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爷的,本来以哥的移民身份,只能思考银河系九大行星究竟存在不存在侵略者,继而思量人类的命运与发展前途,至于装装文抄公把时下文人还没捣鼓出来的好句子好诗词抄光弄净,让他们再也作不出一首从此对人生感到迷茫郁闷个半死,又或者揪几个恶霸衙内按在最热闹的大街上当众宰掉,临了踩着人民群众跌落一地的眼珠子扬长而去,从此婴儿闻哥之名立刻止啼小人闻哥之名立刻胆寒,等等的这些狗屁倒灶的小事实在不值得哥出手。
是的,哥已经确立了低调的路子,计划也是先闷声发大财,根本没想说制造什么大新闻。但是,事情正在起变化呀,巨大的声望值已经端在面前,哥再瞪着两眼装作没看见,又怎能对得起在黑暗中苦苦等待光明的人民群众?
哈哈,对,趁热打铁,继续狂刷,不刷白不刷,让哥的美名传遍顺阳城!当然了现在,在别人家办丧事的时候唱《今天是个好日子》肯定是不对的,哥不能得意便忘形,这个度一定要掌握好。
郑大官人连忙按捺住激动心情,一边轻摸小男孩脑袋,一边目光缓缓从挤满一圈的每个围观群众的脸上掠过,一边又沉痛无比地说道:“老乡们不要吵啦,鄙人姓郑,乃凤凰山人,谁家死了人也没地埋,俺一视同仁……”
王三娘盼星盼月亮,但做梦也想不到,不仅没盼到丈夫夸上天的养蜂神器,却盼来丈夫领了一帮人用独轮车推来了一具尸体
丈夫竟要把这个尸体埋到自家地里。
而且,还要搭上前天辛辛苦苦抬回来的箱子作棺材。
受命来家抬箱子的二狗三狗不敢隐瞒,俩人互相补充,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师母”说了清楚,王三娘一听顿时傻了脸,急忙撇了儿子往田里赶,远远便望见一帮人干的热火朝天,等她紧赶慢赶来到地头,才看到一片快成熟的豆子秧已经被拔出堆了一堆。
王三娘又急又气,又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小娘子,立刻,二狗三狗的话像一把重锤,敲得她眼前金星乱冒浑身哆嗦身体摇摇欲坠,一句话也再说不出来。
郑大官人此时拎着在顺阳买下的镢头抡得正欢,虽然他浑身虚汗乱冒,可一瞅彻底被折服的群众们,他心里比喝了蜂蜜还要甜。他大爷的,既锻炼了身体又给群众树立了形象,哥何乐而不为呢,去健身房还得给人家掏钱呢。
面对只有一层薄薄虚土,下面全是石头疙瘩的土地,郑大官人还忽然明白了一件困惑已久的事,以前看说古代贫民无有葬身之地时总在想,天下之大,土地之多,地主老财又没有分身**,咱晚上偷偷找个地方挖坑埋了还不行吗?然而现在一亲自动手,郑大官人才知道缺少工具的情况下要从地上挖个坑是多么难。而古代的贫民佃户们之所以咸鱼翻不了身,正是因为缺乏工具。他大爷的,这个道理稍一细想还真是这样简单,如果无有工具,想趁地主老财打盹了偷偷往地里埋人,这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郑大官人正在心里暗暗调查古代人民的生存状况,这时,王三娘出现了。
一望这女人风风火火的走路姿势,郑大官人终于想起自己刚才应该亲自回家给老婆说一下,要知道这个女人已经被现代男人睡了两晚上,不怕一万,但怕万一,万一她悟出了后世女人遇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妙方法,我擦,当着一群乡巴佬的面,穿越者的后院起了火,脸面可要丢大了。
靠,男人在办事,女人少插嘴!郑大官人赶紧迎上前,连忙给王三娘挤眉弄眼:“娘子,千万别吱声,等晚上了为夫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王三娘一愣:“……”
此时,有一个人的心情无法言表!
杨铎本以为凤凰山之行能解开心中疙瘩,岂知那个疙瘩不仅没解开,反而越结越大,郑姓酸才的所作所为令他越来越糊涂。有一对在顺阳城找了多天也没找到活计的父子木匠只问了这货一句,能帮他们找个活干给点口粮不,这货也不问价钱,立即把胸口擂得咚咚响,不仅答应给口粮,还保证给工钱。这且罢了,这货当初去木匠铺未尝不是请木匠的打算。但这货肯定是吃错了药,居然鼻孔朝天,毫不客气地指派毕家庄的毕三和毕四去推独轮车,他难道事前就没打听一下毕三毕四是干什么的?
杨铎实在弄不明白这货哪来的信心,然而事实却让人差点掉了眼珠子,平时在顺阳城吆五喝六的毕三毕四竟然一声不吭地接受了任务。而现在,这俩在这货的指令下,更是撅起屁股来挖土搬石头。
他大爷的,这是为什么呢?
直到郑德凯派二狗三狗去抬箱子,杨铎猛然一下想起了这个箱子的来历,他顿时一个激灵,只觉得四下似乎一阵阴风飕飕,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独轮车上那具被麻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尸体。
难道这个郑姓酸才前天就算好了会有这档子事,所以才要了一个箱子在这里候着?
杨铎的心马上不踏实了,一下子梦幻了,他赶紧猛掐大腿!
这时的张大成一家子一直还都在做梦,即使现在亲眼看着一群人正在帮忙挖墓坑,张大成仍然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不敢相信这种好事真降临到了自家头上。“郑官人真的是看上了二娘?才下了这么大的本钱?”想来想去,张大成觉得只有这个理由靠谱一点。
这一边郑大官人连哄带骗,总算把王三娘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嗯,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至于到了晚上,十八般刑罚用鞭子使劲地抽下来,保管她乖乖地忘了此事。
“老师,俺爹说坑挖好了。”二狗三狗过来请示。
“好!果然人多力量大,准备埋人!”郑大官人一看“宝箱”已经被抬到坑边,立即挥手示意。
“哎!——”得了郑官人的肯定话,帮忙的一干群众立刻行动起来。
因为墓坑无法继续深挖,也不好扩大,埋人的墓坑没有一米深,“棺材”放下去后,只够掩上薄薄的一层虚土,坟头倒是有了充裕的材料。
终于到了这最后一刻!于是,苦主一家子磕头的磕头,流泪的流泪,嚎叫的嚎叫,现场响起一片撕心裂肺的声音。
张大成给他爹磕完了几个头,转身朝郑大官人两口子膝行过来。
郑大官人正表情沉重地负手而立,一见张大成的这个架势,怎能不明白他要干什么。郑大官人心中顿又惊又喜,我靠,哥早都说过要废除跪礼,坚决不接受这种陋习,你小子是非要让哥违背做人的原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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