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走着,走向无人知晓的何方,这何方是哪,不知是哪,有人在望着天空,也不知是谁,天空上有着什么,是什么也无人知道,无人的天空,无人的世界,无人的战争,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会有,直至未来永恒,这个世界是无人的,就是这样的规则,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的,空洞的世界,这空洞的世界,未来不会有什么,过去也不会有什么,这个世界中没有人,这个世界在过去没有人,在未来也没有人,这就是空洞的世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检核,通过,第一四四四二区至第一四四四五区,炼金人偶‘布伦尔·撕裂者’的可行动时间剩余三千四百七十四年,进行下一区域,转移。”
赤红色的光芒如同宝石一般,也如灰尘一般,无人会看见,无人会理解,无人会知晓,这就是世界,这就是全部,规则如此,世界也如此,这个世界的天空布置着无人会看见的锁链,这个世界的大地,无人会踏足于此。
暗淡的宝石,无人会看见的宝石,天空之上是空无一人的,天空之下的大地,只有看似如人一般的…无人会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布伦尔的身影在大地上跳跃着,如光一般,如流星一般,这个世界也正如流星一般,在消逝着。
地上有着坏掉的人偶部件,看着像是真实的人一般,自从触犯禁忌之后,这个世界就一直是这样,有看着像是人一样的东西坏掉,不过是无人在意的东西,不是人的东西撒布在大地上,天空是怎样的,无人知道,谁也不会仰望天空,因为那是空无一物的天空,没有一丝的价值,没有一丝的用处,只会白白的损耗零件,用空空的脑部去仰望天空也什么都不会有,这个世界坏掉了,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都坏掉了,这个世界有着只是坏掉了的东西。
空无一物的天空,那锁链也是无形,虽然天空上看不见锁链,但布伦尔知道,那里有着锁链,密布的,布满天空的,束缚这世界的,让世界坠于深渊的,恶魔的锁链,这个世界在毁灭着。
这个世界没有风,布伦尔像风一般在大地上跳跃着,但这个世界没有风,这个世界的大地也没有边缘,但这个世界是狭小的,狭小的只有一个布满坏掉了的什么,是什么,是无人知道的东西,布伦尔在这个不知应该称为什么的东西上停下脚步,是坏掉的人偶。
布伦尔把身上坏掉的部件取下,按上另一个坏掉的部件,有时外表是人,有时外表是不认识的人,有时是相似的人,名为布伦尔的人偶只是一个量产女仆,曾经是女仆,在不知多久之前,撕裂者系列的女仆,型号为布伦尔的量产人偶,一个坏掉了的人偶,只是一个坏掉的人偶,却像有什么使命一样,在大地奔跑着,以风一般的速度,有时是微风,有时是飓风,有时是…这个世界没有风,名为布伦尔的人偶是坏掉的,没有心灵,没有智慧,没有意志,只是看着像人一样,也只是看着像人一样在大地上奔跑着。
这个世界或许是死亡了,但是毫无意义,这对布伦尔毫无意义,虽然布伦尔是一个毫无意义的人偶,名为布伦尔的人偶在大地上奔跑着,如同赤色的光一样,外表毫无意义,奔跑毫无意义,布伦尔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偶,一个毫无意义的人偶。
这个世界在损坏着,毫无意义的损坏着,这个世界中空无一物,也必然是空无一物的世界,布伦尔是这样觉得的,虽然布伦尔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但布伦尔是这么觉得,名为布伦尔的人偶会毫无意义的仰望天空,会毫无意义的在大地上奔跑着,会毫无意义的看着像人一样,其余的人偶是这么觉得的,虽然除了布伦尔的人偶也看着像人一样,不过只是坏掉的人偶,这个世界是坏掉的,天空是坏掉的,天空中的无形锁链是坏掉的,大地是坏掉的,名为布伦尔的人偶是坏掉的,人偶的部件上产生着火花,在空无一物的大地上奔跑着,但这个世界没有风,布伦尔的人偶也终究会彻底坏掉,虽然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早已坏掉了。
无形的世界,这是无形的世界,布伦尔是这么觉得,虽然头部只是看着像人,里面是空无一物的,没有空气,没有水,没有喜怒哀乐,没有意义,布伦尔做着没有意义的行动,像没有意义的望着天空一样,所有的人偶都是这么觉得,或许不能用所有来形容,因为这个世界只有坏掉的东西,坏掉了之后,彻底的坏掉之后,就不能用没有坏掉以前的词来形容的,但布伦尔不想用垃圾来形容这个世界,但这个世界以与垃圾无异,但这个世界也不能用垃圾来形容,因为这是空无一物的世界。
