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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章七 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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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呼吸平稳,空气中不知何时浮现出点点红芒,然后缓缓汇聚成一条条血红气流随着呼吸钻进小铁锤体内。

    天亮的太快了,这是小铁锤自己的感觉,因为老铁锤又在愤怒的大吼,虽然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小铁锤如此一夜的成果只有比昨天又大了一些的力气,不过还是没有出现所谓的气团。反正有的是时间,自己应该早晚都会成为“大人物”,小铁锤心想。

    又是平淡到无法描述的一天,铁匠铺冷清的连炉子都没有升。小铁锤还是像往常一样,先去牧老头那转一圈,然后再把昨天打造的那一把割草刀交付,又顺便在王厨子那里买了两天干粮。粮食又吃没了,如果再照这么个情况发展下去,估计以后吃饭都是个大问题。

    牧老头的雕刻还在继续,这次已经可以大致确定雕刻的就是小铁锤。小铁锤一整天都在牧老头那看他雕刻,一边请教牧老头一些雕刻上的问题,一边观摩学习,实在无聊时,便给牧老头要了套家伙,自己也雕刻起来。

    因为天气的原因,太玄三星消失的比较早,而巨大的祈月也懒洋洋的不想起来,小镇的人们今天睡的好像都比较早。整个小镇上除了山风徐徐刮过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一切都是那么安静,似乎是在养足精神为明天的事情多出一分力。

    小铁锤盘膝于床,不知为何,今夜久久不能平静,哪怕用尽方法,也无济于事。老铁锤的呼噜声依旧响亮,让人心安,小铁锤自嘲一笑,也许是自己太过心急,难道是在担心自己成为不了“大人物”。

    今晚的小铁锤第一次做了噩梦,他梦见自己正孤身一人站在荒凉的大地上,暗红的血液已经淹没了脚,四面八方全是无尽的尸体。尸体的眼神出奇的统一,嘴巴微张着,似乎是在呼喊什么,尸体眼神中那种深印于灵魂的恐惧绝望无助让小铁锤感觉寒气穿心而过,似乎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具。

    天空中,太玄三星和巨大的祈月同时出现,它们没有了柔和温暖令人崇拜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让人不寒而栗的血红。小铁锤想要逃,想要逃出这个让人灵魂崩溃的地方。

    小铁锤在尸体中慌乱的穿行,深一脚浅一脚,不时还会绊到什么摔在尸体上,再次看到那种让人崩溃的眼神,那眼神似乎是在嘲笑自己这种毫无意义的举动。

    如此摔了爬起来跑,跑了又摔,摔了爬起来再跑,可四周的景象还是一样,到处都是尸体,好像这个该死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尽头。小铁锤觉得就连天空中的太玄三星和祈月也在嘲笑自己,也许成为其中的一具是一种解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小铁锤实在忍不住要倒下的时候,他发现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小铁锤不由精神一震,定睛看了看,应该是个活的。最醒目就是那人身边插着的刀,那把刀非常大,刀头处最宽,从刀头至刀柄缓缓变窄,插在那几乎和那个人差不多高,刀身上有一串血色符文,符文忽明忽暗,似乎有东西在里面流动。

    那人就静静的站在尸体中,身穿一件灰色长袍,看样式还非常眼熟,仔细一看后,小铁锤差点没晕过去,这分明就是牧老头送给自己的那件,只是型号大了一点。震惊之余,小铁锤再往上看那个人的脸,不料那人满头的黑色长发却遮住了面容。

    就在小铁锤好奇他的长相的时候,那人抬起了头。小铁锤看到了一双根本无法形容的眼,整个眼睛似乎全是由血液构成,看不到瞳孔,可是你就感觉他在盯着你,又觉得自己如果稍稍有所动作,马上就会为这里多添一具尸体。

    就在小铁锤想继续看他的脸的时候,小铁锤醒了,是被老铁锤的吼声吵醒的。小铁锤痛苦的睁开了眼睛,脑袋昏昏沉沉,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破床上。轻轻晃了晃头,感觉才稍微好些,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昨天想静心修炼,却始终无法入定,还有老铁锤的呼噜声,什么时候睡着的都想不起来了。

    今天的天上有了乌云,太玄三星难得的偷了一次懒。小铁锤下床出屋来到铺子,炉子已经点了起来,老铁锤正在炉子边上一边哼着曲子一边磨着一把武器,炉子里还放着一把,已经烧的发红了。

    小铁锤走近炉子,正欲用夹子夹出烧红的胚子,忽听外面喊杀声大作,里面还混着惨叫声。两人都是一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老铁锤放下手中磨的武器,刚站起身来想走出去瞧瞧发生了什么,突然一人由外冲了进来,那人身穿的盔甲并非边九营制式,冲着小铁锤挥刀便剁。

    老铁锤毕竟参过军,反应也算快,用身体把小铁锤撞偏出去。怎奈腿脚不利索,自己再也没有躲开这一刀,刀自左肩劈入,劈至左胸,卡在了骨头里。

    看到老铁锤中刀,小铁锤先是被眼前情景震的呆了一下,然后脑袋就是一声轰鸣,眼睛血色弥漫,抓起炉子中烧着的武器胚子对着那人的脖颈猛的一划。那人本想抽刀格挡,怎奈刀被卡在老铁锤身体里,随后就是血肉与烧红的武器交织,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声。那人满脸惊恐,双眼圆睁,松开刀倒在地上,整个脖颈几乎都被横切而断。

    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声宛若雷鸣般的巨大声音:“区区外族,也敢在我族之地撒野!”随着雷鸣般声音的渐渐消失,一切便安静了下来。

    老铁锤倒在地上,嘴里吐着血,望着小铁锤。胚子从小铁锤手中滑落,小铁锤瘫坐在老铁锤边上。老铁锤痛苦的微笑着,颤抖着想要伸出沾满鲜血的右手,想要再摸一摸小铁锤的脸,手没抬起便永远闭上了眼睛。小铁锤怔怔的看着,脑中宛若雷击,看老铁锤闭着眼睛,便轻轻的推了一推老铁锤,口中清唤:“爷爷?爷爷?”似乎老铁锤只是睡着了,想要把他唤醒。

    良久,小铁锤浑浑噩噩的站起身来,脚步蹒跚的走到牧老头的铺子。牧老头倒在小桌前面地上,血已经流了满地,手中还死死抓住刚刚雕刻好的木雕。

    小铁锤跪坐在牧老头身边,轻轻的推了推牧老头,轻声唤道:“爷爷醒醒!爷爷醒醒!”如此几次,牧老头都无反应。小铁锤趴在牧老头正在渐渐变凉的尸体上,把牧老头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就像以前牧老头每次回来都抱他的姿势一样。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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