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吃完早膳便直接回了房,从六岁到年方二十,她一直都以为沈良便是儿时郎,今日的消息太过震感,她要好好清静清静。
冯逸宸不上朝也乐的清闲,带着两个女儿在院中玩。
“昀儿,歇会,带着妹妹来洗洗手!”冯逸宸端着木盘拿了擦手步朝石桌走去。
“阿爹,小房子堆不起来!”冯昀撅着小屁股头也不抬道。
“你看看,你这小手脏的,啧啧,这袖子!盖房子用这种泥巴不行,先洗手,下午,阿爹给你弄点红苷泥,不仅可以盖房子,还可以捏个小人小狗!”冯逸宸抓着冯昀的小手擦了好几遍。
“阿爹,下午娘和二娘可以陪我们盖房子吗?”
“估计不行,你两个娘的智商还不足以用来盖房子,就她们俩那个细手,一看就知道小时候没有玩过泥巴,可怜哦可怜!”冯逸宸擦完冯昀的手便看向默默无言的小女儿,人家拿着个小木板在这戳啊戳,全身上下干干净净的,“你看妹妹,妹妹的小手多干净!再看看你,你就是个泥娃娃!”
“老爷!”杜腾擦着汗跑了过来,“老爷,没人知道大公子去了哪了,连张伯都没了踪迹。”
冯逸宸替冯昀拍掉身上的泥土,“这些人搞什么?凭空都消失了,就瞒着我一个人!”冯逸宸嘟囔着,十分不满,她前几天还做梦自己穿着铠甲,恰似自己的爹当年在军前一样!可她现在怎么感觉这个将成为永远的梦?
“宝贝哦~累不累?”冯昀将冯晔抱进了怀里亲了口,随后提溜起冯昀架在了肩上,“杜腾啊,你再派人四处寻寻!”
“知道了,老爷!”杜腾说完便转身离去。
冯逸宸带着两个女儿去了沐萱那,一进门便吓坏了沐萱。
“你怎么把昀儿架在肩上,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没事,用手托着呢!”冯逸宸将两个女儿放了下来。
冯晔一下来,立刻跑到沐萱身边,“二娘~”说着伸出小胳膊。
冯逸宸看了眼沐萱怀里的冯晔,“说也奇怪,昀儿愿意粘着云清,这晔儿愿意粘着你!难道二娘都比娘亲吗?”
“对了,今个去展府的路上碰见李云书了,他在杜春门口要吃的,被杜春给打跑了。那模样险些认不出来。”冯逸宸将冯昀揽在怀里道。
“要认得他做什么?外婆就是让他给气死的,人心坏了,外婆再怎么帮他也救不了他!可惜了外婆含恨而终,我爹和我娘至今都在伤心呢!”
“哦,原来岳父岳母为这事伤心呢,我还以为他们太过尴尬才不与我们同桌吃饭呢!”
“说什么呢?我爹娘为什么要尴尬?若不是我爹娘将我许给你,你至今指不定在哪砍柴呢!”沐萱朝冯逸宸翻了个白眼,她就听不得冯逸宸说自己娘半点不是。
“是,是,是,我能有今日,权杖岳父岳母将女儿许给了我!”冯逸宸连忙附和。她才不会傻乎乎的往火苗里填柴呢!
“昀儿,带着妹妹去里间玩会!”沐萱摆明了有话跟冯逸宸说。
“娘,可不可以去找二娘去!”冯昀窝在冯逸宸怀里道。
“小白眼狼,去吧!带上妹妹,走慢点!”沐萱将两个女儿送到门口嘱咐。
“你那个什么功是不是失灵了?不然一年多了,我这怎么还没消息?”沐萱关了门悄悄问道。“你有多久没练功了?”
“许久未练了。怎么了?”冯逸宸从怀里取出无名书,“这不关练不练功的事吧?”
沐萱好奇从冯逸宸手中取了过来,随意翻了翻,见最后一页有几行大字,上书,一年余未练,凝聚力渐消,无法致孕!沐萱看后气的将书扔下冯逸宸,“一年的时间全废了,从今晚起必须每晚练功,不然你就别碰我!”说完就走。
冯逸宸十分震惊,这还真跟练功有关啊,可现在这般迫切的要孩子合适吗?朝廷不稳,奸臣未除,昀儿晔儿又那么小,再来一个这个家得闹成什么样?