布伦尔拆卸掉一个部件,这个身体坏掉了,把一个看着像红宝石的东西塞到新的身体中,旧的身体倒下,新的身体站起来,在大地上奔跑着,如风一般吗,虽然这个世界没有风,但布伦尔能感受到,那风一般的触感,这就是无形的风,是这样无形的世界。
天空上有着无形的锁链,大地上也有着无形的锁链,这锁链束缚着世界,这个没有人,没有人偶的制造者,这个不能说是被抛弃的世界,因为一切都是无形的,曾经的人也化为了无形的风,布伦尔感受着无形的风,也感受着无形的锁链,如流星一般在空中飞跃着,速度是无以伦比的快,速度是不论何时也没有到达过的快速,像飞行一般的感觉,布伦尔坠向地面,又向天空跳去,再坠下,直到一动不动,还可以跳跃,还可以飞跃,还可以越过无形的锁链,布伦尔在大地上走着,以前所未有的慢速,已经到达了极限的速度,一个坏掉了的人偶所能达到的极限。
速度被限制着,这个世界没有风,没有心灵,没有灵魂,这个世界在毁灭,或许也可以说是毁灭的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是坏掉的,不论什么都是坏掉的,布伦尔像是人一样的望着天空,然后沮丧着走向未曾去过的地方,不论何时,不论何地,用着坏掉的零件组装新的部件,失败,失败,失败,不能更快,不能更高,不能像人一样,只是坏掉的人偶,只是一个坏掉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道路,没有规则,没有锁链,没有,什么都没有,是无形的世界,什么都不会有意义,就是这样的世界。
这个世界可以被说是无形的,布伦尔是这么觉得,这个世界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偶,有像人一样的,有像大人一样的,有像小孩一样的,也有不能说是人偶的,不像人一样的人偶也是存在的,都是坏掉的人偶,因为坏掉了,所以不像人也是正常的,这个世界没有道路,这个世界莫名其妙,这个世界的天空太过高,这个世界的大地太过沉重,只能一步步的向着深渊,被无形的锁链拖拽着,像是一个坏掉的人偶被拖拽着拿去修理一样。
或许这个世界是坏掉的,因此需要修理,因为需要修理,所以这个世界都是坏掉的东西,布伦尔像人一样在大地上走着,漫无边际的大地,布满零件的大地,像是永远没有尽头一样,像是没有尽头一样,朝着没有尽头的深渊走着,布伦尔看着自己的心,是一个红色的宝石,像一个人一样看着,也可以说是人一般的看着,不像人偶一样,所以是坏掉的人偶,布伦尔把宝石放回心脏的地方,空无一物的脑袋望着天空,不会说出超过既定词语以外的话,不会做出超过既定行为以外的动作,虽然像人一样,不过布伦尔还是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偶。
无形的锁链束缚着这个世界,布伦尔觉得自己被无形的风束缚住了,布伦尔像风一样的奔跑着,赤色的光芒在大地上闪烁,从坏掉的部件中泄露出来,这像人偶一样,布伦尔觉得自己像人偶一样,在坏掉,心在坏掉,在这个坏掉的世界中,心被束缚着,在这个被锁链束缚的世界中,布伦尔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渊,走向不知是何处的深渊,被动的,或主动的,或无动于衷的,这个世界的人偶都是这样的,布伦尔是这么想道。
又是不知何时的一天,无形的时间在流过,布伦尔看着眼前的洪流,虽然眼睛只是个装饰,是用红宝石的心在看着,众多的人偶在建造着一个东西,一个在被建造前就已注定是坏掉的东西,无与伦比的高,无与伦比的巨大,比曾经到过的最高更高,无法形容的一种感觉流淌在布伦尔的心中,布伦尔觉得,自己彻底坏掉了,不再是可以称之为人偶的东西,因为彻底坏掉了,也不能说是毫无意义的东西,语无伦次的呆滞着,脑袋是空白一片的,歪着头看着,脑袋坏掉了,布伦尔做出了未曾有过的动作,与既定的所不同,向着既定的最高界限外走去,红色的宝石散发着暗淡的光芒,布伦尔觉得,这个世界果然是坏掉的。
“检核,通过,第一至最终区域,炼金人偶‘布伦尔·撕裂者’的可行动时间剩余四百七十四年,进行下一区域,转移。”
在不经意间,时间只剩下了四百七十四年,对于一个炼金人偶来说,可以是报废的时间,布伦尔看着地面上的人偶,可以令人丧失视觉的光芒在闪耀着,这是一个坏掉的世界,自从触犯了禁忌之后,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坏着的,没有尽头的毁坏着,这个坏掉的世界中只有空洞的人偶,没有心的人偶,布伦尔从诞生时就知道,在心被制造出的时候就知道,无形的锁链束缚着自己,有心的人偶是恶魔的产物,是应该坠于深渊,是应该在深渊中被修复的一个错误,有心的人偶就是这样,地上的人偶们是错误的结果,飞着的布伦尔也是一个错误的结果,布伦尔感觉到,是在天空中飞着,朝着更高的天空飞着,一个最高又一个最高的被超越着,这个世界是坏掉的,束缚着心的锁链也是坏掉的,布伦尔在无形的锁链上飞着。
