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轻轻的从茶几下面钻出来,在狗粮盆前面晃了一圈,抖了抖脖子呜咽几声望向一边沙发上正被搂着的女人,走了过去。
它舔了舔了女主人手,顺着光滑的胳膊跳上沙发。
“汪汪汪”
吠了两声女人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习惯性的扒开正在舔舐它的狗,将地上的夹克勾起来摸出手机点亮屏幕。
11:23AM
屋子里灯光昏暗,看不清她长的什么样子,只能依稀从窗帘透过的微光模糊的看见她姣好的身材,而沙发的男人则咂巴着嘴,用手拍了拍身边的枕头,眯着眼睛看见发现正在急匆匆穿衣服的女人。
“怎么了?”男人开口问,慢慢的从沙发上坐起来,他用手抵住额头似乎有些头痛。
“我老公要回来了!”女人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扔向男人,衣服在空中飘了个旋蒙在他英俊而又年轻的脸庞上。
“快把你的衣服穿好准备离开这里。大概还有一个小时他就要下班了。”女人将胸罩扣好,她拉开窗帘,阳光毫无阻碍的投进房间,瞬间撒在男人慵懒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高贵的金色光祗,他随意的靠在沙发上如同在自己的家里一样,身上肌肉轮廓分明充满了力量。
他的瞳孔在光芒里微微地收缩了一下,晶莹而又隐隐透着暗红色的瞳孔瞬间隐没下去恢复成了深褐色。
“马龙我爱你”她在他英俊的脸庞上轻轻啄了一下,拍掉他不老实的手,转身扭进了厨房。
女人消失在视野了后,他才伸了一个懒腰,骨头啪啪的拉开,他站了起来,**着身体走向落地窗俯视着这个城市,身后的衣服错觉般地金光闪烁了几下消失在地上,不知不觉间已经穿在他身上。
他带着几分嘲笑的笑容的盯着这个城市的轮廓,‘爱我’?
没过多久女人端着砌好的浓茶走了出来。
“怎么茶里还放枸杞?”马龙挑挑眉头,怪笑了两声吹着气慢慢喝完。
“给你补补,昨天那么疯。”女人脸蛋匀称,成熟美丽。
忙碌一阵后,马龙钻出公寓大楼,他竖了竖自己的衣领,突然注意到一侧的电子门上每家每户的铭牌。“原来这女人叫崔芸么?呵”拍了拍衣服不小心蹭到的墙灰,插着口袋慢慢的顺着大街散步,直到街角才拦住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去。
“去麦卡龙俱乐部。”
上海城西的马卡龙俱乐部是当地很有名的一个富豪的庄园,因为这个庄园的来历一直是当地人茶余饭后的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就是一个落难的富翁为了纪念当年救济过他的一户人家修建的。而叫麦卡隆是因为通汉语里马含洛富豪的名字。
1937年的冬天来得格外的早,那个富翁也就是马含洛,据说是个天津逃难才逃进的上海,来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一个子儿都没有。并不是他家里没有钱,而是在路上遇见了强盗。
没有钱,没有饭吃,更不可能找到能吃饭的活,说不定就会冻死在街头,失去斗志的他每天就坐在大街上发呆,本来很健壮的汉子,饿的不成人形满脸胡茬看上去像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甚至更老。有一天个郎中带着女儿去街上吃早点,就看见了他两眼无神的坐在那里挨饿,郎中他啊是一个大好人。自幼就跟着师父修行祖辈留下的医术四处云游行善万里,布恩天下。当时心里想同是中国人,国难当头应该互相帮助扶持,有能力救一个是一个可以帮一个是一个。只要多一个国民,就能多一份保卫家园的力量。
于是想花一个银元吩咐那个卖早点的老板,请他每天早上开门铺子的时候给那叫花子一般模样的马含洛一些食物吃,千万别让他冻死在这个冬天里了。那早酒铺子的老板也是感动的不行,因为这郎中就过他娘救过他娘们,他连忙推却那个袁大头说:“先生这就是您瞧不起俺了!您是俺娘的救命恩人,又就过俺娘们。恩公让俺帮助他俺怎么可以收先生的钱,无非多双碗筷!快快收起来莫要再提这事,让俺好好报答先生这份恩情,俺保证,只要俺有一口东西吃,绝对不会忘了那位兄弟的。”
郎中见他不肯收下这钱,心里良心过不去。老板去将呆坐在街头的富翁接进来,还亲切的将他身上的凝结成冰块的雪块拍落,看着富翁几乎冻的发紫的双手,眼眶湿润的忍不住悲呼。
“国难当头日寇狰狞,我国何时得以坚强。”
就这样,富翁得到了照顾,那郎中的女儿也时常带着父亲配好的药膏治疗富翁的冻疮,而且两人渐渐暗生情愫并且越来越深。
