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上的北唐士兵纷纷扯着嗓子嘶声呐喊,声音像是翻滚的巨lang,震荡了此间的群山。也震荡了此间成千上万的的吴军士卒。
“巍巍大唐!死战不休!“这短短不过八个字的誓言,曾被多少代的北唐军人牢牢地传承,视为深心处最强大的精神力量。在这短短八个字的感召下,又有多少骄傲的男儿愿意为之付出青春和热血?又有多少的美好岁月全部融入在一把宝剑生锈的故事中?
“好!“曾华将刀用力向前一指,眉目之间尽是不羁的飞扬神色,昂声道:”杀尽南蛮!“响应他的?是成千上百把高高竖起的,锋利的长矛、横刀。
锋利的箭矢终于挟带着尖锐的厉啸,凶狠地从天空中攒落下来,汹涌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哀嚎声。
吴军顶着密集的箭雨。一步一步地踩在被尸体覆盖的道路上,迅速地向前冲锋,像是圆月之夜不断涌上滩头的海lang,一次又一次地拍散在坚固的岩石上。
时间一点一点地在过去,狭长的富士口阵地前堆满了密密麻麻的身体,锋利的刀剑在这里折断、英勇的男儿失去生命,曾华的浑身都沾满了鲜血,有些是自己的,有些是对手的。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已经战斗了多久,又还能战斗多久。身边的士兵在不断地倒下,阵地上属于北唐的声音,越来越少。
锋利的箭矢终于挟带着尖锐的厉啸,凶狠地从天空中攒落下来,汹涌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哀嚎声。
吴军顶着密集的箭雨。一步一步地踩在被尸体覆盖的道路上,迅速地向前冲锋,像是圆月之夜不断涌上滩头的海lang,一次又一次地拍散在坚固的岩石上。
时间一点一点地在过去,狭长的富士口阵地前堆满了密密麻麻的身体,锋利的刀剑在这里折断、英勇的男儿失去生命,曾华的浑身都沾满了鲜血,有些是自己的,有些是对手的。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已经战斗了多久,又还能战斗多久。身边的士兵在不断地倒下,阵地上属于北唐的声音,越来越少。
就在此时,悠扬的号角声从阵地的远端响起。身穿黑色衣甲的士兵从富士口的后方迅速地攀爬上来,掀起了惊涛骇lang一般的攻势。无所畏惧地扑向吴军士兵的重甲全身,扑向吴军士兵的横刀长矛。两股不同的势力轰然相撞在一起,无数的盾牌与尸体翻飞。
当先的一名北唐军官,全身披甲,可是脚下却一点不慢,手腕一抖,锋利而苍酋的长剑迎上劈下,将迎面一名吴军士兵从肩膀斜劈成两半,鲜血喷溅他一脸,身前的数名吴军士兵大吼了一声,横刀高高扬起,对准他的脸砍去,长剑再次闪过一道弧形的寒光,回转劈来,从数名吴军的脖子上闪电般划过,一剑之下,对手轰然倒下。
这一瞬间的变故,不仅仅是曾华等人始料未及,便是远处督战的陆云也是大感意外。
这位东吴宿将轻轻地揉着眉心,为了策应今夜的富士口战役,李泺已经全力支持史浩,在东古岭一线发起攻击。此刻的乌华山左翼战线,应该是血肉模糊,战火纷飞。白宪手中的预备队不会有多少,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放任自己的独子安危不顾,而将兵力全部压上富士口。真是……
他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厮杀正酣的战场,北唐在得到生力军之后,局面渐渐稳定下来。冲在最前的一位北唐军官悍不可挡,更有一批经验丰富的亲卫随其冲杀阵前,看其的招式路数,明显是出身西部战区的队伍。如今整个的乌华山战场,除了身兼五镇的梁国公时隽长子之外,谁还能凑得出这么大的排场?
