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唐楚面色铁青的看着太皇太后的禁卫军动手擒拿木贵妃,冷冷的说,“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这样对待朕亲封的庶一品贵妃,”
太皇太后这下更生气,语气威胁的说道,“皇帝,哀家可是太皇太后,难道处置一个不听话的妃子的权利也没有吗,那你这个皇帝还要不要做了,”果然小崽子长大了就不好控制了,前些日子敢抄了李相的家,几乎断了自己一臂,难保过几年不会要了自己的命!太皇太后眼底闪过冷芒,看来是大皇子上位的时候了。
唐楚隐晦的看了一眼太皇太后身后的言公子,淡淡的说:“太皇太后说笑了,孙儿不过是觉得,贵妃冒犯您也是无心之举。朕倒是觉得,贵妃所说有理,就让太医院院首给各位妃嫔好好查查身子。您也知道这后宫子嗣艰难,朕的身子健康,可就是没有子嗣出世,难保不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那么就借此机会好好查查。皇祖母是孙儿的长辈,皇祖母难道不为孙儿的子嗣单薄感到担心?”
太皇太后被噎了一下,自然明白不能被皇上盖上这样的罪名,毕竟这天下姓唐。她压下怒气说道:“皇帝,你在说什么?哀家自然关心皇家子嗣。”
“那就好。”唐楚不再看她,反而逼视着太皇太后的的禁卫军,“听到没有,还不放开木贵妃!难道还要朕去请你们出去不成?”
禁卫军面面相觑,有些迟疑的放开木贵妃的手,木贵妃乘此机会跑到皇上的身边,满脸泪痕的求道:“皇上,臣妾知错了。但是臣妾只不过是想请太医看一看身子,您也知道这些年臣妾是有多想要一个孩子,可是·····可是·····臣妾·····太皇太后,只要太医诊断臣妾无事,臣妾甘愿领罚,请太皇太后慈爱,给臣妾一个机会。”
唐楚对木贵妃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木贵妃和她背后的家族给了他帮助,他是记在心里。但是这些年木贵妃在宫中飞扬跋扈利用他的宠爱一步步迫害其他妃嫔,一点点磨掉了他的耐性,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他愿意保住木贵妃不禁是因为曾经的恩情还有就是他想看看幕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他敏感的察觉,这件事对他有利。唐楚看了木贵妃一眼,安抚的拍拍她的手,然后对太医院院首命令道:“好了,太医你带着木贵妃去一旁的偏殿,好好看看木贵妃的身子有何异常。”说完扫视一眼在场的妃嫔,掩住眼底的精光,“在场的妃嫔若有想要一起检查的就跟着去吧。”
妃嫔们看看沉着脸的太皇太后,有些心动但有很是害怕得罪太皇太后。最终杨妃站起身走到中间行礼跟着木贵妃一起走了出去,有人带头后,新晋的妃嫔一个个陆陆续续的走出宫殿,大殿里只余下一些老妃嫔,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
皇后看到新晋妃嫔一个个离去,心中一紧,有些害怕的捏紧手中的帕子,暗暗的给太皇太后打眼色。太皇太后见此哪有什么不明白,这事定是与皇后有关了,心中不耐,但是为了大皇子她也得保下皇后,看来她得想个法子糊弄过今天才行。
唐楚自然看到了皇后的异样,他余光扫到床榻上小小的身子,心下一叹,说道:“太皇太后,孙儿想请您移驾坤懿宫正厅,免得让二皇子冲撞了老祖宗。”其实他只是不想再让这后宫的纷纷扰扰打扰到二皇子的安宁,二皇子既然去了,他想给自己的儿子留个安静的环境,这也是他做父亲的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太皇太后也想起了床榻上的小儿,她皱起眉头,站起身:“皇帝说得有理。”说完就带头向外走去,到了她这个年纪是最忌讳这些东西,刚刚是一时情急忘记了这些东西,眼下她自然不肯在和尸体同居一室。而且她刚刚想到一个法子,希望能够把后宫的水搅乱。她走到殿外看到皇帝在后面吩咐一些后事,没有出来,就招手把最信任的嬷嬷招来,附耳说了几句话,那嬷嬷点点头,眼中闪过精光:奴婢明白。”然后趁人不注意悄悄溜出了坤懿宫。
唐楚和太皇太后带着坐立不安的皇后在正厅落座,许久之后,一群面色难看的妃嫔带着太医走了进来。唐楚扫了一眼木贵妃等人的脸色心中有数,等众位妃嫔落座之后,他面色严肃的看着太医院首:“怎么样?诸位妃嫔身子可好?”
太医院首苦着脸,承受着皇上的低气压,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回皇上,臣给各位妃嫔主子把过脉,各位主子身子康健。只是·····只是各位主子都中了秘药,其中一木贵妃和杨妃娘娘最为严重,可能······可能不会在有子嗣。”这都是做的什么孽,这后宫果然不是好混的,他得好好考虑一下后路才行了。太医院首擦擦冷汗,心中思付着。
唐楚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他知道这些妃子都被皇后和木贵妃做了手脚,只是没想到这俩个女人会这么狠,唐楚利眼扫向皇后,语气冷酷的要调出冰渣:“皇后!你来给朕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你就是这样掌管后宫的!”