可是好景不长,日本人马上打过来了,不到半年的时间里,连破包头和太原兵临城下,郎中知道不久就会被日本人打下来,连夜带着家人逃向南京,那一下城里的人们跟疯了一样的,到处都是人们在抢粮食打架放火,如果不是政府军压着,兴许不定还有人敢造起反来。
富翁慌乱之中想要去报信给郎中家,却想不到他们早已遁走,心里虽然牵挂那姑娘,却也心里踏实,逃走了就好。
店铺的老板也走了,本来也是想带上他的,可是他知道富翁和郎中闺女的儿女情长。但是帮不了他,临走时给他留了些细软让他自己保重。
富翁当时也是怕极了,他偷偷跟着教堂的人成功的扒上离开上海航去瑞士的洋船,离开了战火纷飞的中国。
这一走就是27年,富翁跟着教堂的人到了瑞士,后来不知道怎么地流亡到了美国。
他也是命好,当时美国正处于冷战,他卖掉了十几年奋斗而来的房子和汽车,每天躲在华尔街角落的出租屋里,算计着去炒货币。
就这样他在苏联解体的前夕凭着敏锐的直觉一夜翻身。炒卢布货币他赚了上亿美元的财产,但是很快经济危机就来了,他这种暴发户很快得到了很多人的注意,因为他手里的钱足够改变一个财团的命运。
后来他娶到了美国房产大亨克里斯的千金,继承了他大半个世纪的财富,踏入了美国的房产界,真正的摆脱了暴发户的帽子。
这就是一个人生赢家的故事,也是这个庄园故事的开始。
实际上他过的很凄惨,那个房产大亨的千金不能生孩子,一直膝下无子。那位房产大亨前辈的女儿一点也不爱这个其貌不扬的亚洲富翁,除了会花钱给他带绿帽子什么也不会。
终于有一天染上了艾滋病死在了医院里,死的那一天他甚至都不知道妻子在外面背着他过着完全让人无法理解的糜烂生活。但是妻子的死去让他彻底的在美国房产界站稳了脚跟,甚至参与了双子大厦的修建计划。
但是他却感到财富是一种痛苦,厌倦这种永远看不见天日的生活并且十分想念1937年上海的某个冬天的夜里,在酒家的柴房里和一个美丽的郎中闺女许下的厮生,以及让人无法忘记的温柔。
时间开始拉长,他从电视上知道了中国如同一只雏鸟一般开始丰腴着羽毛,渐渐的已有大鹏展翅九万万里的姿态。他毅然决然的回到了祖国,带着庞大的资金回到了上海。
一边发展建设一边寻找当年的店铺老板和郎中的下落。
他老的快不行了,店铺的伙计没能挨过1937年,他们在南京就被日本人抓住,带到了新兵训练营成了那些刽子手练习刺刀的靶子,连死的时候都没有人给他收尸。
终于也是在一个冬天里,一个女中年人搀扶着一个老怄带着一个小孩子敲开了他庄园的铁门。
跨越了半个世纪见面,富翁见到老怄的那一刻其实是在医院里,实际上他们已经看不见东西了,但是却在临终之时相认。富翁用尽最后一口缓缓地说了一句话:你掌心的痔,我记得。然后两人握着双手同时离开了。
后来听说还有个歌手知道了故事专门写了一首歌,当然是不是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这个庄园见证了上海的历史,也是一段故事的始末因由。
马龙推开庄园的铁门,正好有几个短工在修剪树墙。他们看见了马龙纷纷俯身致意,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老管家模样的人从别墅里出来,他手里还提着电话神情焦急。
“马先生您去哪了?我给您打了几百个电话,手机也发了短讯,您收到了吗?”老管家虽然着急,但是见到马龙的那一刻还是松了一口气。
“我倒是出去玩了两天,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马龙撇了一眼管家另一只胳膊里挽着他的风衣,伸手接过来从里面摸出一个木盒子,从面取出一支管家专门为他准备“湿”好的雪茄。这种雪茄在外面很难看到,马龙一边听管家汇报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一边帮让推开别墅里房间的门。
“你是说我的老弟生了个孩子?他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马龙挑了挑他的眉毛,这个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躺倒在柔软的沙发里,慢慢张开嘴让雪茄的烟雾缓缓飘出来。顿时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柔和的雪茄香。
“您的弟弟的确为李家添了个孩子,但是孩子生下来就不健康,夭折了。”管家说到后面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眼前的这位面容英俊带着几分不羁的主人实际上对什么事都不关心,他唯一挂念的就是远在延安的老家还有自己亲弟弟。
咳咳咳,马龙以为自己听错了,呛了一口烟。他急忙坐直了将雪茄粗鲁的按灭在红木茶几上,说。“死...死了?”
