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班人貌合神离唏嘘过后便不再耽搁一道往皮艇方向走去陈珀來单背扛着文剑的尸首走在最前端我跟在他后面文剑虽说块头不算大却也不瘦弱尸身挂在陈珀來肩上很有分量我也懒得不上前帮他看着文剑大半个身子垂在后边耷拉着脑袋与手臂一同随着陈珀來的步伐晃荡着背后的羽箭在阳光的照射下甚是扎眼也不知道这一箭是土著人插进去的还是他的同伙我默默的注视了一会收回目光心中很不是滋味在叹息生命无常之余又极度憎恨人性的尔虞我诈
上了皮艇陈珀來扶着文剑的后脑小心翼翼的往座椅上放 深怕弄疼了他似得郭明上前默契得扶住文剑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陈珀來发动皮艇调转方向往”成功“号驶去
船行到一半见大头与小恩坐在木板上手拿宽木条往这边划來见皮艇过來大头扔掉木条向我们挥舞双手陈珀來将皮艇向大头靠拢大头气喘咻咻的说:“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站起來把小恩抱过來装作很意外的问:“你怎么來了”
“这么久不见你们回來我担心呀”大头一副担忧的模样跟着眼睛一挑问郭明:“老兄你沒事吧”郭明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大头看到文剑耷拉着脑袋靠在郭明身上惊呼:“他怎么了”
郭明沮丧的说:“回去再说吧”
千纸鹤问大头:“你上來一起走不”
大头摇了摇手:“不用了我要把木板捎回去搭把手就行了”
众人不再多言我把拴绳抛给大头大头紧紧的拽着它冲浪般的尾随后头回到船上船长早已站在船头等候见到文剑亦是大声痛呼:“文剑怎么了”
陈珀來低下头连说两声“对不去”船长斥责的瞪了陈珀來一眼伸手把文剑接过來放置在地上颤抖用手指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跟着使劲在文剑的胸口捶打边打边喊:“文剑文剑你醒过來呀”声音甚是悲戚
陈珀來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一言不发默默的立在一边郝光荣做足了戏郭明假惺惺得上去拉他:“船长别这样别这样小文已经死了”
郝光荣一手挥开郭明的手怒吼:“走开”
郑老师在一旁把一脸委屈的郭明拉到一边走到郝光荣身边俯下身子在文剑鼻下探了几秒对郝光荣说:“别摁了他死了”
郝光荣不甘心似得接连摁了几次文剑干挺挺的躺在地上他一拳敲在文剑胸口嘴唇颤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说第二句时把眼质问陈珀來陈珀來依旧低垂着脑袋仿似不敢目接
不谙事缘的郑老师沉重地拍了拍船长的背“节哀顺便”
郝光荣回过头一脸痛苦的望着郑老师喃喃道:“老师你不懂文剑他”
郑老师深表理解的点了点头“我知道这小伙平时这么机灵跟你感情又深唉”
郝光荣见有人懂他缓缓的站了起來看到陈珀來仍旧低着头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气腾腾的问:“快点告诉我怎么回事”
陈珀來像是被人打蔫似得挂着脸一话不说孟蕾推了我一下我明白她此举何意急忙走上前拉开郝光荣“船老大老大哥你别这样这是谁也不想的”
郝光荣依旧不能泄气转身一把抓着我的手力道很大质问我:“好你们是一道去的那你來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本想把陈珀來的话转述给他一想这家伙其实肚子里不知道比我清楚多少我又何必陪一起惺惺作态指了指陈珀來语速略慢:“我们当时分为两队文剑跟陈团长一队我和”
郝光荣不待我说完放开我的手再次抓住陈珀來:“你倒是说啊是谁害我的文剑”
陈珀來支吾了一会才一脸愧疚的交代:“寻水时我们遭遇了土著人他们当时正在狩猎一看到我们三人一言不发的就过來追杀我们我们不想与对方无端冲突撒腿逃跑只是地生脚疏文剑背部让中了一箭这键不偏不倚正中要害”
郝光荣听后气的两腮鼓起指着陈珀來:“你你你怎么带队的跟你们说了一定要提防土著人怎么还是这么大意”
