土丘坟地。
厉胜海一路紧追,并不等身后的两名儿子。远远就看那女子出了南门,厉胜海心中大急,就死命打马,幸喜,虽不曾追上,却也不曾落后。
再追一段,厉胜海就识得,乃是去土丘坟地的路。因就知道土丘西面有条小河,料那女子跑不远,这才不那么心急。
刘诗雨再走一段,就看此地人烟稀少,已入坟山。就忽然勒马停住,待那厉胜海跑到身前就淡淡道:“厉捕头,十年不见,还是这样jīng神。”
厉胜海勒住马,放眼望去就心头一阵大跳道:“好好好,果然是你,当年我就疑心,你出手怎么那么快。”
稍停,又道:“金佛现在哪里?还不快快交出来。”
“忙什么呢,等你身后的同事到了,我们再说不迟。”
厉胜海知她武艺高强,就当先抽出了单刀握在手里道:“你今rì若能乖乖跟我回去消案,我厉胜海用脑袋担保,决不会为难你。若不然,动起手来,只怕会砍伤了你。”
刘诗雨看着远远跑近的两名捕快点点头道:“这两位大哥如何称呼,跑得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
厉铁心就怒道:“放你娘的屁,妖女还不束手就擒。”
刘诗雨就yīn沉了脸道:“厉捕头,你这手下好不晓事,出口就吐脏字儿,我就先打发他上路,你看如何?”
厉胜海心中一惊,知道她就要出手赶紧道:“铁心,铁石你们到爹身后来。”
“原来是你宝贝儿子,那就更好。”说着话刘诗雨手中忽然多了把宝剑,绝仙剑。“搏兔亦当用全力”师傅的话诗雨从来不会忘记,那全是铁战用鞭子和鲜血,刻在她心上的。
战斗其实没有悬念。紫光暴涨,在厉胜海惊愕的目光中,刘诗雨白衣飘飘如仙子般飞起,眨眼就绕到了厉胜海身后,落地。
绝仙剑的光茫忽然消失,刘诗雨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擦去剑叶上的少许鲜血道:“上阵父子兵,自古就是人生一大乐事,来吧,你的两个儿子,还在前边等你。”
厉胜海举起单刀,忽然如木桩般定住,半晌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刘诗雨微微一愣,道:“我只当你已知道我的名字。”
厉胜海摇头道:“不,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刘诗雨点点头道:“那你听好,我叫刘……诗……雨。姓刘的刘,诗歌的诗,下雨的雨。”
“刘诗雨,好名字呀!好名字!现在我只有一个请求,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厉铁花,她什么也不知道。”说着话厉胜海的眼晴忽然明亮起来,大喊道:“吾皇,请恕小臣已然尽力,吾皇万岁……”就右手使力,单刀在脖子上一抹,结束了生命。
诗雨静立半晌,长叹一声轻声唱道:“世间苦,谁知道,只有佛陀最明了,相爱之人终须别,只有佛陀最明了。世间苦,谁知道,只有佛陀最明了……”转身就上了黄马,向西而去。
铁战在土丘南面的树林子里缓缓起身,遥望着刘诗雨远去的背影。
“她是谁?好强的杀气,那把宝剑也很不错。”狐猸娘道。
“是我徒弟,唯一的徒弟。”铁战伸手擦把眼睛,道:“走吧,到长安去。”
刘诗雨跑出一段,忽然停住,心中暗道:“奇怪,我心中怎么总有种亲人就在身边,却又要分离的感觉。不对。”就拨马回来。
远远就看见,大路上,铁战那高大的身影,正慢慢向长安走去。诗雨就勒马,跟在铁战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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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rì清早。
姬末言牵着李仙慧早早就排在了长安城南门外,等待开城门。
突然城门打开条缝,厉铁花一马当先就出了南门。父亲和哥哥一夜未归,也无人带信,衙门里的同事也只知道去了福来客栈。
厉铁花到客栈查问,也只说追着名年轻女子出南门去了。但这一夜厉铁花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天一亮就赶紧骑马出城来寻父亲和两名哥哥。
铁战扛着长大的唐刀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路zhōng yāng。迎面就看一名女子骑马冲来,就心中暗骂:“这女子好不知礼,因此就不让她。”
厉铁花催马急行,忽见有人在大路中间慢慢走路,就急拨马头想要闪过。忽的眼光一扫。铁战急回头,已然避不过,只得尴尬叫道:“嗨,厉姑娘,早哇。”
厉铁花勒住马皱紧眉头道:“李蒙。”
“我现在叫铁战,不叫李蒙了。”
厉铁花点点头,心道:“这李蒙虽在长安杀了人,但那些都实不算好人,再说自己也非他对手,又想到父亲、哥哥。”因此就说道:“铁战,你从南边来,可看见我父亲和哥哥?”
铁战听问心下就犯了难,只因这铁战生xìng是不说慌的。而此事铁战不单清楚,还亲眼看见,半晌铁战将心一橫就说道:“厉姑娘,别的事你问我,我都能说。但这事不行,她的事我都不能说。”
这里厉铁花听着一堆你呀他呀的,就被搞迷糊了。
问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全然不懂。”
铁战愣了一愣道:“你不用找了,你爹爹、哥哥全都在土丘坟地里,已经死了。”
厉铁花忽的呆住,半晌笑道:“死了,全死了,这怎么可能。呵呵,你一定是在撒谎,撒谎对不对?”
铁战紧闭着嘴揺摇头。
厉铁花道:“摇头,啥意思?没死?”
铁战再摇头。
“哦,真没死,没死就好。”
“他们死了,全都死了。厉姑娘。”铁战就大声吼道。
突然间,这官道上的人就全都瞪着铁战又看着厉铁花。
半晌。
“爹爹,哥哥……”厉铁花忽然大叫一声,又哭起来就打马急跑。
铁战一闪身就让开了马头,回头向后望去就大吃一惊。伸手就抓住了厉铁花跨下战马的尾巴,厉铁花向前急冲就栽下马来。
铁战上前一步扶起厉铁花。
厉铁花披散着头发慢慢起身,忽然甩手一记耳光,就打在铁战脸上,怒道:“你干什么?”
铁战抓紧厉铁花的手淡淡道:“想看你爹爹、哥哥就跟紧我,一步也不要离开。”就牵着厉铁花迈步向前走去。
“铁战。”狐猸娘叫着铁战,就微微摇头,又笑道:“妹子来,跟姐姐骑匹马,就过来接厉铁花。”
铁战忽的一惊,就想到了死去的月娥,就赶紧松开手。
厉铁花一把推开铁战,又怒道:“干什么。”
狐媚娘伸手就轻轻提起了厉铁花放在马前笑道:“妹子坐好,姐姐要开走了。”就夹马前行。
这里厉铁花就更是吃惊,就不敢动,半晌忽听狐媚娘低声道:“妹子,他是好心,你错怪他了。”
厉铁花就看见名白衣女子,骑马从身边走过。
厉铁花心中一动,很是面熟必定见过的。她是谁呢?厉铁花就问着自己。细思片刻,却想不明白,就暂时丢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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