管家没接话,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微微颌首,马龙瞪大了眼睛盯着还未熄尽的烟雾,脑袋里实际上一片空白。
“是时候回去了,帮我订好去延安的机票,顺便准备一点现金我去打点下那边叔伯的亲戚,还有上次那群老毛子谈融资送来的那什么红伏特加我一并带过去。”马龙深吸了一口,双手拍在膝盖上站了起来,转身走进了卧室。
马龙关上卧室的门,靠在门背上突然心脏好像抽搐了一下,他开始大口喘着气胸口不停的起伏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疼痛。他感觉自己的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不停的撞击着自己的心脏,每一下都仿佛有如同子弹被激发底火的能量,他捂着心脏的双手一下痛的跪撑在在红松木地板上。
咚,马龙此刻的心脏如同失控的蒸汽汞阀,血液被加速运输,不!应该说血液完全被挤压进了动脉,他此刻看起来脸上透着不正常的鲜红,太阳穴的青筋暴起,大汗顺着脸颊淌到地上打湿了他白色的衬衫,整个人如同犯了癫痫一样的在地上扭动着。
这份无法理解的痛苦他不停咬牙吸着气忍受着,直到晕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估计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他的卧室在没有得到他的许可之前是绝对不会有人进来的,即使是他的管家。他此刻仿佛感觉自己的肌肉下像抽筋过后的后遗症,还隐隐的疼痛着。
他扭动着身体,努力想要爬起来,废了半天劲才爬到书桌底下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支黑色的钢笔笔筒一样的东西。
马龙嗯嗯哼哼的喘着粗气用尽全力才将它扭开露出一根微型针头,他只是拼命的瞪着眼睛用不停发抖的手握住它。针头破开手指,很快黑红色仿佛脓液一样的血液突破皮肤的瞬间就被吸进了针管里。接着针管开始亮起了黑红的微光,在黑暗的房间照明了马龙如同死人一样苍白的脸色。
笔身上的微型晶体显示器写着86%GL。
GL是GeneLock的缩写,翻译过来就是基因锁。一直以来科学界都没有人能够证明它的存在,但那是表面上的世界公布的资料,实际上在圈子内这个已经不是秘密。它隐藏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体的细胞里的每一组DNA区间里,每个人都会拥有不同的基因序列组会随着遗传一直延续下去,而且几乎可以说每个人的序列都不会是一样的,所以每种序列都代表着一种能力。
一般来说一个正常人的基因锁最多解开在百分之十左右,这是一个桔梗甚至是一道分水岭,一旦跨过了这个百分比就将迈入一个全新的世界里。如果有人激活到百分之十一,那他将会获得一种隐藏在他身体里来自远古的能力,每个人的能力只会相似不可能相同,有些能力甚至可以短暂的更改一定范围内的物理规则。
但是人类的身体最多承受住百分之三十,而此刻如果有人亲眼看见86%GeneLock一定会受到巨大的惊吓,因为这是理论上就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和解开基因锁一样,如果有人超过了百分之三十一就彻底的灰飞烟灭,说的科学点会引起基因链崩溃效应,和精美的锁具一样,如果解开的过程中出现了错误,那么基因首先崩溃,细胞会个体化互相产生白痴,整个人真的如同青烟一样消失在空气里。
“为什么我能存活下来,已经86%了GL好像正在失去效应开始毫无阻碍的自行解锁了。如果继续放任它们自己解锁,那么每个细胞就会获得独立性,我会被彻底的分解么。”马龙将这些编辑在一封电邮里,加密发送出去。他沉默的坐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摆在茶几上,他披着毛毯带着墨镜。一开始管家不理解为什么深夜里还要带着墨镜,劝说他这部笔记本电脑是联思公司特别定制的低辐射电脑,对眼睛的伤害低于正常水平。但是出人意料的马龙对他的建议表示感谢,但是他有自己的理由,并且表示希望明天上午醒来的时候可以在洗浴室的窗台上看见一副新的美瞳隐形眼镜。