陈珀來双手捂脸“对不起是我的失职”
郝光荣更是勃然大怒上前一拳直击陈珀來脸部这一拳下去可够狠的当即就让陈珀來嘴角挂血陈珀來的部属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冲了上去指着郝光荣:“放肆团长且是你能动手打的”
陈珀來用大拇指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把小伙子拉了回來说:“不打紧是我失职让船长出出气也应该”
甲板上的争执说白了不过是演给我们看的若非大头事先洞悉了这些人的把戏凭今儿个几人的一唱一和我们肯定也会跟郑教授一样对他们的悲痛深信不疑不过现下把一切看在眼里只觉得滑稽虚伪我清楚这种情况再闹也不会出个所以然心想不如做个顺手人情也好将计就计让对方几人误以为我们也被愚弄了好戏看的差不多了给大头递了个眼神大头领会走了上去拦在二人中间对郝光荣说:“算了算了吧这事沒人愿意发生的动手有失教养了”
孟蕾亦是上前劝说:“陈团长已经够难过了你别在指责他了”
我看了千纸鹤一眼轻声说道:“你也上去表示一下啊”
千纸鹤不尚言语想了一下上去说道:“不过陈团长也不算辱命他找到了水源”
大头接道:“对对如今悲痛已经无济于事我们还是想想眼下的困境怎样把水给弄上船”
陈珀來沒再被郝光荣厮缠抬头说道:“水源在东北方位我量算过了那里有个凹口我们把船开过去抽水管道已经能够得着”
郝光荣手一挥“要去你们去就算渴死了我也绝不喝自己兄弟鲜血换來的水”说完愤愤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最后还是郑老师向大副传到指令去陈珀來所说的地方取來淡水当然这个水塘并非我们之前发现的水潭
回到大头房间大头第一时间把房门关上捂嘴偷笑笑够了对大家说道:“今儿个这戏唱的可真是够精彩的”
我长吸了口气感叹道:“出门方知世间邪人生如戏啊”
千纸鹤说:“咦刘旭他们呢”
大头看了一圈笑呵呵说道:“刚才看的太过瘾了沒注意他们”
刚才光琢磨着那班子人的演技了忘了留意于兴旺等人好像沒在船甲上看见他们三个想來应该不在要不他们见了我们几个总会过來打声招呼
孟蕾猜测:“会不会在自己房间”
也有可能我折回自己房间一看大白天的刘旭居然蒙头睡大觉转去孟蕾房间只见到徐飘红端坐着一人自得其乐的哼着小曲问她于兴旺在哪她居然略带难为情的说:“刚才我肚子有点饿他去厨房给我煮东西了”
话还沒说完门口传來于兴旺兴高采烈的声音:“爱心午餐來喽”
回头一看这家伙手托盘子盘子里有两小碟碟子里各盛着两个荷包蛋喜滋滋的推门进來众人相视一笑唯有徐飘红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对于文剑的死郝光荣之后本说要带队寻上岛去报仇他连炸药都准备一箩筐后因众人的劝说同时考虑到国际因素而放弃火拼土著人郝光荣之举众人不明其理我们几位却是心知肚明
“成功”号补充过淡水继续往北航行随着北移气温逐日骤降此时虽是夏季感觉却尤胜寒冬这要是到了冬季还不指定把人冻成啥样看來郑老师特意选择这个时间段入北正是出于季节性的北极气温考虑
船上人员逐一换上厚裹裹的棉衣这几日虽然我们几人无所事事但因为想探明白陈珀來与土著人到底有和居心而不得不暗中留意或许我们不该多管闲事只是文剑的死让我们意识到事态可能存在的严峻出于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逻辑只要我们在船上一天就必须弄清楚他们的所谋何事已确保自己人的安全
今日大副通知我们即将进入白令海峡在前往北极之前于兴旺不止一次向我们提及这条海峡它是以丹麦探险家的维图斯·白令命名此人终其一生都在世界各处大洋间冒险就算在生命最后一刻都不曾离开海洋白令海峡位于亚洲最北端美洲最西边的海峡在沒有成为海峡之前它曾是美洲与亚洲之间的一条路架现在更是太平洋与北冰洋的分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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