皇后一惊,跪倒在地,还没开口说话。太皇太后就不悦的开口:“皇帝,你这是什么话?这些妃子出了事,怎么能怪到皇后的身上?皇后兢兢业业的在后宫教养大皇子,哪里知道这些肮脏的事!哀家以为定是这些新来的妃子不知天高地厚才惹出来的事端。”
木贵妃不服,太医院首的话已经打掉了她所有的希望,她也顾不得会不会得罪太皇太后,眼下她是恨透了皇后,自然不肯如此简单的放过皇后。木贵妃站起身跪在地上,急急的说道:“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这重重迹象都指明是皇后娘娘容不下臣妾等人,若是不然怎么会是臣妾和杨妃妹妹中毒最深?这后宫又怎么会只有大皇子一个皇子?皇上,臣妾怀疑二皇子的死定也是皇后做的怪。”
“对!请皇上为臣妾做主!”杨妃带着新晋的妃子跪倒在地,哭泣着请求。
“放肆!皇后是一国之母,那里是你们这些妃妾所能职责的!这个后宫一点章法也没有了!木贵妃你到底是怎么管理的后宫。”太皇太后接口,她知道这的确是皇后下的手,但是她必须保住皇后,自然不肯让这些人把屎盆子倒在皇后的身上。
木贵妃已经豁出去了,她也不怕得罪太皇太后,冷笑:“太皇太后自然是维护皇后娘娘,谁人不知皇后娘娘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但是太皇太后也不能如此公私不分,颠倒黑白!是,这些日子是臣妾在管着后宫,但是臣妾自认为后宫并没有您说的那样不堪。明明是皇后不对,皇后善妒残害皇嗣,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皇后听到木贵妃的话,心中不悦,残害后宫,你木贵妃做的并不比本宫少,凭什么你敢这么对姑祖母说话!她生气的说:“木贵妃,你眼中到底还有没有尊卑上下!太皇太后和本宫是你一个小小的妃嫔所能指责的?!况且,你凭什么就认定了这些事就是本宫做的。”
木贵妃自然能听出皇后语气里所蕴含的深意,她气急败坏的说:“你·······!”皇后看到木贵妃说不出话,心中得意,挑衅的看着木贵妃:“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吴昭仪看着皇后和木贵妃俩人就想斗红眼的斗鸡一样瞪着对方,心中不满,隐晦的扯扯杨妃的袖角,用嘴笔画了俩个字,杨妃眼睛一亮,跪上前一步,满脸泪痕的说道:“皇上表哥,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说的都有理,但是臣妾不服,明明受害就是臣妾等新晋妃嫔,臣妾等人冤枉啊!”说完,一想到自己以后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她就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半响之后才止住,接着说,“这后宫是有皇后和木贵妃再管辖,臣妾等人被人做手脚,而能有这么大能力的也只有皇后和木贵妃,二皇子的奶嬷嬷也和这俩位有关,所以臣妾恳求皇上表哥能给臣妾等人一个交代!”
唐楚高深莫测的看着杨妃,说道:“你想怎么样?”
杨妃直立身子,擦擦满是泪痕的脸蛋说道:“臣妾请求皇上搜宫!”一语既出,殿内一片宁静,皇后和木贵妃顾不得彼此的恩怨怒瞪杨妃:“你敢!”她们在后宫多年,宫里又怎么会没有些*,那些东西若是被搜出来,这俩人都会完蛋,自然不肯搜宫。
太皇太后也被气的不轻,事情怎么会发展打这个地步,她觉得自己的头愈来愈痛,隐隐的有些昏沉之感,她怒目看着杨妃,语气很是不好的说:“好好,好一个杨妃,哀家算是开眼了!这后宫没一个懂规矩的!皇帝!”她本来刚刚回宫,不想闹得太过难看,但是显然这些人太不把她这个太皇太后放在眼里,太皇太后心中涌起一股暴怒!
唐楚垂下眸子,感受到太皇太后越来越激动的情绪,掩饰住眼底的笑意,再抬起眼皮,深不见底的眼眸看了一眼杨妃,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来人!带着太医好好搜查一下皇后和木贵妃的宫殿,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作怪。”
太皇太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唐楚,这是······这是反驳自己的意思?!这么些年,皇帝可从没有在明面上反驳与她,看来皇帝的翅膀是硬了!
唐楚自然看到太皇太后震惊的眼神,他笑了笑,说道:“皇祖母,孙儿也是为了后宫的安定,想来皇祖母也是明白孙儿的!”转眼看了看呆愣的皇后和木贵妃,说,“来人,把皇后和木贵妃看起来,在搜宫结果出来之前,朕不希望有人接触她们,否则同罪论处!”
苏公公恭敬的行礼:“是!”然后走到门外招招手,很快就有俩队嬷嬷进来,带走了皇后和木贵妃,苏公公满意的点点头,带着另外一些人前去景仁宫搜宫。
太皇太后反应过来,她彻底冷下脸:“皇帝!你这是连哀家这个老婆子也不相信了?哀家说过皇后是无辜的!”
唐楚看着太皇太后,面无表情的说:“皇祖母,孙儿知道你心疼皇后,但是难堵悠悠众口。孙儿这么做不也是为皇后洗刷冤屈吗?”皇上的意思很明确,若是皇后什么事都没有又怎么会害怕搜宫。太皇太后的心沉了下去,她眯眼打量着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皇帝,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了解这个皇帝,她心中的杀意和戒备愈加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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