管家退出了大厅他知道这个年轻的公子哥有些‘异于常人’。马龙松了口气摘下墨镜,在微弱的电脑荧光里,他的瞳孔仿佛阳光下灿烂的红宝石发散着淡淡的光芒。实际上在马龙的视野里,他几乎很难看见任何东西,在它面前是各种各样的光谱一样的光墙,这些光芒如同密集的蛛网将自己包裹住。光芒里跳动着各种各样的符号。他的听力无比的清晰,即使管家离开了回到了卧室,他也能清晰的听到管家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端坐在木椅上轻轻的祈祷自己能够早日成熟起来,担当起老马老爷的担子。
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下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这老头看着自己在庄园对自己比姥爷还好。他闭上眼睛,享受黑暗里给他带来的片刻宁静。大厅里的壁炉烧的正旺盛,而且柴火散发着让人放松的淡香,突然电脑叮咚的响了一下,冒出了一个气泡,上面有人回复了他的邮件。
‘我的团队希望您近期尽快赶赴美国的麻省理工学院的实验室做一次详细的体检,以便更好的了解您的情况并且弄明白您的基因给您带来了什么样的能力。戴维森博士。’
【美国·马萨诸塞州·波士顿麻省理工学院】
而在十二个时区之外,这里的正下着小雨,浓厚的乌云遮住了阳光只留下一个浅白的亮点。麻省理工学院是世界上非常有名的私立研究型学院,也是所有的学者梦寐以求的圣地,自成立以来将近八十位的诺贝尔奖的获得者毕业于这里,权威性堪称世界之最。天才与疯子在这里随处可见,你在这里说自己是奥丁的后人,说不定哪个教授就会将你抓起来带回去暖穿,啊不,是研究你的身体,哲学出你可能真的是某个神明的后裔,然后再论文里水上一笔。
一个女人正守在计算机前,一个黑色的加密对话框里正写着,和马龙电脑上一样的对话。她拿起杯子正准备打开盖子喝一口红茶,但是大门突然被推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带着墨镜的大汉们有序的走进来开始四处查看。
“嘿!你们这些人想要干什么,这里是我的私人办公室,请你们马上出去。”她企图站起来制止他们,但是发现这些人神情严肃好像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藏着一颗正在倒计时的核弹头。
正当她要爆发的时候一个穿着马甲背心的中年人拉住了他,他从衣领的口袋里取出一本黑皮金边的夹子,摊开后赫然是一种镀金的白头海雕张开了一对金光闪闪的翅膀,姿态骄傲。
“CIA,博士请你冷静一下,我们现在希望你跟我们走一趟。”他并不是像其他的黑衣人一样板着生硬的脸颊,而是满脸笑容的看着正逐渐脸色阴沉的女博士。“相信我,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女博士的声音冰冷。
半个小时后,办公室里空无一物,一名学生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关上了门再一次推开。却发现这个曾经堆满书籍资料和实验笔记本的办公室干净的就像是一间还没有租出去的仓库。
一辆辆黑色的SUV吉普车队安静的通过了隧道,女博士被两位强壮的特工夹在中间坐着,而前排的副座上就是刚刚那个穿着马甲的中年人。
车窗外的雨刷不停地呜呜的响着,将打在挡风玻璃上的雨水从中间分开。中年人透过后视镜注视这女博士的双眼开口说。
“今年开始我们就注意到了那几个不同寻常的邮件了,我们十分好奇一个天文研究的博士为什么会知道‘基因锁’并且你居然能够跨越几个大洲在遥远的东方找到一个解锁度达到闻所未闻的志愿者,噢,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伯纳德。”伯纳德看看了手表,有看看女博士说“我是应该称呼你为莲达博士,还是叫你戴维森博士好呢?而且你提到的团队,他们究竟又是谁?”