尽管冯逸宸很是抵触可晚上吃完饭还真的在后院练起功来。
一连数天,宫中依然没有消息,冯逸宸前往展府也都被拒之门外,急坏了冯逸宸也急坏了云清,云清几日不曾见过冯逸宸,总以为那人会主动前来认错,自己再顺势问一下自己父皇的安危,想不到到了今天依然不见那人负荆请罪,气的她立刻命人将冯逸宸捉来,这次没舍得多打,让人装模作样的打了五下,可五板依然让冯逸宸怒在心里了,她本来就着急,又莫名其妙被打了,心情自然不好,本来想等事情结束了好好给云清道个歉,这五板打下让她彻底断了念头,直接不搭理云清,往沐萱房中去。
睡到四更天,便被敲门声惊醒了。
“老爷!宫里传话,今个要早朝!”杜腾的声音很是急迫,难得他这么晚还没休息。
“我怎么觉得心里不是很踏实呢?”冯逸宸穿好官服拿上乌纱帽走了出去。
金銮殿外
“大伯父!”冯逸宸一见展老将军连忙迎了上前,“小侄几日拜访,大伯父怎么拒而不见呢!”
“见你做什么?”展老将军捋着花白的胡子小声道:“今日金銮殿无论发生何事,你都不能出头,听见没?”
“为何啊?要出什么事,大伯父,怎么都不对小侄讲呢?”
“上朝喽!”太监尖叫的声音适时响起。
文武百官纷纷踏进金銮殿。
冯逸宸站在第二排第三个位置上,离展老将军较远,说不上话干着急。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撩袍参拜,余音响彻金銮宝殿。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起奏,吾皇几日未曾临朝,国家大事至今未曾处理,臣斗胆,恳请万岁立太子以正国本!”张相话一出,左两排纷纷跪下。“恳请万岁立太子,以正国本!”
“咳咳,众卿家,可有何时人选?朕膝下唯剩三子,何人可担此重任?”文宗帝越说声音越弱,显然病入膏肓之兆。
“六皇子秉性善良,可担此重任!”
“张相说此话有些违心了吧!”一身穿皇子服饰的男子踏进金銮殿,“儿臣轩辕治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何事无招进殿?”文宗帝不经意皱了眉头。
“父皇龙体有恙,儿臣理当分担国事,以尽孝心!”
“只怕二皇子的居心否侧吧!无招进殿已是有罪,带兵进殿莫不是要欺君罔上?”张相狠狠的瞪向轩辕治。
冯逸宸站在群臣里只觉得气氛不对,瞧瞧看向展老将军,见其向自己摆手,便忍下不做声。
“哼,本皇子今日要清君侧,父皇尚未说什么,你一个臣子怎敢放肆于君前!”轩辕治说完便拍了三巴掌,瞬间,便听见士兵‘踏踏’前进的声音。
“二皇子,皇上面前怎敢让亲兵持刀上殿!”一三朝元老走了出来。
“本皇子今日就是要诛奸佞之臣!”轩辕治转身面对群臣,“谁说六弟应被立为太子的?来人啊,将蛊惑父皇的乱臣贼子就地论斩!”
“轩辕治!”张相直呼其名,怒吼一声,“刘将军,还不讲犯上作乱之人拿下!”
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进来几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将金銮殿重重包围。
两队人马堂而皇之的在金銮殿交起了手。
文臣纷纷躲在金銮殿的角落里,浑身颤抖。
“大伯父,我们是不是该制止一下,还有这个时候三皇子去哪了?”冯逸宸扶着展老将军往边上退。
“此刻莫要出头,稍安勿躁!”
短兵相见,不时有士兵倒下,刚才还厮杀的士兵瞬间躺在了金銮殿上,没了生息。
轩辕治持刀砍杀,突然,一支箭穿入胸膛,刀落在了地上,他满眼的惊讶,他来时明明殿外无人啊,他想捡起刀来可已经没了力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一一倒下,躺在冰凉的金銮殿上,看向龙椅上的流泪的父皇,“父皇!儿臣,儿臣,恩!”冰凉的刺刀入股,他看见了自己的父皇满意的疼惜,突然觉得好悔,人生到死才感觉到所谓的亲情。可惜为时晚矣,他杀了自己的大皇兄,杀了四皇弟,他要偿命的。
文宗皇帝满眼的泪珠,自己的儿子在自己面前倒下,自己却不能去救,何其无奈。
“二皇子轩辕治忤逆作乱,现已伏法。来人啊,素将其党羽羁押午门外行刑!”
“丞相,末将来迟了!”身穿银甲之人大步踏进金銮殿,丝毫未将龙椅上的皇帝看在眼里。
“刘将军来的正好!素素包围金銮殿,一个人都不许放走!”
“末将领命!”
“将冯逸宸给我带上来!”张相眼睛戾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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