陆云在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富士口的成败在白宪决定抽兵增援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有了结果。时铭虽然在这些日子以来被千万人唾骂,可是本身的才华在北唐军中毕竟是难得,尤其是在缺兵少将的乌华山战场,几乎已是白宪手里最好的几张牌之一,现在要想拿下,千难万难。
不得不说,白宪是当世的第一大将。便是在寿春大捷之后,声威如日中天的韩言,都不止一次地承认过,当世名将,首推白宪。其人之眼光布局、对于各方势力的借助运用,都是无可争议的大家手笔。其赖以成名的关中之战就不必去说了,便是寿春的那次战败,世家数十万人做了他的同盟,替其尽心尽力。若不是韩言决死寿春,惊采绝艳。今日之淮泗,也不知是谁家之天下。
可是今天?老人的眼眸深沉如海,不知有多少的波涛在翻涌,又像是有利剑在熊熊燃烧的熔炉里煅烤。许久,薄薄的嘴唇吐出了冷冷的两个字“进攻“正当富士口阵前血战连城的时候,东古岭阵地上也是血肉山河,反复争夺。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压抑。
白牧楚伸手摸了一把脸,黑沉沉瞳仁犹如深不见底的漩涡,寒意噬人。今夜的吴军是拼了命了,不计伤亡地往上攻,史浩连自己看家的无难军都全部压了上来,第一、第二两道防线相继丢失。在第三道防线上,双方反复争夺,阵地易手十数次,白宪亲自组建敢死队就不下三次,两个军的主将战死在阵地上,最后在伤亡不支的情况下,不得不向后撤退。
此处已是东古岭的唐军本阵,亦为白牧楚可以坚守的最后一块阵地。数个时辰的激战让他手中的兵力消耗过半,五个暂编军都被打残,建制最完整的杨源昌所部,全军上下加起来也凑不出一个整编营来。
去大营求援的传令兵前后加起来已过了十个手指头,可是自己的嫡亲父亲除了让自己死守之外,连一兵一卒都没有派上战场。
白牧楚在心底轻轻地叹息,在这样关乎国运的战场,是存不了父子亲情。白家可以失去他,却不可以失去在北唐的历代功勋。乌华山战场关乎北唐国运,白衣出降的事情,不允许在白家的身上发生。
“将军,吴军又上来了!“顺着那名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大批的吴军士兵再一次从阵前摸了上来。
白牧楚眯着眼,嘴里吐出一口痰来,痰里还带着丝丝的血。淡淡说道:“弓弩手准备!把他们放上来再打!“数道防线的接连丢失,让东古岭阵地守军压力山大的同时,也让白牧楚得以把全部的兵力和防守器械集中在这里。
“放!”一声令下,上百名弓弩手一起扣动了扳机,上百支锋利的弩箭直直地疾射而出,前面一排吴军士兵手上的巨盾被弩箭轻松地破开,他们身上的铠甲,冒出一股股的血花,踉跄着被一个个打翻在地。
“弓箭手!“白牧楚厉声高叫,趁着对方被弩箭打击阵形混乱的瞬间,一排排的弓箭手上前一步,也不怎么瞄准,就是拉弓搭箭,一轮接着一轮的箭雨洒在冲锋的吴军道路上。
“弟兄们!向前冲!“冲在前面的东吴军官,纷纷都抽出刀子,大声地呐喊。战斗进行到了现在,大家都知道,这是最后的坚持,谁能熬得住,谁就是最后的赢家。而拿下的人,无疑会得到泼天的功劳。
拿命拼吧,东吴的军官,要不是在韩言的麾下,又有几个北伐中原的机会“弓弩手!“阵前的弓箭手迅速地退下,数百名手持轻便弩机的北唐士兵冲了上来,又是一阵”咻咻“的弓弩声响起,成百上千的吴军士兵被密集的弩箭打翻在地,痛苦的惨叫声在冲锋的道路上汇聚成一片令人恐惧的lang潮,迅速地卷过东吴军阵。
“杨兄!“白牧楚回头看了一眼身上好几处缠着纱布的杨源昌,沉声道:”我若战死,你便是此地的最高军事长官。“杨源昌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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