莲达博士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冷冷的盯着伯纳德的眼睛。可是伯纳德毫不在意的转过身盯着前面的车尾,说“我希望你能好好的配合我们的工作,这应该是一件双赢的事情,我们知道你的一切,如果你愿意,我甚至可以向上面申请邀请你参加‘普罗米修斯计划’希望你慎重的考虑一下。”
“哼,你们找错人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见我的律师。”莲达摆过头,她看着窗外的雨,车子里很快的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由SUV组成车队,在雨幕里快速的穿行着,四周的小汽车纷纷绕行,有些好奇的车主还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车队。
而此时突然一辆拖车从旁边的岔路闯过红灯突然冲向SUV的车队将他们截断。所有黑衣特工下车,抽出了腰间的手枪。
“3号报告,前面发生了什么,那辆截停我们的拖车是什么来意,让5号和6号优先保护我们撤离这里。”伯纳德显然没有意料到有人居然敢截停CIA的公车车队,这里可是美国,敢阻挡他们等同于挑衅政府。
雨幕里,黑衣特工们被雨水打湿,他们很快的配合起来,举着手枪慢慢靠近了拖车。伯纳德给了后座两个特工一个眼神,他们旋即掏出手枪开始注意车外四周的情况。
“长官,这是辆空车!正准备打开车门检查”一名特工报告回答。
“什么?空车!”伯纳德抬起头看见那名特工将要拉开拖车的车门,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底涌出来,他大吼道“不!不要打开车门,这是一个...”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那名特工已经拉开了车门,那名特工看见了踏板出正闪烁着红光的C4。
“Oh...Damn!(噢!该死!)找掩护,是C4!”
红灯停止了闪烁,切到绿灯,特工慌乱中扑倒在地,但是太迟了。
轰!
整辆拖车就像是一块烤箱里烤过头的派。瞬间火光冲天,强劲的爆炸冲击力扭曲了整辆拖车的碳钢骨架,爆炸的余力将最近的特工们全部掀飞出去,车窗破裂。伯纳德立刻冲进SUV,他大吼“开车开车,马上联系总部,现在清点人数,进入警戒!”幸存的特工们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耳朵的嗡鸣声还没有消失,突然周围的房顶出现了一群拿着枪的杀手,精准的击毙了还没有来得及寻找掩护的特工。子弹呼啸的四处乱射,伯纳德躲闪不及被一枪击中了肩膀。司机连忙启动引擎,车前盖的八缸发动机点火瞬间发动,犹如狂野的狮子撞开所有的障碍冲出了包围圈。“他妈的,该死!”伯纳德失去了耐心,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他暴躁的转过身揪住了莲达的头发,对着她的耳朵大声吼道。“**的要付出代价,我会把你们的人一个不剩的揪出来,全部送进监狱,让你们所有人都烂在里面!”“长官,我们后面有人跟上来了。”司机突然注意到倒车镜,后面有三辆黑色的摩托车正缓缓的追上了他们。
他们在雨幕里狂奔,互相射击。好像一群饥饿的鬣狗追杀一头受伤的狮子,再一次的一起钻入了昏暗的隧道。而此刻在隧道的另一端的出口处,已经被三辆警察设置了路障拦截。空中的直升机盘旋在高速公路不远处,侧门坐着狙击手正全神贯注的盯在那里。
所有人屏住呼吸淋着雨瞄准隧道口如临大敌。
大概过了十分钟后SUV冲出了黑暗的隧道口,在警车路障前停了下来,伯纳德的肩头种了一枪,他捂着伤口愤怒的将莲达从车后座拖下来。警察很快上来将他们包围住,但是伯纳德的司机已经拿出了证件,后座的两个特工已经死掉了。
“我们是CIA,警官马上带着你们的人保护我们前往‘堡垒’”伯纳德喘着粗气,双眼布满了血丝已经不再是先前衣服和蔼的摸样,他杀气蒸腾的转头望了隧道里面最后一眼,重新将视线凝聚在博士身上“千万不能让这个贱人死了,我们还有很多情报要从她身上知道。”
“是长官。”警察羁押了垂着头的莲达进入了警车,在合上车门的刹那她抬起头,得意的冷笑着看了伯纳德一眼。
伯纳德突然惊醒过来,他转身发现司机捂着血如泉涌的脖子倒在了地上,一个警察已经将手枪抵上了他的太阳穴。
嘭!