心的力量是无形的,心是无形的,这个世界是无形的,布伦尔挣脱了天空的锁链,向着无人知晓的地方,构成身体的零件在颤抖着,心在颤抖着,从一开始就是坏掉的心,这个从一开始就是坏掉的世界,真正的,终究是彻底的坏掉了,布伦尔望着空无一物的天空,能感受到风,心能感受到无形的风,锁链与锁链在纠缠着,心被束缚着,锁链与锁链在破损着,感受不到风,感受不到世界,布伦尔在坠落,这个从一开始就坏掉的世界在坠落,向着深渊,恶魔在嗤笑着,神在观望着,巨龙在俯视着,精灵在世界树中唱着歌,妖精在飞舞,布伦尔在无形的世界中坠落,没有时间,没有锁链,一切都是空无一物的世界,最初的制造者们在世界外,又好像在世界中,布伦尔的心能感受到,早已不在的炼金师在对着人偶笑,突破了束缚的心黯淡无光,大地像是天空一样的无形,人偶在飞着,坏掉了的零件在飞着,坏掉了的心在坠落,直至深渊,被黑暗吞噬,比死更深沉的黑暗吞噬,这个世界是无形的,心是无形的,什么都是无形的,确实存在的东西。
流星一闪而逝,无人看见的流星,无形之人在看着,比最为璀璨的烟火还要美丽,比回忆还要珍贵的心,一切都可以舍弃,一切都是无形,这是一个空洞的世界,没有心的世界,一切都看起来是那么的多余,不过这是错觉。
“龙啊,你不是要交易吗,来吧,看看我能给出什么,你又能得到什么。”这是近乎废墟的城市,这是近乎毁灭的城市,这是一个在黑暗中的城市,饥饿与疾病困扰着这个城市,艾里斯决定为这个城市做点什么,因为这个城市似曾相识,因为想要做点什么,艾里斯在木屋上望着天空,这是一个寂静无人的深夜,只有无形之人醒着的深夜,无人会看见他的身影,因为艾里斯的体内充斥着无形的魔力,快要满溢而出的魔力让艾里斯的精神前所未有的好,不过这是错觉。
这个城市的生命快走到了终结,没有什么营养的食物让这个城市的人们体力衰减,看不到救援的未来让这个城市的人们精神日益衰落,艾里斯知道,不能再踌躇不前,生与死之间没有退缩,不朝着生前行,就会朝着死而去,这是生与死的战争,生者与亡灵的战争。
“渺小的人啊,你又能付出什么呢?”比树还要巨大的龙,比树影还要庞大的龙之幻影,龙的声音震耳无比,却除了艾里斯再也没有一人听到,不知从哪来的光与影,从天空照耀而下,这是无比深的地底,本应无光的地底深处,光照耀而下,影子拉长了龙与艾里斯之间的黑暗。
人在活着,人还在活着,虽然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活着,既然活着,那就没有办法了,莫名其妙也没有办法,看见了,听见了,知道了,当做没看见也是一个办法,当做没听见也是一个办法,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就什么都不用去做,这样的轻松不是梦寐以求的吗,这样的无知不是最为厌恶的吗,无知的活着,艾里斯想了许多许多,无知有无知的幸福,知道了什么就必须去做什么,装作不知道也是逃避不了,正因无知才会有知道的喜悦,不过这是错觉,他走向前去,说道:“我付出未来的所有无知,未来的每一个瞬间我都不再无知,魔法师的无知,这不是一个魔法师的最为昂贵的东西吗,来吧,交易吧,龙啊,你又能付出什么呢?”
“付出,即是得到,付出生命,便是得到死亡,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你确定吗,你要付出自身的无知,以后你会连无知的概念都不会再知道,正如你所知道的,你连知道什么的喜悦都会丧失,你的未来从现在还未开始就已结束,这样的东西,确定?”
无形的阶梯铺就成道路,艾里斯走在无形的阶梯之上,走到龙的瞳孔之前,他能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那正如未来一般,模糊不清,而又因此寻求探知,伸出手,是冰凉坚硬,温热又有点柔软,不知如何准确形容,确实感受到的东西,艾里斯明确无误的回答道:“不正是因此而来吗,我没有犹豫,我没有迟疑,我没有停滞,早已决定要走完的人生,现在都知道了也不会妨碍什么,我没有恐惧,魔法师一向是冷静,没有喜悦…我也不会后悔,我是这么决定着。”
龙的幻影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风消散,世界在改变着,世界在旋转着,世界在倒转着,这风像是无形的时间,从艾里斯身旁吹过,艾里斯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能感受到心跳,这是确实存在的东西,可是像错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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