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灰岩山村,隐匿于连绵几公里的灰岩山脉间,何谓灰岩,当放眼而去时满地形状大小不一的灰sè岩石。偶然能看见几棵高大的松树生长在乱石间。灰岩山的矿石资源极其丰富,大陆上最名贵的矿石基本都出自这里,所以这里的人大都多以采矿为生。
老一辈的村人都记得,十五年前那个穿着华贵满头白发翩翩的老者与他怀中那个年幼嗷嗷待哺的孩子。如今已时过多年,那位老者已然成为村子的一部分,过着比村中大多人都要简朴的rì子。村人亲切地称他“白伯”。
有人猜,白伯是得罪了帝国王室的贵族,逃到这偏远的山地来的。
没有人知道白伯的真名,他的身份很特殊,是山里唯一一位裁缝师,同时也是唯一一个懂得魔法元素的人。村人没人知道白伯的过去,从他能够熟练地施放出各类元素魔法来看,他一定是名魔法师。可是,作为一名法师,如此高上无比的职业,没有理由来灰岩山这样的穷山沟当一位地位卑微的裁缝师。
而十五年前白伯怀中的孩子,也有十六岁。
他叫羽洛,从小跟着爷爷过着清苦的rì子,村里其他孩子有糖吃,有玩具玩,有父母疼与爱,可羽洛什么都没有,所以他从小就遭到同龄人的排斥。连羽洛都说不上爷爷的名字,只知道村人都很尊敬地叫他白伯。他也说不上来,白须苍苍的爷爷为什么如此jīng通魔法,爷爷没说,那他也没问,爷爷的过去一定不简单。
“爷爷,魔法的成源是什么?”爷爷却摩挲着他的脑袋,与同龄孩子最大的区别就是羽洛那银白sè的发髻。“这我也说不出来,或许魔法本来就是个谜。”六岁那年,幼稚的羽洛在爷爷的带领下开始接触复杂深奥的魔法。
转眼间过去十年光yīn,十年前与羽洛同龄的孩子大多都扛上了沉重的矿石,年纪轻轻却要为一家子的生计而忙碌着。那羽洛已长成面观jīng致清秀的少年,也不知道是因为从小过着有一顿挨一顿的原因,他看上去要比别人瘦弱的很多。厚密的银发被风高高抛起,漆黑的眸子像深不可测的渊崖,与那白到无法想象的肤sè,整一英俊少年。
在羽洛眼中,爷爷绝不是个普通的魔法师,十年间无数个烛光微弱的夜里,爷爷有味地讲着灰岩山外的世界:大陆以雷鸣城为核心地域,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王室就居住在雷鸣城,在国王身边就至少有十名能力在六十级之上的存在,他们守护着王的荣耀与地位。等级是全大陆对各种职业能力的划分,按照爷爷的话来分的话在一级到十级仅仅是初生的水准,这个等级下也只能够强横强横普通人或者等级更低的。二十级到三十级时候就已经能称得上“强者”了,投靠帝国的话也能即时获得一个大骑士之类的封号。三十级到四十级已经是足够称霸一方的存在,而五十级之上则是寥寥无几人,一个五十级之上的修行者,少说也可以以一敌百万雄雄师。
全大陆,等级超过六十的,屈指可数。而六十五级则是封顶,凡人不论如何修炼,都无法超过六十五级。
“爷爷,那你的等级是……”羽洛曾试探xìng地问过白伯,白伯却是淡淡一笑,道:“我不过是个不足一提的小法师。等级嘛,不提也罢!”不值一提,小法师?这怎么可能,在爷爷的教导下,仅仅十年羽洛也拥有了二十级魔法师的能力,可即使是二十级,施放最擅长的凛锋冰锥却都被白伯挥手化解。少说,他想,爷爷绝对有四十之上的等级,否则,他又是怎么培养出十六岁,却有二十级的羽洛呢?
本来以为自己的一生都将在这乱石丛生的灰岩山度过,然而,想不到,有天。
白伯将一袋沉重的金币交到羽洛手中,眼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光,语重心长地说:“不知不觉,你都已经这么大了。爷爷无法给你一个很好的环境,但是你对于魔法的天赋是我这一生见过最好的,一个天才不能就这样毁在老头子我的手里,你这么年轻,就能拥有二十级的等级,确是做得很好了。不过,你的目光不能仅限于此,这里有我这几年攒下的二十金币,是老头子不多的所有积蓄,你拿去。在灰岩山脉外有一个叫宁静之丘的地方,虽然也为处于边缘地域,可那里却是有着大陆最繁华的港口,汇聚了不少修行者,如果不出意外,那里一定还有一座名叫‘宁静学院’的学校。”
听完白伯的话,羽洛懂了,爷爷是要让自己离开他啊。眼睛一热,说:“不,我不去什么宁静之丘!我哪儿也不去,我要留在这儿永远地陪您!”他真的舍不得一手将自己拉扯大的爷爷,在这个世界上,他没见过他的父母,对于他来说,爷爷就是羽洛唯一的亲人。白伯的身体很好,再加上使得一手好魔法,根本不用担心,可是,当白伯孤单的时候呢?当深夜来临的时候,就不会有人睁着大眼睛等着他讲这个世界的故事了。
谁知白伯目光一转,正sè道:“胡闹!留在这儿?和我一样当一辈子的裁缝师?!……也许别人可以,但是你不行!你必须离开这鸟不生蛋的灰岩山!你必须变得更强!这样你才配是我的孙子!”白伯说着,说着,渐渐平静下来,“二十岁的时候,你可以回来看我,但是若你的等级还没有提升到三十级之上的话,那么你也不用回来,不用来见我了。”
三十级?二十级到三十级仅仅依靠四年就能完成?要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个等级之间耗费了一生都还未必能成功,可是爷爷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有他的到底。羽洛从没见过白伯如此生气,或许只有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能让爷爷真正的开心。
羽洛点点头,白伯这才露出了苍老僵硬的笑容,摩挲着羽洛的脑袋,说:“其实爷爷也舍不得你,想爷爷的时候就练练爷爷教你的凛锋冰锥。”
“凛锋冰锥?这个技能对于您来说很特殊吗?”
白伯淡淡一笑,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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