莲达接过前座递过来的烟,靠在警车后座的沙发上深吸了一口吐出了缭绕的烟雾。
“接下来怎么办博士,我们精心的培养的势力要提前暴露了么,CIA这次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司机看着后视镜与莲达博士对视。
“CIA那群白痴只会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放心这件事情甚至不需要我们出手,他们自己也会将这件事情咽下去,只是我的身份被点破了,妈的。”莲达将烟直接在沙发皮上按灭。
“那现在我们去哪,回洛杉矶吗?”司机重新又递来一支烟,只是莲达摆摆手不要了。
“不,我们要继续计划。让吉尔斯将军把我那架专机预热起来,保证我达到后立刻抵达洛杉矶的据点。”
莲达抹开车窗上的水汽盯着外面飞快倒退的房屋,仿佛喃喃自语的小声说。
“终于要打破平衡了吗?”
【美国·亚利桑那州93号洲际高速公路·胡佛水坝控制中心】
今天的雨似乎带着加州的热风,现在站在水坝上,可以清楚的看见好莱坞的标志,下面的高速公路上的车流量明显少了很多,但是单通桥还是有很多私家豪车停在露天停车场上。
一个工人正将自己垂吊在水坝的侧面进行日常检查维护。莲达博士拿着望眼镜站在水坝的控制中心的落地窗前俯视下面的停车场。
“夜莺报告,目标驶入停车场”腰间的对讲机响了一下,莲达马上接了起来,她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淡蓝色的眼睛逐渐染成了晶莹的紫色,隐隐的有一种淡淡的高冷。
“所有单位注意,目标完成交接立刻逮捕,确保十三号元素安全,尽量不要交火。”
莲达下达了指令,命令控制台上的工作人员将监控拉近,很快屏幕上增加了分辨率,但是从车上下来的‘目标’是一个亚洲人。
李敏厉松了松脖子上的蛇纹暗金色的领带,他长得几乎和马龙一模一样,但是他年轻而英俊的脸庞上多出了一种让人难以形容的气质。
谦逊和蔼以及危险。
他靠在车上随意的弹着一枚一美分的硬币,然后在空中抓住它。嘴里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胡佛水坝,就像一名游客那样欣赏这壮观的人工工程。目光若有若无的瞟了一眼远处吊揽。
而远在远处的吊兰上,空气仿佛火焰上扭动的透明抹布突然颤抖了一下。
“夜莺报告,目标刚刚好像发现我了,允许开枪吗?”
狙击手心中升起剧烈的恐惧感,刚刚那个亚洲人的眼神有一种让他背后的汗毛每一根都立起来的感觉,如果不是自己身披光学迷彩,又相隔两公里的距离,他几乎都相信目标发现了自己,不对,应该是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狙击手不由的将手抚上扳机,只要那个女人点头,他要毫不犹豫的击杀那个让他强烈不安的男人。
“拒绝请求,请耐心等待命令。”莲达将对讲机扔在监控台上,转身走出了控制台。
“嘁,还以为胡佛大坝多壮观呢,比起山峡大坝简直逊毙了。”他弹起硬币凌空抓住,这时出口处走来两个人。
“亲爱的李先生,很抱歉让你久等了。”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人张开怀抱给了李敏厉一个热烈的拥抱。
“让我来向您介绍下这位尊贵的客人,来自中国叫李敏厉,是一名优秀的特工,他这次来美国与我们展开合作,而我身边的史密斯先生也是您的搭档,希望这次任务期间将会作为你的搭档协助我们调查。”中年人看着李敏厉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旋即又疑惑的问“怎么李敏厉先生对我们有什么问题吗。”
李敏厉将硬币收到口袋里,用手扯了扯袖口说:“我相信我们的合作很愉快,但是这里阿猫阿狗太多了,都是你们CIA的人吗?”
中年人皱了皱眉头说“李先生是什么意思。”话音刚落,中年人身后的黑人大汉突然推开中年人,接着一阵尖锐的呼啸声传来
一枚子弹精准的击中了黑人大汉史密斯的肩头。“有杀手,我们的行程暴露了。”史密斯疼的满头冷汗,但还是很冷静的错开露天的位置。
李敏厉的脸上渐渐冷笑起来,他无奈的摊了摊手“你们这种诚意让我很困惑,这些人难道不是应该来杀我的吗。”他手指微曲,恍惚间弹出一枚硬币,空气中瞬间被点亮了一朵细微的火花,硬币被一枚子弹深深地嵌入了柱子上。
这神乎其神的一手让中年人眼前一亮,史密斯从黑西服里掏出手枪,打开保险。“你很厉害,但是现在我们的立场一致,先安全的护送长官离开这里吧。”
啪啪啪啪,雨幕里有人鼓掌。
李敏厉嘴角噙着笑容,若有若无的盯着通道,但是手上不知不觉的又开始玩起了硬币,他扭头对黑人笑了笑“阿富汗还是伊拉克?身手不错。”
黑人的瞳孔紧紧地收缩了一下,但很快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念头,他只是深深地记下了这个年轻的中国人。
“大卫,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走出这个地方?”莲达走出黑暗的角落,接着七辆黑色的小汽车堵住了所有的出口,整个车库被彻底的封死了。
“果然是你,今天下午抓你的人多半是已经死了对吗?伯纳德呢?”大卫走出了黑人的身后,但是他依然毫不在乎指着他胸口的红外线,在他面前有着几十条漆黑的枪口。
“你们CIA一直以来就狂妄自大。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你们决定彻底的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来,发动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至于那个伪君子?”莲达点燃了香烟,她看到了李敏厉,举起烟向他致意缓缓的说“我送他去见上帝了。”
“大卫先生,贵国似乎比我想象的有意思,你们都是美国人为什么总喜欢互相用枪指着对方。”李敏厉说,他的目光自莲达出现就一直紧紧地盯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让他有了一种危险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哈!”莲达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吐出一口烟雾重新将目光凝聚在眼前的中国人脸上。
“不得不说,你的身材很辣。”莲达说。
“谢谢夸奖,今天才知道‘辣’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李敏厉回答了一句。
大卫脸色寒冷,但是他的心更冷。他很清楚眼前这个女人是谁,一直以来求证的那个人居然终于站到了前台来,对方太过强大一直都只是猜想,在真正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还是准备的太少了。
“我来的目标很简单,答案,以及十三号元素。三个月前,你的人从我们在古巴的基地里夺走了它,还有你们究竟知道了什么。”莲达一边说一边接近他们,她身后的武装警卫也一步一步的逼近。
李敏厉终于抖了抖肩膀,他走上前拍了拍史密斯的肩膀示意他和大卫上车,并且小声的在大卫耳边说了两句。
“不许动,所有人都不许动,放下武器。”一个警卫突然扬起手里的冲锋枪,但是被莲达拦住。
李敏厉淡定的取下大卫和史密斯手里的手枪扔在地上,但转身却为大卫和史密斯拉开车门,然后关上车门然后一步一步的沉着的走向莲达。
莲达踩灭烟头,双手抱着肩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你,不怕死么?中国人。”
话音刚落,下一刻莲达的瞳孔骤缩!
李敏厉的身上突然泛起黑色的蒸汽,他每落下一个脚步仿佛一个沉闷的鼓点踩在所有人的心头。
“死?”李敏厉摊手,他的眼神瞬间开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先前玩世不恭的神情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们几个还远远不够资格。”
莲达眼神恍惚了一下,她突然发现对面的亚洲人在黑色的蒸汽里睁开了一对猩红的眸子,仿佛死神一样俯视着他们。
突然雨幕撕开了一道细微的伤口,远在吊缆的狙击手猛地扯掉身上的光学迷彩,半跪在悬吊板上,深吸一口气后扣下了扳机,他瞬间同时拉动了枪拴。一颗暗金色的大口径穿甲弹弹壳被顶了出来。
子弹撕裂整个雨幕,而迟迟到来的枪声则吹响了敌人进攻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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